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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9 尖锐 ...

  •   [没有什么是一开始是正确的,同样,错误也是。]
      ——松本·手记

      睁开眼,松本清张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从木椅上起来,一边揉了揉太阳穴缓解头痛,一边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黑暗阴冷的地下室里微弱的灯光早已熄灭,但对于已经将这里的构造烂熟于心的松本清张造成不了任何问题。他一只手扶着墙壁,另一只手轻轻按压在太阳穴上,试图能让自己恢复清醒。

      身体上传来的僵硬和酸楚全是木椅带来的,那椅子一点也不舒适,也只有累瘫了的人才不会计较这些在上面小憩。而很显然,在椅子上不知睡了多久的他遭到了报应——

      不仅他的睡眠质量差极了,而且的他身体僵硬酸痛的要命。

      松本清张混乱一片的大脑里勉强整理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再也不要在那张劣质的木椅上睡觉,鬼知道他经历了什么,脑子一片混乱模糊。他依稀记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面出现的最多的场景就是交错纵横的线条,那些线条似乎并不死板,反而有生命的存在,给他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就像是……来自于他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哈,怎么可能?
      他失笑,以为自己想变强想疯了,才做了如此奇怪离奇的梦来。

      一路摸着墙壁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便直接倒在了床上。木床传来吱呀的声音,那是木床对于他粗鲁的动作所发出的不满——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散架了吧?他模模糊糊的想着,然后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依旧是破碎的片段,闭上眼这些片段反而更加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松本清张皱紧了眉头,他的脑袋隐隐作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压力过大了,还是精神疲劳了?

      破碎的线条、密密麻麻的交缠、几分熟悉的房间、金发碧眼的少年……
      等等!那不是天造寺久信么?

      熟悉的面容在脑中一闪而过,搭配着略有几分印象的背景,让他莫名的感到心头一跳。
      虽说只有破碎的片段,但松本清张并没有因此而放松。

      因为那破碎的片段——
      完全陌生。

      熟悉的人,熟悉的地点,可是……记忆却是完全陌生的。

      他意识到这点后脑中顿时清醒了不少,心头蔓延着一种诡异的不安。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直觉,准确的说,在贫民窟,能活下的人都有着敏锐的直觉。

      没有专业的技巧,没有纯熟的手法,靠的只是自己尖锐的獠牙和原始的捕猎技巧,以及对危险来临的敏锐直觉。野兽的直觉,既是一种幸运、也是锤炼。

      强迫着他自己的头脑清醒,松本清张狠狠在自己的大腿上揪了一把,由神经传到脑门的痛楚使他无疑清醒了很多,他深吸了一口气,甩了甩脑袋,算是彻底把身体上的睡意甩开。

      松本清张神色微带着些许焦躁不安,冷淡的眉眼里暗藏着焦灼。

      内心浮躁不安,虽说恢复了清醒,但他此刻已经丧失了平时引以为傲的思考能力,心无法平静下来,在房间内不断来回走着,似乎这样可以减缓内心的焦躁。

      “可恶!”

      松本清张咬着牙,一拳头打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手上传来的痛楚和冰凉灼热勉强使他冷静了下来,一屁股坐在木床上,紧攥成拳头的手松开又握紧,胸口剧烈起伏着,发出的呼吸声粗重而沉闷。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失态过了。

      想不起来想不起来想不起来想不起来想不起来想不起来想不起来想不起来想不起来想不起来想不起来想不起来——

      他听到不知哪里传来的水滴声,一滴又一滴地落下,声音很细小,平平无奇的水滴声在此刻这片安静中有节奏的响起。

      嗒、嗒、
      嗒、嗒、

      有节奏的响声,在松本清张的耳中更像是危险来临前的暴风雨倒计时。

      随着时间的流逝,松本清张终于彻底平静了下来,理智也恢复了大半,他粗略思索了一番,最终下定了决心。

      不能再这么等待下去了!
      必须主动出击。

      眯了眯眼睛,松本清张脚下生风,他利索的开了门,朝着天造寺久信的房间走去,一路畅通无阻,几乎是片刻之间就来到了天造寺久信的房门外。

      本来,他们的距离也就不远。

      然而那一刻的热血上涌,坚定决心,咄咄逼人,都在松本清张真正面对那扇门的时候顿时浇了一盆冷水——

      凉了。

      松本清张即将要碰到门的手在空中一顿。

      那双没有理智的、混沌的眸子重新恢复了清明。他放下手,就这么愣愣的看着那扇门,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他又是以什么姿态、什么立场、来做这件事的呢?

      他该如何告诉天造寺久信,他相信了梦中的混乱片段,因为没有真实凭据的空想而去质疑天造寺的信任和友谊?

      还是说他潜意识里根本不信任天造寺久信?
      才会相信梦中不切实际的模糊片段,并因此产生芥蒂?

      不不不——

      松本清张往后退了一步。

      他不是那种人。

      松本清张盯着那扇门,无形之中感到几分压迫。

      他突然觉得有些冷。

      因为他打了一个寒颤。

      松本清张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逼近他。
      逼近他、催促他、让他做出选择。

      水滴的响声在耳边响起,像是无形之中的催促。

      他在心中估算了一下时间,现在约摸凌晨两三点的样子,在平常的话,他们都在房间中休息睡觉。

      地下室的隔音非常好,本来贫民窟的夜晚是异常混乱暴力的,但在此刻除了寂静外他听不到一点外面的混乱响声。本来是为了休息和隐蔽的绝佳场所,但松本清张却不知为何有些恐惧。

      太安静了。

      他盯着房门,有些发呆出神。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神差鬼使般的将手轻轻放在门上,然后一推——

      门没有锁。
      门被打开了。

      在松本清张走进房门,感受到比房门外更加寂静无声的安静后,他的脸有些发白。

      凌乱的被褥下,空无一人。

      ……

      “早。”

      平和的一天,至少是在表面上看上去是这样。

      松本清张依旧和往常一样,对着刚起床的天造寺久信打了声招呼,而对方也照例回应了一声。一切看起起来都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就连天造寺久信刚起床时金发翘起的弧度、松本清张脸上眉眼间细微的温和大小,都是与往常一模一样,没有半分差别。

      机械式的日常,没有半分新意。
      同样,也是最适合模仿出的。

      随意的拿着一块硬面包开始啃,松本清张的视线若有若无的往天造寺久信那边瞄,目光总是淡淡的、一闪而逝,让人看不出什么差错来。

      我讨厌意外。
      松本清张一边啃着索然无味的干硬面包,一边在心里暗暗想着。

      为什么天造寺久信会不在呢?
      松本清张喝了一点清水,紧接着继续慢慢啃那块面包。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今天是第一次吗?只是被我刚巧碰见的?他这样多久了?有什么目的吗?他到底在做什么事?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

      等等,诸如此类的疑问,在那时发现过后,脑子里便填满了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几乎让他在下半夜根本没有睡着过。
      辗转反侧了整整一夜,他的眼袋隐隐发青,那是睡眠不足的症状。

      但因为平时就经常有这种情况出现,所以他唯一露出的破绽在别人眼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罢了。

      他想他果然在内心深处是没有彻底接纳天造寺久信的。
      因为在那时他深刻的意识到了他内心的卑劣。

      他是一个卑劣的人。

      一个天生的谎言者。
      一个绝佳的伪装者。

      在意识到没有人在的那一刻,他想的居然不是关于天造寺久信的种种状况,而是在想他如何掩饰他来过的事实。

      看,如此卑劣。

      他只觉得在那时候脑子从来没有那么清晰过,那是一种血液冻结的清晰。他非常冷静的退了出去,将他来过的一切痕迹抹除掉,就连平常人不会注意到的灰尘分布情况、指印的是否留下,温度的残留,在一切都万无一失后他甚至还在自己的房间里计划好了第二种方案。
      那是应对天造寺发现他来过时的谎言。

      他甚至给自己编写好了剧情、应对方式、自己的表情应该如何表现、以及一系列小动作的表现,种种复杂的应对方式。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短时间内想出这么复杂缜密的计划来,那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所有计划的框架已经在脑中形成,无比自然。

      在将所有事情安排好后,他的心似乎才重新跳动,血液重新恢复了流淌。他感觉他重新鲜活了起来,仿佛之前的他只是一个冰冷而没有心的怪物。

      这个认知让他对自己胆寒。

      计划的万全似乎能带给他自己一种久违的安全感,那是一种算无遗漏的感觉,将所有事物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怎么也没有意外的发生。

      但现在意外发生了。
      松本清张的眼中是一闪而过的冰冷,他讨厌那种无能为力的危险感、那种被迫做出选择的感觉。

      太糟糕了。

      “今天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嗯,南区。”
      松本清张擦了擦嘴,然后说道。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没有做出改变的计划,而是顺应着之前他所定的方案——那个方案很详细,天造寺久信手里有松本清张专门给他的计划单。

      就让我来看看,你所隐瞒的到底是什么吧。

      松本清张的手指微动,在他的指尖上,一个黑色的小点漂浮着,没什么特别的存在,就像是书本上印刷的小数点那样小,不是圆的,而是带着方形的棱角。

      也就是印刷体的小数点。
      这是松本清张的异能,名为「点与线」的存在。

      他是在发现天造寺不见了后,整理梦境信息得到的结果。

      原来他不是被拒之门外的人。
      原来他并没有被抛弃。
      原来他还是有资格成为强者的。

      无数复杂的情感交织而成,松本清张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他只觉得心跳的很快,他的心尖陡升出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即便是刚刚觉醒不久,松本清张也并没有放弃锻炼异能的机会,他很快摸清楚了异能的情况和使用方法,并得出了几个结论——

      1.他的异能是属于情报收集方面的,没有任何杀伤力。
      2.他的异能似乎可以继续开发的样子,他只触碰到了异能的边缘。

      他的脑子中一下冒出许多猜想,但都被他暂时压在心底,死死的。他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测试他的异能能做到的程度是多少。

      就现在已知的,他也是仅仅知道他可以通过肢体接触、或者说间接的肢体接触,将小数点附着在某个生命体上,然后在一段时间间隔后,这些被附着的生命体所经历过的事,所看到的,所感受到的,所听到的,总之就是五感能所感受到,化作信息传递到他这里。

      他对此没有什么不满意的,运用得好的话,对他来说便是最为适合不过的神技。

      毕竟他一个普通人的体质去收集情报,即使有天造寺久信做武力担当,但仍旧差了些什么。更何况如今天造寺的立场成谜,他因为情报资源的匮乏,完全不了解事情的真相。

      就连发现天造寺的不在,也是靠异能的觉醒而知道的。
      如果没有异能的存在,他也说不清楚他自己得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一切。

      那时候肯定情况糟透了。
      他想着。

      “唔……我知道了。”
      天造寺久信应答了一句,碧绿的眼睛里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一切照计划执行,记住了。对了……我最近有些不好的预感,你小心一些,如果有超出计划的存在,不要莽撞行事,听我指挥。”

      松本清张淡淡的说道,冷淡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那句担心的话也说得毫无起伏,没有任何情绪在里面,似乎那根本不是担心的话,而是最为平常不过的一声。

      他说完后,照例瞟了天造寺久信一眼,看到了意料之内的情况。
      他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波动,但肌肉明明在那一瞬间紧绷了吧?以他绝佳的视力来保证,他绝对没有看错,在对方单薄衣料下,那紧绷鼓起的肌肉所蕴含的力量。
      很好。

      松本清张微微低垂着头,敛着眸,里面是一片平静无波澜的灰色荒漠。
      死寂、毫无生气。

      机械式的咀嚼着冷硬的面包,他微微思索着,手指下意识的在桌面屈指轻敲,这是他思考时无意识的小动作。

      殊不知,对面坐着的天造寺久信看到这一动作冷汗都要下来了。

      发现了?没发现?
      他有露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等等……

      天造寺久信面色不变,内心暗暗戳着小想法——
      小松本刚才才说过他有不好的预感吧?那么思考接下来发生什么很正常啦……千万不要自乱阵脚啊,有个感知敏锐的小伙伴还真是吓人。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平静的吃完面包,天造寺久信便看到松本清张从思考中回过神来,微微带着几分冷淡的眉眼,微抿着的唇,以及面无表情的脸——看来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与往常无异。

      他在心中默默地松了口气。

      真希望计划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
      天造寺久信在心中默默祈祷了一下,尽管他并不知道这个行为有‘祈祷’这个意思。

      然而他却不知道,一场预谋已久的暴风雨,正朝他席卷过来。

      以及,

      等候他已久的复仇者。

      ……

      松本清张和天造寺久信到达目的地后,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互相在对方的眼睛中看到想要的答案后就如计划分开。

      这几年的默契可不是说笑的。
      必要的时候,他们甚至可以不需要眼神交流就能知道对方的想法。

      毕竟他们都不是傻子,这么多年的默契培养,他们也都懂得了对方的战斗方式如何,也学会了相互配合。
      在计划中,这次清理的是南区的几个小势力,松本清张的实力足够可以独自对付一分队的人,而天造寺本身就不必多说,几个队的加起来,可能都不够他一个人打。

      当然,那是在使用异能的情况下。

      虽然天造寺久信的体术不弱,甚至可以说有独眼的教导,他的体术可以说是优秀了的,但松本清张仍旧固执的认为,体术乃立身之本。

      如果没有优秀的身体素质,异能太强大只会物极必反。
      这也是松本清张在这三年中一直约束天造寺久信尽量不要使用异能的原因。

      那个异能虽然强大,但天造寺使用起来总让他感觉不安,他总觉得那个异能会让天造寺变得异常狂暴。怎么说,天造寺的情绪会更加不稳定,从而变得嗜血暴躁,凌虐弱者,当作发泄心情的出口,这种行为,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尽管知道天造寺久信并没有看上去的那般单纯无害,但对上那双清澈的绿瞳,他忽然升出几分不忍来。
      那双眼睛,不该表现出扭曲的残暴和疯狂的。

      这是错误的,他作为同伴,必须要杜绝这种错误发生。

      很快的解决了他的敌人,松本清张利索的卸掉最后一人的两支胳膊,然后匕首比在对方的脖颈处,眼睛里仿佛是千年不化的冰川,尖锐寒冷。

      “西南部势力分布图在哪?”

      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被一个瘦小的少年所制服,他的头被少年一脚踩在地上,两只胳膊被卸了,软趴趴的背在身后,这幅完全不协调的画面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笑、怪诞离奇。

      这时候,男人被踩在地面上的脸,缓缓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搭配着那张僵硬扭曲的面容,只显得恐怖古怪。

      松本清张脸色一变,内心那股躁动不安呼之欲出,他一刀将对方的喉咙割破,抹了一把溅射在脸上,还残留着些许温热的鲜血。然后拔足狂奔。

      失算了。
      他默默在心里焦急的说着。

      他本来的打算是用异能在天造寺身上做标记,收集个两三天的情报,等做好万全准备后才打算解决这件事的根本。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那一刻,松本清张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计划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他的记忆力向来很好,路线图早就被记在了脑子里,此时才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多一点,按照天造寺的行动速度来推测的话——

      在这里。

      松本清张飞奔过去,在他的祈愿下如愿以偿看到了对方洁白的衣角。
      迎面对上天造寺难掩惊讶的眼睛,

      以及,

      他朝另一个方向的转身。

      “你在干什么。”

      他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力道大的几乎足以将对方的手臂折断,那纤细的骨架被他的手紧紧勒住,那不是像溺水的遇难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而是像个朝勇者索命的厉鬼骷髅。

      他的声音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而带上了几分颤抖和喘息,语气虽然是不可否定的肯定语气,却沾染上了几分难掩的焦躁和尖锐。

      “放手。”
      他听见对方如此说道。

      干脆利落,不带丝毫拖泥带水。

      如此果决坚定,是他从未见过的。

      “为什么。”他直直对上天造寺久信的眼,他感觉到自己的怒火在心中燃烧,不可退却。“你该去的地方不是那里。”

      “那里有我要的东西。”天造寺久信语气生冷的说道,脸上没有了一贯的笑容,如此令松本清张感到陌生。

      “那里没有。”可能是察觉到了他自己的失态,松本清张微微缓和了点语气,尽量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听我的,久信,回来。”

      “回来吧,好吗?”

      他看着如此陌生的天造寺久信,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发生,将一切的轨道拉得偏离了原本的轨迹。

      他的语气到最后甚至带上了些许哀求的味道。
      这是他在天造寺久信面前的第一次服软。

      “不要。”

      天造寺久信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用一种平和而陌生的目光看着他,然后一根一根扳开了他的手指。

      “为什么我总是要按你的计划行事?”
      “为什么我必须要听你的话?”

      “你在束缚我,清张。”

      “而我讨厌束缚。”

      他用缓慢的语速说着,吐字清新,说出来的话如同刀子一般刺中了他的心脏。

      天造寺久信认真的眼神注视着他,他整个人却如同坠入冰窖。

      “你知道吗?”

      “有时候……”

      “你让我觉得恶心。”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9 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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