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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一站 梁山伯是萝莉控(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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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提醒,叶安澜这才想起来这具身体也很爱吃鱼肉,却每次都在第一口被鱼刺卡到。美滋滋地吃完一块被剃干净刺的鱼肉后,她忍不住怀疑,难道这具身体其实是爱吃酸和辣的,不过是被她前世的口味误导?
她夹起盘中菜,小心地尝一口,竟然同她味蕾很合拍,辣的过瘾,酸的爽快。
一、叶安澜仿佛发现一项新的乐趣,不断往嘴里塞西红柿辣椒,片刻,餐盘便空了一大半。这时对面又夹过来一堆梁山伯是萝莉控(1)
碎鱼肉,这次,她毫无压力地都吃进了腹中。
如此,两人,一个投喂,一个吃得不亦乐乎,不知不自觉,叶安澜的餐盘已经空空如也,肚子也填得溜圆。
对面传来一个意外温柔的问询:“吃好了吗?”
叶安澜下意识点点头,顺便打了个饱嗝,算作回应。
梁山伯端起托盘,侧身冲马文才一点头,便离了位子。
看着他潇洒离去,叶安澜心上添了一丝愧疚,下意识追上去,同时大叫:“山伯,你且等等我。”
梁山伯闻唤果然停下,她忽然想起什么,倾身将马文才一拽起身,指着道:“他要随你同去。”
马文才见梁山伯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顿时烧成了大红脸,同时一个劲的点头。
梁山伯在他们二人之间看了个来回,目光霍然转冷,微微垂下眼睑,便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二人再次来到了校场,都有点心不在焉。
马文才几次射箭脱了把,再没了上晌的骁勇。
叶安澜看在眼里,暗道,果然是情爱误人啊。
她觉的自己既然不能让马文才霸王硬上弓,自然该想个法子叫两人逐渐日久生情,那么其他的事自然水到渠成。
依照马梁二人数次会面的情形来看,若由着马文才无头苍蝇似的乱撞,怕是到猴年马月也难有个进展,梁山伯看上去便是个油盐不进的主,而这唯一的突破口大抵只有她了。
叶安澜这才不得不赞同毛毛虫所说的,最适合剧情的性格设定。
若非她一副萝莉长相,外加纯纯的傻白甜一枚,依照梁山伯如此慢热的性格,很难再短时间内混熟,说不定连句话都说不上。
谁能想到,这么个冷若冰霜的美少年竟然是萝莉控。
“你是不是钦慕山伯?”
马文才拉满弓,正待放箭,闻言脚下一跌,弓箭脱手,人更是险些栽倒在地。
他激动地跳脚,否认:“怎么可能!你在胡说什么?梁兄与我同为堂堂男儿,怎会···怎会···”
马文才气势颇足,面上的红晕却暴露了他的心虚。
叶安澜冲他招招手,道:“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凑到马文才耳畔说:“其实山伯是断袖。”
马文才将信将疑,忽然想起什么,扭头将叶安澜上下打量起来,最终沮丧地一垂脑袋,道:“那又如何,他那样风华绝代之人,必然看不上我。”
叶安澜连连摇头,道:“文才兄,你这就想错了,有句话叫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人心皆是肉长,没有打动不了的人,只有心不诚的人。”
闻言,马文才眼里恢复了一丝神采,她趁热打铁,忙又道:“你看山伯不讨厌我吧。”
马文才点头,道:“梁兄对谁都不假辞色,独独对你温柔体贴,也是怪事一桩。”
叶安澜道:“那你听我的,自然就能将山伯讨好,时日长了,他必然能为你的心意所感,接受你。”
马文才面上爆红,叫嚷着:“什么心意?谁要他接受?”
叶安澜起身,拍拍裙摆上不存在的灰,道:“那好,我就将法子交给有心意之人。”
说完便要走,被马文才赶上来拦住去路,他脸红欲破,神态别扭,看向一旁,道:“你还是告诉我吧。”
叶安澜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在马文才急得翻脸之前点头,道:“好吧,肥水不流外人田。”
马文才一喜,立即又将满面的喜色憋回去,装作不情愿,口中道:“既然你这么迫切地想告诉我,作为同窗,我如何也不好拒绝,如此,你快些告知我罢。”
叶安澜道:“山伯体弱多病,脾胃不健,必然吃不下书院的饭菜,须得三餐熬煮补气养胃的药膳。”
马文才大手一挥,叫来几个厨艺好的小弟,不过半个多时辰,一锅软糯香浓的莲子百合小米粥就盛起。
他正要端去梁山伯献殷勤,被叶安澜拦住,美其名曰:“此事应当徐徐图之,不可贸然出动。”
无人比她更了解那人的脾性,若是这么贸然端去,他多半会原封不动退回来。
于是那晚粥被叶安澜端到梁山伯跟前,对方欣然享用了小半碗,同时报以一笑。
梁山伯推开瓷碗,笑说:“英台,住回来。”
叶安澜一边巴不得搬回去,一边唯恐遭受到智商碾压,便犹豫不定。
梁山伯仿佛她肚里蛔虫,道:“你搬回来,也方便我指导你课业。”
她闻言一撇嘴,道:“我才不稀罕。”
他便道:“书院规定,每月有一次测评考试,成绩将贴榜公布,末尾三名将被罚扫厕所一个月。”
叶安澜从未听过这事,难免惊讶地朝他看来。
就听他最后总结道:“所以你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准备。我可以替你辅导。”
她顿时如获救星,双目变得亮晶晶,点头如捣蒜,几乎要一口答应下来,忽然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目的不是为了考试过关,而是帮马文才实现心愿,立即又拨浪鼓似的摇头,道:“不行。”
梁山伯见她果不其然点头,嘴角便轻轻弯起,待听到她的拒绝,笑意顿时冻结在唇畔,语气冷淡:“为何?”
叶安澜小脑袋转啊转,最终找了个蹩脚到可笑的理由,除非智商低下的傻子,正常人绝不可能相信,偏偏梁山伯信以为真。
她说:“夫子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一向仰慕如同文才兄一般健硕奇伟的大丈夫,想来住他所住过的屋子,时日久了,我渐渐也能长成他那般的男儿。”
按说依照叶安澜前世的智商,若想拒绝谁,找出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轻而易举,可偏偏她发现自己进来智商常常脱线。
“仰慕?健硕奇伟?”
叶安澜唯恐对方不相信自己,连连点头。
梁山伯面上慢慢浮起苦笑,神色逐渐转为冷硬,道:“你出去。”
叶安澜见他如此,心上涌起淡淡的涩意,从梁山伯那里出来,待见到翘首以盼的马文才时,笑道:“往后我便住在你原来的房中,你与山伯同住。”
马文才一下晌乐淘淘,才刚下课,便指挥小弟将被褥铺到隔壁房中。
叶安澜则担心梁山伯会毫不客气将马文才扫地出门,
只是他将这番动作看在眼中,自始至终,无动于衷。
她因此不知是失望,或者松了口气。
同时,马文才顺便将昨夜同床的小弟赶回到原来的寝房,与叶安澜同住。
傍晚,梁山伯拿出笔墨纸砚,准备写字,马文才立即抢过墨条研磨,见到对方并未拒绝,不由喜上眉梢。
转眼半个多时辰过去,只见梁山伯聚精会神,笔耕不辍,马文才磨好墨,初始还奉承几句“好字,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渐渐的,他便打起瞌睡来。
这时他的纸已用完,瞥了眼睡得口水横流的室友,梁山伯默默起身出门,将隔壁的房门敲开,道:“可否帮忙裁些纸?”
开门的乃是马文才的小弟,哪有推辞的道理,这时叶安澜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自告奋勇:“我去,我去裁纸。”
梁山伯只做未闻,向那小弟道:“有劳了。”
那小弟见惯了马文才对此人巴结奉承的模样,自然二话不说,屁颠颠跟了过来。
虽然是她主动要求搬出来,但是此际见到对方如此反脸无情,叶安澜难免黯然神伤起来,左思右想许久,才陷入梦乡。
似梦非梦之间,隐约感到床前有人,仿佛曾多次俯身替自己盖被,叶安澜挣扎许久,才从梦中醒来,外头天光大亮,床畔空无一人,那小弟到隔壁裁了一夜的纸,彻夜未归。
她这晚竟然一夜好梦,未曾听到半句夜枭叫唤。
接连几日,她和梁山伯只在食堂中共进一次午餐,大多数时候,甚至比不上陌生人。
瞧着马梁二人逐渐形影不离,叶安澜一半欢喜一半烦闷,便整日恹恹,常常打不起精神。
这一日,梁山伯的座位上却是空的,马文才进出也形单影只。
叶安澜后知后觉发现此事,乃是独自用饭到一半,发现少了两人身影,于是蹦跶着四处问询此二人踪迹。
最终在他们居住的院中找到马文才,他正撸着袖子,指挥一帮小弟砍树。
叶安澜见那棵树的树冠翠绿茂盛,深以为砍了可惜,便想为此树求情,于是道:“文才兄,此树少说也有十数年的高龄,恰与你我一般大小,万物有灵,何必伤它性命。”
马文才意味深长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问:“你难道不知梁兄之病,正是由于这棵树的缘故?”
她一时只注意到前半句,自发将后半句忽略,惊问:“他病了?可严重?”
马文才神色怪异地看着她,叹道:“原来如此。”
这时窗户自内打开,梁山伯道:“马兄,此树便留着吧。”
话音方落,便引发一连串的咳嗽。
叶安澜疾奔而来,问道:“山伯,你没事吧。”
梁山伯咳好了,便推上其中一扇木床,余光就在另一扇窗的空隙里瞥见她面上毫无遮掩的忧虑,他双手撑在窗棂上,顿了顿,合上了另一扇。
叶安澜被关在了窗外,双手却接住了自屋内飘出的一张剪裁适宜的宣纸,纸是从窗子里头飘出的,上头写满了字,那字却非是出自马文才之手,同那小弟更毫无干系。
她瞬即想起梁山伯那条骨折的胳膊,觉得不大可能,捧着那张纸在窗下站了片刻,最终又捧着回到隔壁房中。
这夜她夜半醒来,忽见床畔坐着个黑影,吓得失声尖叫起来。
那黑影朝她挪过来,又来抓她的手臂,叶安澜当即从床上一跳而起,直往地上跳蹿。
最终被黑影箍在怀中,不等她反抗,耳畔便传来熟悉的声音:“英台,是我。”
听到梁山伯的声音,她下意识放松身体,忽然想到什么,便开始推搡他,叫道:“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
黑暗中,她果然被放到了床上,虽然梁山伯并未开口,叶安澜却感受到他心情的低落,于是忍不住解释:“你我都是男子,如此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话音方落,就感到对方仿佛松了口气,只听得他轻轻一笑,道:“如何不成体统?你莫不是忘了自己在马兄面前如何编排与我?”
叶安澜发誓,他语气中不乏戏谑,她想了想,不解道:“我何时编排你了?我祝英台难道就是背后说人不是的小人吗?”
为了增加可行度,她比起三根指头,脱口便要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