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柒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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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再向前翻。
霍玲离开长京班后第七日。
上海。解公馆。
霍秀秀陪着小心翼翼的笑容：“小三爷，您看我这是千里迢迢从京城给您带来的豌豆黄，您吃点呗？”
吴邪：“哼。”
解雨臣根本无意做和事佬，笑着冲洗泡茶的器皿。
霍秀秀又道：“哎呀~小三爷~”
吴邪立刻伸手拒绝：“别来这一套啊，我不吃。”
“那人家千里迢迢带来的嘛~小三爷你就赏脸吃一点啦~”
解雨臣从来不担心霍秀秀搞不定吴邪。这丫头最擅长撒娇发嗲，要拿下一个吴邪不是信手拈来，所以当时只是担心霍秀秀露陷，还真没考虑过事情结束之后要如何做、该怎么办。
长京班头牌名旦的称号可不是吹出来的。
果然吴邪被霍秀秀三言两语就哄得绷不住。本来他也不是多生气，只是想借着这次霍秀秀理亏作威作福一下。
这样的机会可不是时时都有的。
他借坡下驴，道：“那好吧，看在你千里迢迢带来的份上。”
眼见吴邪一口吞掉了豌豆黄，霍秀秀这才出了一口气，笑嘻嘻地道：“好吃吗？”
吴邪边嚼边点头：“确实不错。”
“那吃了我的东西是不是该帮我办事啊？”
“……”
吴邪停下咀嚼，面无表情地看向霍秀秀。
霍秀秀依旧笑嘻嘻的：“吃人嘴短嘛。”
吴邪作势就要吐出来，吓得霍秀秀赶紧端起盘子要去接。看到吴邪又笑着吞掉了豌豆黄，霍秀秀气恼地用力放下盘子，嗔道：“花儿爷！你看他！”
解雨臣正好泡好一茬，端起茶壶给吴邪的搪瓷杯满上，把搪瓷杯递给吴邪：“别噎着。”
吴邪吞了一块豌豆黄正好口渴，点点头接过搪瓷杯。
解雨臣又把斟满了茶的紫砂小茶碗递给霍秀秀，道：“这次有什么事？”
霍秀秀又狠瞪了一眼吴邪，眼见吴邪讨饶地向她作个揖，才从善如流地缓下神色，清了清嗓子：“咳。姑奶奶问你们，我看起来像不像大户的小姐？”
她又刻意地挺直了腰，抬高了下巴，露出了她嫩白修长的脖子。
解雨臣皱皱眉。吴邪接过了话：“像像像，要我穿这么贵的衣服，我也像大户人家的公子哥。”
霍秀秀瞪他：“我呸！我这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土军阀懂什么？”
吴邪知道她无心眼，笑嘻嘻地正要回话，解雨臣却向霍秀秀前倾身体，紧盯着她的眼睛。
“秀秀。”
霍秀秀莫名气短，整个人向后缩了起来：“什、什么？”
“霍家来人找你了？”
霍秀秀的脸色刷的一下变白，接着却涨红，直着脖子瞪着解雨臣：“所以，你也知道？”
然后就换上一副苦笑：“所以，只有我不知道。你们都瞒着我。”
解雨臣却不接招，沉声再问：“所以，霍家来人找你了，是不是？”
霍秀秀敛起笑容，冷漠地说：“是。”
两人互相紧盯着对方，剑张弩拔，电光火石。
吴邪被夹在中间，左劝不是右劝也不是，干脆不做声，当自己不存在。
“哧。”
却是解雨臣先笑了，后倾重新倒进了沙发里。
霍秀秀依旧面若冰霜，冷冷地看着解雨臣。
“很好，秀秀，”解雨臣欣慰道，“现在来说说，你想要什么。”
霍秀秀的要求很简单，真的要拿到霍家的权杖，光凭一个早些年与被霍家放逐了无异的霍玲，想成功简直是天方夜谭。霍玲现在虽是炙手可热的一方军阀，霍家倒还没真的怎么把她放在眼里。要知道，霍家生意遍布了大半个地球，求着霍家的军阀部队没有一千也有一百，若他们想，组建一支私家军也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除了必须的聪明玲珑，支持霍秀秀背后的势力也必须足够大，如此一来，才能和那些主儿坐在同一张博弈桌上。
“你，瞎子，我，霍姑姑，还有解家红家，加上秀秀的嫡亲身份，”吴邪小声和张起灵咬耳朵道，“再算上她的心眼儿，我还真想不出有什么能够阻拦这尊凶神的。”
张起灵默默点头。霍秀秀提出的方案太具诱惑力，一旦这场博弈赢了，霍家的资源便会向他们亮起绿灯，钱，兵，粮草，军火，用唾手可得四字都不为过。就算这场博弈真的输了，能与解雨臣结个善缘也是好的。
而他们需要做的，只不过是霍家家族斗争中，在霍秀秀需要的时候适时出来站一下台而已。
表面上看，的确是笔提不容拒绝的好买卖。
只是，解雨臣现在的势力急剧膨胀，解家在短短一年内几乎是以风卷残云之势扫遍了全华夏，已然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
在霍秀秀交给他们的那份资料里，不止有情报，还有一份名单。
一份记载着北平军政府埋在各处的“钉子”姓名的名单。
糖与鞭子。他们是有备而来。
张起灵的目光看向霍秀秀。楼梯上的霍秀秀在高照的舞台光中莹白如玉，万众瞩目。
如果有一天和他们翻脸，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嗝，我有点晕，我去外面缓缓。”
吴邪打了个嗝，晃悠悠站起来向外走。
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面容普通的服务生也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看起来，不太有那个可能性。
齐墨一屁股坐在了吴邪的位子上，往桌上放了碟水果，笑嘻嘻地道：“霍家真是好本事。来，吃点芒果，冰天雪地的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搞来的。”
张起灵垂眸看着盘中切得整整齐齐的芒果，伸手。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柒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