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尹玲娜

4、四

　　我和老零相见恨晚，臭味相投，聊得很是开心。

　　可是阿柏被我们晾在一边，显得很是不开心。我对老零说：“阿柏是你女朋友，你别总是和我说话，你也和阿柏说说话。”

　　老零一挥手，说：“我们男人说话，没他们小娘们插嘴的份。”

　　我说：“老零，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你不让她说话你今天叫她来干嘛？”

　　老零说：“我没叫她来，不是你叫她来的吗？”

　　我说：“怎么是我叫她来的？她又不是我女朋友。”

　　老零说：“那她也不是我女朋友啊。”

　　我说：“她不是你女朋友你干嘛打她？”

　　老零说：“她是我女朋友我就可以打她？”

　　我说：“她是不是你女朋友你都不能打她。”

　　老零说：“那她是不是我女朋友还有什么分别。”

　　我说：“你找女朋友就是用来打的？”

　　老零说：“当然不是。”

　　我说：“那是什么？”

　　老零说：“还用来骂。”

　　这个时候，阿柏终于忍不住了，她哭了起来，她说：

　　“你是个大骗子！你之前不是说过‘我错了’，‘我不该打你’，‘我是畜生’，‘我不是东西，‘你知道我还是爱你的’，‘我爱你爱得要死’，‘你是我的宝贝’，‘没有你我活不下去’，‘我下次再也不打你了’，‘我发誓’吗？”

　　老零说：“我靠，我随口编的你都背下来了？”

　　阿柏说：“你说了很多遍了，可是你从来都没有做到过一遍。”

　　老零说：“废话，我要是能做到一遍，我就再也不说了。不就是因为做不到才要不停的说吗？”

　　阿柏说：“你怎么能这样，你不是说要找我复合的吗？”

　　老零说：“我什么时候说要找你复合？明明就是你追着我找我复合，还追到宾馆去，你知道当时在小丽面前让我多没面子吗？！”

　　阿柏说：“你在阿辉哥的摩托车铺子前跪着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爱我，你要和我复合！”

　　老零说：“那些话是我跪着说的，现在我坐着，我改变主意了，行不行？你走吧，你们这种女人整天像个苍蝇一样盯着男人，苍蝇都有消停的时候，你们这种女人用杀虫剂都喷不死。哪个男的受得了你们这种女人？你走你走你赶紧走，我要和阿辉弟谈谈人生。”

　　阿柏眼泪汪汪，说：“我不走，我也可以和你谈人生！”

　　老零一脸鄙视，说：“算了吧，你们女人，不配谈人生。”

　　阿柏说：“那你为什么收那么多女人，做他们的人生导师？”

　　老零说：“好吧，我说得清楚点。我们男人谈人生，是在饭桌上谈。和你们女人谈人生嘛……”

　　老零说着，对我抛了一个媚眼，又看向阿柏，说：“只能在床上谈。”

　　我听了这话，有些忍不住了，说：“老零，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是小姑娘，人家还不知道什么叫在床上谈。”

　　老零说：“是啊，所以我根本不跟她谈。愿意跟我到床上谈的人，我才愿意跟她谈。”

　　我摇了摇头，对阿柏说：“阿柏，算了吧。强扭的瓜不甜，强谈的人生不够深刻。你别跟老零谈了，老零不适合你，他适合对人生理解更加深刻的女人。你跟我谈吧，我不跟你在床上谈，我跟你在心上谈。”

　　老零听了这话，忽然翘起中指指着我，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说：“阿辉弟，看出来了，我们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