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敬王者》瑪塔小尼糖

12、第九章 拜访眉阴

　　天刚蒙蒙亮，晚君将煎好的药给消月送去，没想到消月穿着睡袍盘着腿坐在床上盯着掌心发呆。
　　“师父，你身体欠佳，这样会着凉的。”晚君把药放在桌上，拿着备好的酡红色素袍给消月披上。
　　“不穿这件，换成黛紫色那件，我要去趟眉阴。”
　　“师父可是要去找毙阴鬼母？”
　　“不错，眉阴和我郁竹一带本是依山傍水，曾因圣尊迫害不幸至此。如今珞晏已死，为师自该前去与眉阴族商讨一番。”
　　消月说到这里，攥紧了拳头。目栖族本和眉阴族关系甚好如同一个结盟的小国，但因屡受珞晏挑唆并且强制分割，两族不得已而决裂。从那之后，眉阴族只在水下活动，目栖族虽是十分强大，但没了眉阴族的帮衬，风光不如从前。
　　“师父，你这百年间，三次上门致歉都吃了闭门羹，寄去的多封书信也从未收到回应，何必又前去讨没趣呢？鬼母若是有心，这恩怨早已了结。”
　　“你不知南缺与为师的情谊，去备衣裳吧。”
　　“是。”晚君心里清楚师父和眉阴族的心结，待晚君退下后，消月的面色十分难堪，强抿着嘴唇，开始发抖。
　　晚君在窗外将师父憔悴不堪的模样尽收眼底，嘴角扬起了异样的笑容。然后眯着眼睛，拍了拍腰间的扶摇骨扇，双眼的细缝中飞着蝙蝠。这时，晚君手上的酡红色素袍变成了黛紫色，天也渐渐阴了下来。
　　“师父，准备妥当。”当晚君再踏进垂生殿时，丝毫察觉不出她有何异样。
　　“为师不在的这几日，你要打点好大小事宜，你是最让为师省心的。”消月穿上晚君为她备好的素袍，一下子精神焕发。
　　“晚君，这衣裳闻上去有淡淡的清香，我这精神好了不少，你是用了什么香料？”消月闻了闻衣袖，一脸欣慰地看着晚君。
　　“徒儿知道师父近日劳顿，昨夜也没休息好，刚刚听师父又要去眉阴，怕师父吃不消，就给衣裳挤了几滴百香须的汁。”
　　“唉，好徒儿，果然是麻楚的乖女儿。记得为师说的话，好了，去修炼吧，我走了。”
　　“好，徒儿谨记在心。”消月带着上鹰出发后，晚君像往常一样，去麻云树下训练小巫蛇了。
　　消月在靠近眉阴一带时，闻到尸体的恶臭，越靠近眉阴，尸臭味越重。消月掩面遁水而入，没想到水下景象，让消月大吃一惊。满街萧条，族人目光浑浊。突然，路边饿鬼像是嗅到什么气味，扔下怀中的死尸向消月扑来。消月一挥袖，饿鬼便全身起泡开始腐烂与其他死尸发出同样的恶臭。
　　“我只是想赶他走，怎会如此？”消月不解的看看掌心，并无异常。正在消月疑惑的时候，死尸又腾空而起朝消月的脸吐着黑紫色的脓水。
　　“不自量力！”消月张开双臂激起一些水花，肩头的上鹰飞向消月头顶上方，消月一运气水花层层凝结成了雪花，上鹰挥着双翅在消月上前方盘旋，振翅几下后更大范围内的水花荡出大片的波纹。消月对着死尸的方向默念几声咒语，波纹激荡而起在空中凝结成了千年寒雪，上鹰在空中叫着，这千重雪跟随着上鹰将死尸重重包围，周边几句死尸也被席卷进来。消月闭着眼睛跟着上鹰的叫声找到攻击的方向，一掌下去，千重雪将几具死尸冻结在了一起。随后，上鹰的发红的双目盯着千重雪的这几具冰雕，没过一会儿，这死尸便随着千重雪消融了，在这海底没留下一丁点儿痕迹。
　　消月收手准备继续前行时，身旁突然窜出一个男子，拦住了她的去路。
　　“绝女暂且止步，在下眉阴族毒面□□，沉望。”
　　“你知道我是谁？我来看望你师父。”
　　“看你肩头这鹰便知，这鹰不仅能下水且这双瞳泛着红光。但没有师父的指令，我不敢引你前去。”
　　“眼力虽好，脑子却不灵活。我有要事与你师父商讨，若是耽误了，才会被你师父怪罪。”
　　“这……绝女不要为难在下，你我两族结怨已久……”
　　“暂且将狗屁恩怨放在一边，这事关你我两族的存亡。”消月焦急万分，看着沉望还在犹豫，情绪十分激动。
　　“圣尊死了难道你们不知道吗？我今日不谈你我两族恩怨，只想商讨五族如何应对的大计！你已经耽误我一会儿功夫了，眉阴族现状如何，你应该比我清楚！”沉望见消月愤懑不平的神情，沉默了片刻。
　　“绝女请随我来。”沉望犹豫之下还是答应了消月。这一路，小兵小将们看到沉望身边竟有目栖族人，都交头接耳地说起了闲话。更有打抱不平的人拦住了沉望的去路。
　　“你这叛徒，亏你还是眉阴族的毒面□□，竟将这叛徒族的上鹰绝女带往鬼母的‘虚游宫’！”小兵一把撕住沉望的衣领，斜着头瞪了一眼消月。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是有要事商量。我禀不禀告是我的事，师父见不见是师父的事。师父若是怪罪下来，我一人担着！倒是你，眉阴市井乱成什么样子了，你有这赤胆忠心数落我，倒不如为眉阴族做些实事！”沉望一把推下领口的拳头，消月点头示意，两人继续往‘虚游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