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敬王者》瑪塔小尼糖

11、第八章 消月出关

　　七日后，消月出关。
　　消月的气色远不如从前，一袭乌黑的长衫衬得脸色更为苍白。消月抚弄着肩头的上鹰，嘴唇毫无血色。闭关本是为了宁神养伤，如此看来，好像作用不大。
　　消月早在漆野之战和鼻山族琴渊对战时受了重伤。当年的漆野之战，场面混乱，五族为了争夺地盘都大打出手。消月情急之下，趁着其他小兵分散了牙知注意力，扬起袖子准备攻击琴渊，袖中涌出漩涡状的桃花大浪，来势迅猛，没能料到牙知反应敏捷，竟替师父琴渊挡下了这一招。桃花大浪如霹雳般狠狠摔在了牙知的后背上，随后牙知倒地不起。琴渊十分心疼徒儿，顿时怒气冲天，使出一招‘啸沙拂金’。转眼间，琴渊集结漫天黄沙席卷了消月，可用沙翻大漠来形容当时之势。黄沙在向前翻滚之时又变化为拳头的形态，这浩荡的尘暴分离出成千上万个拳头，一个不落地砸在消月身上，使得消月全身酸痛无力，瞬间被击溃。千钧一发之际，消月用尽最后的力气撒下了迷安粉，随后借混浊之势急忙撤退。牙知以身为武帝琴渊挡下消月的招数后，身负重伤，被琴渊火速带离了战场。这场战争，目栖族与鼻山族可谓是两败俱伤。
　　照理说，消月的伤本修养数月便可痊愈，但消月心疾严重，因为在与圣尊珞晏的大战中，眉阴族和目栖族先首领埋下了不解的恩怨，这殃及到了两族的后代，使得消月和南缺这对青梅竹马也老死不相往来。消月自认为与南缺感情深厚，定不会受先族首领的影响，但没想到，南缺竟再也没有联络过消月，消月送去的书信也从未得到过回应。每当想起与眉阴族的恩怨，消月便心口绞痛，这身上的伤就更难痊愈了。在这节骨眼儿上，消月幼时为南缺挡火球留下的疤又旧伤复发，开始隐隐作痛。每当傍晚时，消月腿上的伤疤就会瘙痒难耐，又红又烫，还会神经性的抽痛。
　　“晚君，快拿麻云果树的叶子来！”消月又痒又痛，难受得蜷缩成一团。晚君连忙去庭院中摘下几片麻云叶，放在木碗中捣碎，并且动作极快，碗边溅出了飞沫，待捣得十分黏稠且药味浓烈时，晚君小心翼翼地把麻叶均匀地涂在消月的伤口上。
　　“呼~这叶子果真有奇效，立马就不痛也不痒了。”消月仰着头长舒了一口气，拿起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
　　“师父，闭关七日，这伤势怎么未见好转？”晚君一边说着，一边替消月包扎伤口。
　　“为师怕是不行了，这点伤痛，还要依靠你的树叶。这树真是妙，你母亲在时，只开花，不结果。你母亲安葬之后，这树愈发茂盛，我今日瞧见那几颗小野果又长大了，还长出了一些新的小果子。”
　　“母亲庇佑我，是这麻云果树的神灵吧。”最后，晚君替消月穿好了靴子，默默地退到一旁。
　　晚君母亲名为‘麻楚’，喜爱云朵，在母女二人种下这棵树时，晚君取母亲名中一字与母亲喜爱之物结合，将果树命名为“麻云”讨母亲欢心。消月察觉到到晚君的神色有些不对劲，怕自己勾起晚君的伤心事，就急忙转移了话题。
　　“晚君，为师闭关这几日可曾有什么大事发生？”消月端起桌上熬好的药，皱着眉头，一饮而尽。
　　“雨素犯了我族禁忌，与耳桑族一空行苟且之事，二人已被我严惩。前几日上门的闲野桑蛮也被我打发走了。”
　　“如此荒唐？真是丢尽了我目栖族的脸面。”消月气得咳嗽了几声，肩头的上鹰跟着振了振翅膀。
　　“师父不要动怒，我不会让闲杂之辈四处声张，丢了你的颜面。一空的尸身我喂了上鹰，雨素的尸身挂在麻云果树下，希望能给众人一个警示。”说着，晚君不慌不忙地搀着消月走到万枯殿的庭院中，消月望了望树上吊着的残尸，点了点头。
　　“原来树上吊着的是你师妹？果真是你的行事风格。我听仆人们说雨素还有身孕？”
　　“不错，胎儿因为二人滥行房事.......”
　　“不必解释了，为师信得过你。你做事有章法，罢了，杀鸡儆猴。”消月对晚君使了使眼色，示意让晚君带她回垂生殿歇息。
　　晚君在安置好消月就寝后，杀了背地里多舌的女仆，将她们的头发串联牙齿和舌头做成首饰扔给小巫蛇们消遣玩耍。而自己，因为师父消月的一翻话，勾起了万千回忆，思母心切，在麻云果树下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