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综仙古）》鱼着柳

2、第二章

　　“玄震公子。”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玄震转身，就见谢衣站在他身后，笑着看他。
　　“谢先生。”玄震微微颔首。
　　谢衣上前几步，与他并肩：“天色已晚，玄震公子怎么还不去休息？”
　　“先生唤我玄震便是。”玄震道：“只是出来散散心罢了。”
　　谢衣闻言笑道：“既如此，玄震也唤在下谢衣吧。先生二字，谢衣愧不敢当。”
　　玄震点了点头，二人无话，具都沉默了下来。
　　好在这奇妙的沉默没有保持多久便被后来的乐无异打破了。
　　“谢伯伯，玄震前辈！”见着两人回头看他，乐无异抬手向着二人挥了挥，跑了上来。
　　“乐公子可也是来赏月的？”见乐无异跑了上来，谢衣转身笑着看他。
　　“不是不是。”乐无异慌忙摆了摆手，红着脸道：“我，我是出来给我爹娘写信的。”
　　他从身后掏出了一个偃甲鸟递到了二人面前，羞赧地挠了挠头：“这是我做的偃甲鸟，可以用来传信用。”
　　“我以前遇见过一个偃术高人，他曾经送了我一个偃甲鸟，后来我就仿着那个偃甲鸟又自己做了一批。不过做的不好，谢伯伯可别笑话我。”
　　谢衣接过那只偃甲鸟，仔细打量了一番。
　　“……天婴为骨，碧蚕丝为筋，金线为络，火玉为心……”
　　谢衣还没来得及说话，玄震却是看着那只偃甲鸟将材料全报了出来。从看见那只偃甲鸟开始，玄震便陷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中，明明从未见过偃甲，对于偃术更是没有丝毫的了解，可是看见了那只偃甲鸟，却能清楚的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做的，更能够一眼看出这偃甲中的缺陷所在。
　　谢衣同乐无异惊讶地看向了他。
　　“玄震前辈，您也懂偃术？”乐无异看着玄震，眼中全然好奇。
　　这一声将玄震从那种奇妙的感觉中拖了出来。玄震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我方才，说了什么吗？”
　　乐无异狠狠点了点头：“您刚才把我做偃甲鸟做的材料全都报了出来，很厉害。”
　　“我，”玄震皱着眉想了想，忍不住捂住了额头：“……我想不起来了。”
　　他喃喃自语：“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谢衣见状急忙阻拦：“既是想不起来，玄震便莫要再多想了。想来这定是有什么缘由在阻拦与你，怕是时日到了，自然也就想起来了。如今多想，不仅无用，反是有害。”
　　谢衣声音不高，听在玄震耳中却如潺潺流水，叫他的头痛都好了不少。
　　他放下捂着额头的手，脸色苍白：“多谢你。”
　　一旁站着的乐无异看着玄震手足无措，愧疚道：“玄震前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玄震借着身后的扶栏稳住了身形，安抚道：“与你无关，不必多想。”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见乐无异还想再说什么，急忙拦住了他：“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们，也早些安寝吧。”
　　乐无异连忙住了嘴，似是想到了什么，从偃甲袋中掏了掏，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圆球：“玄震前辈，这个给您。”
　　玄震一愣，接过了圆球：“这是？”
　　乐无异又一次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这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我娘说里面放了安神的草药，我想应该对您有用。”
　　见乐无异满脸真诚，玄震也笑了：“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玄震拿着圆球走远了，留下了乐无异与谢衣站在原地。
　　回了房，玄震将小球放在了枕边便睡了下去。
　　这一夜玄震睡得并不安稳，梦里总梦见漫漫黄沙，还有一个穿着祭祀服饰的男人。
　　“师傅……师傅！”玄震喃喃念着，从梦中惊醒。
　　映入眼帘的是窗外照进来的微亮天光。
　　他靠在身后的床柱上，想着方才的梦，再回忆起梦中情景，却是一片虚无，只剩下了一个男人的影子，卷曲的长发，以及一对分叉的眉尾。
　　想来怕是与他可能失去的记忆有关。
　　玄震这么想着，起身出了房。
　　谢衣几人已经在房外了，其中还多了一位穿着绿色裙装的少女，看着清新动人，极为可爱。
　　“玄震，你也来了。”看见玄震走来，谢衣含笑招呼道。
　　“玄震前辈。”其余几人也唤道。
　　玄震微微挑起了嘴角，对着几人颔首，而后看向了那位少女：“这位是？”
　　“我叫阿阮，你是谁？”阿阮似是并不太通人事，见着玄震开口问道，语气虽不客气，却也能听出其中全然好奇，并无半点恶意。
　　“在下琼华玄震，见过姑娘。”玄震看着她，总觉得看见了夙莘和夙夕，心下柔软，笑着回道。
　　“哦~是琼华啊。”阿阮摇头晃脑，似是了解。
　　“阿阮姑娘知道琼华？”玄震忍不住问道。
　　却见阿阮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我听过琼华的名字，说是在昆仑山上，不过三百年前便没了。”
　　“原来如此。”玄震点了点头，又看向了谢衣：“多谢谢衣这几日收留，在下伤已养好，也该准备离开了。”
　　谢衣闻言蹙眉：“不再多留几日吗？”
　　玄震微笑婉拒：“不了，我想去昆仑看看。”
　　见玄震执意要离开，谢衣也不好多留：“也正好我与小友要去捐毒，若是玄震你一人留下来，也不太好。不过昆仑与捐毒具在北方，不若一起？”
　　“是啊是啊。”一旁的乐无异也来搭话：“我们有馋鸡，它是鲲鹏，飞起来可快了。”
　　顺着乐无异的话，玄震看见了坐在它头上的那只小黄鸡。他忍不住笑了笑，却还是拒绝了：“多谢几位好意，不过我内伤已好，御剑去便可以了。”
　　“哦，对哦。”乐无异懊恼地低下了头：“您是修仙之人，自然会御剑之术，我太傻了。”
　　看着乐无异的样子，玄震忍不住抬头摸了摸他的脑袋，见他瞪圆了眼睛看过来，玄震遮掩式的咳了咳，再次告辞之后，便驭起了炼霄，向着北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