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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在爱情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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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爱情里女人似乎总是容易充当失败者,她们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就会专注于他的一举一动,她们会将心思全部的放在里面,完全专注,他就是她生命的全部,当然当这一切得不到同等回报时,女人就开始患得患失,开始怀疑爱情是否真的存在过,还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可男人不同,当他们拥有爱情,爱情也只是生命的一部分,他们可以在享受爱情的同时分心去做很多事情,你们相爱,你的世界里只有他,而他的世界里不仅仅有你,爱情是否真的存在过?男人常常不会有这样的疑问,而女人常常这样问自己。
也许奚宜就正那是个每天都在问自己这个问题的人,她就快要临盆了,因为行动的不便她只能呆在自己的房里,大家都在忙着照顾那些受了伤的人们,而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天天找来渃汐陪她聊聊天,渃汐自认不是一个善于于人天谈天说地的人,也许她也只是想找个人陪陪她,又也许有她在一些讨厌的人就不会来烦她,比如那个德闲。其实她们都是不怎么说话的人,常常数个时辰无语,但这种平静似乎都是大家想要的。
天气转凉了,已然入冬,外面的冷风足够冻死一个柔软的人。但奚宜却始终开着窗,看这窗外,任冷风吹进,给这本来就不怎么暖的屋子更添了积分凄凉,渃汐觉得对于一个孕妇来说,生病不是一件好事,于是她起身将窗管好。
“怎么关了窗?”奚宜问着
渃汐走到奚宜身边为她倒了一杯热茶抵到她手中,奚宜触到渃汐的手冰一样的冷,看来她是忘了顾及客人的感受了。
“对不起,我这个不怕冷的孕妇,忘了你了,很冷吗?我找人拿点儿炭来。”
“不用了,我不冷。”渃汐说,其实她的手常常都是冷了,也许是因为体质偏冷吧,“你不必担心我,只是你不该着凉的。”这几日来,渃汐发现奚宜总是用同一种表情看着窗外,像是在等什么人,可每日等来的只是落日和空虚。
“其实我可以陪你说说话,如果你想说什么?”渃汐说。
“就说说那个人吧!”
“谁?”奚宜想说的是谁,胜吗?还是奚尧?
“他应该会来救你吧!”
奚宜想聊胜吗?可是他并没有什么好聊的,还是她想要借用同一张脸来想念另一个人?看来她始终在爱情里面打转转逃不掉,也不愿逃。
渃汐想了想,胜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他——也许在忙些什么走不开呢吧?”渃汐想到了受伤的丽娘,胜没来一定是因为丽娘的伤,不知丽娘怎么样了?渃汐见过那些被胜刺伤的人,都伤的很重,丽娘要没事才好。
渃汐紧皱的眉头让奚宜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忙着解释:“呃~~~其实我听说尧的母亲离开的时候故意留下了些人,想要拖延他,让他暂时脱不了身,也好让他考虑一下我们的要求,我想他会…”
“我没有担心他不来!”渃汐打断了奚宜,她知道是自己的表情让奚宜误会了。
而渃汐那肯定的语气让奚宜为之一震,《我没有担心他不来!》可是他自己却常常担心那个近在咫尺的人会不会来。
“他对你好吗?”她的眼神空洞,好似在问,又好似她什么也没说。
渃汐不知道他的问题需不需要回答,但奚宜似乎在等着她的答案
“不好!”
“什么?”她的答案出乎了意料,让她一时语塞。
“如果你指的是对待,一个行事粗暴的人,怎么会对人好呢?”
“可——在战争中他总是得胜的,他的军队无往不利,而且忠心耿耿,如果他是一个待人不好的人,别人怎么会忠心于他呢?”奚宜很不明白若是胜是一个不好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忠心于他呢?
“你的‘好’定义在哪里?他不会对你彬彬有礼,不会对你虚寒温暖,这样算不算好,他只做他觉得对的事情,因为他是一个王者,他有让人忠心跟随的力量。”
“那他爱不爱你呢?你不在意的吗?且不论他是不是一个好的领袖,若是他爱你就会对你好不是吗?”
渃汐想了想,胜真的不算对她好的,至少他做的一些事情跟‘好’差的太远了点儿,但爱情怎么可以用好不好来区分呢?没有甜言和蜜语也不能算不好不是吗?
“如果掠夺也算是爱,那他应该是爱我的!如果掠夺也能算是好,那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渃汐说着脸上无意间出现了些许甜蜜,似乎只有分离才能让人看清一些他们原本都不清楚的事情。
“掠夺?”奚宜想了想,慢慢的沉静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是啊,男人常常在爱的时候掠夺,在不爱的时候随手丢掉。”在奚宜的世界里自己似乎就是那个正在被丢掉的人,她是个没有信念的女人,何况她的信念正在背叛她。
“除非刚开始就是一个欺骗,否则没有人会随手丢掉自己曾经视之为‘珍贵’的东西。”
渃汐的话让两个都一时愣住了,也许她说的没错,奚宜开始有些羡慕渃汐了,她可以给一个男人完全的信任,而自己却总是害怕在爱情里自己只是一厢情愿,这才是她失败的地方吧,如果已刚开始就选择相信,为什么现在要开始怀疑!不如就相信吧,就算最后是伤心,总也好过现在这样的患得患失。
渃汐也很惊讶自己会对胜这样的信任,她没有怀疑过他会不会来,更没有怀疑过他会有一天将她弃之不顾,那算不算爱情,当一些人开始怀疑爱情的存在而你却相信的时候,那恐怕就是爱情了。
微笑同时出现在两个美丽女人的身上,让进门的男人女人都看傻了眼,那是多美的一道风景啊!比这落日映衬的晚霞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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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尧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妻子露出那样的笑容了,这种美丽像是一道风景使人迷醉。
德闲很不愿意看着这样一道风景而且正在被人欣赏:“姐姐,今天心情不错嘛!和俘虏聊天也可以说的这么开心吗?你们还真有共同语言啊!”
“德闲不要无礼善姑娘是我请来的客人”奚尧说。
奚尧是个温柔善良的人,虽然和胜有着同样的面容可是行事却差的很多,面对无礼奚尧会轻声呵斥如果换成胜恐怕那个德闲此刻就不会再说话了吧!
“喂!你这个俘虏,不准用无礼的眼神看着我相公。”德闲像只护食的小狗,生怕别人抢走她到嘴的食物。
“德闲!”奚尧依然在用言语阻止她。
也许像奚尧这样的人并不合适做一个领袖,他没有足够的气势,而且不够霸道,不够狠心,不够让人忠心跟随,他有时甚至有些妇人之忍。而胜和他正好相反,渃汐开始发现自己是想胜的,她在想念那个人,也许离别的时间还不算长,可是已经开始想念了。
“相公,你好偏心,这几日是德闲在帮你的忙,那些伤员需要人照顾,我都亲自动手了,你居然帮着这个俘虏,我讨厌这个女人,讨厌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谁都知道她是那个妖怪的女人,可她居然不要脸的用这种肮脏的眼神看你….”
她是一只护食的小狗还是一只面露凶光的小狗,她不会在意你是不是只是路过,只要你在看他口中的食物,你就是来掠夺的,她就会奋起反抗,喋喋不休。
“够了!德闲!出去!”她的‘食物’终于发号施令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她真的就这样乖乖的出去了。
“我想我也该出去了。”渃汐无意打扰奚尧夫妻团聚,识相的应该离开。
“善姑娘,抱歉,德闲她无恶意的!”奚尧说
“这叫无恶意,看来只有杀了我才叫恶意了!”
“善姑娘,你别和她计较。”
“我不会和一个指着别人的相公直叫相公的无耻女人计较的。”
“善姑娘…”奚尧只是希望她不要介意德闲的无礼,可他没有想到平时不言不语的人也是有反抗力的,他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就好像一下子找不到自己的舌头一样,待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舌头,他决定换一个话题:“胜已经从无国出发,不久便会到这里,若是他不答应我母亲的要求,恐怕…”渃汐看着他说话,她不喜欢故弄玄虚的人,他不必‘恐怕’什么,只要说事实,可--事实是他们都还来不及谈论‘恐怕’后面的是什么,有一个孩子怕不及待的要出生了。
就在他们谈话的当口,奚宜的腹部开始剧烈的疼痛他和奚尧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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渃汐没有见过刚出生的孩子,今天她见到了,奚宜在腹痛了十几个时辰之后一个健康的男孩出生了,他浑身红噗噗的,柔嫩的像是一碰就会碎,这就是生命之初的样子,外界任何的力量都能将他击碎,他是这么小又柔软,弱不禁风,可是他却感动了所有人,他让人们开始感觉到生命是那么的需要被保护,被呵护,被温暖。生命是如此脆弱而又是如此坚强的存在着,此刻渃汐甚至希望胜不要来,至少现在不要来,他的侵略性会给这个小生命带来不安,再给他片刻的宁静吧!在这每秒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