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人》梦千百

16、骗子

　　晚饭过后，白柊音和苏小阳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苏小阳明白，白柊音要和颜印垒去散步。
　　黄昏时分的天空特别美，操场上的小草被晕成了淡淡的鹅黄色。阳光就像一个醉酒的姑娘，满是浓情蜜意。颜印垒和白柊音走在三楼的走道上，在他们的不远处，躲着很多人。“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啊？”“真的，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可真好。”“没想到，颜印垒这样的好学生也会谈恋爱呀。”“怎么不会，苏小阳不也谈恋爱了嘛。”“但她从来没承认过。”“管她承认不承认呢，事实就是这样啊。”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不是说颜印垒喜欢苏小阳吗？”“你还不懂吗？这是障眼法。”苏小阳就站在他们的后面，白柊音比颜印垒矮整整两个头，但是他们在一起却非常和谐。看着他们手牵手的样子，她在想，为什么狄一衡不牵自己的手，是不够喜欢吗？还是他已经牵了赵沅苓的手？
　　“颜印垒不是喜欢苏小阳吗？”这句话回荡在苏小阳的耳边。苏小阳想，自己也曾经怀疑过颜印垒喜欢自己，但是，他却告诉苏小阳他喜欢白柊音，接触苏小阳，的确是障眼法。看着颜印垒低下头来和白柊音说笑，苏小阳笑，要是这个场景的主人公是自己和狄一衡那该多好啊。她痴痴地看着这一幕，不觉地哭了。
　　白柊音老是感觉有人在后面看着自己，对颜印垒说：“感觉后面有人跟着。”颜印垒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说道：“跟着就跟着，有什么好怕的。”白柊音害羞地说：“如果让老师知道的话，那该怎么办？我学习差，倒是不怎么，但是你，你第一······”颜印垒笑笑：“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多了去了，老师知道就知道，反正没几个月就中考了，况且老刘在我家批发水果，他也不会说我的。”白柊音满意地笑笑，颜印垒总是让她那么安心。
　　天气那么惬意，白柊音想，要是时光能停留在这一刻那该多好啊。上课铃响了，颜印垒拉着白柊音的手准备走进教室，就在他们转身的那一刹那，身后的许多人吓得跑了。他们两人看着大家滑稽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到了教室门口，白柊音放开了颜印垒的手，示意颜印垒先进去，颜印垒也很默契地进教室了。
　　回到教室，白柊音和颜印垒就像没有发生什么一样，继续讨论题。白柊音偶尔也会来问问苏小阳，在白柊音的心中，多问苏小阳几个题，有助维持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讨论完数学题后，白柊音和苏小阳还有狄一衡聊起天来。“狄一衡，最近你变安静了。”狄一衡只是笑笑。白柊音继续调侃道：“小阳，你不要管那么严嘛，同学间的正常交往还是要有的。”苏小阳叹了口气说：“他的事我从来不管，也管不了。”白柊音明白苏小阳说的是赵沅苓那件事。这个问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不然苏小阳和狄一衡又要冷战。白柊音把话一转说道：“你们有没有最佩服的人？”苏小阳没有回答她，苏小阳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白柊音说：“我最佩服的人是杨兴建，生那么重的病还能去尖子班，学习还能那么好。”
　　苏小阳也很佩服杨兴建。初一的时候，杨兴建是班里的体育委员，长得特别帅，学习也很好，初一上学期期末考了全班第五名。就在初一上学期的时候，他被查出肾有问题，初一下学期他休学了半学期，住院看病。大家都以为他会留级，但是他没有，他跟着大家一起读书。在考试前，大家都担心他会考倒数，但是他却考了第二名。从那以后，在二班，赵沅苓永远是第一，他永远第二。听欧阳老师说，杨兴建在医院的时候，自学，所以成绩才没落下。苏小阳特别佩服杨兴建，因为她一直都在努力，可是她没能超过杨兴建。她对杨兴建，很是敬佩。
　　苏小阳对白柊音说：“是啊，他很优秀。”狄一衡笑笑，“不仅学习好，游戏也是打得溜得很。”白柊音惊奇地问道：“真的吗？”狄一衡说：“真的。听说他交了个女朋友。”白柊音和苏小阳齐刷刷地看着狄一衡，狄一衡说：“这件事一班的人都知道，他现在去了一班，我们班知道的人并不多。”白柊音好奇地问：“那个女生是谁呀？”狄一衡说：“一班的杨倩，十一班那个物理老师杨老师的侄女。”苏小阳“哦”了一声，白柊音问道：“小阳，你认识她吗？”苏小阳点了点头，“知道啊，她长得特别漂亮，身材也非常好，是那种高瘦高瘦的。”漂亮的人，人们总是愿意多看几眼，也特别容易让人记住。狄一衡笑道：“你还是有点欣赏水平嘛。”苏小阳回道：“我没有。”
　　看着苏小阳和狄一衡斗嘴，白柊音放下了心，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颜印垒看着白柊音这么开心，问她发生了什么。她把苏小阳和狄一衡的事一五一十地对颜印垒说了，颜印垒也笑笑。
　　又是一个黄昏，天气依旧那么凉爽。苏小阳还没走进教室，就听到教室里传来的歌声，非常动听。苏小阳走进去看见是颜印垒在放歌，这哥们今天心情不错。苏小阳做物理题的时候，颜印垒放的歌一直回旋在耳朵边，她想起了狄一衡，突然觉得特别烦，觉得这歌怎么那么难听。她转过头对颜印垒说：“这什么歌啊，那么难听。”颜印垒说：“这不是你和柊音喜欢听的歌吗？前几天，还听柊音说，你们在学这首歌。”苏小阳说：“现在不喜欢了，我不喜欢英文歌。”颜印垒又放了一首歌，这是一首苏小阳没有听过的歌，歌词很美，旋律很优美。但是，她不想让颜印垒知道她喜欢这首歌，于是说道：“难听死了。”说着捂起了耳朵。颜印垒说：“苏打绿歌还难听了啊。”苏小阳根本不知道苏打绿是谁，回答道：“难听难听，就是难听。”其实她觉得这首歌真的很好听。后来有一天，苏小阳搜这首歌听了一下，真的非常好听，是苏打绿的《小情歌》。
　　颜印垒好像也感觉苏小阳并不是单纯地不喜欢听这首歌。捂了一会儿耳朵，苏小阳感觉自己的心平静了一些，她转头看了看，发现颜印垒没有在座位上，白柊音还在宿舍洗头，也还没来。苏小阳觉得自己头有些痛，就想走出教室透透气。
　　她刚走出教室，就看见颜印垒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刚才的确是自己无理取闹，苏小阳想过去吓他一跳，顺便服个软。就在离颜印垒还有一米左右的距离，苏小阳站在他身后，听到颜印垒正在打电话。“我现在在昆明呢······哦，在立交桥这里。”颜印垒明明在曲靖，哪里在昆明了？这里是学校，哪里有立交桥了。
　　颜印垒一转头就被苏小阳吓了一跳，惊慌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苏小阳回答道：“你管我什么时候来的，你明明在曲靖，为什么要说在昆明？”颜印垒显得有点难堪，回答道：“我朋友叫我去玩，但是我不想去。”苏小阳气愤地说：“那你就跟你朋友说，你在学校啊，不能去玩。你为什么要骗人，把自己弄成一个骗子。”颜印垒急了，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啊，你知道这些人是谁吗？”苏小阳怎么可能知道。颜印垒继续说道：“他们都是些社会上的人，学习在他们眼里什么都不是。他们都在曲靖，如果我说我在曲靖，他们肯定会叫我出去玩。你也知道，现在学习紧。”苏小阳半信半疑地问：“真的吗？”颜印垒说：“咱们关系那么好，你还信不过我。”苏小阳想，颜印垒骗自己有什么好处呢？他也没有理由骗自己。她对颜印垒说：“好，我相信你。”
　　听了这话，颜印垒特别开心。苏小阳从来没怀疑过颜印垒，但是，后来的事，颜印垒却让苏小阳失望了。
　　回到教室，单敬梓笑眯眯地跟苏小阳说：“要不要我帮你去买东西？”看着单敬梓一脸的奸笑，苏小阳表示不要。单敬梓哀求地说道：“我去帮你们买东西吧，你们要吃炸洋芋吗？”颜印垒听见了说道：“猴子，你又没钱了？”单敬梓笑道：“你不要说出来嘛，我只是想赚钱跑路费，我和余椴都一个洋芋饼吃一天，都连续三天了，实在饿不下去了。”苏小阳嫌弃地对单敬梓说：“猴子，你去问班主任借嘛，他可是你舅舅。”单敬梓摸了摸他卷曲的小平头，说道：“已经借了好几次了，后来被我妈知道，我妈不让借。”苏小阳说道：“哪个叫你有钱的时候就和余椴去小卖部买多少的零食，这下没钱了吧，活该。”说着，苏小阳拿了一块五给单敬梓，“买一块钱的炸洋芋，剩下的五角是你的跑路费。”单敬梓咕哝道：“你这么胖，怎么才吃一块钱的。”苏小阳笑笑，打了单敬梓一下，又给了他一块五，说道：你还好意思说，你那么瘦，不照样要吃那么多。拿着，买两块钱的吧，剩下的一块钱是你的跑路费。”单敬梓拿着三块钱，飞奔出去，教室回荡着他猴子般的尖叫声。苏小阳笑笑，要是每个人都能想单敬梓一样简简单单就好了。
　　单敬梓买回了洋芋，手里还拿着一包五角钱的麻花脆（一种方便面），笑嘻嘻地把洋芋递给苏小阳之后，他把麻花脆分成两半，给了余椴两半。看着单敬梓如此可怜，苏小阳说：“猴子，过来一起吃洋芋吧。”单敬梓对着苏小阳眨了一下眼睛，说道：“早就等你这句话了，不早说。”说着，跑过来拿着签子吃了起来。苏小阳一把抓过洋芋来，说道：“不给你吃了。”单敬梓哼了两声，说道：“别呀别呀，你最好了。”苏小阳看了看单敬梓，他的样子真的很可爱，于是她松开了手。
　　“颜印垒，要一起吃吗？”颜印垒摇摇头，心想：“这是你们女生才吃的玩意。”苏小阳瘪瘪嘴，转过头来，和单敬梓共享美食。
　　颜印垒走过去，叫走了单敬梓，对苏小阳说：“刚才的事，我真的有苦衷，你别告诉柊音。”苏小阳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没打算告诉她。”颜印垒抱拳道：“多谢。”苏小阳笑道：“你在演武侠吗？”颜印垒连连点头。
　　恰好，狄一衡从窗子边经过的时候，看见了这一幕。他在想：“颜印垒和苏小阳的确很般配。”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等颜印垒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时候，他走进教室。苏小阳显然心情很好，说道：“狄一衡，吃炸洋芋吗？”狄一衡知道，此刻不能生气，他假装笑脸说：“不吃了，刚刚在家吃过饭了。”苏小阳笑笑，“这样最好，全都是我的了。”说完，苏小阳把所有的炸洋芋都吃光了。
　　自习的时候，苏小阳往后一直盯着白柊音和颜印垒看。他们之间还真是和谐，颜印垒明显是在讲题，白柊音频频点头，可以看出，颜印垒的“教学效果”是很好的。狄一衡看着苏小阳如痴如醉的样子，问道：“你在看什么？”苏小阳“嘘”了一声，转过头来对狄一衡说：“你看，颜印垒和白柊音是不是很般配？”狄一衡往后看了一眼，对苏小阳点了点头。“感觉柊音太幸福了，直接就像小说里的女主角。”狄一衡的脸黑着，难道他对苏小阳不好吗？苏小阳完全没有看见狄一衡的脸，自顾自地说着，说完后嘿嘿嘿地笑起来。
　　晚上十二点，网吧。
　　狄一衡没有和往常一样打游戏，他走到颜印垒的边上，问道：“垒垒，你是怎么对白柊音的？”颜印垒正打得嗨，“你怎么这么问？”狄一衡慢吞吞地说：“苏小阳说你对白柊音很好。”颜印垒回道：“你对苏小阳也很好啊。”好是好，可为什么苏小阳感受不到呢？她可以感受到颜印垒对白柊音好，但感受不到自己对她好。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狄一衡说：“你是怎么对白柊音的？”颜印垒朝他一笑，说道：“用真心。”说着拍了拍自己心脏的位置。狄一衡会心一笑，这个道理他懂，为什么他的心思苏小阳不懂。
　　这天晚上，狄一衡和颜印垒打游戏打得昏天黑地。狄一衡想，苏小阳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吧，只要自己付出了真心。
　　苏小阳平时就喜欢偷看颜印垒和白柊音，白柊音是个和男生说话都会脸红的人，她和颜印垒在一起却会拉拉手。苏小阳没有再想起那天晚上颜印垒骗人的事。直到那天晚上，苏小阳觉得，颜印垒的话，到底有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中午的天气特别热，治疗被热得发了火，在操场上抗议。空气仿佛不会流动，就像粘稠的迷糊，让人神志不清。苏小阳把头洗了之后来到教室，发现狄一衡也洗了头。余椴调侃道：“你们约好一起洗头吗？”脸上浮现出邪恶的笑。苏小阳回道：“哪有，巧合，我每个星期二都会洗头。”狄一衡笑笑：“我也是哦。”余椴看了看两人，笑笑，走到宓苜身边，继续唠叨。苏小阳害羞地低下了头，不敢看狄一衡。后来，苏小阳发现，狄一衡每个星期二都会洗头，洗了之后还不吹，故意弄得湿漉漉的。苏小阳在学校不吹头发时因为没吹风机，狄一衡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苏小阳很清楚。
　　苏小阳稍微抬头看了一眼狄一衡，狄一衡就发现苏小阳在看着自己，他的目光和苏小阳的目光交织在了一起。苏小阳飞速低下头，脸涨得通红，说道：“头发太湿了，我出去晒晒。”说完，她快速走出了教室。
　　她刚走出教室，就看见颜印垒在之前那个角落里打电话，他一脸严肃，偶尔会有些声音变大，显得有些愤怒。苏小阳悄悄走了过去，在他旁边的那个拐角偷听。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听到这句话，苏小阳的心里在发毛，他这是不喜欢谁了？肯定不是白柊音，白柊音就在教室里坐着。颜印垒又在电话里说：“我初一的时候是收到你的那封信了，但是，我真的不喜欢你了。我也真的有了重新喜欢的人了。也许就像你说，她的确很像你，也许我把她当做了你。但是，我和你之间不可能了，你给我写几封血书都没用。以后你别给我打电话，我们不要再联系了。”颜印垒挂完电话就走了。苏小阳探出头来，看着颜印垒离开的背影，她不禁怀疑，颜印垒到底是真喜欢白柊音还是假喜欢。
　　就在颜印垒要迈进教室的时候，苏小阳跑过去叫住了他。颜印垒脸上满是笑容，之前的愤怒顿时烟消云散。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伪装得如此好的人，苏小阳不禁嘘嘘。“我有一个问题，是代表柊音问你的。”“你说。”苏小阳看着他淡定的样子，说道 ：“你是真的喜欢柊音吗？”颜印垒心里纳闷，为什么苏小阳会问这个问题？以他对苏小阳的了解，她应该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对白柊音的真心，他心中有丝丝惶恐，他猜到苏小阳应该是听到了自己刚才的谈话。可是刚才的谈话，他看了四周，没有任何人，她怎么会知道。于是，颜印垒怀着侥幸的心理，回答道：“当然是真心的，你这说的什么话。难道是柊音叫你来问我的吗？”颜印垒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彻底惹怒了苏小阳，她恨恨地说道：“你刚才的话，我已经听见了。”要来的是躲不掉的，颜印垒叹了口气，说道：“然后呢？”苏小阳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柊音，把她当做别人的替身，你说过的真心呢？”苏小阳戳了戳颜印垒的胸膛。颜印垒也觉得委屈，语气急促地回答道：“我承认，才来这个班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柊音，是因为她长得像我之前喜欢的那个女生。调座位的时候，你说你要和狄一衡坐，让我和柊音坐，你知道那时我有多高兴吗？慢慢地和她相处，我发现，我是真的喜欢她，喜欢她的一切。我对她是真心的，你怎么就不信呢？”苏小阳颤抖地问：“那你为什么会和那个女生分手，听你的意思，你也相当喜欢她。”颜印垒回答道：“说真的，谁的初恋不难忘，狄一衡对你来说，也一样难忘。”苏小阳凶凶地说：“不要扯其它事。”狄一衡说：“我是真心喜欢她，也是真心喜欢柊音。我之所以没和那个女生在一起，是因为她有了新的男朋友。”苏小阳讽刺道：“哦，原来如此，所以你是旧情难忘。”颜印垒说：“不是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对她印象真的很深，但是我现在真的不喜欢她了，我现在喜欢柊音，你要相信我啊。”“相信？拿什么相信？血书是怎么回事？”颜印垒解释道：“她六年级的时候就喜欢我了，你知道，有些事情就是那么自然而然，我接受了她的心意。初中时，我们没有在一个学校，她重新找了个男朋友，把我甩了。没过多久，她就被人甩了，她又回来找我，说自己错了。但我心里有疙瘩，没接受。她就哭着闹着要和我和好，但我过不了自己这关。后来，我就不接她电话。直到有一天，一个朋友给我送来了一个红色的盒子，我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封血书。当时我吓了一跳，里面写着我和她在一起的种种过往，我心软了，就答应了她。毕竟，我是真的喜欢她。没过多久，她和班上的一个男生暧昧不清，我朋友告诉了我，她还不承认。到我亲眼在他们学校看到她和那个男生在一起的亲密样子，当时就跟她提了分手，她也痛快地答应了。后来，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不知道她最近发生了什么，她又来联系我。”说完，苏小阳听到颜印垒重重的叹息声，她从来没有从颜印垒的口中听到过。
　　苏小阳也痛恨那个女孩，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好朋友被当做替身，心里就不舒服，怒道：“这件事是她不对，但这和柊音有什么相关。你在乎过柊音在想什么吗？如果她知道你把她当作替身，她会怎么想？你这个骗子。”苏小阳转身就要走，颜印垒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说道：“我哪里骗她了？我哪里把她当作替身了？我是真心的，我敢对天发誓。”苏小阳停止了挣扎，发誓，多么庄重的一个词语，多么神圣的一个动作。颜印垒居然在发誓，为了让她相信他真心喜欢白柊音在发誓。看着颜印垒一脸真诚的样子，苏小阳也不想跟他再说了，况且，白柊音也很喜欢颜印垒，班里也一直传苏小阳和颜印垒有什么。一旦苏小阳把这件事告诉白柊音，对谁都不好。“回教室吧。”苏小阳淡淡地说。颜印垒看不出苏小阳的悲喜，说道：“那你？”苏小阳说：“柊音还等你给她讲题呢，快走了。”颜印垒立刻明白了苏小阳的意思，如释重负，肩膀往下垂了垂，咧嘴一笑。
　　苏小阳刚坐下，狄一衡就问道：“你怎么和颜印垒一起走进来？你不是去晒头发了吗？”苏小阳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还没干，无精打采地说：“恰好遇到了，这个骗子。”狄一衡心里好奇。骗子？在苏小阳的心中，颜印垒是那么完美，怎么会是骗子？不过，此刻，这两个字让他特别开心。苏小阳神叨叨地对狄一衡说：“男生都是些骗子。”狄一衡看了看苏小阳，随即说：“除了我。”苏小阳笑笑说：“除了你，你怕就是那个最大的骗子。”狄一衡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苏小阳看着他滑稽的样子，笑着说：“笨蛋，不是说你，我是说颜印垒。真不知道他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狄一衡大致猜到了苏小阳说的是什么，但他没有回话，说别人总是一件不太美好的事。
　　从此，苏小阳再没有跟别人提过这件事，只要白柊音觉得幸福，她认为，一切的过往真的不那么重要了。
　　虽然颜印垒在苏小阳心中，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但是在感情方面，苏小阳一直不看好颜印垒。也许，他会对白柊音一生都好。可后来的事，谁知道呢。
　　这件事一直缠绕在苏小阳的心中，她每天都说服自己颜印垒是喜欢白柊音的，颜印垒不会骗自己。说着说着，她真的就信了。渐渐地，她也没有再想这件事，把这件事当作一颗种子埋在了自己的心里。
　　离中考体育的时间不多了，学校里也开始紧锣密鼓的体育训练。第三次月考也来临了，一切都朝着紧张的气氛发展，就连同学们之间的感情也是，变得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