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抓变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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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方远是否性冷淡，陆生欢最终也无从得知，因为他开始思考起自己的性取向问题。
坐在他对面准备证券考试的方远忽然抬头看他，见这家伙一脸茫然地望着《金融市场基础知识》，便伸手用笔尾轻轻敲了敲陆生欢的书。
陆生欢恍然回过神来，朝方远眨了眨眼睛。
方远压低声音，小声问他想什么呢。
陆生欢摇了摇头示意没事，然后托着腮帮子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重新拿起笔，努力将思绪集中到面前的证券复习资料书上。
方远见他没什么心思，便起身拍拍他肩膀。
“走，打水去。”
陆生欢点点头，从包里掏出水杯，和方远去五楼的热水间打水。
知大的图书馆是这片地区高校中最好的一所，不仅图书资源丰富完备，装修大气简约，设备保修也完善，每层楼还有干净的热水间和沙龙休息区。
热水间隔壁是卫生间，方远和陆生欢在等水烧开的时候正好看到路过的白倩倩，陆生欢出声戏喊了声“白姐姐”，白倩倩冲两人挑眉一笑。
“欢宝，小远，走，白姐姐请你们上厕所。”
说着，她还故意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面纸在两人面前晃了晃，坏坏的笑容挂在她那张漂亮干净的脸上很讨人喜欢。
“不不不，我们抖一抖就好。”陆生欢很没下限地耍流氓。
方远乐得不行，补充道：“我们为国家节约纸张，节约资源。”
白倩倩翻了个白眼，傲娇地哼了声：“有鸟了不起哦，那我还能为国家省布料呢。”
然后这小姑娘便又开开心心地去厕所了。
待确认白倩倩离开后，方远对陆生欢忧愁地说道：“你说咱们班的女生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找着男朋友吗？”
“要不你给收了？”陆生欢戏笑。
“陆公子言重了。”方远抱拳。
两人打完水往阅览室方向走，方远见陆生欢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提议在门口侃侃大山再进去学习，陆生欢对此举双手双脚赞成。
然而两人刚沿着玻璃门边的长椅坐下，就看到余清的心头好柳佳奕从他们面前经过。
“阿七。”
陆生欢喊了声。
柳佳奕这才注意到他俩，一脸好笑地看着这两人跟老大爷似的抱着茶杯坐在长椅上。
“你们这是在干嘛？体验退休生活。”
柳佳奕性格很开朗，喜欢说笑，她和陆生欢认识的时间更久一些，因此陆生欢也很亲切地叫她阿七。
陆生欢和方远两人一起跷起二郎腿，端正地将水杯抱在腿上，端正地仰视柳佳奕。
“我们在思考自我如何平衡本我和超我。”方远认真道。
陆生欢看他一眼，煞有其事地朝柳佳奕点点头。
柳佳奕很想揍他俩一顿，但她的自我控制住了本我，于是小姑娘也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就你俩贫。说起来，你们刚开学就来图书馆，这么认真啊。”
“方远小少爷闲着没事做，拉着我一起报名了证券考试。”陆生欢无奈地耸耸肩，又问柳佳奕今天过来干嘛，怎么没和余清去约会的。
“我要准备法语考试，那家伙谁管他啊。”柳佳奕故意说得无所谓，眼里却藏不住笑意。
陆生欢了然，调侃道：“得，您去忙吧，我和方远两个单身狗打算去报个夕阳红老年社交舞俱乐部。”
柳佳奕笑骂一声：“油嘴滑舌，好不要脸。”
方远：“这口气我听着怎么这么耳熟，余少侠近日颇喜欢这种腔调。”
陆生欢：“方少爷，这你就不懂了吧。夫妻相都有了，说话相似算什么。”
方远老神在在向陆生欢颔首：“陆公子言之有理。”
陆生欢抱拳：“承让承让。”
柳佳奕气得翻白眼，不理他们，二话不说，拎着水杯绳儿就朝热水间快步走去。
陆生欢和方远两人互相嘿嘿一笑，仿佛纨绔子弟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还没有一丝羞愧，油嘴滑舌，好不要脸。
在方远打算问陆生欢刚才看书的时候在想什么，两人忽然听到一声怒骂，声音很大，从热水间的方向传来，而且像极了柳佳奕的声音。
两人对看一眼，飞快地往热水间跑过去。
此时，一个身着黑色POLO衫的男学生从两人身边逃也似的跑过，陆生欢一愣，随之而来是从热水间冲出来的柳佳奕，她瞪大眼睛，咬牙切齿。
“小陆，抓住那个黑衣服的变态！”
陆生欢一听，将水杯塞给身边的方远，转身就狂奔追上去，陆生欢耐力不算好，但短距离爆发能力很强，很快与那人缩短了距离。
在那人冲到楼梯口打算往四楼跑的时候，陆生欢心下一沉，咬牙，两手攀住栏杆，纵身从栏杆上往下一跃，直接向快要到四楼楼梯口的黑衣服男人扑过去。两人纠缠着，滚了五六级台阶，陆生欢动作迅猛，反身就将那人狠狠地压在身下，两手抓住黑衣人的手臂反钳在背后。
“不许动！再跑打断你的腿！”
陆生欢两腿压住那人的身体，凶狠地骂了一声。
与此同时，方远和柳佳奕急急忙忙地从五楼赶过来，跟着一起来的还有白倩倩。
“小陆！摁紧那个变态！我马上报警！”柳佳奕边下楼边匆匆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抬头的那一瞬间却看到了站在四楼楼梯口一脸严肃望着他们的何洵安。
方远怔了怔，“何老师？”
陆生欢一直专心制服变态，此时听到方远惊讶的声音，这才张大眼睛抬头看着何洵安，不知道是不是陆生欢的错觉，何洵安注视着他的眼神冷得吓人。
“怎么回事？”何洵安皱眉看向他们。
“我在热水间等水开，看到这个男的在女厕所门口鬼鬼祟祟，他还拿着手机录像，好像是跟着一个穿绿裙子女生进去的！”柳佳奕愤慨地说着，末了还补充道，“最近刚开学，我们院女生多，前两天我们班班长说在教学楼上厕所小心一点，好像有变态狂偷窥。”
白倩倩也立马说道：“没错！我从厕所出来就看到这个男的在我隔壁门前，打算从门缝里偷拍，真的太恶心了！”
何洵安脸色阴沉，他皱眉望向被陆生欢压在身下的黑衣服男生。
“你是我们知大的学生吗？哪个学院的，辅导员是谁？”
那男生显然是慌了神，但死活又不肯说，只拼命地挣扎，陆生欢不得不加大钳制他手腕的力量，狠狠地警告了一声。
何洵安见情况比较糟糕，于是及时地联系了图书馆的保安处。
在几人压着怒火等待保安过来的期间，有个穿绿色裙子的女生站在五楼楼梯上紧张地朝他们望过来，柳佳奕很眼尖地发现她，想起那个变态就是跟着这个女孩子进厕所的。
“你是那个……”
柳佳奕的声音将几人的视线投向绿裙子女生。
女孩子只好硬着头皮走下楼梯，脸色苍白，眼眶有点红，好像受了不小的欺负。
柳佳奕大大咧咧地对她说：“放心，我们会还你一个公道的，这种变态就该狠狠地受到惩罚。”
“对，你别难过啊！我们这么多人呢，这么双眼睛看着。”白倩倩拍了拍女孩子的肩膀，试图安慰她，“别怕啊。”
女孩子浑身抖索，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方远皱眉，“你是不是有什么其他话要说。”
女孩子一惊，抬眼看向方远，有些感谢的意味，也很难以启齿。她咬了咬唇，在几人灼灼的目光下，小声地说道。
“我、我不想追究。”
几人皆是一愣，又纷纷惊讶疑惑地看她。
柳佳奕忍不住连声问道：“什么叫你不想追究？你知不知道这个变态在做什么事？我们小陆为了抓这个变态从五楼跳下来，一句痛都没喊，你一句不追究我们就要放跑这个变态，让他今后再为所欲为？”
她越说越气，恨不得抽这女生两巴子，让她醒醒脑子。
白倩倩拉住快要暴走的柳佳奕，转而质问女生。
“这次放跑了这个变态，下次受到伤害的就会是别的女生，你觉得你这样做对吗？”
方远皱眉，示意白倩倩和柳佳奕都冷静一下，他缓缓问道。
“能告诉我你的理由吗？”
绿裙子女生眉头紧皱，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她两手死死地交缠，身体微微轻颤，像是在做了很大的斗争后，才磕磕绊绊地说道。
“我、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被、被变态偷窥。”
周围忽然沉寂下来，柳佳奕和白倩倩神色复杂地看着女生，眼神有些内疚，也有些难堪。她们想要声张正义，但却忽略了被害人的心理状态，如果她们硬要惩罚伤害者，那个女生在某种程度上会受到二次伤害，那她们也成了伤害者。
这种情况就好像女生和变态被放在了一条船上，她们想要变态落入法网，却发现只能在不伤害女生的情况下进行，因此非常的束手束脚，甚至很有可能因为女生弱者的地位，她们出于同情心和同理心，不得不放过伤害者。
而这个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对立下的取舍。
是所谓的正义来得重要，还是保护被害人更人道主义。
方远很认真地思考二者之间是否存在平衡性，他不自觉地向陆生欢看去，正巧对上了陆生欢望过来的视线，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其实，这件事也没那么绝对。”
方远幽幽地说道，将目光落在白倩倩身上。
此时陆生欢用力一拧黑衣服男生的手腕，以一种混了二十年社会的江湖老大口吻恶狠狠阴鸷地问道：“你还记得你要偷窥的人是谁吗？”
“哎哟我操疼死我了！”那人很没骨气地痛得眼泪水都快留下来，“绿、绿……”
陆生欢暗自腿上用力。
“我、我不记得了！我记不清了！反正是女的！”
柳佳奕错愕地看着陆生欢，咽了口口水，摇摇头感叹几分。
“我靠，没看出来小陆还是个练家子啊。”
白倩倩心领神会，愤愤地走到被陆生欢反压在地上的变态面前，用力揍了那变态一拳。
“你他妈地竟敢偷窥老娘，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白倩倩是谁！妈卖批，信不信老娘叫人割了你那破针？”
陆生欢丢给她一个佩服的眼神，白倩倩不为所动，蹲下身抓起那变态的后脑，压低声音阴冷地警告他：“听说过白狼会吗？”
“你不会是说Z市最大的地下□□组织吧！我小时候听我外公说起过，他们老一辈的都知道，连Z市政府都要忌惮三分。”
陆生欢震惊地看向白倩倩，眼睛睁得老大。
方远赶紧阻止道：“倩倩，你忘记白叔叔是怎么嘱咐你的了吗？”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那叫一个亦真亦假以假乱真，那变态脑子也不太好使，被三人忽悠地浑身发抖，以为自己真招惹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恨不得当场磕头谢罪，直到保安过来把他带走，他还眼泪鼻涕横流。
“大姐，我对不起你啊！大姐！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陆生欢小声地对二人说道。
“你们说，咱们三个是不是可以出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抓变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