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我的工农兵大学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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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进姥姥家，母亲就骂娇娇扫把星、灾祸根、贱皮子……对着他哭述着说：“士勋啊，这哪是我生的孽障呀！我们老赖家可没有这么歹毒的人，雪雪不过是看我生病了，心里心疼我，想着去河边早点能分到鱼，好回来煮了给我吃。哪想到遇到方欣这个贱皮子，穿了一身新衣服在那显摆；雪雪不过是多看了两眼，就对着雪雪大骂，骂雪雪眼皮子浅，见不得好东西；士勋啊同是你妹妹，你可不能偏心，光给那个孽畜买新衣服，没我们雪雪的。
骂就骂了，雪雪不理她就是了；哪想到她看见跟着雪雪玩的陈卫红，心里肯定是忌恨陈卫红跟她要大学名额，这不，心思歹毒的东西，竟将陈卫红推进河里，三九寒天、滴水成冰，她这不是成心想要陈卫红的命吗？都是你爹、你奶宠的无法无天，这心思得毒成什么样啊！连人命她都敢害。
雪雪看不过眼啊！那是她的好朋友，哪有不伸手的道理，雪雪一看赶紧去拦，哪想她连着雪雪一起害，将雪雪推进河里还不算完。
她喊来王家村的王赖子，让王赖子光天化日之下扒了雪雪的衣服，亲了雪雪的嘴。这哪是人干的事啊！偏她耍心机耍到雪雪身上，这是要坏雪雪的名声呀！
不过在怎么说，雪雪的名声也比那恶毒害人的方欣强，我都想好了，只要让方欣代替雪雪嫁给王赖子，雪雪就没事了。勋娃啊！雪雪可是你妹妹，被方欣害的名声还是有些亏，你可不能不管她。
我都打算好了，你暂时不结婚，你那屋里的家具都是上好的老榆木做的；几床被子都是选的近两年的新棉花，买的也是最时兴的被面；还有你拿回来的自行车票、缝纫机票让你奶奶出钱买好；都拉来给雪雪当嫁妆。
嗯，也不能便宜了方欣，她既然害了雪雪，将她衣柜里的衣服、手表赔给雪雪。倒时雪雪有了家具、床单被子、衣服鞋子、手表、自行车、缝纫机，你再给个两百的压箱底的嫁妆钱。
放出消息十里八村还不得争着娶。……”赖敏说到最后，眉飞色舞涂抹横飞，仿佛看到了排着队站在赖家门前任她挑选的侄女婿。
“呵呵……！”方士勋看着赖敏只觉得颠覆了自已的人生，是他娘以往伪装得太好了，还是像奶奶说的他眼一直瘸着。
“当时我就在现场，我没瞎没聋；是非曲直不是你想怎样就是怎样的。你是娇娇的生母吗！是吗？”方敏看着方士勋凌厉暗沉的眼神，耳边响着他的质问。
依昔回到多年前，15岁的长子站在屋门口，背对着她看着赖家这小院，暗哑地问道：“你是娇娇的生母吗？我怎么感到魔鬼也不过如此呢。你既不当娇娇是你身上掉下的那块肉，以后也别让娇娇当你是生母就是了。”
呵！不当自已是她生母，她就不生活在自已眼前了。为什么不把她送走，为什么要留着她来碍自已的眼，自已才是他们的妻子、母亲，为什么要离开的那个只能是自已。为什么？村子里溺死、送人的女婴何其之多，为什么那个不能是他们的娇娇。
她嫉恨娇娇，是的，她嫉恨自已的闺女。同是女的，她的出生不被待见，没嫁前在娘家活的不如一只猪，最后都是要卖钱。猪从小到大还有人伺候，不用干活不受打骂还吃的饱，她呢？
卖了，她被卖进姑姑家，借着她爹给她嫡奶奶死后摔盆这么点恩德，她高价进了姑姑家的门。她吃的饱吃的好，穿的暖穿的新；姑姑和表哥对她说话和风细雨的，让她体会了亲人的温暖，有了做人的尊严。可是娇娇来了，娇娇的出生让她感到了危机；是的危机。
吃的、穿的要先紧着娇娇，表哥的、姑姑的宠爱给了娇娇，就连儿子心里妹妹也是最重要的。可是，为什么呢？凭什么呢？同是女孩，村里的同岁的小姑娘在干活，娇娇还在她爹怀里抱着，走路还走不稳呢；别的小姑娘在家做饭带弟妹打猪草，娇娇穿着的美美漂亮衣服在玩丝线，在识字；小姑娘长大了，人家下地挣工分，她衣着得体地坐在教室里上课，读了初中读高中……还要去上大学，去大城市里生活……
同是女娃，她的童年、少年活的像泡在苦水里；娇娇呢，活在蜜罐里。
不要，她不甘心，这个蜜罐她为什么不能打破，只要打破了……
“你要是胆敢打娇娇亲事的主意，你信不信，爹知道后能立刻拉你去镇上离婚。这次，相信大哥不会再给你求情，他也没脸给你求情。”看着母亲咬牙切齿低低嘟囔着：“让王赖子娶娇娇，让王赖子娶娇娇……”方士勋出言警告道。
“士勋来给你娘送钱、票的吧！”赖姥姥等在堂屋半天，不见外孙拜见，心里着急坐不住，迈着小脚刚走到堂屋门口，便看到外孙出了西厢的门。
“姥姥应该知道上午赖雪在芦苇荡岸边的闹剧了吧！娇娇被她吓的不轻，我来时还高烧没醒呢。”方士勋站着没有上前，看着赖姥姥的眼里带着审视。
“我来通知一声，奶和爹很生气，等娇娇好了便要上门叨扰。”赖姥姥同样是解放前地主家的小姐，受的是旧时教育，私下时常自喻文化人。
此时听着外孙不客气的话，脸色板了起来，射来的目光含着温怒。
“呵!不过是小女孩的几句口角，哪里值得当真。再说了，雪雪可是在这寒冬腊月被推进冰河里的那个。”老太太人老成精，虽然将事情打听了个十成十，但人嘛，自古同情弱者。雪雪作为一个没婚的女孩子落入冰河里，严重点可是毁了，方家再咄咄逼人，礼就要换边站了。
至于她那个好外孙女，还真是像闺女说的，生来就是克赖家的。只恨闺女、孙女不够狠，不过一个病秧子就是能活到嫁人，嫁人后能不能生崽还两说呢；赖姥姥玩味地想。
“推！这个词好啊！当时可不只我们兄妹在，十好几个呢。娇娇又是当场晕迷，回家高烤就没断过。娇娇体弱，从十一年前就越来越弱了呢。”看着老太太阴沉的脸色、仇视的目光，往日为何自已每来赖家看到的只有慈爱，这就是自已记忆里的和蔼可亲的老人吗。
“我到了，方同志谢谢你的相送，夜深露重你早点回去吧。”两人行到知青点，看着自已住的房屋还亮着灯。冷韵竹心里有了温意，转身向身边高大的青年道谢。
“嗯。”方士勋点点头，回过神来将军大衣兜里的2个熟鸡蛋掏出来，递了过去。
“不用，不用了，你拿回去留给娇娇吃吧。”冷韵竹连连摆手拒绝，现在鸡蛋可是稀罕物，方欣生着病正是需要补补。
“拿着，娇娇不喜欢听剩鸡蛋。”说完，方士勋咋感到这话不对呢。“那，不是，我是说娇娇半夜不吃东西；隔一夜的剩东西也不喜欢吃。”方士勋将带着热气的鸡蛋硬塞到对面姑娘的手里，双手相接，一粗糙温暖一柔嫩冰凉；两人均一僵有些面热。
“那，那我先进去了，谢谢！”冷韵竹掩饰地别了下耳边的发，道了谢，握着手中的鸡蛋匆忙跑了进去。
方士勋看着她开门进屋，才转身回家。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我的工农兵大学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