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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劫难 ...


  •   被郁郁葱葱的山林环绕着的山间公路上,一辆银色的奔驰正在行驶中。坐在车内后座上的凤镜夜正噼里啪啦地敲着腿上的手提电脑,也不知是为了暑假后的下学期男Host部业务作规划,还是为了他自己在商界上一展宏图而做企划。
      现在已经在商场上初露麟角的他面对商场上的风云变幻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游刃有余。不过,鉴于环那个家伙性格的突变性,也就是不时地会冒出来一些出乎意外的点子,凤镜夜每天的正份时间已经被环以及他的Host部所占领,以至于让镜夜运用到商业运作上的时间无奈地被挤了又挤。所以,如果将两者颠倒一下,也许镜夜手中的资产就远不止现在的规模了。
      可是,不知怎的,正在敲电脑的凤镜夜忽地停下了手上敲字的速度,怔怔地盯着屏幕。

      已经快一个星期了啊!
      遥她应该差不多该回来了吧……
      合上手提电脑的屏幕将它放好,凤镜夜摘下鼻梁上的眼镜,合上眼睛,让自己陷在车座的软垫里稍作休整。

      一想起那抹冰蓝色的身影,凤镜夜就不自觉地柔化脸上的线条,虽然在男Host部时自己对每个女客都是笑脸相迎,竭力将自己最柔情完美的一面展现给这些女孩,但是只有他自己心里面明白这些笑容只不过是自己在考虑对方所带来的利益时所给予的一种表情而已,只是一种经过精密计算后的肌肉运动。
      可是,在每次触及与自己相识刚刚几个月的女孩时,不自觉地,自己有一种想要靠近她的冲动。

      想到这里,靠在软垫上的凤镜夜睁开了敛上的眼帘,眼睛虽看着外面迅速后退中葱郁的树木风景,但是心中却因难以言明的情绪而辗转反复。
      就是这样一个自己想要靠近的女孩,她是自己所认识的人中最看不透的一个……

      想当年初次与环那个家伙认识时,一向万事尽在运筹帷幄之中的自己为了完成父亲“好好与须王家的公子相处”的嘱咐用尽一切方法完成环那家伙突如其来的想法,什么在夏天突然想坐被炉、什么到京都去看根本不在一处而且压根就不在京都的奈良大佛、五陵郭、石狮子、鬼面獠牙等等之类的。

      如果是仅仅这样也就罢了。
      偏偏环那家伙经常会出现到了在春天去京都却硬要看大文字五山送神火仪式,也不管人家每年限定在八月十六日盂兰盆节时才举行;吃着冲绳荞麦面的时候,又突然想吃信州荞麦面;更加乱搞的是他居然想看什么狮子和鬼面獠牙怪的演出。
      当自己说他这种想法无法完成的时候,他居然用那种“实在是太为难你”的眼神对着整天为了他那些漫天行空的想法而东奔西跑的自己说什么“对不起,说这么任性的话。跟镜夜说也没有用啊!抱歉,我好像高估你的能力了”这种话。而且场景还是坐在冲绳海滩的夕阳中。

      最后,当自己下定决心将去北海道的事情准备得完美无缺时,那个家伙居然用教育坏小孩的口气,正儿八经地对自己说:
      “我明白你想玩的心情,但是现在应该是读书备考的阶段吧!考试结束后我会陪你玩的,你多少也读点书吧!”
      明明是那家伙像小狗一样边蹭着自己的脸,边说要去北海道吧!
      一想起自己当时郁闷地想要砍了环那个反复无常的家伙的样子,靠在软垫上的镜夜忍不住失声笑道。

      如果说那时刚刚来日本仅能说一口流利的日语却对日本的常识一窍不通的环是笨蛋的话,那么这个来自尸魂界那个未知世界,对现世的一切常识全然不了解的遥又是什么呢?
      如果将她归类成有知识却没常识的人似乎也有所不妥,因为她的观察力和心思可是经历连她自己都忘记了的年代的洗刷,完全是自己这个年仅十几岁的男孩所不能涉足的领域,即便自己的心思已经超出了一般这个年龄的男孩。

      她那双冰蓝色的眼睛让自己不由自主想要深入其中,这不是因为她那美丽的颜色,而是因为从那双眼睛中渗出的那个晶莹透亮的东西。那股光彩好像夜空中的朗朗明月淡淡地倾泻着轻柔的光辉,又好似万年积雪的山峰之上流溢着银妆的皑皑白雪。她的心思就如那波澜壮阔的海洋,有时看似平静其实下面暗藏着噬人的漩涡,有时表面上波涛汹涌实则意兴阑珊。

      看不透,猜不到。这就是自己对那个冰蓝色身影的感觉,自己只能在她的背后看着她,追逐着她。
      除非她自己回头停下,否则自己只能…………

      沉陷在自己思绪中的镜夜突然听见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与此同时,自己的身体因轿车猛然刹车而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好在这辆奔驰的性能和它的价格一样都属于高得不能再高的,由于惯性向前座倒过去的镜夜以及前座的司机两个人都被及时弹出安全气垫给保护住了。

      “怎么回事?”从气垫中爬起来,凤镜夜立刻向前座的司机问道。
      “不好意思,三少爷。”凤家司机,同时也是凤家特警,镇定地收起安全气囊,指着车窗前站着一个人说道:“这个人刚才突然跑出来,所以…………”
      顺着司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当看见挡路之人一身黑色劲装,并且用一块黑布挡住脸的下半部时,凤镜夜那双黑色的眼眸沉了沉。

      “开车!”凤镜夜命令同样也在打量着挡路人的司机。
      “是!您坐好。”看出来者不善的司机毫不迟疑地执行了镜夜的命令。
      于是,这辆银色的奔驰加大了油门,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向那个黑衣男子冲过去。奇怪的是,面对疾驰过来的轿车,黑衣男子丝毫没有慌张的意思,他迅速掏出一枚圆形的物体向银色奔驰的车窗扔过去。
      一刹那间,与车窗相碰撞的圆球爆开了,浓烈的烟雾向整个奔驰车笼罩在其中。

      车内看不清前方路况的司机明白此时再怎么样也不能让车身掉到山沟里面,又因现在的情况车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停下来,所以只得选择自己印象中的路线向前驶进,不过速度却慢了许多。
      不过,就在司机努力地想要摆脱现在的困境时,眼睛突地一花,好像几道黑色的闪电划过面前。只可惜当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却晚了。
      几个手里剑已经插在他的心脏处等几处要害,死亡已经向他挥开了黑幕。

      这就样,失去掌舵者的轿车向无头苍蝇一般一头撞上了路旁的大树,车内的镜夜虽没有受伤,但是却嗅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暗叫不好的他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措施,只能任由黑暗带走他的意识。

      **********************************************************************

      举目四望,除了头顶狭小的通风窗和身下这张单人床之外,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灰色的。如果不是每天到了时间就会有人送饭过来,自己还真是难以判断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
      已经三天了啊!
      凤镜夜索性躺在床上,无聊地看着灰色的天花板,计算着已经熟得不能再熟的送饭次数。

      自从自己醒来后就一直呆着在这个房间里面,将他劫持过来的人似乎一直没有见他的意思,只将他关在此处。每天的饭食是通过门上一个小窗口递进来的,本来自己一开始还有想向送饭人打听情况的想法的,但是在看见对方的面孔时立马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对方不是人,而是一只训练有素的猎犬。
      狗是不会说话的啊——!!
      每次想到这个时,镜夜就觉得好笑,这个应该勉强算得上是苦中作乐吧!
      不过,真的好无聊啊——————

      三天里,凤镜夜利用这些时间将所有与他有仇有恨的人物排查一遍,然后发觉自己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因为无论是在学校里,还是在商场上,自己根本没有树敌,至少没有到要劫持自己的地步。
      那么,也就是说对方劫持自己的原因并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而是利用自己作为某种工具,或者手段威胁于其他人。
      可是,这“其他人”又是谁呢?

      镜夜觉得也许今天,不,应该说是现在这个问题就会得到回答,因为三天没有被打开的门被打开了。
      “你,出来吧!”一个男人打开门后,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看着这个开门的男人,凤镜夜明确了一个想法,那就是…………也许自己已经无法离开这里了,就算是离开也不是活着出去的。

      这个开门的男人脸上既没有任何遮掩,而且手中也没有拿任何防止自己看到这里环境或者听到声音的器具。也就是说,对方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通过眼睛和耳朵了解这里的环境,因为肯定要死在这里的人没有必要做这些防范措施。

      看来……自己要去尸魂界,主动和遥她见面了。即便知道情况不妙却面色如常的凤镜夜一边跟着领路人走着,一边想。
      也许………………这次是一次让自己能够跟上她的不错的途径。

      被领路人带着走了一段较长的,向下的阶梯后,镜夜确定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在地面以下,而且如果自己刚才被关押的房间已经在地面以下的话,那么现在应该是在地面以下二十米左右。
      其实,无论在地上,还是在地下,这些对于镜夜来说都无所谓。对他有所谓的是……当被带到一个应该是相当大的房间的大门打开时他所看见的人。

      “环?光?馨?”看见被反手绑定三个铁柱上的人,镜夜霎那间僵住了身体,脸色也变得苍白,本来因为不在乎自己生死而无所谓的心情当下一沉。
      虽然不愿承认,但是自己的理智告诉自己,…………看来,今天走不出去的人不止是自己一个,……而且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劫持他们四个的人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目标。
      …………也就是不在四人之列的Honey前辈和崇前辈。

      “镜夜……”在看见镜夜入门后脸色也更加惨白的环扯了扯嘴角,尽量用调侃的语气说道:“看来这次暑假过后,男Host部的部长要换人了。”
      镜夜皱了皱眉头,这倒不是因为环说的话,而是将他绑在最后一个铁柱上的人绳子勒得有点紧。
      “呵呵……是啊!部长和副部长同时换人,在整个樱兰的所有社团中都很少见呢!”
      至于为何同属男Host部藤冈春绯没有被劫持,恐怕是因为劫持他们的人将平民身份的春绯看成是他们这些贵族公子们取乐的玩具了吧!凤镜夜这样推论道。

      “嗨!镜夜,你说这么大一个铁笼子是为我们准备的吗?”承认了现有的事实,光的脸色已经缓了过来,同时也对春绯没有被牵涉到这件劫持事件中也略感庆幸。看来,自己和馨两个人在男Host部中以逗弄春绯为乐的事情已经被有心人列为有钱公子的一种取乐方式。
      “呵呵……,当然不是了啊!为我们准备的只有这几根铁柱子……”看向入口处的馨即便是在此时也不忘配合光,只是在看见从铁笼子里面的门走入的两个人后金棕色的眼眸加深了几分。即便是不愿承认,但是馨还是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出来。
      “这是为Honey前辈……和崇前辈准备的……”馨只觉得嗓子前所未有的干涩和燥热。
      看来,……就在今天,男Host部可能要全军覆没了。

      “环……镜夜……光……馨……”隔着精钢制成的铁笼,光邦从出生以来第二次感到无力,这种相同的感觉曾经在那次与虚搏斗的时候有过。但是,那是和不在同一领域内的生物战斗,而这次的始作俑者是…………人类。
      “……对不起。”黑棕色的大眼中不再萌动着可爱乖巧,其中尽是无尽的歉意和自责。
      性格向来平淡的崇也难掩眼中的忧虑和不安,明明知道此时应该说点什么来为将环他们牵涉到武术界的纷争中作为道歉,可是喉咙处像是哽了一块石头一般无法发声。

      被绑在铁柱上的四人怎么会不了解光邦和崇此时的感受,若是将现在的位置调换,他们的心情也会像站在铁笼中的两人一样内疚和愤怒兼而有之。
      “Honey前辈,崇前辈……我们……你们……”此时的镜夜也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样的话来安慰歉疚不已的两位前辈,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说,他们都处于相同的状况上。
      ……不能活着走出去。

      男Host部内部的交流很快就被一扇正对着铁笼子的和式拉门的打开终止了。从门内走出来的一个和他们年纪相仿,穿着宽松的灰色和服的男孩带着他这个年龄不应该有的邪笑扫了一眼紧盯着他的男Host部成员们,然后步向看台并在看台上的软垫处斜倚下后,用黝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环他们说道:“各位先生,自我介绍一下,…………”

      “服部弘彦,现任服部家的少当家。服部家,是日本少数现存的忍术世家之一,属伊贺忍者一派。……就我所知,服部家早在好几代前就因为一直以激进方式处理事情,而广受武术界各个流派反感,以至于落得今天门庭冷落的境地。那么……在今年刚刚以非常手段当上服部家当家的服部少当家又想做点什么呢?说起来,前任当家处理事情的方式真的远不及少当家你狠毒激烈啊!”
      俗话说,枪打出头鸟。直接打断服部弘彦的话的镜夜当然知道自己这种行为的下场,不过……反正今天不会落得什么好结果,不如先让自己看看这个服部弘彦如何的狠辣,也算是给环他们一个心理准备吧……

      “不愧是凤家的少爷,呵呵……”服部弘彦语气应该是比较平和,但是眼睛中泄露出血腥的杀意先将与他正目相对的凤镜夜凌迟了一遍。“的确是如凤家少爷所说的,本人喜欢用比较直接快捷的方式得到想要的东西,这种方式虽然被外界认为是‘激进’,但是对我来说却是意外的好用呢!呵呵……”
      “就像是现在啊!我们日本武术界的两位大名人不就被我请到了我们服部家来了么!呵呵……这样可是为了我服部家入主今年的武术交流大会省了不少力气呢!”虽然受到了镜夜的挑拨,服部弘彦并没有做出什么实际行动,不知用何种方式掌控着全局的他只是嘴角挂着的邪笑已经透露出他内心的残忍和嗜血。

      无论是劫持须王家的唯一继承人、凤家的三少爷以及常路院家的两位少爷,还是胁迫埴之冢和銛之冢的两位未来当家,服部弘彦都没有放在眼里。
      的确,如果直接除掉称霸了全国的空手道,柔道和全国剑道的光邦和崇,对于服部家来说无疑是踢掉了成为日本武术界霸主的两个巨型挡路石。

      “那么,就请未来的埴之冢和銛之冢的两位当家好好表演一下吧!……就如刚才我对你们说的那样,如果你们表演的好的话,我也许会考虑放走你们的这几个挚友呢!呵呵……”凌厉如刃的目光将在场的所有人扫了一遍,服部弘彦说出了光邦和崇的软肋。
      “不过————”拉长上调的声音表示出服部弘彦对于下面将要发生的事情的兴趣远超过了刚才镜夜的挑衅。“如果你们不真材实料地好好比试,只是虚晃招数的话,这几个人可是要受苦的哦!”

      “那么,就让我这个裁判看看到底是埴之冢的未来当家利害呢?还是未来銛之冢的当家略胜一筹呢?”

      **********************************************************************

      这个服部弘彦确如传闻一般处理狠绝,虽然还有没有真正的亲身体验,但是凤镜夜清清楚楚地明白此时眼前的情景表示着些什么。反绑在身后的两个拳头握得已经不能再紧,一股子寒意由脚底一寸一寸地慢慢攀爬到全身,彻骨的冷意甚至到达每根发丝,如果现在自己没有被缚住的话,凤镜夜真的很想随便拿起个什么东西往那个服部弘彦扔过去,只要能杀了他就行。
      这个恶毒的家伙想利用他们让Honey前辈和崇前辈两人自相残杀,而且如果Honey前辈和崇前辈他们的打斗程度不能达到他自己所定义的标准,想必他会用什么方法对被绑在铁柱上的自己和环他们下手来刺激被关上铁笼子里面被迫相残的Honey前辈和崇前辈。
      总之,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说,服部弘彦都可以随便找一个理由来置男Host部的所有人于死地,而且还要在死前为了那不可能被放出去的期望而努力地像猴子一般耍把戏给他看。

      话分两头。
      在服部弘彦宣布这场预示着血腥的比试之后,光邦和崇都知道要想在一个门内人的面前虚晃招数根本是行不通的,而当前的情况也没有办法向外界求援。因为他们两个人在得到由服部弘彦授意之下传递过来的消息后,不得不隐瞒了所有人并几经周折才到达此处,虽说服部家由于他们处世方式而面临没落,但是并不等于说他们的技艺不如他派。所以,想在忍术精湛的监视他们过来的几名上忍的眼皮底下留下一些线索让有心人发现的话并不容易。
      现在,他们两个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时间找出活着离开的方法,同时还要让他们之间的打斗满足服部弘彦自定义的血腥程度。
      “崇,拿出你的全部力量来吧!”光邦正色对站在对面难言忧虑的崇说道:“你应该明白他并不是想看我们单方面的攻击或者被打吧!”
      “……嗯,我知道了。”崇怎么可能不明白光邦的意思,只要他们中的一个稍微有一点让步之举,环他们的生命就有可能会受到威胁。
      那么,只要针锋相对,做一场能够流血的比试就行了。

      另外一端,被牢牢束缚在铁柱上的镜夜努力地寻找一点可能性摆脱现在的危境,根本没有心思,也没有心情看在铁笼中已经开始的打斗,而平时喜欢嬉笑的环以及双胞胎们早就收起了刚才无奈中调侃的神情,交杂着不舍和紧张的情绪的目光直直注视着铁笼中他们的两位挚友为了那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而以血肉之躯博取服部弘彦的欢心,争取他们活命的机会,脑中也迅速搜寻着所有可能的方法停止这场无谓且无奈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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