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次高考吗？》剧毒灵药

8、考数学了！

　　“孔老师，孔老师！你寒假有时间吧？”走廊里年轻一个女老师追上孔冉，从身后叫住她。
　　孔冉回头，发现董老师站得还有些距离，又往回走了几步。
　　“过年肯定要走亲戚，其它时候都比较闲。有什么事？”
　　“就希望你能抽三四天，三四天就行了，给滕笛补补课。”
　　“滕笛？”这也是个名人了，理论上来说安排不到我这种半新手老师身上吧，“不是已经安排跟高二一班补课了吗？”
　　“但节奏不适应啊，相当于在我们班自习了一个月。就想趁放假把课补齐，下学期好跟上。”
　　“这……”跟不上的话是不是让他回去继续念高一比较好啊？
　　“已经跟他说好了，只耽误一个老师三四天时间。就是得辛苦你一下了，讲一天课。”
　　“哦——，只是讲课的话我应该还行。但要是碰到什么别的问题可能还得向您请教。”
　　“哪里，哪有什么请教。”

　　一月十七日，早上七点十八分，孔冉出现在单开的教室里。打开空调和窗户的一条缝，放下叠整齐的围巾，开始翻看自己的笔记。
　　七点三十五，滕笛才小跑着进了教室：“对不起老师，我迟到了。”
　　“没关系，一会儿吃饭时间往后推十五分钟，进来坐吧。”
　　第二排正中间。并在一起的两张桌子，一张放书包，一张放胳膊。
　　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今天想听点儿什么？”
　　“啊？”滕笛愣了一下，拿出两张写满的卷子，“那，麻烦从这里开始。”
　　“圆锥曲线啊，我最怕的部分。”将卷子递还回去，回身开始板书。
　　“就一个人上课”没写两个字又转过头来，“你是想一节课一下课，还是两节课一下课？”
　　滕笛很少答不出来老师的问题。
　　“……这个，不是应该老师你定吗？”
　　“哦”孔冉想了一下，然后笑了，“那我尽力讲，你累了就出声，我们休息一下。”

　　“好，接下来我们要复习椭圆了。”老杨，三十好几，抱着沓卷子，走路带风还一颠一颠地进了教室。
　　当然，两年下来，同学们也都习惯了。大家更在意那沓卷子。
　　“先考个试看看大家的掌握情况。”
　　“啊——”
　　不回一趟高三还没注意，教室里几乎每天都是哀嚎遍地的吗？
　　一天嚎好几遍，真有力气。
　　孔冉拿到卷子，先整个扫了一眼。
　　圆锥曲线啊，我最不擅长的部分……

　　“嗡嗡嗡嗡嗡”
　　“嗡嗡嗡嗡嗡嗡”
　　这是干哈？
　　孔冉从厕所回来，半举着两只还没干的手，看一堆人围在自己的空位置上，挤得同桌都快贴着墙了。
　　本人走进，围观群众自动让出一条路，行注目礼。
　　“孔冉，你考了满分诶！”姚芮文兴奋得双眼放光，举着卷子给她看。
　　“哦。”回到座位，找了张纸擦擦手，然后拿回卷子放到桌上。
　　安静下来的围观群众有炸开了锅。
　　虽说十几个人，没有大声喊的，但坐在他们中间听，还是有点受不了。
　　姚芮文凑到孔冉耳边，确保她能听清楚自己的话：“你不激动吗？”
　　我是教数学的，有什么可激动的？

　　“这一回的考试啊，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老杨又开始在讲台上散步了。
　　“你们有几个人啊，啊！是不是连那几个标准方程都不记得了？”
　　不是，您这眼神拐的，这跟点名有什么区别吗？
　　“还有就是”老杨看向了孔冉，两秒钟没得到眼神回应，只得带名字叫，“孔冉，来，上来。”
　　“啊？”
　　“来，站这来。”招呼孔冉过去，然后点了点讲台，“不是说‘给你一张卷子，一定做出老师的风范’吗？，来，让我看看你的教师风范。”
　　孔冉合起卷子抓在手里，挪凳子起身，动作有些犹豫。
　　“怕什么，反正这张卷子你都会做，上来讲。”
　　教室后排开始有说话的声音。卷子下课时刚发下来，知道的人在给不知道的交流孔冉的分数情况。
　　走到杨老师身边，卷子摊开跟他一起看：“讲哪些？”
　　老杨不跟她一块看：“你不是当了五六年老师吗，自己看着办啊。”
　　当多少年老师都得结合班里情况讲题啊！
　　孔冉看看卷子，再看看讲台下那群期待过头的同班同学。
　　“那……”突然拔高音量，“我们从第四道选择题开始啊！一二三没有问题吧？”
　　孔冉忙于看清题目，没听到回应就转身写了个“3”。
　　“那个……要不您，去坐一会儿？”
　　老杨站在旁边，一只脚在台阶上一只脚在台阶下，身体正好不会挡着黑板，就这么看着孔冉
　　“行。”答应完，利索的拿起讲台上的水杯，坐到孔冉的位子上。
　　同桌后座都是一个激灵。
　　全班看妖怪一样看着孔冉。眼神怪异，部分还透着一点厌弃。
　　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不知道老杨一直很想坐着上课吗？

　　讲课异常的顺利。教室安静，还有不少同学积极提问，卷子讲解也在下课前结束了。
　　“嗯！讲得还可以。”
　　孔冉走下来，老杨走上去：“我们再来看一下第二道大题。”
　　这时，下课铃声响了。本来已经听完一张卷子评讲的班级开始不满的骚动。
　　“坐好啊，都做好，看第二道大题！”
　　随着走廊渐渐响起的吵闹声，班上一些人又开始哀嚎。
　　“是孔冉讲太慢了！怪她！”

　　“所以孔冉，跳个楼，摔成了杨志超？”
　　“哪止杨志超，都快摔成杨永健了。”
　　杨永健是数学老师老杨的大号，三班跟零班，高三时集合精英复读生和一二三四班的前几名的地狱复习班，是同一个数学老师。老杨的教学能力名震整个六中，据说其他学校的学生都有知道他的。
　　大概就是通过六中的学生知道的吧……
　　“所以她是……跳下去捡秘籍了是吗？教学楼下藏着武功秘籍。”
　　“数学秘籍。”
　　“说不定只是一本圆锥曲线秘籍。”
　　“我怎么这么多年没捡到过？上学回家都走那条路。”
　　“可能在树上？”

　　讨论组离孔冉不远，说到激动处能听得一清二楚。
　　“哎——”
　　“怎么了？”同桌问爬到桌上的孔冉。
　　“别提了。”古诗古文也得重来，能想起怎么背但好多字都写不对了。
　　同桌的男生名叫袁乐乐，人没有名字那么活泼，不过有个性别在这里，就想帮忙开口叫那几个讨论的人声音小点。

　　“老杨说你当过老师是怎么回事？”
　　“曾科！”
　　曾科啊，又一个好事之徒，杨志超的闺中密……，哦不对，球场兄弟。据说很会打架，平时话不多，成绩也不错。可惜总是藏不住自己爱八卦的那颗心，不然当年真的差点信了你的高冷人设。
　　听一个名字能想起这么多，为什么听一个单词想不起来怎么拼的？
　　“啊，是啊，当过数学老师。”
　　袁乐乐眼神示意半天，让他走。
　　曾科回了半天，我就问问。
　　结果孔冉非常正面的回答了问题。
　　“哈？”这货一星期不养伤还去给人当家教了？
　　“你，在哪做的老师？”为什么不教英语？
　　“六中。”
　　“六……啥？你说啥？”
　　大哥，你这南方口音让我浑身难受。不会说东北话还没看过春晚吗？不觉得有哪不对吗？
　　“我在六中，做过一段时间的数学老师。”
　　“哼，那你不就成我们老师了？遇到你要不要说‘老师好’？”
　　“不用，都是你们毕业以后的事了。”孔冉打开小本本，继续抄含有生字的古文句。生字用红笔大一号写。
　　曾科觉得自己还有话说，暂时没走。就被晾在孔冉座位旁边了。
　　“等一下。”
　　孔冉抄完一个句子：“嗯。”
　　“不是，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起码说话的时候看我一眼。”
　　孔冉转身让膝盖对着过道：“那你能不能不要打扰想学习的同学。我连汉字都快不会写了，你要没什么问题了就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