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开学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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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月下旬，大多数日本的中小学纷纷开学，这是日本一学年三个学期中的最后一个学期。
咖啡店的服务生生活让飒太养成了早起的习惯。现在天刚蒙蒙亮，飒太已经在房间穿好了衣服——一套清巳高中的黑色正装校服。飒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略带自然卷的黑色短发已被他打理得不那么蓬乱，深蓝色领带是照着谷歌搜索得到的步骤系好的，内部衬衫的每一颗扣子都已被一丝不苟地扣上。飒太轻叹了口气，提起装满了书的手提公文包，推门离开。
董香已在店内等着他了。她穿着清巳中学部（也就是初中部）的蓝色制式校服，左肩挂着黑色挎包，褶皱短裙与深色长筒袜的配合显露出她的青春活力。
“照够镜子了吗？”董香单手叉腰，神色很不耐烦，“走吧，没时间给你吃早餐了。”说着就推开店门朝外走去。
“我已经吃过了。”飒太小跑两步跟上董香。他的早餐是用卧室冰箱内存放的面包解决的。
冬天的太阳升起得晚，虽然现在天刚亮，但路上已有不少行人。董香一言不发地快步走着，飒太跟在后面一脸忐忑。
“董香，清巳的高中部和中学部是分开的吗？”飒太还是没忍住开口询问。
“嗯。”
“董香董香，你有参加什么社团吗？”
“没有。”董香语气稍显不耐。
“董香董香，清巳的喰……像你们这样的人多吗？”
“……”
“董香董香，在教室里可不可以不穿外套……”
“够了你有完没完？”董香忍无可忍，“我只给你一个建议——在学校少说话！”
飒太识相地闭上了嘴，二人默默向清巳前进。
【高中生活应该不会太糟。】飒太想到自己手提包中还躺着金木研借给他的笔记，尽力劝慰自己。
这些天除了白天上班以外，飒太没少花时间复习中学的知识，以及预习高一的内容。日本的高中学科里，数学、英语、物理、化学这四门对飒太来说问题不大，毕竟他初中成绩很不错，当时甚至还自学过高中的内容。然而历史和语文这两科让飒太非常伤脑筋。
天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没发生二战？天知道为什么语文教科书里都是些带着浪漫色彩的文章？
飒太碰了碰上衣口袋里的新手机，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几天前参加入学考试的事。
二人一路无话来到清巳高中/中学门口。清巳的高中部和中学部被一条马路隔开，两边正门相对，有不少学生正分别跨入两扇校门。飒太注意到中学部的男生校服是深蓝色诘襟制服，高中部则是飒太身上的正装样式；而两部的女生校服样式则较为接近。
“下午见，董香。”
“嗯。”董香头也不回地朝中学部走去。
飒太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迈向高中部的教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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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太在教务处报道之后，便前往办公室找到了他的班主任。这个姓‘松岗’的中年男老师戴着黑色方框眼镜，胡子被剃得很干净，一身温文尔雅的书生气质让人心生好感。松岗简单地自我介绍后，又让飒太填写了一些联系方式之类的表格。
“一般来说，在这个时间转学的学生并不多。”松岗看着正在埋头填表的飒太，推了推眼镜，“但你的测试成绩很不错，希望继续加油。”
“嗯……好的。”飒太没敢抬头看他的班主任，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是怎么通过转学测试的。
松岗笑了笑，“你也别太拘束，其实我也刚成为这个班的班主任，需要重新认识你们每一个人。”
飒太停下笔，抬头看见松岗老师如沐春风般的微笑，原本紧绷的心情突然放松了一些。
【真幸运，居然正好碰上换班主任的事。】飒太想着，至少这样一来，他的转学就不那么引人注意了。
在飒太填完了表格后，松岗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如每个月的考试、作业的提交方式、体育课的要求和社团活动情况等。飒太暗自庆幸能碰上这样友善、负责的班主任。
该叮嘱的事情都说了，松岗瞥了一眼手表，整理并拿起桌上的教案，站了起来。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教室吧。”
飒太一路跟在松岗身后前往高一A班教室，在走廊上他收到了不少好奇的视线。飒太只能尽量不去在意这些眼神。
松岗的时间掐得很准，二人到达教室门口时，上课铃声正好响起。松岗让飒太在门外先等一等，自己先一步踏入教室。
“同学们，因为小林老师突然调职，从今天开始将由我来担任大家的班主任，同时也是本班的语文老师。”松岗走上讲台，在黑板上竖排写下「松岗博文」几个字，字迹清秀、行笔流畅，“大家可以叫我松岗老师。”
松岗的话引起了学生们的一阵窃窃私语，直到一个飒太非常熟悉的声音响起：“请问小林老师为什么会被调职？”
飒太欣喜地循声望去，果然发现了顶着一头金黄色头发的英，他正站在座位旁，盯着松岗老师的脸。而坐在英后座的金木正在对着门口的飒太眨眼睛。
飒太弯起眼角回了金木一个灿烂的微笑。
“小林老师的家里出了点事情。”松岗老师并没有因为英的失礼而生气，仍是一副儒雅随和的样子，“他目前暂时回到大阪了。”
英点了点头坐下来。松岗见学生们安静下来，朝飒太的方向笑了笑，轻咳一声：
“本学期我们还将迎来一位转校的新同学，请大家欢迎。”
飒太走上讲台，在松岗老师的名字旁写下自己的名字「盐月飒太」。
对比黑板上的两个名字，他觉得自己的字需要好好练一练了。
深吸一口气，飒太面向全班，大声地做自我介绍：“我叫盐月飒太，爱好是电子游戏，希望将来从事的工作是物理学研究。请多多关照。”
果不其然，台下开始窃窃私语，飒太完美地在开学第一天就塑造了一个宅男+书呆子形象。许多本来对这个转校生感兴趣的同学现已彻底失去兴趣。
【至少可以不那么引人注目了。】飒太安慰自己。他爱好电子游戏是真的，对物理学感兴趣也是真的——毕竟IBM粒子的存在仍然是一个谜。
“盐月同学，你可以坐在那边靠窗位置。”松岗抬起右手示意最后一排窗边的一个位置。
飒太闻言走下讲台，坐上了全班唯一空着的座位。
【很好，靠窗最后一排的主角专用座。】
虽然有点遗憾没能和金木二人坐在一起，但能和他们分在同一个班已经很让人高兴了。飒太从手提包中拿出现代语文教科书和一些文具，放在桌上。他决定下课以后再将金木的笔记本还回去。
然而飒太的好心情很快就被松岗老师带来的噩耗击碎了。
“大家过了一个假期，或许对现代语文已经有些生疏了吧！”松岗老师从文件夹中抽出一沓试题，走下讲台发放给每个人，“同时也为了让我更好地了解你们目前的水平，这一节课我们先来做一个小测试吧！”
松岗对飒太这个新学生没有任何照顾的意思，将试卷递给飒太时没有任何停顿就走向下一个学生。当飒太看向自己的试卷时，不由抽了抽眼角。显然这张试卷比入学测试要更难。
飒太无奈地提笔开始作答。他的做题策略是只做简单的题，遇上困难的问题就先跳过去——暂时是这样的。
直到考试时间还剩下最后二十分钟，飒太已经将力所能及的题目全部做完。望着松岗的背影，飒太的眼神逐渐变得涣散——而在教室后方，一个由黑色绷带构成的人缓缓成型，然而没有一个学生或老师注意到它。
飒太（IBM）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在心中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有必要的话，他真不想再一次作弊。
他并没有犹豫，径直走到金木身边，默默低头开始偷看他的答卷。
【我又欠你一次，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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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最后一节课是化学课，飒太果然还是没忍住开小差。他右手撑着脑袋，偏头看向窗外，只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似曾相识。似乎上个世界里自己就是坐在窗边的位置吧？而现在，在喰种世界生活了一个月后，亚人世界的一切就像变成了一场梦，逐渐变得不真实起来。
听着化学老师在台上讲解着各种各样的氧化反应，飒太还有些不可思议：自己居然还能和普通人一样坐在教室里听课。毕竟自从他在上个世界被曝光了亚人身份后，他就再也没妄想过自己能过上正常中学生的生活。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化学老师宣布下课，飒太才从回忆中惊醒。他简单收拾了一下书包，起身走向金木。
“一起回去吧。”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开学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