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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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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不紧不慢地将被我扯住的袖管挣脱出来,轻轻抚平褶皱,微微一笑,理所当然地答:“你吃我的用我的,连睡觉也在我的床上,要是我不解释清楚,来店里的客人都会误会你是我的女朋友。过段时间,侠客过来听到的话,你觉得他会怎么做?我想想,上一个背叛了他的女人好像被整整折磨了十几个小时才断气的……”
“你骗人!”几乎不经大脑思考我就大声喊出了这句话,我不相信侠客会对他心爱的人那么残忍,即使那个女人真的背叛了他,他……他也一定会杀了那个男人,然后……
突然发现连我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去否认侠客会对她做什么,至少不会轻易放过她,就算是狠狠惩罚她也会用男女之间最极端的方式,一直索要她的身体直至她的身体不再有那个男人的味道,直至……
在我出现了明显动摇的时候,库洛洛温润的嗓音适时地推了一把,“就算我是骗你的,我们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发生,而我的床上却有你的头发和味道,你说一般人会怎么想?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不对女人做些什么,不是另有目的就是根本不喜欢她,那么……”侠客就会认为是我主动爬到他的床上勾引他?加上其他人的闲言碎语和库洛洛本人的陈述,我说什么他都不会信的。
“库洛洛,你好卑鄙。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气得浑身发抖,硬是咬牙忍着眼眶里的汹涌泪意。
库洛洛却突然拿出迷惑小姑娘的模样来,手搭在沙发背上,俯身在我耳畔温柔地说:“你乖一点,我会好好跟侠客解释,按理说你该谢谢我。让你帮个忙不算过分吧?”
我一开始还很抗拒他的靠近,偏过头去不想听他讲的,可到后面才觉出他话里的意思来。原来已经有人误会我跟他的关系了,所以他才会顺便借此来威胁我。虽然他的做法很不要脸,但其实说起来不肯帮忙的我也不怎么厚道。可是,这忙帮得也太大了吧,参加旅团的活动,危险系数绝对不低,甚至随时都会搭上小命。
“别这样库洛洛,你的目的都达到了,没有必要再这样假惺惺的出卖色相,我答应就是了。你不是要出去么,快走吧,我困了。”像是买到了一包没有调料的方便面一样郁闷,我蔫蔫地倒进沙发里闭上眼睛。
库洛洛以胜利者的姿态对我这个败下阵来的表示了一番‘同情’,叮嘱我别睡过头了记得起来吃晚饭,还有今天床就归我他晚上不回来睡,然后就出门去了。
一晃三天过去了,库洛洛自从离开后就没有再回来。
靠坐在他的床上百无聊赖地转换着电台,愣是什么都看不进去。裹在身上他平时盖的薄被上每天接触甜品留下的微甜的淡淡气味也快要消散了。
没有特意在等他,可是几个星期的相处,好像已经习惯跟着他到店里帮忙,习惯有个人陪在身边,哪怕不说话只是两个人静静待在房间里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我是个怕“习惯”的人,一旦养成了,突然某天习惯被打破,我会无法适从。比如现在,库洛洛不回来,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的。
自从侠客给的手机在那次飞艇爆炸的时候没有了,我就失去了联系的工具,尽管屋里有座机,可是我记不住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联系方式。
唯一知道的电话号码就是伊路迷在流星街给的名片上印的。
我自己联系不了侠客,只能等库洛洛帮忙。
关了电视,平躺下来,两眼放空盯着天花板发呆,心里默默问着不知去向的某人:库洛洛你是死了吗,库洛洛你是死了吗……
咯哒——
隔壁房间传来门把转动的声音,轻不可闻的脚步声慢慢踱进了屋里,停留了片刻,又折返门口,朝我在的房间走了过来。
他不是库洛洛!
库洛洛知道我喜欢窝在他房里,一般不会去隔壁我的房间。
一得出这个结论,我立刻翻身下床躲到了门后,准备见机行事。有必要的话,顺手从床边捞来的花瓶先招呼过去,无论对方是接是挡,都可以趁机把念弹招呼他脸上。
这么想着,那人已经到了门口,可他却马上没有推门进来,而是静静地站在门外。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他已经发现屋里有人正埋伏着等他进来。
然后,不容我再想新的对策,房间的门忽然脱离了门框撞到墙上,摔了个四分五裂。我脑中警铃大作,全身瞬间紧绷起来,两眼死死盯住门口,小心翼翼地穿过飞扬的灰尘木屑往阳台方向移动。
慢慢挪了几步,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有一道视线始终在暗处窥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神经绷得死紧,手心也出了薄薄一层汗,就在我快被这诡异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突然瞥到地上的某样东西,头皮瞬间就炸了。
地上有两道影子,那人就在我背后。
让我害怕的不是他在后面我会被偷袭,我害怕的是我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什么时候跑到我背后的。这说明他不是个念能力高手,就是个身经百战的对手,面对这种实力远在我之上的人,怕就怕我的神谕也制不住他。毕竟神谕的使用是有限制的。
我后背僵硬,双腿像灌了铅,再也挪不动一步。
几乎绝望地看着那个影子慢慢靠过来,伸长双臂,从背后一下,环抱住了我。
啊嘞?
“你想用它打破你男人的头吗?”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项,带着揶揄的话语中含着几分暧昧,几分温柔。后背与他坚实的胸膛紧紧相贴,整个人完全被包裹在他的臂弯中,好温暖,好安心。
比与库洛洛共处一室寻求的安全感强上百倍。
“侠客!”仿佛是从心底发出的呼唤,用尽了力气,激动得浑身颤抖,软得几乎要站立不稳。
“见到我这么激动?”他将我转个身面对他,脸上是一如既往熟悉的笑容,可其中似乎多了什么,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的释然。
他静静看着我,薄薄的阳光从被他砸坏的门框外,从门户大敞的室外尽情渗透进来,将眼前的人拢上一层朦胧的薄纱,让他灼灼落在我身上的视线更添了一分深情,只听他柔柔地问道:“想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