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古代当后娘》九萧

12、麻烦上门

　　转眼到了月底，除去开始放的十天假，东来酒楼这个月只营业了二十天。可是在月底的结算中，酒楼的利润足足比上一个月翻了十倍有余。

　　等到帐房刘先生抱着帐本离开后，程九儿得意地笑着：“怎样？现在你知道我之前说的并非大话吧？”

　　其实从决定做炒菜开始，苏悦就知道三倍的增长并非虚话，可是这十倍增长就真是大大超出预期啊。

　　苏悦心里很兴奋，可是现在当着程九儿的面，他故做沉静地道：“尚算不错。如此，我便让你继续做酒楼的大掌柜。”

　　程九儿道：“你这孩子真没劲，高兴就说出来嘛。何必要天天黑着个脸，跟个小老头儿似的？旁人不知还以为我这做后娘的虐待于你。”

　　苏悦道：“当初我爹要准备娶你时，曾来问过我，还说若是我不同意家里多个后娘，他就不娶了。”

　　程九儿不期他会忽然提起这茬，一时也起了好奇心：“哦？那你怎么说的？”

　　“我同意了，否则你又岂能进门？”苏悦顿了顿，又继续道：“我同意，是因为我并不觉得自己会被后娘欺负了去。所以，后娘虐待之事于我是绝不会发生的。你也不要痴心妄想。”

　　“哟，挺自信呀！说得也是，你这么可爱，哪个后娘会舍得虐待你呢？”程九儿说着说着就动手捏住了苏悦脸颊：“乖儿子，给娘笑一个！”

　　“程九儿你给我放手！”

　　“不放，除非你笑一个！”

　　“程九儿，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了！”

　　“你个儿都没我高，能打得过我？”

　　“程九儿，我要杀了你！”

　　“真没礼貌，喊娘！”

　　……

　　再后来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此起彼伏。

　　包厢门口，一对中年夫妇对视一眼，妇人先道：“他爹，你听这里头好似打起来了？”

　　那男人道：“可别弄出人命了，赶紧进去！”

　　小松站在门外挡住了他们，“不可随意乱闯，先敲门，哎，哎……”

　　那对夫妇一个推人，一个撞门，只听“砰！”的一声，虚掩的门被撞开。

　　门开时，只见程九儿龇牙咧嘴地将苏悦脸皮拉得老长，而苏悦正满脸愤然地扯着程九儿的头发，俱是一愣然后双双放手。

　　程九儿喝道：“小松你怎么看个门都看不好？进来不知道要敲门的规矩吗？”

　　小松苦着脸道：“夫人，他们，我，我不敢拦啊！”

　　他口中的他们就是那对中年夫妇。

　　那妇人先冲到程九儿身边喊道：“九儿啊，可想死婶子了！你都出嫁这么些天了，怎也不知回家看看你叔、婶？好叫我们想念啊！”

　　经她一提，程九儿才依稀认出来人，心中莫名的一颤，下意识地就往苏悦身后躲去。

　　这种反应是属于原本的程九儿的。她自小被婶婶虐怕了，即使身体和记忆都已经传承给了别人。

　　可是那长久积攒下来的恐惧，竟然也未消失。可见当初的经历多么的“铭心刻骨”。

　　苏悦也注意到程九儿的动作，正奇怪间，竟然看到那向来无所顾忌的女人居然面露惧色，连笼在袖下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

　　眼见那妇人伸手就要来拉程九儿，苏悦横身拦住了她，道：“你们是谁？”

　　那妇人道：“哟，你是悦哥儿吧？瞧这孩子长得真精神。我是你娘的婶子，按理你该称我一声小外婆，喏，这位是你小外公。”

　　苏悦唇角微扬，竟就顺从地喊了声：“小外婆。”又朝那中年男子喊了声：“小外公。”

　　全然一副乖巧的孩子的模样。

　　程九儿原先的惧怕是出自出身体本能，这会儿被苏悦那一声“小外婆、小外公”给吓了一跳，惊惧立散。

　　这还是苏悦吗？平常让他喊个娘跟要他命似的。莫非是方才打架时自己下手重了？把这孩子的脑子给捏坏了？不对吧，她明明捏的是脸啊！

　　程婶被那一声喊，喊得心里直发甜。都说这苏悦年纪小，却精明能干，比他爹当年还有过之。可现在还不得老实地喊着她：“小外婆”？再如何，这亲戚就是亲戚，打着骨头连着血呢！

　　“哎哎！乖孩子，等回头小外婆给你买糖吃。”

　　程九儿一听这话，险些就要笑出声来，这分明就是拿苏悦当三岁小娃娃哄啊。

　　苏悦就依然是那副很乖顺的模样，点头笑着，“好。小外婆和小外公也累了吧？酒楼里吵得很，不如我叫人驾车先送你们回家里休息休息吧？”

　　程婶道：“好是好，不过我们大清早就赶着进城来，到现在还没吃呢。听说东来酒楼的炒菜很有名，我们也想偿偿。九儿啊，你大表哥、二表哥也都来了，现在下就在隔壁包房里坐着呢。婶子刚才叫他们上菜吃，可你们这里的伙计狗眼看人低，死活不上菜。你快吩咐下去，叫他们把酒楼里好吃的、好喝的都各来一份！”

　　程家的两位表哥果然已经在包房里坐下了，隔着门就能听到他们在拍桌子喊着让人端菜。可是这会儿不是饭点，伙计自然不会给他们上菜。

　　程九儿早已恢复了镇定，道：“现在还不是饭点，灶火都未开。就算你们把桌子拍烂了，菜也上不来。你们先去苏家吧，家里还有饭菜点心，你们先用着。”

　　这样方才把程家的人给劝走，临走之时，程婶还叮嘱程九儿晚上派人把酒楼里的饭菜都打包一份来尝尝味。

　　而九儿她叔叔，从头至尾却一句话未说。记忆里，无论是看见程九儿受了委屈，还是瞧见自己的媳妇撒泼，他总是背着手管自己钻到房里去，不闻不问。看似一副老实窝囊的模样，实则最为可恨。

　　等到晚上忙完酒楼的事，一回到苏家，便见程家的人在客厅里坐的坐、站的站，一瞧见他们回来，便都拥上来。

　　程婶因见他们空着手，脸色就有些不好，“九儿，我不是说了叫你把酒楼的菜带回来给我们尝尝味嘛？怎么空着手回来了？”

　　程九儿道：“孙大娘没做饭给你们吃吗？”

　　程婶道：“做了。但我们都没敢吃饱，留着肚子想吃炒菜呢。”

　　程九儿道：“炒菜是要花钱买的，你们有钱吗？”

　　程家大表哥道：“你说的是什么混帐话？我们是什么人，还要用钱买？”

　　程九儿道：“这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规矩。如果所有的亲戚都来蹭吃蹭喝，生意还如何做得长？所以我夫君生前定下过规定，不管是谁来酒楼吃饭需要先付钱才行。我又岂好开这个口子？”

　　程婶想发火，可是到底念着程九儿如今身价不同了，不好再像以前那样。便按下了火气道：“罢了罢了，不吃就不吃。九儿，我们今后住哪个房间？你早些给安排安排，你叔身子不好，今儿又走了不少的路，早就乏了。还有你两位表哥，你是不是也得给安排个活计干干？我看你们酒楼那么大，想发是很需要人手的，不如明儿就让他们俩跟你们去酒楼！”

　　程家二表哥嚷道：“娘，炒菜不吃了？可我还饿着呢！不行，叫做饭的婆子再给我们做顿饭。”

　　程婶骂道：“你饿死鬼投胎的？就知道胡吃海喝，九儿是你表妹，又是自小受咱们家恩惠长大的，能看着你挨饿？”

　　表面训儿子，实则却是说给程九儿听。程九儿心中冷笑不已：你们的恩惠，就是让原先的程九儿至死也对你们心怀惧意？还真是天大的恩惠啊！

　　程婶看到程九儿脸色的不善，或许是看出来了也不在意，她扯着笑脸道：“九儿啊，我们到底住哪里？我先前瞧过了，南边那间空的屋子挺宽敞的，要不我和你叔就住那屋里？”

　　这回苏悦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南边那间空屋是苏员外生前的卧室。他死后，苏悦特意叮嘱过下人，每天都要打扫，里头的各项摆设也一律不许碰。不想，他们居然闯进去了，还扬言想住那里？先前让他们到苏家，是怕一言不合这些人在酒楼里闹了起来，影响不好，可从来没想过要让他们留宿。

　　程九儿当然也知道这些，她冷笑一声道：“你们东湾村的房子住得好好的，为何要跑到这里来住？可没说过，哪家的叔婶住到侄女的夫家来的。”

　　程婶道：“过去苏员外活着时是不太方便。可现在他不是死了吗？这个家里你最大，你要把娘家人接来尽孝谁敢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