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古代当后娘》九萧

11、开业大吉

　　午时一到，楼上、楼下都满员了，门外还有不少人在要往里挤。幸好程九儿事先让伙计准备好了号牌，这才稳定了秩序。

　　菜单也是程九儿重新制作过的。这年头印刷技术还没有那么发达，她是请了画师将每道菜都绘了出来，然后标清名称、主料、价格，如此客人在点菜的时候一目了然，比之前方便不知多少。就算是不识字的人，看着图也能点菜。

　　此时，大厅里一位客人正翻着菜单直抱怨：“怎么这么贵？这猪肉才五文钱一斤。一盘红烧肉能有几斤肉，你们就敢卖一百文？这不是宰客吗！”

　　也难怪人家嫌贵，要知道先前东来酒楼一大碗炖肉才二十文钱。如今可是足足翻了五倍啊！
　　伙计笑嘻嘻地道：“我们这道招牌菜可是独门一绝，味道绝对是天下独一无二的，连望京都吃不到呢。并且我们东家说了，若是您吃不了第三口，就给您退菜！”
　　那客人心道：吃不了第三口给退菜？那我就吃两口尝个味，管他多好吃，我就只说不好吃！
　　打定了主意开始点菜，点好菜还不忘催促着伙计快些上菜。
　　红烧肉因为是事先做好的，上的最快。用个漂亮的瓷钵装着，一掀盖香气扑鼻。再看卖相，红中透亮，连肥肉皮都被肉汗浸得透透的。
　　那客人夹了一块吃罢，又夹了一块吃，待到夹第三块时方才想起先前打定了是主意无论如何都不吃第三口的。可是肉已经夹在筷上，想放回去又实在舍不得。可若是继续吃，叫家中的母老虎知道他花了一百文就为了吃几块肉，还不和他拼命？

　　正天人交战间，忽听旁边一桌人喊道：“什么？招牌红烧肉卖了！老子有钱，莫说一百文了，一千文老子也吃得起！”

　　旁边伙计好颜相劝：“实在对不住了客倌。我们的招牌红烧肉做法繁复，一个上午只做得出五十份，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才能做好。一但卖完了，就是再多钱也吃不到了，您要想吃只能晚市赶早些来。不过您也别着急，我们店其他炒菜味道也是绝佳……”

　　原来还嫌贵，思索着要不要退菜的客人狠狠地咬下了第三口红烧肉，一边满嘴流油地嚼着一边想：一百文，值！

　　等到了下午，日头还未西斜，酒楼门口已经是侯者如云了。伙计开始发放号牌，并且在外维持秩序。
　　也有消息不灵通的人，路过东来酒楼店外，见一大群人干等着，恰好当中也有相熟的人便上前问道：“赵老板，你们这么多人都在这儿等什么？”

　　“呀，是李老板呀。你是不是从外地贩货才回来了？不知道东来酒楼最近可热闹了！”

　　“哦？怎么个热闹法？”

　　“炒菜，炒菜你听说过没？武林郡都吃不到，听说只有望京才吃得到的炒菜，在东来酒楼能吃到了！特别是那道招牌红烧肉，肥而不腻，满口生香，就连底下的咸鱼也是香得不得了。我中午同人谈生意时就近在东来吃过，渍渍，差点为了抢块肉把生意都谈崩了。”

　　旁边有人插话道：“你中午都已吃过了，怎么还和我们这些中午没吃上的人抢？须知做人不可太贪！”

　　“你吃过晌午饭了，晚上怎地还吃？老子有钱愿意吃关你屁事！”

　　吵吵闹闹间，那些原本只是看热闹的人也忍不住加入了排队的行列。人群效应，可见一般。

　　晚市还未开，胖大厨就风风火火地赶回来了。他前些天就听说了东来酒楼要推出炒菜的传闻，可是他怎么也不相信苏悦那小子会做菜，八成是吹皮呢。再加上苏浚从旁唆使，胖大厨便袖手旁观，只等苏悦场子撑不下去时，再求他回去。

　　谁知，他先是从说了自己被开除的事，紧接着又听说东来酒楼的炒菜名声大振，客人好评如潮。哪里还坐得住，赶紧就厚着脸皮回来了。毕竟别的地方可没有东来酒楼的薪水高呀。

　　去后厨找苏悦时，却被小松给挡在了内厨房外，“少爷在里头忙，现在没空见你。”

　　胖大厨道：“他没空见我，我进去见他。”

　　“不行。内厨重地，除了内厨帮工，其余闲杂人等一律不许入内。”小松说到这里刻意加重了语气，“怕被有心之人偷师！”

　　胖大厨为之气结。从前他在酒楼的地位只比苏浚低了一点，哪个不捧着他？也向来只有他担心会被底下人偷学了技艺，何曾有人敢说他偷师？虽然他也确实挺想看看苏悦那小子到底是怎么做菜的。

　　大少爷见不着，胖大厨只好转而来找程九儿。程九儿刚培训完员工，一扭头看见胖大厨，

　　道：“你是来结工钱的？去二楼刘先生那里取吧，他是我新请的帐房先生。”

　　胖大厨道：“夫人，我今日确实是身体不适才请假的，实非有意旷工。我在东来酒楼多年，当初也是老东家亲自招来的。您这说不要就不要了，实在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程九儿眼角的余光正好瞥见苏浚正要从二楼下来，便压低了声音对胖大厨道：“其实我和少爷本也想留你的，可是苏掌柜说了，我们店以后的既然要主推炒菜，那原先的几道招牌菜就自然用不上了。你的薪水又高，还不如辞了多请几个帮工实在。所以……实在是对不住啊！”

　　胖大厨原本就不是个聪明的，听完这话心里那个气啊，又正好看见苏浚下楼了，当下也不分青红皂白，揪着苏浚的领子道：“好你个贼囚，枉我如此信任你，你确来坑我！暗底下叫我装病罢工，明面上就拿着这个由头好辞了我！”

　　苏浚不期这胖子居然如此蠢笨，说出这些话来，当下就是一拳头挥上，“你休要胡说！你自己装的病、罢的工，与我何干？我又何时想辞你？蠢猪儿，你是哪听来的浑话！”

　　胖大厨挨了打，心中更恼，说起话来也就更不管不顾了，“你莫要不承认！当初就是你亲口说的，少爷年少好欺，夫人是乡下女人没见识，叫我们从中做些怪好拿捏东家，掌酒楼的实权。十天前也是你故意唆使大伙迟到、怠工，否则怎么你不在，酒楼就乱了样？”

　　“你……”苏浚还待否认，程九儿哪肯给他这个机会，紧接就道：“好啊苏掌柜，原来一切竟是你在背后捣的鬼！想当初你衣食无着，流落街头，是我夫君给你吃喝，培养你做酒楼的掌柜，就连你娶亲的礼金都一手包办。想不到，你竟是这样一个白眼狼！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东来酒楼的掌柜，我苏家与你一刀两断！”

　　此时，酒楼里有伙计，酒楼外又有等候的众多客人，相隔不远，都将这一番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苏浚眼见兜不住了，也索性不再装了，嚷道：“我在酒楼辛苦了十多年，你不过是个乡下丫头，进门就克夫的扫把星，有何资格教训我！赶我走？哼，凭什么？！”

　　“就凭她是我爹正式迎娶的夫人，凭她是我们东来酒楼新任的大掌柜，她就有资格赶你走！”苏悦走到了程九儿身侧，扶着她的胳膊，用清亮的声音，不徐不急地道：“我爹虽然死了，可是娶过门的亲是作数的。这个娘，我也认！我娘的话，我尚且听，你们又有谁敢不听？”
　　这是多么和谐的一幕啊，谁说继子与后娘是天生的敌人？

　　苏浚被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终甩袖而去。而胖大厨当然也不好意思再留下，也灰溜溜地走了。

　　程九儿没有想到，向来喜欢冷着脸，对她说话又无半分客气之色的苏悦居然会当众说出这样的话。虽说，他们的阵线是统一的，可是那些话还是让她这个异乡而来的穿越客心生暖意。

　　见看大门外看戏的客人不再探头探脑的，苏悦悄悄地道：“如何？本少爷对你的工作还算是支持的吧？记得回头再多教我几道菜。”

　　果然，一切都是利益驱使啊。

　　程九儿对苏悦附耳道：“你那声娘叫得殊为动听，不如再多叫两声？”

　　于是，程九儿便眼睁睁地看着苏悦前一刻还挂微笑的脸，倾刻间就冷了下来。

　　果然，孩子脸，三月天！

　　接上来的几天，东来的酒楼的生意一天好过一天。
　　每天，还未开门店外就开始大排长龙。
　　程九儿和苏悦也是忙得团团转。
　　程九儿抓酒楼里的管理，应对突发事件，还要把握后续的经营策略。
　　而苏悦一边要当大厨，一边还要暗中考察可用的人才。最终在内厨选了五名厨工教授他们炒菜的技术。
　　原本按苏悦的意思，也是打算走敝帚自珍的路线。但是程九儿知道，炒菜这一技术根本就藏不了太久，全民皆会只是早晚的问题。关键在于，早些抢占市场。开分店之事，便成为当务之急被提上了日程。
　　东来县由于地位江南富庶，属于是大县，人口众多。但毕竟只是个县，除了现有的东来酒楼之外，再开一家分店，市场基本也就能饱和了。接下来的布局就是往武林郡发展了。
　　相比于东来县，武林郡人口更多，消费能力也更强。程九儿和苏悦商量之后计划在武林郡开四家分店。同样也是主推炒菜。
　　如此一来，厨子的需求量就大大增加了。苏悦担心教会了厨子，他们会生出异心。原本是想要买几个下人培养，这样拿了他们的卖身契，就不担心他们跑路了。
　　不过程九儿并不这么认为。
　　人心，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如果要生出异心来，即使是卖身之奴，也同样会做出背叛主子的事。春儿就是最好的例了。
　　程九儿的办法是，每个分店安排一名大厨，主管后厨之事。他们会给大厨分红，如此一来，那些掌握了炒菜技术的厨子就不再单纯的是为苏家在工作了，同时也是为自己干活，就不怕他不尽心。有钱大家一起赚，也只有让员工也赚到钱了，他们才会更愿意为你卖命。

　　至于跳槽之类的事嘛，这总是难免的。只要比例不高，就属于是正常的行为，不必大惊小怪。到了那个时候，东来酒楼的名声也已经打响，得到了市场的认可，这样就够了。
　　在后世的商业社会，人员的流动是正常的行为，没见过哪个成熟的餐饮机构会因为个别厨子跳槽就倒闭的。
　　在很多开明的企业，员工在跳槽时，老板非但不会和他撕破脸，还开会欢送会为饯行。甚至很多员工后续发展得好了，也会掉过头与老东家合作项目。往往越是开明的企业，成就也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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