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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左右为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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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佩瑶大叫。方劲松转向佩瑶的母亲廖瑞琼冷冷道:“你的女儿,你给我管好了,莫要让她胡闹。”
廖氏轻轻答应一声,随后走过去拉着佩瑶柔声相劝。方劲松气的坐在太师椅,不去看她母女俩,岂知佩瑶一把甩过廖氏,廖氏身轻体弱,被她一下子甩到方劲松脚边。
佩瑶冷笑,笑着笑着大笑地指着方劲松:“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根本不是你女儿。”
廖氏脸色惨白,拉着佩瑶的手臂不让她说下去,佩瑶看着她绝望地笑了笑:“娘亲,你为何不敢护着我?你为何如此懦弱?你为何被林采湘压得抬不起头?是因为你们都知道我不是他女儿对不对?”
佩瑶逼近廖氏,状若疯癫地笑着:“娘,大家都在这里,我亲爹也在,你为什么不告诉大家我是谁的孩子,让江湖人瞧瞧那个懦弱的人是谁?”
“住口!”廖氏满脸泪痕,大喝一声,随后拉住她衣袖,惨然道:“别说了,娘求你,别说了。”
佩瑶冷笑:“平日你为了自保,冷落我,他不是我爹也不疼我,这整个方家与我而言就像地狱一般,娘亲,我真的很恨你们呐!”
“方佩瑶,你给我滚出去!”方劲松终于对她容忍不了了,指着她的鼻子吼道。
“好……好……可是凭什么你叫我走我就要走?我偏不!”佩瑶哈哈大笑,指着方劲松,方劲松怒极攻心,直接下令道:“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去!”
许多小厮一拥而上拉着佩瑶往外走,佩瑶一边挣扎一边恨意凌然地瞪着方劲松,廖氏则在一边暗暗抹泪。佩瑶见自己被他们拉了出去,一边挣扎一边骂:“我告诉你们,你们全都不是东西,一个强权霸占,偷鸡不成蚀把米,哈哈……你们一个个鬼心思当我不知道呢?”
一堆人客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胡乱猜测。佩玉见佩瑶这般咒骂,不知所以,想要过去让她少说一点以免挨打,就在此时谢观白的手悄无声息从红绸上划过来,在她手上写了别管二字。
果然,方劲松怒气冲冲地冲过去,只听啪——一声,佩玉只觉脸上一疼,想来方劲松一巴掌直接打在佩瑶脸上。
“你个逆子!来人……给我来人,打死她!”
“那你打死我啊?啊?哈哈哈哈!你打呀,你怎么不打了?”佩玉只听她笑的毛骨悚然,忽然佩瑶闷哼一声,想来又被打了。
方劲松冷笑:“给我关柴房里去饿三天!”
佩瑶就这样一边骂一边被拉走,佩玉叹息,倘若她肯如自己一般听话,父亲定然不会这么对她。可是自己母亲对自己无微不至,那要比廖氏这种隔岸观火的态度好多了。
她替她感到悲哀。
因为佩瑶的缘故,方劲松脸色不善,本来喜气洋洋的婚礼瞬间严肃起来,连空气都冷了三分。于是草草结束,佩玉不明白,为何她非要在这种场合说这样的话。本来婚礼是一个女孩子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可是对于佩玉这种对什么都不大在乎的人而言,婚礼被佩瑶搅乱也不是什么事。
也就与谢观白入洞房的时候,两个都耸了耸肩,相互打趣:嘿,你的脸可丢大了,然后一同哈哈大笑。
次日,谢观白陪着神剑门,佩玉则给佩瑶送些糕点吃。
柴房里佩瑶头发散乱,眼神狠厉。
“来吃点东西,佩瑶别这样,你和爹爹倔强他铁定不给你好脸色呀。”佩玉从窗口给她递过去糕点,佩瑶却冷笑着把糕点丢在地上,当着佩玉的面踩个稀巴烂。
“你这种整天傻乎乎的大小姐懂什么?”佩瑶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之意,而后转过身子背对着她:“若非实在有无可改变的原因,相信我方佩玉,这方府有我在你便出不了头。”
佩玉疑惑地问:“是二娘的原因吗?”
“够了,方佩玉,你走吧,我实在不想看到你这张一无所知的脸和你这种廉价的怜悯。”佩瑶冷冷道,佩玉再要说什么佩瑶已然捡起地上的糕点朝她摔过来,饶是佩玉迅速躲开,仍被她摔了一脸。
佩玉暗暗后悔自己不曾努力和爹爹学习功夫,倘若某日能像谢观白一般躲人攻击如同玩耍,那也是足够了。
于是佩玉前去找谢观白学轻功,路上遇到其胞弟方佩瑜,佩瑜年纪尚幼见佩玉从柴房走过来,便去一走一跳过去问佩玉。
“大姐,娘亲让我给二姐送点饭菜,你和我一同去好么?”看着弟弟白白胖胖的脸蛋如同奶油一般,虽是14岁的男孩子,但是一脸天真的神态让他看起来宛如七八岁一般。佩玉唯恐他过去被佩瑶打骂,便与他一同再次给佩瑶送饭。
“二姐,娘亲让我给你送点饭菜过来。”佩瑜提着食盒对着窗户里就是喊,然后把食盒放了进去,殷殷叮嘱:“二姐,你要记得吃哦,你都两天没吃饭啦。”
“谁要你们同情?猫哭耗子!”只听佩瑜尖叫一声,佩玉总算眼疾手快,把佩瑜挡在自己身后,她白白净净的脸上再次被佩瑶扔了一脸饭菜,佩玉抹干净脸,内心崩溃。佩瑜尖叫一声吓得赶紧逃跑,佩玉虽然生气,可是顾不上佩瑶只拔足去追佩瑜。
佩瑜一边哭一边跑,佩玉心中嫌弃,暗想母亲太过溺爱儿子把他养成这般胆小的怂包。佩瑜这么闭着眼睛一边跑一边鬼哭狼嚎终于在拐弯的时候撞着一个人,佩玉赶紧扶起弟弟,然后给人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弟弟太过莽撞。”一抬头却发现弟弟撞的人正是铁剑先生的儿子郭煦阳,这么一照面两人均觉尴尬万分。郭煦阳手中提着食盒,佩玉暗自揣度他或许也是给佩瑶送饭,兼之自己对他又素无好感,便不打扰他被扔一脸饭菜。
于是佩玉拉着弟弟悄悄摸摸跟在他身后前去看好戏,郭煦阳走到柴房窗户前,轻声喊道:“方世妹。”
佩瑶怒道:“走开,讨厌的东西!”
郭煦阳把食盒放了进去平静说道:“世妹,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可是我那一日见到你就觉得你是天底下顶好顶好的女孩子,我……我……你要是觉得我很讨厌,我马上就走。”
他虽说走,可是并没有走,而是安安静静站在柴房窗户外面静静看着里面。
佩瑜听他说佩瑶是顶好顶好的女子,十分疑惑地问姐姐:“姐姐,他眼睛瞎了么?为什么会觉得二姐是顶好顶好的女孩子?”
佩玉本以为他会被佩瑶扔一脸饭菜,可是佩瑶并没扔他,只是淡淡叹了一息。好奇心正盛,无法兼顾弟弟的问题,只是胡乱敷衍道:“大人的问题,小孩子别问。”然后又伸头偷看,看了一会郭煦阳仍然站在窗户外面一动不动,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佩瑶从里面递出食盒,想来她真的把他送来的饭菜吃了。
非但佩玉觉得不可思议,佩瑜也暗暗疑惑是不是他送的饭比较好?过了一会,郭煦阳仍然痴痴看着柴房里的佩瑶,最后接过食盒轻轻说一句:“世妹,你好好保重,今晚我再给你送饭。”
他走了以后,佩玉忽然灵机一动:佩瑶不会喜欢上了这个娘娘腔了吧?看样子这娘娘腔也对佩瑶有意思?佩玉觉得十分有意思,便心满意足牵着弟弟离开了。
佩玉与弟弟前去找母亲把佩瑶与郭煦阳互生好感的事情大肆渲染一番,想到林氏惊掉眼珠子的表情她就觉得好笑,去了林氏的翠华阁找她不见就直接去大堂找她。
林氏果然在方府的大堂里,一同的还有方劲松,方劲风,掌柜何玉龙。让佩玉惊讶的是方家最老的两个人,方培生和方培明也坐在大堂里。大堂里还坐着一个人,这人穿着铠甲手拿宝剑,威风凛凛一脸肃杀的表情,想来此人权高位重,否则不足以让他们一家重要人物都作陪。偏生方家的几个人对他都十分敬畏,佩玉见父亲托着腮做思索状,二叔和掌柜何玉龙也做出为难状。
佩玉知道这是家中生意遇到难题,便在外面等娘亲出来,过了好一会儿,那人果然走了出来,其他人则跟在他后面满脸堆笑地送他:“将军慢走!”
将军忽然回头拍了拍方劲松的肩膀,和蔼地笑道:“方公,我的话你要好好考虑考虑,毕竟有话说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我手下数万将士还要仰仗方公的神兵谷。”
方劲松并不觉得他和蔼,他只觉得浑身有说不出的压力,头皮也在发麻。可是却不得不安抚好他,只得不住点头,一边抱拳一边讨好地说:“是是是,我一定好好考虑。”
送走这位将军以后,几个人唉声叹气走回大堂面面相觑。佩玉素来不管家族生意,只是前去找林氏,方劲松见她和佩瑜什么都不懂就让她和佩瑶在边上旁听。
“怎么办?”方劲松黑着脸问。
“大哥,我这单生意可以,倘若这单生意成了,我方家便算是与朝廷有所交集也不必怕被李正峰压上一头。何况,倘若我们方家不接这单,只怕……”方劲风没有说下去,可是谁都晓得无论你在江湖上势力有多大,可是只要你家大业大都不能得罪朝廷。
方培生不同意,理由很简单:“方家三百年来只做生意,不与朝廷有任何牵连。一旦开了这个头,只怕方家会被骂为朝廷走狗,在武林同道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
方劲松把目光看向何玉龙,何玉龙并不表态,只是阴着脸说道:“这单做不做我无权发表意见,我只是个负责日常事务,这单订单大,利润太大,我个人而言觉得可以试一试。”
方培明摇了摇头道:“倘若我们拒绝,可有什么后果?能否承担的起?倘若我们接了,损失能否承担得起?劲松这事还得你这个家主拿主意。”
方劲松叹息道:“我就是担心,接了单子有损方家声名,不接单子得罪朝廷。”
方劲风道:“声名损了,以后赚回来就是了,可是今日韩庭芳大将军都亲自过来了,大哥我们能不给他这个面子么?得罪朝廷,我们以后生意还怎么做?只怕每一个单子送货都能被找茬拦下,我们民怎么能与官斗?”
方培明也点头:“劲风说的也是,人家大将军都直接过来了,面子也给足了。我方家若是再推辞,那就是不知好歹了,若是出了问题,只怕后果谁都担不起。”
方培明既然这么说,方培生也不再坚持,算是全票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