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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黑袍怪人 ...

  •   次日清晨,晨光微熹,一声鸡鸣打破了宁静的早晨。
      佩玉悄悄摸摸掀起被子,悉悉索索地摸过衣服往身上套。谢观白素来睡得浅,因此佩玉动了下他就感觉到了。
      “起来啦?”
      “嘿,本想悄悄起来,没想到还是让你发现了,你这人真可怕。”佩玉十分不满。
      谢观白微微笑道:“这么早起来干嘛?”
      “闻鸡起舞。”佩玉没好气道。
      “看不出来,你何时如此精进?”谢观白宛然一笑。
      “昨天晚上下的决定,本来觉得我聪明,天赋又好,可以与你夫妻联手大杀四方,威威风风地笑傲江湖。可是我遇到了叶冬心,才发现,我不过尔尔。”佩玉黯然叹道,说到底仍然不能释怀当日在西泠印社拖了谢观白的后腿而让他受伤一事。

      谢观白心中温暖,便搂着她的腰笑道:“我为你受伤岂不是天经地义?”
      “可是我不想啊!如果我本是好,当日就可以保护你了。哪里轮得到他们那么嚣张?”
      谢观白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十分温柔。
      她方大小姐最爱的就是自作多情兼自我陶醉,何曾自认不行?叫她自认不行当真有些困难,所以她这么自认不行的样子让谢观白觉得十分好笑。
      佩玉不知道他笑什么,只道他是夸赞自己,自是得意洋洋。
      “好啦,不和你吹牛了,我要去努力了,将来你出了问题,我就能保护你了!”
      佩玉笑道,谢观白也拿过衣服穿了起来。佩玉一愕,谢观白已经解释道:“夫人你难得发愤图强一次,我陪你。”

      两人穿好衣服,并肩走入平日练剑的树林子里。
      佩玉拔出长剑,对着谢观白比划一下,随后笑道:“谢公子,请接招!”
      寒光一闪,一剑刺出,谢观白眉毛一挑,身子微微一侧,完美避开这一剑。佩玉不甘心自己想方设法准备的一剑就这么轻易被他避了开去,便一剑接着一剑刺了出去。这套剑法乃是谢观白所授的拏云剑法,剑意如同天空的云,一朵接着一朵,连绵不绝,剑意高阔。
      谢观白赞道:“有进步!”
      在佩玉全力进攻之下,谢观白则用高绝的身法后撤躲避,佩玉左一剑右一剑,瞻之在前忽焉在后,极其变幻莫测。谢观白暗暗点头,忽而剑如狂风四卷,乌云翻滚随着雷声滚滚而来,形成乌云压城之势势不可当。谢观白手中无剑,无法正面抵挡,想要躲避却又被卷在局中避无可避。若要出手,却又怕当真伤到她,只得叫道:“停下!”
      铺天盖地的剑意,狂卷而来,谢观白暗自使出'分花拂柳',想要化解这般剑意。分花拂柳和四两拨千斤一般乃是用一股巧劲把劲气转移出去,只是用法更为高妙和复杂。

      “分花拂柳”一招未出,刹那间乌云四散,阳光高照。佩玉抱剑而立,盈盈站立在面前。这几手剑法用的当真不错,说来则来,说去则去,收放自如,毫不拖泥带水。
      谢观白苦笑道:“再不能空手接你的招啦!”

      “哈,那正好,你拿剑陪我练啊!”佩玉笑道。
      “我早就不想习武了,你当知道攻心为上,在绝对的智慧面前,武力显得有些迟钝。”谢观白淡淡笑道。
      “嘿,你练了十多年了,没什么可以多学的,所以才觉得武学一无是处。我不一样,我才是个入门汉,虽然天生聪慧,却也有许多的功夫没有学习呢。”佩玉,随手拿起长剑,对着面前的树木一剑一剑刺去,只刺的树皮上斑驳无比。入目之处,尽是疤痕。

      “你这样下去,别把院子里的树都给割了啊。”谢观白好心提醒,佩玉则不搭理他,继续一剑接着一剑对着树木乱划。
      过了一会儿,佩玉用手拔树皮表面的木屑都拂了开去。
      谢观白回头一看,却是歪歪斜斜几个字:“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字迹歪歪扭扭,横七竖八,更别说美态。字迹虽丑,谢观白却觉得十分动人,不禁嘴角微微浮起,心中一甜。

      谢观白笑道:“夫人,你这么表白我,我可消受不起。”
      “怎么?你想造反么?”佩玉扭头瞪着他,目光中有微微怒意,想来方大小姐主动表白,这个不识抬举的还敢拒绝,岂非和自己过不去?岂知这个不识抬举的非但没有一点羞愧的样子,反而死皮赖脸地蠢笑着走过来抱住佩玉的腰。
      “我当然不敢造反,不过我还是觉得……”谢观白玩味地笑了笑。
      “不过什么?”佩玉此刻如同炸毛的刺猬,窝着一肚子火想要喷在这张蠢笑着的脸上。
      “不过我觉得,表白这种事情还是我来的比较好。”谢观白微微一笑。
      佩玉满脸通红,心中的小鹿又一次不争气而又欢快地跳了起来。为了自己的面子,只得佯嗔道:“去去去,我要练剑了,你这般油嘴滑舌,让我无法专心练剑,你得赔!”
      “好好好,我陪我陪你。”谢观白笑道。
      “你还没问我要你赔什么,何必答应得这么快?”佩玉讶道,一会儿自己一定要他趴在地上学乌龟绕着小树林爬一圈。

      “我不是在陪你么?莫说这会儿陪你,便是一辈子陪你也无所谓。”谢观白笑吟吟看着她,他喜欢调戏她,喜欢看着她脸红也喜欢看她明明心里十分受用却还嘴犟的样子。
      “呸,谁要你陪。”佩玉佯嗔道。
      就在此时,但闻一声咳嗽传了过来。
      “咳咳——姐姐,你这么不给姐夫面子,姐夫可是要难受的。”走来的是佩瑜。
      “他难过就难过好了,难过死了也没人放在心上。”佩玉拔剑遥指佩瑜,佩瑜朝谢观白看了一眼,后者正在无奈地苦笑。
      “姐姐,可是要考教我?”佩瑜亦拔出长剑,两人便一招一式拆了起来。打的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谢观白则在一旁观战指点,看着她姐弟二人的武学进步,心中甚是宽慰。等这套剑法练得毫无滞碍,他便教她别的武功。

      过了好一会儿,太阳已然悄悄升起,佩瑜和佩玉额头上已有点点汗滴,可是二人仍然没有停下来。
      一个艳丽的女子提着银水壶走过来,对佩玉道:“姐姐,来喝点水。”
      佩玉微微一笑,与佩瑜一同停下来,接过佩瑶的水杯,一人喝了一口。
      “谢谢啊,阿瑶。”佩玉笑道。
      “姐姐,你这——可是折杀我了,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哪里值得道谢?”佩瑶低声道,说完便接过水壶,匆匆告别。

      佩瑶走后,掌柜何玉龙遣人过来。
      “小姐,掌柜的要您收拾好过去香江小榭一趟,有客人前来定制大量兵器,掌柜的正在陪着客人挑选剑器。”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佩玉看向谢观白,笑道:“刚回来就有好事情,你看这么些日子都没多少订单,这下来了个大爷,可不是喜事临门?你和我一同过去。”
      谢观白本想拒绝,可是看到佩玉期待的眼神,不忍她失落,便点了点头。
      两人一同回屋换了正规的衣衫,朝神兵谷的香江小榭赶了过去。
      佩玉坐在香江小榭的椅子上,这把椅子乃是红木制成,有些历史了。历来方家主人会见重要客人都在此处,佩玉掌家这么久第一次坐在此处。谢观白则坐在她下首,一来给她把风二来看看此人为何在方家冷落门楣的时候送来一笔生意。

      “紧张不紧张?”谢观白倒了杯茶给佩玉递了过去。
      佩玉本来确实有些紧张,可是被他这么一问,自然是要打肿脸充胖子,便犟道:“嘿,我怎么会紧张?”
      “我只是关心你,问一下。”谢观白长长叹了口气。
      佩玉白了他一眼,就在这时何玉龙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佩玉终于明白为何何玉龙非把她叫过来不可了,她也终于看到了这个大方的客人。

      这人走在何玉龙身后,可是强大的气场却压得何玉龙显得极为渺小。他一走进来佩玉和谢观白的目光就落在他的脸上。
      长长的黑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双手缩在袖子中,连脖子都被黑袍遮了起来。非但如此,此人脸上还带着一个黄金制成的面具,面具上刻着鬼面,只露出两个洞可从中看到此人双眼冷漠而阴郁。

      “这就是蔽主人了。”何玉龙语气殷勤而谄媚,想来此人的确非同一般,否则何玉龙不会这般态度。
      谢观白暗暗凝神,
      黄金面具的人只不过微微点了点头,态度十分傲慢。
      “客人您请坐。”何玉龙邀请道。

      面具人毫不客气坐在佩玉身后,转身看着佩玉。
      这双眼睛太过阴冷,佩玉被他看得浑身鸡皮疙瘩暴起,可是她仍然强自镇定地笑了笑道:“先生您远来是客,可是愿透露身份?”
      “不愿。”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那您怎么称呼?”
      “金先生,黄金的金。”佩玉点头,看向他的黄金面具。
      “那金先生您可是挑好了兵器?”
      “是。”
      他的话并不多,仿佛佩玉有再多的热情也无法让他多说一个字。

      “小姐,金先生要了两百口剑,两百口刀,三百只蝴蝶镖和铁蒺藜。按照我们神兵谷以往惯例,的确不是非要知道客人名姓。”
      何玉龙解释道。
      佩玉淡笑着微微点了点头,轻轻说道:“好,掌柜,价钱可是谈好了?”
      “是的,小姐,总共四万两银子的订单,客人答允先付三成。您看怎么样?”

      佩玉望了望谢观白,谢观白轻轻点了点头。
      佩玉亦点头,佩玉给他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笑道:“这么久了,喝杯茶吧。”
      “不喝。”他依然是毫不留情地拒绝,佩玉心中气愤,可是却仍得笑脸相迎。
      “好吧,不喝就不喝。”佩玉叹息道,这么一尊大神,又是她方家的贵人,可是她不想伺候了,只好下逐客令。

      “那要不要我们一同到醉宾楼吃个饭?我做东。”佩玉笑问,她料定他不会吃饭,否则非得揭下面具让她看看这人是谁不可。
      “不吃。”
      意料之中。
      “金先生,此来除了生意可还有别的事?”
      金先生不答,佩玉一颗心也咕咕直跳,他不说话,气氛立马压抑起来。佩玉也无从开口。
      忽而金先生转头望向佩玉,阴冷的眸子里似乎变得更加深沉,只是这么静静看着她,冷漠而毫无情感。这一眼似乎一把利剑直插佩玉心中,佩玉心中一跳,似乎就要喘不过气来。
      忽而,金先生已经挪开目光,佩玉长长舒了口气。

      金先生站了起来,朝佩玉淡淡道:“十月之后洞庭湖交接,告辞。”
      脚下微一用力,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这个脚印显示其不俗的内功,佩玉不知他为何留下这个脚印,只能等一会儿向谢观白求教。

      佩玉再次抬头的时候,金先生已然扬长而去,只可见其黑袍遮住了射过来的阳光,留下一个十分高大的阴影。
      佩玉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而后又茫然起来。
      我认识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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