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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勤学苦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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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观白摇了摇头,不知要不要把自己的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刚刚睡醒一般有气无力地回答他:“我瞎猜的。”
佩瑜拍手笑道:“我就说嘛,姐夫还是厉害的。”
佩玉白了他一眼,心里喜滋滋的,佯嗔道:“你就知道拍他马屁,嘿,小心他骄傲要上天啊!”
佩玉这么说,老人不禁会心一笑,女孩子则紧紧掩住嘴巴,空气中充满了愉快的气息,唯独谢观白一个人在苦笑。
难道江湖上真的凭空冒出一个白骨教,然后一切的屠杀活动都仅仅是为了针对方家?谢观白摇了摇头,猛然喝下一口酒。
希望自己想多了。
佩玉倚在谢观白身上,笑靥如花。
这是一个简单的女孩子,单纯而又乐观,上天本不该让她承受太多,谢观白不忍心把自己这个残忍的猜测告诉她。
可是,她是方家之主,迟早是要知道的。
谢观白长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夫君,回家了你不开心?”佩玉转过头,在他耳边问他。
“没。”谢观白抿嘴一笑道:“吃完饭我有些事要跟你说。”
“那就说好啦,有什么事不能大庭广众下说的?”
“好吧。”谢观白叹了一息,假装很为难地在她耳边轻声道:“下流的事。”
佩玉转过头来恶狠狠看着他,见在座诸位都看着他夫妻二人交头接耳,脸色刷——一下子红了起来。佩玉心虚地自己灌了几杯酒,只呛得她不住咳嗽,咳得脸色绯红。
“咦,姐姐,你喝的慢点看你脸都红了。”佩瑜关切道。
“额……呵……哈……”佩玉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觉得自己掩饰了脸红的原因,心中狂喜。
“好,我,我……喝的慢点。”
等大伙儿都吃完了饭,佩玉与谢观白手牵着手儿在方家院子里散步。
“一下子走了许多人,院子里空荡荡的,还有些不习惯呢。”佩玉一边走一边踢着路上的石子。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聚散无常,也无需太过怀念。”谢观白淡淡道。
“可是,我还是喜欢热闹的地方。”
“等我们把生意做起来,钱够了再把他们叫回来,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坐吃山空。”谢观白道。
“嗯,其实还是佩瑶当家好一点,我不是个会管钱管人的人。有多少钱花多少钱,别人想怎么就怎么着,这才是我喜欢的。是不是很不合格?”佩玉停了下来。
谢观白也停了下来,站在她身边淡淡笑道:“如果我说我喜欢的就是你这样子,你信不信?”
“信,为什么不信?”佩玉笑了起来,待她见到谢观白站在一边笑吟吟看着自己的时候,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他在饭桌上所说的下流的事,一时脸色红如云霞。
好在晚上,星月黯淡。
谢观白忽而捧起佩玉的脸颊,深深凝视着她。
虽有夜色,可是佩玉仍然能敏锐地捕捉到他深沉的目光,他的目光太过炽热,总让她想入非非,心乱如麻。
宛如一颗一颗的气泡,忽而腾空飞起一般。
谢观白静静吻了下去。
“佩玉,我有事和你说,也许我们也应该去找一下老祖宗找他商量一下。”
“嗯?什么事?”
谢观白和她说了那一日在西湖客栈的所见所闻,佩玉也是沉吟不语,可是她天性乐观,无论什么事都不肯往坏处想,只是反问道:“万一就是巧合呢?”
“巧合也好,蓄意为之也好,既然都有可能,我们还是要做好万全之策。”谢观白只好对她谆谆教诲。
“那以你看来,你觉得白骨教势力有多强大?”佩玉又问。
“白骨教最先在江湖上露脸的是简春雨,如果简春雨只是自己扬名立万,后来加入白骨教,那么问题不是很大。如果不是,则就难办了。”
“为什么?”佩玉想的不多,也不深。
“简春雨通过挑战各大江湖名人,迅速扬名立万。如果简春雨是白骨教培养出来的精英,说明早有预谋,通过简春雨的实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在江湖人中立下威名,待白骨教正式出山的时候,在心理上,已经无异于在人心中种下白骨教有很多简春雨一样的高手这种想法。这种想法比白骨教本身更叫人觉得恐怖。如果简春雨成名以后白骨教见他厉害再把他拉拢过去,这起码说明白骨教并未恐怖至对江湖了若指掌的地步。”
“原来如此,那你看来,白骨教的爪牙已经伸到哪里了?”
谢观白想了想而后缓缓道:“我也不确定,只是做个猜测,从神剑门回来的途中,在杭州之前我们并未遇到他们,杭州之后,一直有人跟踪一直到无锡。最乐观的估计是江南浙江一带,再加上那些曾经发生屠杀的地方。简春雨挑战别人一个人独来独往就行了,可是倘若一夜灭门让官府无所适从这种事,非得下些功夫以及不少人力物力才能办得到。”
佩玉不再说话。
谢观白也不再说话,倘若真的是这样,那对于他们,对于江湖真是一场浩劫。
“他们真的这么可怕,完全没有破绽?”佩玉叹了口气。
“目前为止,露面的够分量的人只有简春雨和叶冬心两个人。不过,他们仍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听他说起白骨教的问题,佩玉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个……我想了一路才想出来。那就是,这一切都是我们道听途说的,你有没有想过,倘若是某人故意营造出这种氛围,在我们回来的路上故意放出这些风声,而并无这种屠杀的事情发生,这一切是不是很容易?”
佩玉噗——一声笑了出来,倘若这样,那他们的一切担惊受怕都是笑话了。
“谁这么无聊啊?”
“自然是想着拉拢你我的人啊?没准人家想要干出一番大事业,靠着嘴皮子拉拢一个伙伴之后,又和伙伴想法子拉拢你我。”
“简春雨?”谢观白与佩玉相视一笑。“哼,这个死人白白害得我担惊受怕。”
“是啊。”谢观白挑了挑眉头。
“但是他怎么知道我们家的订单?”
“我猜呢,一来家中有了内贼,二来也许恰巧认识这几家人,或许蹲在方家门前看看来来往往的人,总能看得出谁下了订单。这并非难事。”谢观白淡淡笑道。
“好吧,我觉得呢,定是简春雨的问题。”
“别,佩玉,我们总共做个准备,所以我想把这事告诉老祖宗,他江湖经验远甚于你我,说给他知道总是因该的。”
“好吧,既然你说的,我们就谨慎一些。”
两人把猜测说给方明生听,方明生也觉得滑稽可笑。
江湖上跳梁小丑多,新崛起来的高手多,唯独这恐怖组织,哪能说冒出来就冒出来?
他老人家吃过的盐比佩玉和谢观白吃过的米饭加起来都多,这么大了从未见过说势力席卷江湖就席卷江湖的恐怖组织。
既然方明生都这么说了,佩玉夫妇也就定下心来。
向方明生告辞之后,佩玉觉得十分开心,只是替简春雨可惜,好不容易串通这么多人演个戏骗个人还叫人给识破了,当真是没面子。
回到卧室,谢观白与佩玉脱去衣服,正准备睡觉。
佩玉一身睡衣立马钻进被子,就像老鼠钻进洞里一般。谢观白嘲笑她:“嘿,你跑的那么快干什么?老鼠一般,又没人要吃了你。”
佩玉想了想,为了自己的面子只好朝他笑道:“大冷的天,我自然要先帮你把床温暖一下,省的你进被窝子就被冻得大哭大叫。”
“……”谢观白无话可说。
“你等着,方佩玉,我倒是要看看谁要大哭大叫!”谢观白两手做出擒拿手的招式,佩玉故意装作瑟瑟发抖的样子,可怜兮兮道:“不要啊,饶命啊!”
“偏不饶你!”
“啊……我要死啦!”佩玉故意伸了伸舌头做出吊死鬼的样子,谢观白笑意更盛。
他喜欢她这个样子,偌大的人童心未退,玩心不减。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几声咳嗽声,谢观白皱了皱眉头,心中极为不快。
“嘿,是佩玉和观白有事么?我有没有打扰到你们?”
是方明生。
佩玉与谢观白对视一眼,两人都无话可说,本确实是想要夫妻亲热一下,可是被这么以打扰,两个人都噤若寒蝉。
谢观白苦笑着答道:“没事没事,我来给您开门。”
谢观白穿好衣服,佩玉亦穿好衣服。
方明生拧着眉头,脸色严肃,匆匆赶了过来,对佩玉和谢观白说道:“你们走了以后,你们说的那个事我越想越觉得害怕,万一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所以我们还是要做好准备,然后明日遣人去江南南宫世家看一看是否真的出了事,也就一两天的事情。”
“……”
“可是奇怪的就是,如果真的有灭门一事,应当早就传了出来。”谢观白又说道。“现在江湖上似乎都不是很知道。”
“你不是听到了么?要是没传出来,你怎么听得到?嘿,我活了这么多年,每年都能听到一万个假消息,今天说说宋悲图死了啊,明天说厉慈心死了啊,谁知道真假?”方明生反问。
“……老祖宗说的是,我们应该先去辨别一下消息的真假。”谢观白被他呛得很服气,只能听他谆谆“教育”。
方明生说完这茬事,甩袖就走。
送走方明生,佩玉和谢观白相视无言,而后一同笑了起来。
待两人钻进被窝,想要相互亲热一下,却又没有了兴致。两人只得吹灭烛火,在夜色中天南地北地畅谈,人生和理想。
偶尔,谢观白说了些恐怖的故事或者装鬼吓她,只吓得佩玉冷汗涔涔,紧紧抱着谢观白手臂,把头埋在被窝里不敢露出来。
谢观白在说鬼故事的时候,只能听到佩玉杀猪一般的叫声划破寂静的夜色。
“啊……不要啊……”
听到的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