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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入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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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也就是放榜的日子,平日里宽广干净的大街上此刻人潮熙熙。
黄堂,余衷惟,武廷植三人好不容易护着武廷植的娘亲挤在最前边,豪无质疑的榜首秀才就是武廷植(孔宋庄),几个人开心的笑着,旁边站着一个人,疑惑的看了看他们这一队人,最后看向一人,此人身材高大,虽然不是壮硕之人,但相比而言并不是多么瘦弱,只是稍微偏瘦,相貌端正,五官清秀,虽穿着旧衣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堂堂仪表,于是,抬头问道:
“请问,兄台就是武廷植?”
武廷植转过头,看到约莫自己一个头的小兄弟,细皮嫩肉的皮肤,好似女子,于是礼貌的回道:
“正是在下?小兄弟认识我?”
“不认识。”
一边说着,一边隐藏着小小的动作的摔了摔正在正在拽着自己衣袖的书童,那书童看他没有理自己,还和旁边那个清秀的少年聊开了,于是哭腔着说道:
“小...少爷,咱们回去吧,老爷知道了会打死小的的。”
那个小少年没有理会,继续和武廷植聊天,聊的挺开心的,武廷植问道:“小兄弟可在榜上?”
“没有。”
那位小兄弟转头看了看贴的榜单,摇了摇头并不在意似的,但武廷植为他有点可惜,开解道:
“没关系的小兄弟,看你年纪还小,下次考一定会过的。”
“没事没事,我也不在意。”那位小少年回答道。
武廷植看他满不在意的回答着,也没有再多说,娘亲和另外俩位发小要走了,于是,说道:
“小兄弟尊姓大名,今日在下有事先走了,下次有缘咱们再约或者有不懂的也可以来找我。”
“好的,我姓潘,在家中排行老六,你就叫我潘六吧。”
“好的,小兄弟,我以后就叫你潘六小兄弟吧。”
“好,武兄再见。”
一行人从人群中出来,武廷植娘亲说还要去肉市买俩斤猪肉,看时间不早了,于是嘱咐武廷植去买肉,自己去布匹铺子扯布顺便再买点别的家用品。
武廷植听她那么说,思考了一下,说道:
“娘,这样,您和阿堂去买肉,那儿近一点,我和衷惟去购置家用品,顺便去布匹铺子。一会到城门外寄存马车的地方集合。”
“好,这样也好,要抓紧时间,早去早回。”
“好。”
武廷植根据娘亲的嘱咐,将该购置的家用品买好以后,又陪着余衷惟在旁边的店铺里买了一些余衷惟需要的东西,看看时间不早了,于是说道:
“咱们走吧,去城外集合吧。”
余衷惟看了看武廷植手里几个单调的家用品,问道:
“那...布匹?”
“不买了,我衣服挺好的,可以穿。”
“好,那我们走吧。”
武廷植与余衷惟俩人到达城外的时候,娘亲和黄堂已经到了,于是套好马车,准备坐上回家。
“咦,阿植,你买的布呢?”
“娘,我没买,我觉得我衣服还可以穿,挺好的。”
武廷植如是说,他娘亲看他那么坚定的说着,于是叹了口气,感慨道,这孩子。
不知不觉的一个冬天来临了,武廷植在入冬前就将柴房填满了,这一个冬天取暖没有问题了。
只不过,上次中了榜首,贝城县的知府邀了几次让他去当文书,他不好推辞,而且每月除了可以领县衙给当地秀才的补助金,还额外给他挣一份薪水。他想,这样也好,只不过,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娘亲,知府斟酌考虑过后,容许他上职五天可以回一次家,并给他配了一匹良马,虽然脚程称不上最好的,但从县里到他们家足足够了。
“小姐,打听到了,那位武秀才真的来衙门当值了。”
一个看起来成熟稳重的小丫鬟走向正倚在窗边绣着手帕的一女子身边,向她说着刚刚探回来的事。
那女子放下手中的针线,抬起头,说道:
“是吗?那爹爹给他分配什么职位?”
抬起头,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没错,那就是一个月前放榜那天武廷植曾偶然相识的小兄弟潘六。
“是文书,就是给老爷整理整理卷宗,审理案件前做做准备之类的。”
“哦,这样啊。”
那女子说完继续手中的活,没有说话。此当一幅完美的女子绣花图,大家闺秀的气质展露无遗。
这个女子正是那日女扮男装出行的潘六,潘知府的女儿,潘锦苓。其实,她在现有的兄弟姊妹中排行老三,因家中先前出生的俩个姐姐一个哥哥因为病疫而离开人世了,后来,父母避免触景生情,离开那伤心的地方迁来贝城县居住才有了如今的俩个哥哥与她,所以是排行老六,不过还有一个姨太太生的妹妹,不过姨太太平日里住在偏院,往来尚少。因此,在潘家,这个女儿是众人宠爱的对象,从小琴棋书画,诗书礼仪,女红刺绣样样不落的学过去,但最为出众的是弹琴和画画,间传闻她弹过的琵琶曲堪称一绝,殊不知,乐器中她不爱琵琶不爱长笛唯爱古筝。
她自小就希望,有朝一日寻一如意夫婿,自己抚琴他作诗,亦是自己抚琴他舞剑。
在众人眼中温婉贤淑的潘家小姐,纵然青年才俊众多,但知府大人怎么会随随便便允许一个普通的少年娶走自己的宝贝女儿,不过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潘锦苓还刚及笄,虽然情窦初开但论谈婚论嫁还尚早,所以,人们便没放太多心思在这上面。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武廷植入职一个月了,心里感激万分,但他从来不是那种说在表面上的人,他尽心尽力的做好自己的每一件事,所有的案宗记录以及近几年贝城县周边发生的大小事宜只要是记录外册的他全都熟知,并且按案理不同做了详细的分类给给潘知府过目。
因此,之后但凡任何事发生,他总是第一时间能联系到以往的的卷宗,这样一来,潘知府的办案速度不仅提到了神速,就连冤假错案都没再出现过,还得到了乡民送的红色锦旗,挂在了县衙大堂。
潘知府高兴的合不拢嘴,便邀约他去自己家里用餐,他不好推脱,于是就随着潘知府去他家里用餐了。
武廷植虽一身粗衣挂身却丝毫未掩盖住他身上的气质,潘知府夫人李氏看到武廷植便笑着说道:
“这几月来,一直听老爷说武秀才,今日可算是头一回见面。”
其实,虽然上任几个月了,他这还是首次去县令家里,所以也是李氏第一次见他,因为平日里武廷植都是和衙门的当差的兄弟们一起在衙门用餐。
“夫人好。”
武廷植微微颔首,向知府夫人李氏问好。
李氏看到他有礼貌的问好,点了点头,让他坐在椅子上喝茶。向身边的丫鬟招了招手,低声说道:
“去叫二少爷和小姐过来,一会开饭。”
李氏身边的丫鬟到潘锦苓屋子时,潘锦苓正在作画,于是就给旁边潘锦苓的丫鬟琴儿说道:“琴儿妹妹,夫人让我过来请小姐一会去大餐厅用餐。”
琴儿听了以后,看了看正在作画的潘锦苓,小姐平日里作画时不喜人打扰,一般有什么事都是等她放下手中的画笔才说的,于是问道:
“什么事?”
“老爷请了武秀才回来吃饭,夫人看起来挺喜爱那少年的,所以请二少爷和小姐一起看看。”
琴儿听了,沉思了一下,低声说:
“这样啊,好,那我问一下。”
琴儿记起上次和小姐女扮男装出门碰到的少年武秀才,小姐和他还说了话,明显比平日里开心了许多,只不过可怜的自己,那次回来被老爷发现挨了板子,躺了半个月,一个月才好,如果不是小姐求情才免于更多,恐怕床上就得躺俩个月,她抿了抿嘴,走了几步,到潘锦苓身边,轻声说道:
“小姐,老爷请了武秀才回来吃饭,夫人请您一起过去吃饭,要过去吗?”
潘锦苓听见琴儿的话,抬起头,说道:“他?他怎么会来家里吃饭?”
“是老爷带他来的,小姐要去吗?”
琴儿试探性的问着,毕竟上次回来,小姐也被禁足,不允许她出大门,前一个月还偷偷让人查看武秀才的近况。
潘锦苓将手中的画笔放下,过了一下,又拿起来说道:
“不去了吧,我这幅画还没完。”
“您真的不过去吗?”琴儿不懈的问道。
“不去了。”
潘锦苓说完,低下头继续作画。
一旁李氏的丫鬟得到回复便走了。
不一会,开饭了,武廷植坐在一边,看见进来一位与自己年龄相当的少年,
“锦昀,快过来,给你介绍介绍。”
李氏看到二儿子进来,招手说道,继而过头对武廷植,说道:
“这是我和老爷的次子,潘锦昀,锦昀,这是武廷植武秀才,青年才俊,你们年龄相当,有时间可以相互学习一下。”
武廷植看到李氏这么介绍着,站起来,微微颔首,打招呼道:
“潘二公子好。”
潘锦昀走过去也同样微微颔首,点了一下头坐在他旁边的位置,微笑着说道:
“武秀才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