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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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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慕昭想得很简单,就是把这帮人的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来,好让梁沥生抓住机会拿下这群人的头儿。所以她自作聪明地出了下策。
“你不是他助理吗?确定要对他下此狠手?”那男人一脸油腻地问。
“是他助理又怎么样?我早就看不惯他了,总一副老子最厉害的样子,真他妈讨厌!”邢慕昭说。
“行,那你拿着这个,给他头上来一棒?”那男人使了一个眼神,另一个染着绿色头发的男人便递给邢慕昭一根棒球棍。
邢慕昭被松开,接过棒球棍。她的眼神很闪烁,不停抿嘴唇。她知道,她搞砸了,这群人似乎早就“各司其职”,一点也没被她的举动吸引。她看了看梁沥生,正好看见他被人用手臂勒住脖子,表情甚是难看。
“怎么?舍不得了?”那男人勾了勾嘴角。
邢慕昭捏紧球棒,眼神转回来停在自己的捏着球棒的手上。
她狠了狠心,迅速举起球棒,本想用力朝那男人头上砸去,可奈何却被那人看了出来,他一把扳住邢慕昭的手腕,将她的头狠狠撞在车门上。手腕被弄得像是要断了,球棒也顺势掉在地上,接连发出两三声清脆的声音。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只觉得头上流下来的血在冷冬里竟有些暖和。
“去你妈的!真他妈当老子是傻子呢!”那男人说罢朝她脸上吐了一口口水。
梁沥生被人踩在地上,痛苦地呲着牙,一团团呼出的气体让他觉得愈发冷了。
随即从车库入口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还能隐隐听到警车的鸣叫声。
在邢慕昭被扣住的那一刻,打瞌睡的保安被一个激灵吓醒,本想接着再睡一会儿,但晃眼就看到了车库一隅发生的事,他揉了揉眼睛,然后迅速让所有保安集合,还打了110。还好他反应快,赶得及时。
“住手!”一个矮胖矮胖的保安呵斥着,声音听上去也没什么威慑力。
那群人听到警车鸣笛后便丢下那两人撒腿跑了,由于太分散,几个警察一个人都没抓到。好在他们还算来得及时,阻止了情况的恶化。
梁沥生和邢慕昭都被送往医院,两人的意识都不太清楚,脸上都有干了的血块。
张宪文和薛承善都赶来了,顾小年也在。梁沥生术后还在熟睡,头上缠了一圈纱布。他的左脑勺缝了几针,眼睛也肿得都合不拢。
“这几天发生的事有些怪啊,这频率也他妈太高了吧!”张宪文叉着腰,皱着眉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哥?前两天也是,什么死而复生都来了。”顾小年问。前段时间他一直在做科研,与世隔绝一般,直到昨天他才从科研地回来,看到新闻后便给梁沥生打了电话,但他一直没接,后来问了张宪文才知道这段时间梁沥生的遭受。在他了解完之后,他妹妹顾小杉便来了电话,知道事情的经过后她立刻买了机票,马不停蹄地打包东西出发去机场。
“会不会是家具厂的事?”薛承善托着下巴,表情有些凝重。
“那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时候?”顾小年说。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薛承善回答到。
“会不会是因为……邢慕昭?”张宪文有些底气不足,怕自己随意的推断会给邢慕昭带来不好的影响。
“邢慕昭是谁?”门口响起顾小杉的声音。她梳着脏脏辫,一身朋克风,看来她又换风格了。
“没、没谁。”看着顾小杉一脸杀气的样子张宪文咽了口口水。
“是不是他女朋友?”她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看上去却更加阴森。
“当然不是!”张宪文憋住笑,原来顾小杉还是老样子。
“那就好!”她的脸马上喜笑颜开了,欢快地把门给关上了。
“小杉,情况怎么样了?”薛承善站起来问到。
“还不错,反正就等沥生哥哥好起来了。”顾小杉有些得意,她这近一年的努力可算没有白费。
从吸毒事件爆出来之后,看着梁沥生日渐沉迷的情况下顾小杉决定要成立一个小组来为他平反,虽然这个小组只有三个人,但他们的进展还算不错,每个月都会有新的发现,终于,在这年年初有了个好兆头,他们终于找到了当时伪造消息的人和那个人所提供的水军团伙的头目,经过辗转反侧的测试和沟通,那些人终于说出了他们策划吸毒事件的缘由。此次回来,顾小杉可谓是拿到了足以为梁沥生洗白的力证。
其他人也明白他俩在说什么,也没多嘴。而梁沥生恰好在这时醒了。
“沥生哥哥!”顾小杉第一个发现。
“去找邢慕昭。”梁沥生又闭上眼,有点虚弱。
“怎么又是邢慕昭……”顾小杉小声嘀咕着。
“你还挂着水呢!再说了,邢慕昭也没醒啊!”张宪文说。
“那她为什么还没醒?”
“你个大男人都才醒,更何况人家是个女孩子啊!”
“……”好像也对。
梁沥生试着坐起来,但浑身的骨头像是要散架了一样,疼得难受。顾小杉见状立刻搭了把手,将床给他摇了起来。
“顾医生,20号床病人有点奇怪,你下去看看吧。”门被推开,进来一个护士对顾小年说到。
“好,我马上去。”顾小年没再多留,简单道个别便匆匆出了门。
随后薛承善也因公司有事离开了,房间里便充满了顾小杉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声音。
邢慕昭在普通病房,身边是周妙坤在看着她。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到处都是雪。
那是下着大雪的晚上,古建筑,灯火通明,家丁丫鬟全都拿着灯笼忙进忙出不知在干什么。邢慕昭只觉得冷,她看了看自己身上,只穿着单薄的丝绸白衣,雪在身上积了不少。
她面前站着许多着锦衣貂绒风衣的人,他们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像是要把她剖开生吞一样。
“李念柔,你最好把东西交出来,这样兴许还能逃过一劫。”一位头戴金钗,身着大朵牡丹深紫色罗裙,身披貂毛披风的妇人严声道。她站在人群中间位置,脸上的妆容看上去有瘆人。
在梦里,她叫李念柔。
“大夫人,您要我交什么?”李念柔发着抖,尽量让声音听上去有力。
“死到临头还在狡辩,真是我们李家的祸水!”站在大夫人身边的一个女人开口到。
“大夫人,您冤枉我也得告诉我原因吧!”李念柔跪在雪地里,单薄的罗裙早已湿透,刺骨的雪化成水狠扎着她的膝盖。
“还真是不要脸,简直和三夫人一样!”站在大夫人身旁的红衣女子开口道,寒风吹来,她不由得裹了裹身上的披风。
“姐姐,你说我可以,别把我娘扯进来!”李念柔抬头看着李玉贤,眉头紧皱。
“嘁!”李玉贤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红唇微张。
李念柔摸了摸已经开始麻木的膝盖,回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自己虽是李家三小姐,可一直过得都很谦逊。她自知生母出身低微,便一直遵循母亲教诲,活得低至尘埃,十几年来都过得还算安稳。可自从上月父亲出关征战,大夫人就开始鸡蛋里挑骨头,小过小错被罚也就过去了,可今夜,一切像是筹谋已久的一场戏剧,除她之外的所有人看上去都那么地有条不紊。
雪下得越发吃紧了,李念柔抱紧了身子,蜷缩在自己所手植的槐树边。她抬头看了看,人群缝隙里透出易茯苓的身影。那个自称姐妹的人竟在风中笑着。
半个时辰后大夫人要的东西还没找到,在场的人都有些耐不住了,深夜里都忍不住呵欠。李念柔的嘴唇开始发紫,发上的雪一次一次累积后又一次又一次地消失。她意识不自觉地开始乱了。
“母亲,我乏了,先去睡了。”
大夫人点点头,李玉贤行礼之后便退下了。漆黑的夜,红色的罗裙宛如鬼火般慢慢消失在院子里。
“找到了,大夫人!”一家丁执明火匆忙来报。
大夫人接过家丁手中的东西,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郎中说,这是滑胎药。”家丁继续说到,火杖一明一暗地印在他的脸上。
“滑胎药?”李念柔低声喃喃自语,口中呼出的白气都那么弱不禁风。
“李念柔,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在闺阁里藏滑胎药,说出去你让李家的脸往哪儿搁?”大夫人一把将药丢在她面前。
“我没有……”
“还说没有,那这是什么?”
“大夫人,我不知道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我房中的,只是,念柔有一事不明白,大夫人……是如何看出我的闺房里……藏有不干净的东西的?”李念柔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喘着粗气,直视着大夫人。
“你每天鬼鬼祟祟地派人买药,你以为我不知道?”大夫人扶扶头,抹去了飘在额头的雪花。
“我娘病了,我不买药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她死吗?”李念柔步步上前,任凭在场的人如何耻笑她。
“病了该请郎中,别以为你懂医术就能蒙混过关!”大夫人怒指着她,呼出的气都是那么铿锵有力。
“我为什么没请郎中……您应该……比我清楚。”李念柔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了,膝盖疼得像被人挑去了筋骨。
大夫人随即瞪起眼睛,欲扬手给李念柔一巴掌,却被一个丫头的声音阻止了。
“大夫人,三小姐的屋子里还有……还有……”李玉贤的一个贴身丫头提着灯笼慌张跑来。
穿着红衣服的小人身上扎满了针,红衣服背后写着“玉”字。大夫人被吓了一跳,手中的小人落在地上,李念柔因体力不支也倒在地上。
“这可是巫术啊。念柔啊,玉贤有什么错你要这样对她?她平时虽然张扬了一点,但心始终是好的呀!难不成……”一位略施粉黛,身着简单的墨绿色锦服的妇人惊叹到。
“对,对对对,大选在即,这是可能的!”大夫人反应过来,一脸惊恐。
李念柔说不出话了,她知道今天是逃不过去了。她现在只希望她的母亲和弟弟别过来,她不想让年幼的弟弟看到这一幕,也不想自己的母亲在这时因为她而毁掉平时在家仆们心中的美好形象。
“怪不得小姐近来总是生病,原来全是三小姐所为,大夫人,您可一定要为大小姐做主啊!”小丫头突然跪在地上,眼里竟挂了泪。
“李念柔,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大夫人顺了顺胸口的气。
还说什么呢?一个千金小姐未婚先孕,为了入宫有意残害自己的姐姐,房中的证据确凿,她还能为自己申辩吗?
“哈哈哈哈……”李念柔突然笑起来,把在场的人吓了一跳,觉得她是疯了,是认了。
“你笑什么?”
“这是一出好戏啊!”李念柔扫视着他们每一个人,只看到他们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出丑。
这天,可真冷。
“来人,看着她,让她跪在这儿,看她明天招不招!”大夫人害怕李念柔失心疯会干出什么事情,慌乱吩咐后便离开了。
他们终于走了,李念柔看着树后面的易茯苓,口语到:“救我。”看着易茯苓慢慢走向自己她终于松了口气。易茯苓支开了看守李念柔的两个家丁,她单膝蹲下与李念柔对视。
“救你?我为什么要救你?”
“茯苓……”
“三姐,你知不知道,这个小人,是我放进你的箱子里的。”易茯苓看了看被雪盖了一层的假人。
“为什么?”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我不能看着你一步一步接近他。”
他?那个至高无上的皇帝,那个年轻有为的皇帝。
“你别想着等老爷回来给他诉苦了,大夫人,是不会让你活过今夜的!”易茯苓起身,淡粉色罗裙扫起些许雪。
狼心狗肺。当初怎么会把她带进府呢?
雪逐渐下得小了,身旁槐树的枝桠上挂满了白色,到和李念柔的罗裙近相呼应。终于,意识模糊了,直直地倒在槐树下。
不多时,冷冰冰的固体便落满了她的身体。
“念柔。”
迷迷糊糊,是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娘……”
李念柔微微睁开眼,用尽全身力气爬起来一把抱住面前的妇人。她太想暖和一下了,可即使被三夫人抱着她也不停地在发着抖。如果阿娘再不来,自己就要冻死在这围墙之中了。
“娘?”
李念柔吃痛离开那个怀抱,她不可置信地低头,只见肚子上只留着短刀柄,看不见雪白的刀锋。她双手捂着伤口,却也挡不住拼命往外逃的鲜血,白色罗裙染了成片的红花,恰如杜鹃啼血的悲凉。
“为什么?为什么?”李念柔已经没了一点血色,可她却一直问着,奈何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太疼了,也太冷了。
她从未想过她最后的一点软肋会被如此轻易折断,她全力保护的人竟在她极力求生时给了她致命一击,她不明白。还有,一直温柔避世的母亲怎么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呢?她想不出任何一个可以为母亲开脱的借口,只任眼角的泪一次又一次凝结成冰。
“权当是为了你弟弟吧。”她叹了一口气又说:“念柔,下辈子别再做我女儿了。”
她抚着伤口,看着母亲淡然离去的背影。她万念俱灰,只觉得流出来的血好暖和。
血流不止,轰然倒地。
雪停了。
槐树下红白相间的血与雪真是有些绚丽。
“我以血祭你,你用什么报答我呢?”李念柔独自对槐树说到,落魄到期盼没有感觉的东西回应她,这真真可笑。
她知道,她快死了。
“将死之人,真是什么话也说的出口!”家丁回来,看着奄奄一息的李念柔。
花开人死。
雪地里,满是光秃枝桠的槐树竟开了花,白色的花锦簇繁荣,像是在为李念柔送葬。
夜,又恢复了宁静,静得恍如隔世……
梦至此,邢慕昭便醒了过来。她眼角有些泪,心里也闷得慌。
“你哭什么?”
邢慕昭反应过来,才发现床边站着梁沥生和一个帮他拿着点滴袋的重金属女孩儿。
“没什么,做了一个梦。你过来干嘛?”邢慕昭麻药过了,才发现自己额头痛得厉害,她轻轻摸了摸那包着伤口的纱布,疼得“咝”了一声。
“看看你活过来没有。”梁沥生才恢复过来,身上也没多少力气,顺势就坐在了邢慕昭的床边。
“我可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的,真是好心没好报……”邢慕昭把眼角的泪抹去了。
“沥生哥哥,她到底是谁啊?”顾小杉有些吃醋。
“她啊,我女朋友。”梁沥生勾了勾嘴角,生出点玩性。
“什么?!”顾小杉皱着眉,横着眼,恶狠狠地看着邢慕昭。
邢慕昭刚把眼闭上又猛地睁开,一边摆手一边摇头,晃得头愈发痛了。她抚了抚额头,又使劲踹了一脚偷笑的梁沥生。
“你真的是他女朋友?”顾小杉走到邢慕昭面前,像是一个逼供官。
“我不是……”邢慕昭晃眼看了看周围,发现大家都在盯着他们看,甚至有人还在指指点点。
“那你是谁?”
“我是他的助理。”
“我就说嘛,沥生哥哥的眼光还不至于找你这种。”顾小杉松了一口气似的退远了些。
“是,你说得对,你的沥生哥哥看不上我,可是啊,我看上他了呀,你最好把他看好了,不然……”邢慕昭一下坐起身来,她本想吓唬吓唬顾小杉假装去亲一口梁沥生,却不料梁沥生正好想帮她挪一挪枕头,也俯了俯身子,结果歪打正着,两人不小心就吻上了。
邢慕昭愣了一秒,然后木讷地移开了嘴。还好戴了口罩,她想。
“你干嘛!”顾小杉反应过来,轻轻推了一把邢慕昭。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俯下身子……”邢慕昭吞吞吐吐,大脑有点放空。
“我、你……”顾小杉急得说不好话,紧皱着眉头喊她的沥生哥哥。
“好了,没事,一个吻算什么,我之前还拍过那么些吻戏呢。”
“……”
还不如不安慰,顾小杉想。
“妙坤,带小杉去买点吃的。”梁沥生对坐在一旁玩手机的周妙坤说。
“我不饿,我减肥呢!”顾小杉抄起手,白了梁沥生一眼。
“那帮我去买点吃的吧,我饿了。”
“叫外卖呗!”顾小杉依旧一副臭脸。
“可是我想吃你亲手给我带回来的东西。”
“那,好吧。”顾小杉松下手。她也没再问买些什么,因为她知道,梁沥生会说“随便”。
病房里安静了下来,静得有些令人不自在。邢慕昭看了一眼梁沥生,发现他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无所谓。
“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别再自作多情想帮我,以你这种智商,我可能会死得更快。”梁沥生起身把自己的点滴也挂在邢慕昭的点滴架上。
“我看见那么多人打你一个,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邢慕昭望进他的眼里。
“那你救着了吗?”
邢慕昭把头偏了过去。她忽然反应过来,又看向梁沥生的眼睛:“以后?”
梁沥生点头。
“什么意思啊?意思是以后还会遇到这种事?”
“差不多。”
“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他们要这么对你?”邢慕昭动了动身体,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也没什么,就吃喝嫖赌呗。”梁沥生移开了眼睛。
“嘁,不说算了。”
“记住,下次你不要做任何事,他们针对的人是我,不会拿你怎么样。”梁沥生起身拿了自己的点滴袋,他说得很淡然,似乎这就是他应得的生活。
梁沥生离开后邢慕昭的思绪开始缥缈,想想那场架,她都有些不寒而栗,她不知道梁沥生发生过什么会对这等事如此坦然,更不知道一个艺人怎么会得罪那些人。算了吧,还是按照他说的去做吧,既然不会伤害自己,那就先看看吧,如果对自己不利,还是走为上策,毕竟梁沥生和她没什么关系。
在医院观察了两天无碍后他们便出了院。出院后邢慕昭才猛然想起自己没有给邢父打电话,她打了几次没人接后便打给了邢母。
“喂,妈,爸呢,他怎么不接我电话?”邢慕昭靠在梁沥生卧室的衣柜上问,还慢慢用手擦着柜子。第二天梁沥生去把那场MV剩下的部分拍了,而邢慕昭则留在家里做卫生。
“你还说呢,本来就知道你爸那个脾气,还不给他打个电话祝福一声。”
“我有事给耽误了嘛,我本来还想着回家给他过生来着,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嘛,我也无可奈何啊……”邢慕昭从柜子边离开,往床头方向走了去。
“那你说说什么事啊?”
“嗯,就是……工作呗,这几天杂志社加班,忙得很……”
“再忙也可以发个信息嘛,你都不知道……”
邢慕昭至此就没再听清楚电话那头在说些什么了,她直直地望着那柜子上的女人。本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定睛却发现那着红裙的女人与梦里的那个所谓的大姐有着一样的神韵。
邢母叫了几声无应答后便挂了电话,从手机里传来“嘟嘟嘟”声音的时邢慕昭才回过神来。她收了手机,走到柜子边。
“诶……怎么不见了?”邢慕昭轻声嘀咕着。
她又来回走动,发现只有在床头位置才能看清那女人。她看了看梁沥生的床,脱鞋爬了上去。
不出她所料,果然在床正中位置看得最清楚。
难道他也梦见过?梦中情人……邢慕昭正想着却被开门进来的梁沥生打断了。
“你在干嘛?”他板着一张脸。
邢慕昭迅速滚下床穿好自己的拖鞋,然后道:“没干嘛……”
“你看见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看见……”她拿了那块抹布就朝门口走。
“邢慕昭!”梁沥生一把抓住邢慕昭的衣领。
“干嘛?”她侧着眼看着他,有点心虚。
“你搬来我家住吧。”
“啊?”
“别想多了,你租那房子不是要拆了吗,我是可怜你。”他笑了笑,又说:“老张已经联系了搬家公司,今天下午你去收拾东西吧,还有,把身份证护照给我。”
“对哦,我这猪脑子!”邢慕昭拍了拍自己脑袋,继而又问:“你要我这些干嘛?”
“后天进组,去浙江。”
“拍戏?”
“不然呢?去玩吗?”
“好好好,我马上给你!”使劲点头,像只哈巴狗。
“邢慕昭……”
“嗯?”
梁沥生欲言又止,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疲倦了似的笑了笑。
邢慕昭离开他的卧室后他去到了卧室阳台。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把那些话没说出口,或许,他还是自私的。
张宪文已经在客厅等着了,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邢慕昭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开车送自己回去。
在车上她给邢父打了一通电话,胡乱解释了一通为什么没在他生日那天打个电话,邢父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说了两三句也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了。挂了电话后没多久陆景真又来了电话,她说今天下午张制作约她谈剧本改编的事,但自己毕竟是一个女孩子,从心底来说还是有些害怕,所以便想着打电话给邢慕昭让她陪自己一起。
邢慕昭本想以自己要搬家为借口推辞,但又害怕陆景真万一出事,所以考虑再三也就答应了。
“老张,我有急事必须去一趟,我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要,麻烦你了,如果你不确定,给我来个电话,行,你把我放这儿吧,我自己打车过去。”邢慕昭挂了电话,偏头对开车的张宪文说。
“那到时候少了什么可别怪我啊,先说好了。”张宪文慢慢把车靠在了路边。
“不会,你是谁啊,我走了。哦,对了,还有,千万别告诉你生哥,拜拜!”邢慕昭下车关了门。
“他也没空管你啊!”张宪文扯了扯嘴角轻声感叹到。他觉得邢慕昭想多了。
见面地点是在一家上岛,邢慕昭和陆景真是在店门口碰的面。
张制作还没到,邢慕昭就拿手机搜了一下那张制作的信息。
他叫张世杰,在五年前写过一本宫斗剧,播出后观众对此褒贬不一,认为好的五颗星都不够,认为差的一颗星都不想给,评分也只是个中等水平。此后,他的作品就更加平淡了,近两年开始向网剧方面发展,而此次约陆景真就是想把她在去年完结的小说改编成电视剧,粗略的地方已经聊得差不多,现在是来谈谈具体的合作。
大概等了半小时,那张制作才堆着笑向她们走去。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有点堵车。”他坐在了她们对面。
这p得也太过了吧……邢慕昭想着那些照片,又看着那有点妖娆的张制作暗想。
“没事,我们也才到不久。”陆景真客气道。
“这位是……”他看着邢慕昭。
“哦,她算是这部小说的第二作者,也是我的好朋友,邢慕昭。”
“您好,慕昭。”张世杰伸出手。
“你好……”邢慕昭尖起手,与他握了握。
“那好,我们开始吧。”张世杰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资料,递给她们两人,而自己则喝起了咖啡。
资料上写得很清楚,什么地方增,什么地方减,还有把哪些地方改了都巨细无疑。看过后陆景真认为没什么问题,故事的背景、人物、情节等和原来的基本无异。
“有什么问题吗?”张世杰问。
“没有。”陆景真回答。
“那好,这是一份拟好的合同,你们看一看,如果没问题,就可以签了,签了我们明天就开始弄剧本了。”他又从包里拿出两份合同,然后继续说:“景真,我们先说好了,这份合同只是属于我们两人的合同,我参与剧本改编和找需要拍这部片子的导演,你就主要负责写剧本就好,这上面都写了,你自己看清楚些。”
“好。”陆景真点了点头。
邢慕昭也仔细看了这些,虽说都没问题,但她总觉得有些奇怪。是不是进行得太顺利了?她摇了摇头,下意识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合同签好后也没多停留,张世杰接了通电话后就匆匆走了。陆景真松了口气,期盼自己以后美好的生活。
“你前两天死哪儿去了,打电话发消息都不回。”她喝了口咖啡。
“我看见了,当时有事给耽误了,后来又给忘了……”
“你每次都是这样,很急人你知不知道!”
“哎呀,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邢慕昭一把抱着陆景真的腰。
“算了,我也懒得和你计较。对了,你要不还是回杂志社吧,换了个主编,日子好过多了。”
“我找着工作了。”
“什么工作?”
“保姆……”邢慕昭松开了手。
“你是不是走投无路了,这还不如回杂志社呢!”
“哎呀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是给梁沥生当保姆……”
“你觉得我信吗?”
“邢慕昭。”梁沥生的声音忽然在她们背后响起。
“我不是让你回去收东西吗,你在这里干嘛?”他又说。
两人惊讶转过头,看见梁沥生把自己捂得还算严实。
“我……我在……”邢慕昭表情僵硬。
“既然你在这里,那就和我一起去吧。”梁沥生叹了口气。
“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走吧。”
“哦。”邢慕昭起身,像又忘了什么似的,又转过身对陆景真说:“景真,那你自己回去哦,我、就不陪你了。”
陆景真也没说话,只是看着梁沥生傻傻地点头。出于礼貌,梁沥生也微微朝她示意问好。
梁沥生领着她一直往里面走,邢慕昭看着他的后背,竟偷偷笑了。景真应该会气炸吧,她想。
“诶,等一下,我先去上个厕所,马上来。”
梁沥生闻声转过头来,皱了皱眉:“邢慕昭,你知不知道我的时间很珍贵啊?”
“我知道啊,可是我好像吃坏肚子了,你给我说你在哪里,我等会儿直接去嘛!”她捂着肚子。
“那里。”梁沥生指着角落里的一张沙发。
“知道了,我马上来。”她捂着肚子去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洗手时旁边站了一个女人,她长得很媚,怎么看怎么像狐狸精。邢慕昭从镜子里瞥了她几眼,迈步离开时却被她叫住了。
“慕昭。”她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邢慕昭转过身,讶异。
“你不知道我是谁?”那女人甩了甩手上的水,扯了张纸。
“不知道。”摇头。
“才两天没说上话就不知道了?”她把那张擦了手的纸扔进了垃圾桶。
“沈……念君?”这声音实在熟悉,她想了想,然后不可置信地用手指了指那女人。
那女人红唇一勾,伸出手,道:“很高兴和你见面,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