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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无意义的争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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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小在路上说:“陈静龄真好笑,她以为自己是谁啊,家庭条件也没比咱们两个好多少,就因为当了沈瑶台的跟班,就觉得脱离了咱们这个阶级一样。”
在帝上高中,基本上是每个阶级一个圈子,等级分明。当然低等级圈子里的人都拼了命地想挤进上面的圈子里,只是上面的圈子并不好挤,即便挤进去了,那些所谓的上层人脸色也不是好看的,莫言是一个有点小清高的人,所以一直没有试图向那些上层圈子里挤。有一句话叫做无欲则刚,因为没有向上攀爬的欲望,所以平时面对“上层人”就没有足够的谦逊。天之骄子们习惯了那些徘徊在身边谄媚的笑脸,莫言的“清高”在他们眼中就稍显碍眼了点,所以莫言在学校里自然就不太受欢迎了,即使学习再好也没有用。
而周小小说的沈瑶台就是刚才被一群学生(包括陈静龄)围在中心的漂亮女生,她是帝上公认的美女校花,家庭条件即使在遍地都是高干子弟的帝上也是排在前头的,再加之她长相出众,捧场的高干家的男生也多,因此奠定了她在帝上超然的地位。
家世好的学生本来就有点傲气,再加上长相出众,被人捧得久了,难免飘飘然,有点找不着北了。所以沈瑶台一向是目下无尘,无论看谁都高高在上的样子,用周小小的话说,就是她是九天仙女,而自己等就是她俯视下的芸芸众生。有了公主,自然要收奴婢,否则公主的架子跟谁摆,公主的轿子谁来抬呢?而陈静龄就是投靠了沈瑶台的“奴婢”之一,平时沈瑶台要是有什么上层人的聚会也会带上陈静龄。
如此一来,陈静龄自以为挤进了上流圈子,看着自己等在下流圈子里混的平民就自我感觉良好了点,总是想对自己等做一些人生指导。
莫言对“公主”尚不愿意低头,对这么个“公主的奴婢”就自然更硬气了。不过像沈瑶台这样的“公主”自恃身份,一般也不会跟莫言等下层平民发生直接冲突。而陈静龄这个刚刚脱离“下层阶级”的人却正需要显示自己的“飞黄腾达”,因此时不时来“撩”下层平民。而莫言做为“下层平民”里不服管的“刁民”自然更是陈静龄喜欢管教的对象。所以莫言已经很多回杠上陈静龄了。
莫言对此其实都有点烦了,她并不喜欢跟人发生冲突,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自己能够龟缩进一个安全的壳子里,不跟任何人交往和争执。但现实中她显然做不到,而她还没有被磨下来的臭脾气也做不到逆来顺受,有人攻击她,她便会忍不住反抗。因为知道不反抗的结果是迎来第二次更猛烈的攻击……尽管反抗的结果也并不美好……
周小小打开宿舍门,她们两个并不住在同一个宿舍,先经过的是周小小的宿舍。
可是周小小的脚步马上就顿住了,因为安静的宿舍楼里传出了争吵的声音。
而这争吵的声音听着隐隐有些耳熟。
周小小道:“莫言,声音好像是从你们宿舍传过来的。”
莫言的宿舍离周小小的宿舍只有两个门的距离。
周小小也不进宿舍了,显然有跟着莫言去看热闹的打算。然而莫言的脚步却有些迟疑,她并不想这个时候出现在宿舍里去充当和事佬的角色,但是当着周小小的面又不想把自己的这个企图说出来,这一迟疑脚步已经迈开,想了想,索性去看看吧。
打架的是林越越和张梅,林越越性格强势,张梅懦弱胆小,这两个人的架其实是吵不起来的,基本上是林越越一个人在骂,而张梅则是捂着脸在哭。
此时的宿舍门前已经站了两个好事之徒,但因为宿舍门关着,所以只能站在门口,看到莫言走过来,知道她是这个宿舍的人,就带着期待望着莫言开门。
莫言此时更不愿意开门进去了,但是却也有点骑虎难下了,在假装找钥匙找了半天,房间中的争吵仍然没有停止的情况下,只好打开了房门。
进门的时候,林越越正指着张梅的脸说:“你别动不动就装哭,不是会哭就有道理。整天卖可怜博同情你恶心不恶心?”
张梅的脸埋得更深,小肩膀一抖一抖地,似乎想把自己缩到不存在似的。
围观的学生们虽然都是爱听八卦看热闹的好事之徒,但是年纪毕竟不大,还没有成年人那样的麻木不仁和世故冷漠,甚至有着自以为善良对弱者的同情心,因此看到懦弱的张梅被霸道的林越越欺负,都有些看不过眼,觉得林越越太欺负人了些,嘀嘀咕咕地小声非议着林越越的不是,但又因为天性害怕惹祸上身对恶势力的恐惧,因此又不敢说得大声。
林越越看到莫言进来,向她望了一眼,便继续数落张梅,说来说去,无非是说张梅装可怜扮柔弱是一个圣女婊之类。
莫言皱着眉头将宿舍门关上,隔绝掉外人的窥视,林越越的声音依然没有停止。在周小小目不转睛地盯视下,莫言简单地向林越越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林越越和学校大部分的人一样不太喜欢学习好的莫言,当然她并不愿意承认这其中存在嫉妒的原因,她觉得是因为莫言性格孤僻,态度不随和,所以很难让人喜欢得起来。和别的同学一样的想法,她觉得莫言不就是学习成绩好点,就那么骄傲连自己的身份都认不清了。
因此这会听到莫言的询问就没好气地道:“怎么回事也不干你的事!你少管闲事!”
莫言还真不想管她们的闲事!周小小并没有被关在门外,听到这话就一句话怼了回去:“你怎么说话呢?”
林越越没好腔:“你又不是我们宿舍的,在这里充什么大头蒜!”
周小小被气得满脸通红。
莫言做为周小小的朋友,自然要与她同进退,何况周小小是为自己出头才得来了这奚落,于是冷冷地道:“我不想管闲事,但是我不想自己的住的宿舍每天像菜市场一样,你们要吵就出去吵,我才懒得管!”
林越越被这话噎了一下,恨恨地瞪了莫言一眼闭嘴了,虽然她讨厌莫言,但是也轻易不愿意明面上同她发生冲突,尤其现在只有她一个人的情况下,势单力孤。
倒是胆小的张梅这时候抬起了头,可怜兮兮地对莫言道:“对不起,都是我的不是,打扰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说到最后又开始掉金豆子。
莫言将脸撇到一边,虽然她不喜欢林越越的咄咄逼人,但是张梅话还没说完整就淌眼抹泪的性格更让她不耐烦。有事说事,没事闭嘴,光哭就能解决问题?
林越越最见不惯张梅在人前装可怜抹黑她的行为,见她又要搬弄是非,便抢在了她前头说:“你不要装了,你有脸把自己做的事情说出来让大家评评理?洲洲是我男朋友,你跑到他面前献殷勤让他把我甩了,你一个小三,难道掉两滴眼泪这事就算完了?你也想得太美了!我告诉你,这事咱俩没完!只要我林越越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好过。”
林越越说的洲洲莫言倒是有点印象。当时林越越跟那个洲洲交往的时候,曾经把他带到宿舍显摆过一番。因此莫言对这个洲洲有一个基本了解。这个洲洲全名赵景洲,长相还不错,家里有点小钱,他爸爸是做饭店生意的。林越越当时还特地强调了一下她这个男朋友优越的家庭背景。当时那样子别提有多得意了。没想到才过三个月,竟然在她们宿舍里发生了抢男朋友的戏码。莫言觉得真是好大一盆狗血洒下来,不过除此之外,莫言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至于谁对谁错,也不是她能够评判的,毕竟自己不是当事人没有参与过具体剧情便没有发言评判的权利。
但是周小小听了林越越的话却有点不屑地看了一眼因为听到林越越的话而把头低得更深地张梅,然后小声地跟莫言讨论两个人的对错:“没想到张梅竟然是这样的小三,亏我刚才还替她说话。”
莫言对周小小只是听了一句话就轻易改变立场的做法不置可否,她不想参与这样没有意义的讨论。
张梅原本一直低着头,听到林越越的指责,还有周小小的小声嘀咕,那头就有点低不下去了,她分辩道:“我没有抢你男朋友,洲洲说他跟你是普通朋友,他说他喜欢的是我。”
周小小睁大眼,有点糊涂了,不知道究竟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拉了一下莫言的衣袖,盯着她,那意思是问莫言她怎么看?
莫言觉得剧情的发展越来越狗血,完全没有参与的激情,便对周小小道:“咱们去打饭吧,迟点可就打不到好菜了。你最爱的洋葱炒猪肝,你不想打了?”
周小小的脸上有点小纠结,在听八卦和打合心意的饭菜之间左右为难,最后被莫言一拉,不情不愿地跟着走了。
莫言在走之前说了一句很没有营养的话:“我去打饭了。”
说这样没有营养的话完全是因为莫言觉得什么都不说的话太没有礼貌了,但是说完之后又觉得有点没话找话地突兀,不过也只能这样了。
去食堂的路上周小小仍然在说刚才林越越和张梅的那场争吵。
“做什么不好,非要做小三。张梅看着是一个好姑娘,竟然做这种事,不过听她那话的意思又像是那叫什么洲洲的先招惹的她,可能这姑娘也是不长心被人骗了。你们那宿舍的林越越也是,说话太气人了,她跟张梅吵架,咱们又没犯着她,竟然冲咱们发脾气。” 最后沉吟了下问莫言,“你觉得究竟是像张梅说的是那洲洲先招惹的她,还是像林越越说的是张梅先勾引的那洲洲?你跟她们比较熟,觉得谁的话比较可信?”
莫言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人说话要负责任,她不能乱说,最重要的是,这事情谁对谁错跟她没有多大关系,她犯不着非要弄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所以她把头一摇,很光棍地说:“不知道,管她们谁的话真谁的话假呢?让她们自己掰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