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她的眼睛看见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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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帝上高中，莫言是一个有点名气的学生，原因是她学习很好，每次无论大小考总是排在年级第一名。不过并没有几个人羡慕她的成绩，学生们谈起她总是带着一点说不上来的不以为然。
“光成绩好有什么用？你看她那样子。”
“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长得牵强了点。”
“长得倒也不差，就是打扮得土了点。”
“是啊，总是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也乱糟糟的，已经是高中生了，怎么连头发也不好好梳呢？邋遢鬼！”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家里穷呗。你还指望穷人有什么品位吗？”
“穷鬼就是讨厌，真的不能理解学校，为什么要把那些像乞丐一样的人招进我们这样的学校，跟他们在一起上学，让人特别不舒服。咱们帝上高中不是号称贵族高中吗？为什么要招那些不符合身份的学生入学？降低学校的档次呢？”
……
对于这样的议论，莫言并不陌生。如果听第一遍不习惯的话，那么多听几遍就好了。
在帝上高中，学生的等级划分是很残酷的。那些有钱有权家庭出来的学生是不屑于同像自己这样的贫民玩耍的，因为彼此之间没有共同的话题和爱好。
“莫言，发什么呆呢？”
身后有一只手拍在了自己背上，同时清脆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惊动了前面几个说闲话的学生，那些学生向这边望了一眼，可能有诧异，但很快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散开。留在原地的只有……
咦？莫言的眼睛不自禁缩了一下。
留在原地的两个“学生”向自己眨了一下眼睛。
莫言的眉头皱起来。
“快走吧，莫言，上课要迟到了。”
周小小拉着莫言的胳膊向前冲，冲的过程中撞到了那两个“学生”，然而彼此之间却没有发生任何实质性的碰撞接触。撞到彼此的双方接触的只是虚无的空气。
莫言回过头去，那两个“学生”还冲着自己挥手和微笑。
果然，那两个“学生”并不是人……
莫言眼中看到的世界和别人有些不太一样，普通人的眼睛能看到的只是活着的人，而莫言却能看到那些死去的人——他们的灵魂。
两个人气喘吁吁跑到教室门口的时候，班主任董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看到二人，表情有些严厉地道：“开学第一天就迟到。”眼睛在望向莫言的时候，温和了一下，用手指了她，“你进去上课。”却把周小小单独留在了外面：“既然喜欢迟到就不要上我这堂课了。”
莫言小声地对周小小说：“我先进去了。”
周小小看着莫言的背影，有些哀怨：“老师，这样好像不太公平。”
董老师理所当然地道：“莫言同学每次考试成绩都是年级第一，对于这样用功读书的学生给予优待，这是老师理解的公平。跟你理解的可能不太一样。”
周小小垂头丧气地走出去，站在了教室外面。
莫言走到座位上，拿出课本，听到旁边有人在小声说话，说的好像是她。
“自己一个人逃脱处罚，也不为好朋友求情，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只有周小小那个傻女才会拿她这样的做朋友。”
“董老师一向严厉，求情好像没有什么用。”
“如果是我，即使知道没有用也不会像她那样什么都不做。”
……
明明知道做了也没有用，只是为了显示一下自己的仗义就要做那些无用功，跟作秀又有什么区别呢？莫言的笔在手指上转了一个圈，然后就开始认真听课。
她是平民学生，和那些家世显赫的学生不同，她不能像他们那样随意地挥霍时光。
妈妈只是普通工人，为了让她上这所谓的贵族中学很辛苦地在工作，她唯一能做的也就剩下好好学习了。
下课铃打响，周小小终于获得解放，走来座位同莫言诉苦：“董老师真是BT，整天尽折磨我们这些不能反抗的学生。听说她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可是却连一个男朋友都没有交往过，大家都说她因为长期单身，所以内分泌失调，精神有毛病。”
莫言提醒她：“如果董老师知道你这样说她会不高兴的。”
周小小“哈”一声笑：“我又不傻，怎么可能让她知道？”说着话开始放书包拿课本。
莫言看了看周围竖着耳朵听八卦的学生，有些替周小小担心。话被那么多人听去，传到董老师耳朵里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公众场合非议别人真的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周小小这样口没遮拦的性格可是会很吃亏的。虽然她提醒过她，但是显然周小小并不会将她的话当回事。莫言也不想当唐僧讨人嫌。和周小小当了一年多的同桌，莫言对周小小的脾气秉性还是了解得很清楚的。
“周小小，你在莫言面前说董老师的坏话是要找死吗？谁不知道莫言是董老师的得意门生？”说这话的正是前面刚上课时说莫言坏话的其中一个女同学陈静龄，此时她虽然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这些话，但是莫言还是立刻察觉出了其中带有的恶意。
虽然莫言一直觉得做人低调点比较好，但还并不具备骂不还口的修养，所以她听了陈静龄这种明显带有指向意味的话，就很冷淡地说了一句：“我不是那些多管闲事的人。”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目光在陈静龄的脸上掠了一下，明显带有某种指向。
周小小似乎浑然不知两个人的机锋，忙着为莫言申辩道：“莫言是我最好的朋友，无论如何都不会出卖我的。陈静龄，你就不要乱讲了。”把手臂搭在莫言肩膀上，“莫言，我说的对不对？”
莫言冲着她笑了一下。陈静龄黑下脸来，冲着两个人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但是却转而和另一个女生窃窃私语：“有些人就是不识好歹，连好坏人都不分。活该被别人利用！”
虽然说得很小，但是莫言却听得清楚，莫言的耳朵向来敏锐，有些别人听不到的声音莫言都能听到，何况只是这样放低了音量的对话。
不过她并没有打算和陈静龄理论，而是选择假装听不到。
另一个女生叫苏蔓，可能是怕莫言听到，小心地向这边看了一眼，见莫言和周小小两个人都没有反应，才安下心来，小声地回答：“你小点声，被她们听到就不太好了。”
陈静龄不以为然地：“怕什么，就她们俩那样的家庭条件，在这所学校里能夹着尾巴做人就不错了，难道还能翻了天？”说到这里似乎有些不忿，“那个莫言除了学习成绩好点还有什么，这是学校，她成绩好，老师们买账，等出了社会，学习好顶个毛线？没有背景，又不好好做人，将来自然会有人教她做人。”
虽然想假装听不到，不过这样恶毒的话，还是让人挺来气的，莫言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周小小就坐在莫言旁边，立刻察觉到莫言突变的脸色，晃了一晃她的肩膀道：“莫言，你怎么了。”
莫言被周小小这么一唤，回过神，收拾了表情，扯出了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忍让真的是人世间最艰难的一件事情，可是不忍让又能怎么样呢？撕破脸皮，恶语相加，矛盾激化，之后问题还是不能解决。
何况……就像某些人说的那样，她对这个学校的人来说，真的是无足轻重，轻易一个学生站出来对付她，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承认这个事实让她很难受，可如果她看不清事实则会带给自己无穷无尽的麻烦。而她现在，还不具备解决那些麻烦的能力，那些麻烦到最后都会转嫁到深爱自己的妈妈身上。而这个结果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放学了，周小小拖着莫言的手一起离开教室，而陈静龄和一群同学则跟在一个长得漂亮的女生身后，浩浩荡荡地从两人的身旁经过，像一阵刮得乱七八糟的风。
陈静龄特意用胳膊狠狠地撞了莫言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向前走。
“陈静龄！”周小小眼尖看到了，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陈静龄回头，看着莫言，脸上的笑毫无诚意：“不好意思，碰到你了莫言。没事吧？”
周小小语气不善：“陈静龄，你是故意的！”
莫言也动了真火，这个陈静龄的确是欺人太甚，她一时不想容忍，语气不算冰冷，但却难免带了些鄙夷：“撞到我自然不算什么，但要是撞到别的有点脾气的人，结果可能就不太美好了。陈静龄同学走路还是稍微用点心才好。”
这话说得有点讽刺，就差指着陈静龄的鼻子说她欺软怕硬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傻瓜，自然都听出来这话的味了。有几个平时跟陈静龄关系不太好的女同学这时候就用看好戏的眼光向陈静龄看过去。
莫言明白这些学生是想看她和陈静龄大打出手，她们好隔岸观火，为自己无聊的校园生活找点谈资和乐趣。莫言不想留下来表演，扯着周小小迅速离开。离开前看到陈静龄用手指着自己，脸上满是怒火，显然被气得不轻。莫言这时候坏心情才好了一些。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她的眼睛看见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