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不需要一夜情 ...
-
水晶杯子倒挂在杯架上，在柔和的灯光下折射出绚丽的色彩。
指尖轻敲杯盏发出“叮叮”的悦耳响声，展昭似乎忘了自己刚刚失恋这回事，笑着问白玉堂他能不能用这杯子喝口酒。
“所以你连凶手是谁都知道了？”呷一口酒，舒服地叹口气，展昭满不在意地说，“你包庇她也没用，这世上有几个是打心眼儿里坏的；伏特加是俄国进口的？”
白玉堂笑嘻嘻地倚到展昭身边，借他手吞下烈酒，指尖轻缓滑过展昭脖颈：“简直完美……爷没打算包庇她，只是看看你们警察的本事喽。”
伏特加无色无味，除了烈没什么意思，展昭撇撇嘴，由着白玉堂指尖轻佻地勾开他衣领，锁骨间轻微的瘙痒感还不至于让他把持不住，可是他好奇：“什么字？”
“写了不就是让你猜吗？”白玉堂唇齿间的热气若有若无地穿过耳蜗，带了些挑逗的意味，也可能只是单纯的好玩。
这位老朋友，心思还真是……巧。
毫不在意地压着白玉堂唇印饮一口酒，展昭似笑非笑的神情在昏黄的灯光下着实有些惑人了，凤眸轻挑，展昭声音轻轻软软的，好听极了：“有苏打水吗？”
“苏打水当然有，不过……你有钱吗？”掰过展昭身子面向自己，青年衬衫只剩了三两个扣子，“你很适合蓝色，可惜不是警服。”
轻笑一声，像是嘲笑对方的不知好歹：“怎么，还有这种嗜好？”
白玉堂答非所问：“妓[畢]女无论怎么穿制服都不会让人有欲望。”
“那我呢？”
“你会让我有驯服压迫你的欲望。”
“好玩吗？”淡淡问句，展昭又成了那个禁欲系警官。白玉堂是故意的，他再清楚不过，只是刚刚白玉堂说话那一瞬间眼神不对。
充满雄性的征服欲，让同为雄性动物的展昭很不爽。
“啧，无聊。”白玉堂并不是很在乎展昭瞬间在他们之间高垒起的墙，他有一百种办法打破它，猫和老鼠的游戏好玩着呢。
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指尖轻揉太阳穴，展昭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声音也带着浓浓的疲倦：“坦荡点白玉堂，坦荡点，我不想和你争斗，也懒得和你玩手段，就在五分钟前你还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
白玉堂明显怔了怔，继而笑开，一副天真无邪的乖巧模样：“那现在不是吗？要苏打水吗？我给你拿。”
“不需要，展某穷警察一个，高攀不起白五当家，更不敢劳五当家大驾。”对准灯光举起手中水晶杯，似乎有彩虹映到脸上，展昭觉得很好玩，“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你，你知道吗，你一点都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子。”
传说中锦毛鼠年少华美，心狠手辣，有玉面修罗之称；可眼前这个，大大眼一笑泛桃花，薄嘴唇能说会道讲笑话笑死个人，要不是情报准确，展昭并不愿承认这个青年是锦毛鼠。
“你怎么知道的。”白玉堂的笑容带着警告的意味，哪怕对展昭而言也有些危险了。
有些惊讶地看白玉堂一眼，像是好奇他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我有张嘴不会问吗？别这么看着我，我不相信你没查我，就像我不相信你会为丁月华买下一个洗浴城一样；我只希望咱俩之间坦荡一些，说不定还能做朋友。”
白玉堂把玩自己发梢，本朝还在留及腰长发的男人不多，长发的英武男人大概比恐龙还少，显然白玉堂就是这么只英俊潇洒的恐龙。
“不错，爷不信包拯的得意弟子会在这种地方实习，尤其是在这么敏感的时间，对吧，御猫大人？”
“不要叫我的代号！”展昭做愤怒状轻轻拍拍桌子，然后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你猜错了，我来这里真的是因为和我爸闹矛盾而已。”
白玉堂嗤之以鼻：“展叔那么温柔的人能把你发配边疆？还有谁稀罕御猫啊，猫儿明明是我先叫的。”
展昭耸耸肩表示你爱信不信：“陷空岛这种对国家有利还按时纳税的白道佣兵组织有必要这么大费周折吗？”
“谁知道你们怎么想，你要真不关心有必要去查吗……”打住话头，要说锦鼠御猫同时出现在这穷山僻壤完全是巧合他还真是不信，不过既然展昭没打算妨碍他也就没必要计较下去。
毕竟这么多年，猫是唯一一个无论说话行为都让他感到舒服自在的人。
大猫现在躺在自己怀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真是奇怪；白玉堂指间玩着一枚扣子，玩够了就解开——虽然展昭才刚刚扣上。刚洗完澡展昭没穿背心，从白玉堂的角度刚好看到他结实饱满的胸肌。
“猫儿，我给你画张像好不好？”白玉堂手指点啊点，像是弹了一支曲子。
“嗯？”展昭莫名其妙地仰头看他，“为什么？”
白玉堂并没有回答问题，只是想了想然后说：“嗯……用故事交换，我保证这个故事你会喜欢。”
等展昭点头答应下来，白玉堂找出炭笔没说什么姿势却让他脱衣服上床的时候，展昭这才明白白玉堂所谓的像是“裸身素描”，自己恐怕是上了贼船。
抓起酒瓶子给自己再倒杯伏特加，展昭姿态高傲得像豹：“不必了，你的故事我自己也能查得到，没必要卖身；去，给展爷加些苏打水去。”
懒懒往沙发上一倒，白玉堂浑身上下散发着不配合的气息：“刚才是哪个说不敢劳五爷大驾来着？”
“硕鼠一只，自称什么五爷，不怕笑掉猫大牙，快去！”伸手在老鼠脸上捏一把，肉乎乎的手感不错。
“其实再简单不过，”白玉堂兑一些苏打水到伏特加里，“那个死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脚踏N条船，大多数人聪明拿了钱就走，只有洗浴城一个小姐却心心念念的以为自己会成为新夫人，最后闹得大了，原配带人扒光了小三扔到了大街上，死人也被原配关在家里老实了几天。”
“重点，”展昭抿一口酒后表扬白玉堂，“手艺不错，比例简直完美。”
白玉堂晃晃手里的苏打水，挑眉的表情稍嫌高傲：“爷是完美主义，重点就是原配出去谈生意回来之后就接到了你们的认尸通知，现在正堵爷大门口要我交出小贱人来。”
“为了那么个男人，值吗？”展昭不想做什么评价，只是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萍萍还不算傻。”
“展警官非要在这么好的晚上和我聊死人吗？”
翻个白眼，展昭呷口酒，眯眼等味道转遍口腔这才悠哉悠哉地说：“怎么，苦主都打到门口了五爷还不打算解决一下？跟我个小警察墨迹什么。”
窗外骂声越来越激烈，女人似乎用尽自己毕生所学，一点都不像个有钱人家的太太，倒像个泼妇。
“她很难过。”出乎意料，展昭声音和表情都是淡淡的，像是外面站的不是一个失去丈夫的女人，而是一台录音机，“她在为自己难过。”
“毁她一生的不是爷，就算把那个服务生交给她，她的一生也解脱不了了。”给自己的杯里加两块冰，白玉堂打电话叫保安赶人。
“白玉堂，不要这么冷漠。”
白玉堂眉梢一挑，觉得展昭说话的语气很有趣：“那你打算让爷怎么做，请她进来安慰安慰？”
女人的哭喊已近歇斯底里，晚上八点，不少正与家人共享休闲时光的邻居打开窗让她闭嘴，没人关心她在哭诉什么，只是觉得她很吵，甚至展昭都觉得她吵了。
“保安什么时候到？她砸门的力道太大，这么下去手会受伤的。”白玉堂租的房子在五楼，他们窝在空间较小比较幽静的茶室，这会儿却有明显的单元门要碎了的感觉。
耸耸肩，白玉堂让展昭不要乱动：“她也是业主，保安说管不了她；我是让你斜倚在墙角，你趴在地毯上干什么。”
展昭表示保持同一个姿势不动太累了，并殷切希望白玉堂能发挥想象力和记忆力；白玉堂批复意见明确，你给我老实点。
“专[畢]制，”展昭就地打滚仰躺在地毯上，完全没打算听白玉堂的话，嘻笑着骂一句“暴君！”展昭终于觉得自己要醉了。
醉了，就可以发疯了。
“你要敢在爷这里撒酒疯爷就把你扔下去陪那疯女人！”白玉堂声音比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块儿还凉，“还记得爷刚在你身上写的字吗？”
抬眼懒懒看执笔作画的白衣青年，展昭清楚他在这位白五爷眼前放肆的太过了，放肆到他现在怀疑现在住在自己身体里的人是谁：“情，前朝怀素和尚狂草，是你白五的风格。”
展昭媚得太过了，白玉堂炭笔在纸上轻扫，两分钟过后一双带了醉意的瑞凤眼出现在画纸上。
清纯的恰到好处，妖媚的醉人心肠。
“白玉堂，你来这里是为了丑鼠对吗？”
薄唇张启吐出“闭嘴”两字，白玉堂面无表情地继续他的工作，展昭笑笑，白玉堂不高兴了，这说明他的猜测是对的。
丑鼠是御猫展昭亲手扔进监狱里的，化名锦毛鼠的陷空岛五当家无数次要他们放人，展昭只有两个字——免谈！
还是学生的展昭没权利得到锦毛鼠的资料，而锦毛鼠似乎早就把他这“御猫”的老底翻了个遍。
其实没必要的白玉堂，你可以来问我，对你我有问必答。展昭并没把话说出来，他困了，骂街的女人已经被警察带走审问了，现在到处都很安静，鸦羽轻颤着闭合，白玉堂似乎在哼着什么曲儿，像是家乡的江南小调，柔柔的，惹人犯困。
“困了就睡吧。”白玉堂说话带着气声，“白玉堂从来没讨厌过展昭，虽然展昭是御猫，可白玉堂也不讨厌御猫，最喜欢猫儿了，从很久很久之前就最喜欢猫儿了……”
白玉堂，你在说什么梦话，还是我在做梦？陷入混沌的展昭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他只是觉得安心，都忘了有多久没办法这么安心的进入梦乡。
第二天白玉堂送展昭回三石村的时候，展昭怀里抱着一个画夹，是白玉堂送给他的，展昭在车上一页页翻过，花鸟虫鱼各类建筑，主题不定范围极广，唯独没有人。
“怎么没人像？”合上画夹，展昭不愧是属猫的，好奇。
白玉堂笑，带了些风流的气度：“人太丑，爷不喜欢。”但是昨晚之后有了，却是他白玉堂的私藏，不打算送给展昭。
毕竟，御猫大人可能对自己线条流畅优雅的裸身背像不感兴趣，但肯定对打死画画的那个很感冒。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不需要一夜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