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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陆棠梨在湖边溜达了一圈也没看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又回转身像广场方向走去,经过小营房时恰好看到营房的小窗口处的桌子上面放着一本登记本。窗口并没有合拢,想来是露营地的负责人去巡夜去了。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陆棠梨突然计上心头,回头看了眼招呼着小动物们的景昊,右手悄悄在身旁掐了一个法诀。仿佛屋内忽然吹来一阵风,登记本呼啦啦的翻动起来。一个个年龄身份各异的野营者的登记记录在陆棠梨眼前掠过,然而一本翻完,在安琪他们露营那天,除了他们外并没有其他的登记者了。陆棠梨思索着,这也就是说安琪那天见到的人如果不是晃神出现了幻觉,可能就是有些形迹可疑的人了。

      景昊不放心让这个大龄儿童在公园里乱跑,于是不紧不慢的走到陆棠梨的旁边,顺便观察着两只小动物的动向。看到陆棠梨一直盯着营房里桌面上的登记本,低笑了一下:“想要进去翻吗?可惜门锁了呢。”

      冷不丁身旁出现了声音和她说话把陆棠梨吓了一跳,“刷——”一下往旁边退了一大步,差点摔了下去。注意到说话的人是景昊后还等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手扶着胸口抬头给了景昊一个白眼,怒斥他:“吓都被你吓死了,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景昊觉得自己很冤枉,明明就是陆棠梨自己想的太投入了,哪就是他走路没声音了?正想辩解的时候就发现陆棠梨已经转身离开走向在湖边一直打转的两只宠物,只得默默的跟了上去。

      边走陆棠梨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景昊:“你说我的病人那天晚上突然看到人影,如果晚上只有她们露营的话是不是要么就说她出现了幻觉,要么就说明是真有人鬼鬼祟祟的在她们周围转悠?”

      景昊闻言脚步停顿了一下,眼睛迅速朝栅栏那边的水面巡视了一圈,然后很快又跟上陆棠梨的步伐,漫不经心地回答她:“这又能说明什么了?我觉得都不是,也许就是有像我们这样只是顺路来看看的人呢。虽然是露营区域,也没硬性规定逛公园的人不准进来,说不定就是撞上正好散步的老爷子,小姑娘觉得吓了一跳,指不定老爷子还被她吓了一跳摔倒了也说不定。”

      听到景昊的话,陆棠梨不高兴地瘪了瘪嘴。心里却觉得景昊说的才是正常人的思路,只不过是她内心还是想证明真的有山精鬼怪存在罢了,只是和谐社会哪里就那么多妖魔鬼怪,而且南山公园建园这么久就没发生过刑事案件,这一片的治安还是值得肯定的。

      陆棠梨在水边草地摘了一支狗尾巴草随意挥着偶尔打歪几株长得高些的野草,草儿自己也会重新立起来。这里实在太普通了,人只要站起来,一眼就能看清附近一大片地方,除了满地的青绿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如果非要挑些问题,也就是陆棠梨刚刚挥到的那片高点的野草中,其中有几簇大概比其余的还要高一些,颜色也更深一点,其中有一只还开出了青色小花。

      陆棠梨本也没觉得真能在这里发现什么,只想着四处看看,不经意间看到这样可爱的小花,颜色还很特别,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软软的,然后伸手再摸摸。愈是含苞待放的样子愈让人觉得可爱,她心想,终于忍不住决定辣手摧花伸手将花摘了下来。起身准备叫景昊来看这花。

      “啊——”尖叫声划破这一片静谧,这次声音一起原本跟在陆棠梨身后有点距离的景昊立即紧张的跨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询问:“小梨子,怎么了!”

      陆棠梨反应有些过激,景昊初一碰到她的手臂,她几乎是甩开他的手就往后退,却是腿一软跌坐在了草地上,嘴里还啊啊的乱叫着,闭着眼挥动着手臂,像要赶走前面的什么一样。景昊用力抱住她,嘴里说着“是我,是我。我是景昊,我在这呢,别怕。”过了好半天,才感觉怀里的人平复下来。他低下头正准备问她发生什么了,就感觉脖子被紧紧搂住,陆棠梨几乎是依偎在他怀里,半晌怀里才传来她抱怨的声音:“这是要被老头子吓死了,一抬头就看到个人。”不等景昊发问,她接着自顾自的说起来:“我看到了,刚刚我一抬头突然出现一张特别可怕的脸”仿佛是为了证明她没有撒谎,又强调了一遍,“特别可怕,还有一对白色的耳朵,又白又尖!”她反问景昊,“你刚刚不是就在我旁边吗?他就那么盯着我,离的那么近!你一定也看到了吧!”

      另她失望的是景昊什么也没看见,听到她尖叫,溪边和翠翠也围了过来,翠翠围着两个人团团转,把脑袋往两人中间拱很是担心陆棠梨的样子。而溪边则是警惕地望向四周,背部拱起,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当听到陆棠梨说到自己见闻时,饶是异兽的溪边都有些愣神,刚刚他就在这附近但并没有感受到恶的气息。溪边是一种异兽,对妖邪的气息特别敏感,这也是家里让陆棠梨把他带在身边的原因,可是现在陆棠梨受到鬼怪侵扰他却没有感觉到古怪,这就是最大的古怪之处了。

      待陆棠梨缓过神来,这才扶着景昊的手慢慢站了起来。环顾四周,这次没有任何异常。耳边依旧能听到广场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音乐声还依稀混杂着人们交谈的声音,甚至还有清晰的虫鸣夹杂着蛙叫,他们几个周围空荡荡的,除了偶尔能看到草木随风摇摆以外什么也没有。路灯的影子直愣愣地投射在草地上,因着风吹动而扭曲起来。陆棠梨突然觉得有些冷,她挽住景昊的手臂,整个人贴在他的手臂上不愿分开,“我们回去吧,我有点害怕。”她和景昊说着。

      她开始相信安琪真的见鬼了,因为她刚刚亲眼看到了,如果真的是有邪祟作怪她要重新考虑一下安琪的病情了。

      看到她这样,景昊也是心疼不已,抽出手臂反客为主的搂住她带着她往公园广场走过去。

      等回到广场上,听见音乐声越来越大,看着这些热闹的人群的时候陆棠梨才算真的放松了下来。改为牵住景昊的手,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一直拽着那朵被她辣手摧残过的花。

      “这是什么?”景昊从她手里拿过这一支小花。□□也是青色的,摸起来很韧中间并不是空心的。

      “我刚刚在那边摘下来的,”陆棠梨心有余悸地回答道:“刚刚就是看这个小花看的太投入了,准备叫你也来看,谁知道一抬头就被吓了一大跳。”她又有些懊恼地回想“莫不是真的见鬼了,哪里有鬼是长得一张凶恶人脸的,和电影里演的完全不一样。”是了,既不是什么滴血的人影,也不是什么披头散发,就是纯粹一张凶恶的表情和直勾勾的眼神吓到了陆棠梨。

      “我就在你旁边,没看到什么人经过”,说完摸了摸陆棠梨的头接着说道“这看起来倒是很像韭菜花,只是韭菜花可都是一簇一簇的开花,不像这个只有一朵小花”说完又闻了闻它的味道“也没有韭菜的味道,闻起来淡淡的。”

      陆棠梨突然想到安琪的话,“会不会他们找到的其实是这个,并不是青稞。他们认错了植物?我看到野营地里虽然不多但也有好几丛这样的植物,略比草高一些。”

      “都有花吗?”

      陆棠梨回想了一下“没有,只有这个有所以我才想把它摘下来。”

      讨论起与她自己的病人相关的东西来,陆棠梨反而不害怕了,理智悉数回拢,开始思考起来“如果安琪摘的也是这个的话,那么我们都是因为摘了这个草才出现了幻觉吗?”

      “你别忘了,还有一个男生也摘了这个,给安琪她们做的示范。更何况几个人一起分组摘的草,为什么别人都没看到奇怪的人影,独独你们俩看到了呢?”景昊提醒她到。

      景昊说的不无道理,刚刚她自己也看到了,除了她在的那一处外,还有好几处也都有这样的草,为什么只有她们出现了幻觉呢。盯着手里的青色小花,一个念头瞬间闪过“因为花!”她叫道:“可能因为我们都摘到了有花的那枝!”她突然兴奋起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安琪和自己致幻的原因而感到兴奋。

      “那么你要怎么解释这花致幻的原因呢?拿去医院检验科检查吗?”

      “为什么不呢?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如果这花真的致幻,我们不是更应该将这件事情上报吗?”陆棠梨反问到,心情却是平复了许多,幻觉总比未知让人心安。

      就这样一路讨论分析着回了家。临到家门口,陆棠梨消下去的恐惧情绪,一瞬间又涌了上来。“你今天别回去了吧。”她拉住景昊的衣袖,“我一个人还是有点害怕。”

      景昊看了看她,笑着说:“难道你以为我会让你自己睡吗?今天受了那么大刺激,我怎么放心让你自己呆着呢。”心里却叹息自己毕竟个成年男性,恋人躺在身边却能碰不能吃真是煎熬。偏偏自己女朋友是个很有原则的人,自己又那么喜欢她,只得一次又一次催眠自己是柳下惠。

      也不必特意回去拿衣服或者洗漱用品,恋爱两年,陆棠梨这也时常备着景昊的东西。翠翠也留在陆棠梨家,她对这边也很熟悉。自顾自的就霸占了溪边的小窝。等到景昊去洗漱的时候,溪边慢慢踱了进来,斟酌着语气问陆棠梨“你真的要把那个草拿去给检验科吗?”

      “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吗?”

      溪边趴在了她卧室的地板上,说着:“今天我在那边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一直想不起来,直到后来景昊说到韭菜,我突然想起来咱们在老宅的时候张阿姨经常给我们烧的韭菜鸡蛋就是这个味道。”

      陆棠梨一愣,景昊不是说韭菜不是这个味道吗,怎么溪边又说是。溪边一眼就看出她在发愣,低声吼道:“蠢货,真是愚蠢,老宅的菜都是含有灵气的,怎么可能真的是韭菜鸡蛋呢'!你难道忘了那些菜都是陆姨自己种的吗!”

      是了,她好久不回老宅了,这些事情都记不清楚了,老宅里的菜都是爷爷比照山海经中所述从各地收集回来的包含灵气的菜,只是用着其他菜的名字而已。所谓的‘韭菜鸡蛋’的韭菜其实是一种草药。那种草叫什么来着,她思索着“祝余草!”是了,是祝余草。她回想着年幼时长辈就叫背颂着的山海经,努力回想祝余草的有关描述“有草焉,其状如韭而青华,其名曰祝余,食之不饥……食之不饥!”这不正好是安琪的症状吗。陆棠梨突然精神大振,“你是说她吃了祝余草,而我今天摘到的就是祝余草。”

      溪边点了点头回应道:“我是这样猜想的,只是还有疑问,如果祝余草这样常见又容易误食,怎么得厌食症的人却这般少,且我们在老宅也没少吃这东西,怎么我们就没感觉到这食之不饥的功效呢?”

      陆棠梨闻言又陷入沉思,不仅仅是溪边说的这些问题,还有她们蓦然见到的那张脸又是为什么出现呢,也是幻觉么,还是摘这个草就会出现?这些都还是未知的,想到这陆棠梨又重重瘫倒在床上,“还是很多迷团啊,只不过如果这草真的是祝余草的话,那安琪就不是厌食症了。那她真见鬼了,难道精神相关的诊断也要重新考虑吗?”她又要怎么治疗她的问题又如何和家人和医院里面解释这些问题。想到这陆棠梨不禁觉得有些头痛,本是随意的一趟遛狗之旅顺便解惑罢了,如今原本的惑是解了一半,惊吓收了十分,旁的问题又多出了七分。“真是让人头疼啊。”她用枕头捂住脸发出哀嚎,又庆幸自己没有武断地下用药治疗。

      待景昊出来,便和他商量着明天要回老宅一趟,并询问他有没有空与她一道回去一趟。“事情感觉有点眉目了,但我还有些不确定的东西,想回去找爷爷拿拿主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一趟,正好你去看看你爸妈?”

      明日周一,按理说餐馆并非最忙碌的时候,但景昊自然也不会让陆棠梨自己回老宅去,尤其是在今天发生在这种事情的情况下,景昊颔首同意“明天我中午去做几道菜就可以了,其余的由另外几个大厨他们处理就够了。我晚上早点去接你。”

      又随意聊了几句,两人就歇息了。

      陆棠梨在床上又是一阵反复,突然开口问景昊:“我的病人是看到幻觉后开始出现了厌食和精神症状,你说我会不会也得病了?”

      景昊并不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学医的人都有这种臭毛病,但凡知道点毛病就觉得这也和自己的表现一样那也和自己的表现一样,就差得了绝症收病危通知单了。

      景昊不理她陆棠梨也不消停,又说:“万一我真的精分了可怎么办,我不想住封闭,你要陪我住半封闭啊,一定得早点带我去治疗,我怕我会讳疾忌医……”

      景昊见状知道不搭理她,她半天也不会消停了,又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顶在她头顶沉声说:“不管你有病没病,明天就送你去精神病院看看,快点睡吧,我的小祖宗。”

      陆棠梨闻言放心地闭上双眼,这样就不怕她得病耽误治疗了。恍惚间方觉得有些不对,没病她为什么要去医院……喔,要去上班,真是令人头大。

      这头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两人抵足而眠。而南山公园里响起轻不可闻的低沉地呢喃“陆棠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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