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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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时间还早，两人决定去电影院下面的商场逛逛就当消食。陆棠梨早就想去逛商场买衣服了，秋装也出来了。因为医院复审的缘故，忙碌了好一阵子的她理所当然的错过了打折季。但不知道是不是男女审美差异的缘故，两人一路逛下来但凡陆棠梨觉得不错的衣服，景昊不是觉得不成熟就是觉得不合适，总而言之就是不好看。在第不知道多少次景昊评价陆棠梨选的背带裙不好看后，她的小情绪终于爆发了，点起几件景昊说不好看的衣服，大手一挥和店员说：“这些，我全都要了。”然后从包里拿出信用卡往桌子上一拍，扭过头不看景昊。
景昊看她这样忍不住笑了声，将他的卡递给收银取回陆棠梨的卡，微扬下巴向收银示意刷这张，待结账完毕，收拾好东西牵起陆棠梨出门。倒不是陆棠梨穿这些衣服真的不好看，只是景昊在出门前就接收到陆棠梨的最高指示如果她要买带背带的衣服，要景昊千万拦住她。这算是陆女士的一个小癖好，她总喜欢买带背带的衣服，背带裙、背带裤只要带背带她总是忍不住要买下来，每次说着不买不买最后总是会出手买下来。景昊看她像河豚一样腮帮子一点一点鼓起来觉得看她生气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这就是他恶趣味的地方了。
陆棠梨正是生气的时候，才不让景昊牵自己，一边甩手不让景昊牵她嘴里还念叨着：“你放开我，我穿得丑，你别和我一起!”
景昊一手拎着购物袋另一只手紧紧握住陆棠梨的手不让她甩开：“不放，你才不丑，穿的也不丑，都是衣服丑，拉低了你的颜值。”
陆棠梨才不听这个，撅着嘴，故意放慢脚步走在后面让景昊拖着自己往前走表示自己还在生气。走着走着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又偷偷笑了起来，景昊像感受到什么回头看她，陆棠梨一见景昊回头就又假装出生气的样子。
景昊了解陆棠梨，她向来是脾气来得快走得也快，是个记吃不记打的，看陆棠梨这样哪能猜不到她已经消气了，于是直接牵着她去Ｍ记买了根冰淇淋哄她。有冰淇淋吃的陆棠梨幸福地眯起了眼睛，因着她痛经家里上到爷爷下到景昊向来是不许她多吃这些东西的，每次出来往往是景昊买一支甜筒就许她泯一两口尝尝味道，今天居然得到了一整只!如果生气就可以吃冰淇淋的话她完全不介意景昊天天气她。
“梨子!”待到两人正挑选着帽子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个女声似乎在喊陆棠梨。梨子是陆棠梨读书时的外号，所以每当有人喊“梨子”时她总会恍惚，以为是有人在喊她。陆棠梨茫然的抬起头四处看了看，感觉没看到什么熟人，又低下头接着选起来。
“梨子，陆棠梨!”声音由远及近，不防陆棠梨被人拍了一下左肩，她向左边侧头看去没有人，又往右看了一眼，这一次终于看到叫她的人了。
“麦麦!”她惊喜的叫着来人的名字，麦麦大名叫麦晓悦，是陆棠梨大学时关系非常好的室友，只是考研时两人考了不同的学校，也进入了不同专业，她选择了继续学习精神医学而麦晓悦改学了法医。之后各自忙碌各自的事情也只是在网上有些联系，没想到今天突然就见到了。“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D省吗？”
“我不是入了公检法工作嘛，这次是应上面调任要求调来这边工作的。”麦晓悦笑眯眯地回答她，她们这种编制内的人员多是服从着上面的安排。
“你也不早和我说一声，要不然你来了我去接你多好!”陆棠梨佯怒地数落着她，又关心她现在有没有地方住：“你现在住哪里，租房子吗？没有的话不如来和我一起住啊。”。
“有有有，公家的单位还能不管我住不成。”麦晓悦回答她：“你还在和以前一样就喜欢操心。我特地没告诉你就是不想你搞那么大阵仗地迎接我，本来还想再等两天，安顿好了再和你联系的，谁知道就这么巧!正好今天出来采购我远远瞧着就像你，还怕认错人在后面看了好一会才敢叫你名字呢。”又看了看陆棠梨身边地景昊，用手肘怼了怼陆棠梨，对她挤眉弄眼。
陆棠梨本来准备大大方方介绍景昊给麦晓悦认识的，但瞧着麦晓悦这样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娇嗔道：“干嘛做这些怪模样啦，这是我对象，景昊。”
“喔——”麦晓悦故意拖长了声音，“这就是你之前老念叨的景昊啊。”想当初两人还是室友的时候就没少听她提这个名字，只是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现在看来两个人是在一起了。
陆棠梨难得害羞地笑了笑，两人又聊了一会天，知道麦晓悦是来买些生活用品的。景昊一直站在一旁微笑的听两个人说话，偶尔插一句嘴既不让两人觉得突兀也不令自己显得格格不入。过了一会，他看了看表，提醒陆棠梨电影快开场了。陆棠梨这才和麦晓悦依依不舍的分开，临别前还约等麦晓悦有空了大家一起去吃火锅。
如果说陆棠梨的心情用舒坦两字来形容的话，方瑾的心情只能用憋屈来形容。自从婆婆来了后她就没过过一天顺心日子。就好比今天，她是想和婆婆好好相处的，特意提前好几天订了花园道的概念餐厅，点些好菜。本来想着带老太太去吃顿好的，也算哄她开心了，她和女儿本来就喜欢吃甜的，谁知她婆婆吃不惯这个味儿，一定要退了这道菜要和人家闹，她解释了半天这菜就是这个味道也没用。她老公更是个拖后腿的，想到这方瑾就更气了，本来她都想好实在不行退了这道菜就退了吧，谁知道他老公突然插嘴说了一句：“这店不是一向标榜服务至上顾客至上吗？今天这菜做的不合口味，要我说就应该免单。”
听到儿子这么说老太太顿时来劲了，问他儿子这餐饭多少钱，一看儿子给自己比划的数字，老太太不干了，叫嚣着要经理来免单。方瑾想也没想就和老太太说了这吃饭的钱她出，可是在她婆婆看来，自己儿子工资比方瑾高，最后不还得靠着他儿子养家，也不理方瑾，只叫嚣着让经理来。等到经理来了，老太太立刻说今天这菜做的不合口味要求免单，多的自己也不说只使眼色给方瑾推着让方瑾去和经理交涉。
方瑾只觉得丢人，她和她的朋友们在这里用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明摆着是婆婆挑刺还非要让她来丢这个人。方瑾也不说话，只当是没看到她使得眼色，自顾自的吃着饭。老太太瞧着她这样就来气，看到孙女林依依还想吃这排骨，立刻捉起筷子就朝林依依的手打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着：“林家的根都断在你身上了，还吃，吃不死你。”
婆婆那话里话外都是指桑骂槐的意思，又和儿子抱怨说找了个城里媳妇又不会过日子又不孝顺。方瑾气得就要摔筷子，被林生一把抱住，林生小声地劝着她今天就顺了老太太的意思来，让她心里痛快点，别和她起冲突。方瑾一脸愤怒，她顾忌着经理还在场，只对林生说：“你妈这就是要逼的我在这没脸，因为一盘菜就狮子大开口让人家给你免单，我做不出这种事。前几天你自己点了些什么菜，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林生本来也不想这样，但是他一看到自己母亲使来的眼色，又想到这些天他母亲和他说的方瑾的不就是他的，再想想这餐饭的价格，心里又坚定了要顺着自己母亲的意思。只是他了解方瑾的脾气，知道这件事情终究是要让她没脸，还得好好劝劝她。就劝说她；“我妈也是乡里人进城，老一辈勤俭贯了，乡里乡间大家都实诚，见不得这弄虚作假的事情，这听到他们有这么个服务制度，就想着得见见，现在发现他们不是真正的想服务客人可不是生气嘛。这话都出口了再收回去，你让妈多没面子！好老婆，委屈你今天给咱妈做个脸。”
闻言方瑾更气，直说：“我给你妈做脸，谁给我面子啊！”
林生知她心里爱他，舍不得他委屈，只说那便由着他来开口，让他没脸好了。方瑾心疼自己老公，见他愿意替她和经理交涉这种掉面子的事情先就感动了起来，她是真心舍不得让自己老公没脸只得咬牙，亲自和经理交涉。因为不想让自己女儿看到自己妈妈丢脸和人讨价还价的样子，也是受不得老太太在一旁奚落地话，这才有了今天中午站在门口破罐子破摔故作刁钻的一幕。等到吃完饭她几乎是带着女儿逃一样的跑出了那个丢脸的地方，偏偏婆婆还大摇大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吃了霸王餐一般。
老太太回到家也不是个消停的，这才刚回到家里没一会，又和儿子说起二胎政策来。
方瑾自问不是个重男轻女的，她老公也从没在她面前说过想要儿子，但是婆婆就不一样了，成天对着依依念叨：“我们老林家的根就是断在了你个丫头片子身上。”
这天也是，偏林依依自顾自的在一旁画画也不搭理她的话，林老太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要掐林依依胳膊一把。小姑娘不说娇生惯养也是家里爱护着长大的，冷不丁被这么一掐放声大哭起来。方瑾和林生闻声来到客厅，方瑾看着号啕大哭地林依依就心疼，强忍着心里的怒火恨恨地看了林老太一眼，只默不作声的抱起依依回了她的房间。林生在她后面出来没看到林老太掐孩子的一幕，可是瞧见了方瑾的怒色，方瑾也不搭理她，只是在房间里安抚孩子的情绪。林生见妻子面色冰冷脸上也有点挂不住，多少也能猜到又是自己的老母亲在作妖，他不是重男轻女的人，林依依是他第一个孩子也是他亲手照顾长大的孩子，如今看到孩子今天又哭得如此难受他心里也不好受，只是面对着生他养他的老母亲也说不出责备的话。只能硬着头皮和他妈说道：“妈，你这是干什么，好端端地，吓唬孩子做什么？”
“哼”，林老太冷哼一声，说：“怎么，我说错了不成？老林家的根可不就是毁在她身上了。再说，我掐她两下怎么了？你侄儿比她大不了多少还是男孩子呢也没她这么娇气!”
“妈!你看你说的，小姑娘可不就是比男孩娇气些。”林生无奈地辩解道：“你也别老和她说这些，咱们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生男生女都一样，您怎么还是那老一套的思想呢。”
“那能一样吗，啊？”听儿子说到这林老太更生气了：“她要是乖也就算了，和她那个妈一样，小小年纪还会给长辈甩脸色了，我和她说话都不听。小时候就这样了，长大还不知道是什么德性呢!”
林生还来不及反驳就听到屋里传来“哗——”一下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他知是妻子听到生气了。
老太太听到方瑾摔东西就更来气了，冲他儿子说道：“你看你看，我这还没说她呢，你媳妇这就欺负起我这个老太婆来了，这是摔给我看呢!我哪说错了吗？可不就生不出儿子吗，生了个赔钱货和她一个德性。要我说你趁早和她离婚。”以前知道儿子找了个城里的姑娘她还挺高兴的，希望女方家里能帮到她儿子，谁知最后结婚的时候她问他儿子房子是谁买的，儿子说是自己买的，她就有些生气了。怎么亲家连个房子也不愿意出，自己儿子那么优秀娶了这么普通一个姑娘，姑娘家还就这样，她有点失望，但是乡里乡间还都羡慕着她有个城里媳妇，她也就不说什么了。结果这份不满到得知媳妇生了个闺女后达到了顶峰。这次是她从隔壁家得知了国家放开了二胎后特地过来督促小两口生儿子的，谁知道媳妇这么不争气，就是怀不上。现在脾气还见长了，林老太觉得媳妇吃她儿子的住她儿子的还这样对他老娘简直过分，说话越发没有边际了。
林生听他妈这样说也急了，忙拦住自己的母亲说道：“妈，你瞎说什么呢。”嘴上劝说着：“妈，您去散散心，别在家里憋火。”直将母亲往屋外推，又给自己母亲小声说着：“妈，您想要孙子也得和让我和我媳妇一起努力呢，您老可别在这火上浇油了。”
“我怎么了我，难道还说错了不成。”林老太扯着嗓子对着屋子里喊，但仍是半推半就的往大门口走去，临出门还要朝着方瑾的屋子里喊着：“败家娘们还不让人说了。”话音刚落，屋里又是一阵子噼里啪啦的摔东西的声音。
“妈！您少说两句吧！”林生赶紧将林老太推出门外。然后进屋哄老婆去了，把依依送去了她自己的房间，又回到他们房间揽住她的肩膀安抚着方瑾说：“妈那都是气话，你别当真。”
方瑾气得直哆嗦一把挥开林生的手说：“林生，我嫁给你的时候你一穷二白屁都没有，现在你妈就因为依依是个小姑娘就说些这么难听的话，还要离婚。好啊，那我们就离婚啊!”
林生苦笑：“我从来就没想过离婚，妈那也是气话，你别放心上，她年纪大了。我更不是重男轻女的人，依依是我亲闺女我还能不疼她吗？”
“当初为了让你脸上好看，不让我家里嫌弃你穷，连房子首付我都给你付了，也不要求你写我名字，可你看看你妈，那是什么态度？怎么，还真以为这是你们老林家的了？也太看得起你了吧。”方瑾指着林生的鼻子怒骂：“你自己是个什么德行自己不知道吗？说我是败家娘们，我败家怎么了我自己的钱我爱怎么办怎么办，我爸有钱乐意让我败，我花你的钱了吗？”
林生觉得颇不自在，方瑾说的是实话，方瑾家条件本就不差，嫁给他是低嫁。也就是这几年他状况稍微好点，收入上是比方瑾高些，可是方瑾本来也不差这点钱，她这点工资也就和方瑾的零花钱一样，他们两家家庭条件太悬殊了。之前也确实全靠方瑾给他做脸，才让他在老家都倍有面子，也让方父勉为其难同意将女儿嫁给他。这些事情大家平常心照不宣也就罢了，如今就被这么当面指了出来还是让他脸上火辣辣的，心里也不舒服。但他在方瑾面前伏低做小惯了，还是忍着不舒服哄着方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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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没出息，瑾瑾你不要生气了好吗？”林生半跪在床边，伸手握住方瑾指他的手，表情诚恳地和她道歉道：“我妈就是个见识不多的乡下老太太，你和她一般见识多掉份，让你受委屈了是我不好，别生气了好吗？”
说完他又趴在方瑾膝头说着：“我家里条件不好，但是自从在公司里见到你，我就觉得这辈子就只想和你在一起了，为了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放弃。你想想我这么爱你，看你受委屈我心里多难受呀！可是那是我妈我不能打不能骂，更不敢冷脸对她，就怕她心里又怪你回老家还要说你不好。瑾瑾，你就当心疼我再忍耐一阵子骗她再高兴一阵子好吗？过一阵子我就把她老人家送回老家去。”
方瑾看着林生伏低做小的样子，又想到他追求自己的时候拿着那么点微薄地工资也愿意给她买名牌包，然后自己吃馒头咸菜，想着他对自己那种没有保留地付出，又慢慢心软起来。不论林老太做了什么，可是作为老公的林生除了没钱以外却是真的都为她付出着。想着想着方瑾又将林老太的那些话忘到脑后去了，又答应着林生再忍耐一阵子。
林老太见儿子这么没出息去哄老婆心里就来气，在门外狠狠地唾了一口唾沫。心里又给方瑾记了一笔，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能把自己儿子迷的五迷三道的。她头一扬，干脆出去串门去了，去院子里和她近来认得的那些老姐妹们讲讲各自家里不肖儿媳。因此她自然也没听到方瑾说的那些话，不知道她认为的自家儿子的本事都是方瑾给他做的面子，若是知道了兴许就不敢这么和方瑾说话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