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之我是一位绅士》青枫红叶

35、三十五苏珊

　　马车行驶了很久，在日头正毒的正午，他们渐渐接近了庄园。

　　伊拉斯仔细打量着庄园中的那座城堡，这是威廉长大的地方，下了马车踩在庄园的土地上，泥土的腥味和青草的露水味迎面扑来，伊拉斯不动声色的深深吸了一口气。

　　威廉从后方迎上来，“欢迎来到摩德庄园。”

　　伊拉斯微笑着回应着威廉，他听威廉说过，他在这里长到了十六岁，直到独自一人念完大学，之后都很少回到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门口已经有十几个仆人事先等待在了那里，直到主人从马车上露面，仆人们垂下了首弯下了腰以示尊敬。

　　一位像是和西蒙年龄相仿的男管家提歩上前，并对威廉表示了他的欢迎，
　　“欢迎回家，少爷。”

　　威廉点点头，亲昵地称呼着那位管家：“托尼，好久不见。”

　　托尼矜持地点头回应，“好久不见，少爷。”

　　接着他对众人说道：“老爷已经在正厅等待你们很久了，请随我来。”

　　跟在威廉的身后，伊拉斯咽了咽口气，他有些紧张，对这位威廉口中有些古板、固执的老先生有莫名的畏惧感。

　　一路上他再次见识到了庄园里的其余人员，有着忙碌着的男仆、女仆，他们都在手上托着由银色圆盖覆盖住的菜肴，看见主人的出现连忙慌张停下鞠躬行礼。

　　看上去似乎有着上百多个人……

　　这还没有算上呆在庄园外面工作着的仆人。

　　天啊，伊拉斯对威廉家的情况改观了，这似乎和他与自己说过的情况不那么相符。就他所知，雇佣仆人可不是一笔小额的花销，吃饭、工资、住宿，这些都是巨额的开销，而这么多的仆人，一年花费起码都上万磅。

　　可既然是这样的殷实之家，为何威廉还需要远渡英国和父亲大卫谈生意？

　　伊拉斯满心疑惑，但目前还不是他发表疑问的恰当时机。

　　很快他们到达了正厅，托尼管家首先动作优雅地敲打了三下门，里面传来一个嘶哑苍老却很精神的声音，伊拉斯立马意识到那是威廉的祖父的声音，他不由地挺直了腰板。

　　“失礼了。”

　　托尼将两侧门推开，里面的场景就无处遁形，完全展现在了伊拉斯的面前。

　　威廉的祖父杰克倚靠在正对门口的红色沙发上，他一只脚搭在了另一只脚的大腿上，手中拿着一只雪茄，双眼微微眯起，可行动间眼神中的精光却时不时的乍现。

　　而真正吸引伊拉斯目光的却是端坐在杰克身旁的女士，那是一位典型的贵族女子，优雅的微笑、纤瘦却优美的身段、恰到好处的装扮，以及她身上的那股怡然自得的气质。

　　伊拉斯立刻感觉很不好，一种不爽夹杂着不安的陌生悸动席卷了他的内心。

　　威廉首先开口叫着那位老人，“祖父。”

　　杰克点点头，虽然对孙子的种种作为很不满意，但很久没见他，对他的挂念还是胜过了教训他的想法，“威廉，你回来啦。”

　　他们上前挨个坐到了沙发上。查尔斯抢先他一步做到了那位女士身旁，女士满脸不在意，甚至是有礼朝查尔斯额首打招呼，伊拉斯就不得不跟着威廉，坐到了他身旁。

　　威廉向祖父介绍着他，“祖父，这是我跟你提过的琼斯公爵的远房侄子，伊拉斯。”

　　不管怎么说，威廉给他编造的身份是他生意合伙人的侄子，看在这个份上，杰克也不会怎么为难她，“我知道。欢迎你来到摩德庄园，希望你在这里过得愉快。”

　　伊拉斯回了几句寒暄的话语，很快杰克将话题牵引到了那位对他陌生的女士身上。

　　他对威廉这样吩咐道：“威廉，带苏珊小姐出去走走。”

　　威廉面露不满，场上除了低头看似害羞的苏珊小姐之外，大家都感觉到了威廉的不情愿，可他很快收敛起了自己外露的情绪，对苏珊小姐满怀歉意的说道：“很抱歉苏珊小姐，我的确是很愿意带你去参观一下，可我舟车劳顿，身上也十分不清爽，可否允许我回房整理一下。”

　　苏珊小姐愣了，像是没有预料到威廉会是这种反应，而很奇怪的是杰克竟也没有开口干涉，只是目视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然，威廉先生就先去休息、整理……是我想的不周到，你赶路那么劳累，我还来打扰。”

　　威廉微笑着，也没有反驳或是赞同苏珊的话语，只是站起身，示意伊拉斯跟上，“祖父，我们先回房间了。”

　　杰克点点头。

　　威廉朝苏珊笑笑，“那等会见，苏珊小姐。”

　　苏珊露出羞涩却甜美的笑容，“等会见，威廉先生。”

　　×××
　　伊拉斯无言地跟在威廉和查尔斯身后，落后他们两步的距离，正好可以听见他们在前方的讨论声。

　　“威廉，杰克老先生的意思……”

　　“……我懂”威廉的语气无奈，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已经学会了不和祖父起正面的冲突，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能够乖巧地听从他的安排，祖父叫他如何做他就如何做，那样的人和傀儡有什么区别，而他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不是傀儡。

　　查尔斯住嘴了，他感觉到了威廉因愤怒而暴躁、却又不得不压抑的负面情绪。

　　不过只要他懂得如何做就行了。

　　伊拉斯看着威廉比平时显得颓废的背影，沉默着不说话，他们前进着来到了楼梯处。

　　查尔斯突然转过头来对伊拉斯说道：“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吧。”

　　“啊……”

　　说完他也不管伊拉斯是什么反应，搂过他的肩膀就将他朝楼梯推去，并且在伊拉斯的背后朝威廉使了一个眼色。

　　威廉因为这个眼色停住了想阻止查尔斯的想法，他现在的确是不知道该如果和伊拉斯解释，也许将这个任务交给查尔斯来解决是一个更好的方法。

　　三人分成两路，查尔斯带领着伊拉斯来到了位于三楼某个房间处，这一层楼都是为客人准备的房间。

　　查尔斯推开房门，伊拉斯打量着，这个房间比他在琼斯家住的房间小了一些，不过同样让人感觉很好，特别是那张看上去就特别柔软的床。

　　“怎么样？还满意吗？”

　　伊拉斯回应着：“很感谢你们给我提供这么棒的房间。”

　　查尔斯接受了伊拉斯的感谢，话锋一转，“你应该知道我不只是简单的带你来房间吧。”

　　伊拉斯不动声色，但心里却一激灵，该来的还是来了。

　　“威廉他……不知道如何和你解释他家中的情况，我看他苦恼的样子实在于心不忍，而且这件事还是急切地需要解释清楚的，所以伊拉斯，原谅我宣兵夺主，越过了威廉自作主张。”

　　伊拉斯摇摇头，“我理解。”

　　于是查尔斯开始解释，“应该从哪里说起呢？……嗯，应该从威廉的父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