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之我是一位绅士》青枫红叶

2、二早晨

　　通过蜿蜒的楼梯走到一楼，再向右拐就可以看见位于一楼的宴会厅。
　　宴会厅有一张长长的桌子，此刻只零星地摆放了几副餐具，管家西蒙正在督促着上等仆人们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也许是听到了他的鞋跟敲打地板的声音，西蒙回过头来，他已经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爷爷，在琼斯家已经做了四十多年的管家，他的父亲大卫是在这位管家的照料下长大的。
　　“三小姐，早上好。”西蒙礼貌的微微颔首，向艾玛问好到。
　　“早安。”
　　艾玛瞄了瞄正在摆放餐具的男仆们，他们正在很好奇地盯着他看，没想到他会突然看过来连忙慌张地低下头继续摆放餐具。
　　艾玛勾起一抹微笑，这使得他精致到有些生人勿近的五官带上了一丝的亲和，“还没有准备好吗？”
　　管家西蒙闻言转头看了看身后的两位男仆，后者正手忙脚乱的扯着餐布，西蒙催促着他们：“动作快一点！”
　　转而声调柔和的对艾玛解释道：“三小姐，只剩下一点收尾工作了，只怪我的工作出错，错估了您下来的时间，不过，您可以先去选择您的早餐。”
　　西蒙指引着艾玛去取餐。
　　艾玛微笑着跟随着西蒙，去往了他所指引的地方。
　　期间他语气温和的和西蒙进行着对话，“不，是我下来的太早了，不关你们的事。”
　　西蒙指引着艾玛到达用餐区后，他便离去继续催着两位可怜的上等男仆。艾玛首先拿了一个精致的碧绿色的盘子，盘底有着很漂亮的花纹，艾玛盯着那花纹发愣，思绪不由自主的飘远了。
　　贵族的生活是平明百姓所无法想象的，就面前这个装食物的盘子都是那么的精致，自己这种身份却享受着这种生活，让他感觉到这一切就仿佛是自己偷来的一样，萝丝这么讨厌他他也是理解的，毕竟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一切不属于他……
　　“妹妹，来。”玛丽说话的声音响起将艾玛飘远的思绪拉回。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这边玛丽和萝丝挨在一起，亲密的讨论着吃着什么……艾玛识趣的离她们远一点。
　　“女孩们，早上好。”
　　突然之间响起的低沉男声打破了这里的僵局，下一瞬间第一个兴奋地出声的便是萝丝。
　　“爸爸！”
　　玛丽站在原地也很开心的唤了一声，“父亲。”
　　下一刻萝丝便像只小鸟一样的来到了那位琼斯家族掌权人的身边，大卫·琼斯，他年过四十，却显得并不如他实际年龄那样，他看上去还十分年轻，此刻垂眼看着依附着他说着话的萝丝，眼神温柔充满了慈爱。
　　站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夫人，格蕾丝。她身上的杏色长裙很漂亮，凸显出了她白皙的皮肤让她看上去年轻不少，她也宠溺的看着扑在大卫怀里的萝丝：“好了，不要缠着你爸爸了，他早上刚回来连早饭都没有吃。”
　　“啊真的吗？那爸爸你要吃什么？我帮你拿！”
　　“你呀，把自己喂饱就行了，还管你爸爸吃什么，你挑选的食物你爸爸哪次吃完了？”
　　讲话的是格蕾丝，说完她托起一个盘子，开始为大卫挑选食物。她经过艾玛身边的时候，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予，但格蕾丝的裙边却不似它的主人一样冷漠，它轻轻拂过她的裙边，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格蕾丝直接了当的将盘子放在了长桌的主位上，转头温柔地催促着大卫。
　　“快来！”
　　“啊。”大卫有些诧异，也许是许久没有见过自己的妻子了，他竟然觉得她很温柔，诧异之后也就没有抗拒顺从妻子的话坐到了座位上开始享受早餐。
　　从头到尾，艾玛就像一个局外人，他盯着自己手中的盘子，它仿佛有千斤重，沉甸甸的压在他手里。
　　他突然很想笑笑，因为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傻瓜。
　　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不要妄想。
　　这句妈妈常说的话就像是魔咒一样，开始在他的脑海中回响起来。
　　大卫坐下后，格蕾丝、玛丽和萝丝依次挨着他坐到了他的左边，她们准备开始享用自己的早餐。
　　“艾玛，你过来这边坐。”
　　大卫说出了这句话，却显得那么的自然、那么的理所应当。可是母女三人正在进餐的动作就这样停下了，格蕾丝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叉子，表面风轻云淡，只是放于餐桌下的左手紧紧地握着，坐在她旁边的玛丽担心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她看向自己的父亲，眼神中带着失望。而大卫说完这句话之后，继续若无其事的吃着自己的早餐。
　　第一个忍不住的便是萝丝，她一把甩掉餐具，生气极了甚至是站立了起来。
　　“爸爸，凭什么她可以穿着这样的衣服和我们坐在一样的桌子上！吃着和我们一样的食物！像她这种私生女就应该滚去和厨房里面的下等仆人一起用餐！她算什么？”
　　大卫紧紧地皱着眉头，正想说着什么，可没有想到第一个开口的是格蕾丝。
　　“坐下，萝丝！”语气十分的严肃和严厉。
　　“可是妈妈，她……”
　　“住口，我不想再提醒你第二次，别忘了你的礼仪，给我坐下！”
　　萝丝盯着母亲看着她的眼神，她知道，母亲并不是开玩笑的，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下了。
　　下一刻，艾玛就看见这位女主人表情温柔的转过头来对自己说道：“艾玛听爸爸的话，来坐下。”
　　“……哦。”
　　艾玛乖乖听话走过来坐下吃早餐。期间他偷偷抬头瞄了桌子上的几位，萝丝还有些忿忿不平她动作凶猛地叉着自己盘中的食物，看上去似乎在借此泄气;而格蕾丝和玛丽则表情平静的吃着东西;而大卫则开始浏览西蒙提前准备好的泰晤士报。
　　真是个，奇怪却又和谐的家庭。作为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那位父亲，自己只感到陌生和不适。玛丽和格蕾丝，对于他的态度显得淡定无所谓，可艾玛知道这两人只是在忍耐着他的存在，说实话他也并不在意她们，如果不是他的母亲莉莉丝需要治疗，就算只能过着贫穷的日子，自己也一定会离开这个家自由自在的生活。唯一还正常一点的就只有萝丝了，她凶狠的态度把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展现了出来，这样的对待反而让艾玛感到了安心。
　　夫妻两人开始闲聊着。
　　“你这次去美国有什么收获吗？”
　　大卫闻言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有些开心的和格蕾丝交谈了起来，“这次去美国，遇见了一个有趣的年轻人。”
　　“年轻人？”
　　“嗯，一个很有想法很有报复的年轻人，他叫威廉·道森。”
　　格蕾丝思索着：“没有听过道森这个姓氏，他不是英国的贵族？”不知想到哪处她突然提问：“听你的意思是很满意他？是想让他娶我们的女儿吗？”
　　“嗯？”大卫颇有些意外的和格蕾丝对看了几眼。
　　格蕾丝感到奇怪，“怎么啦？”
　　“我只是在奇怪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想法，我之前都没有朝那方面想。”
　　“呵呵。”格蕾丝觉得有些好笑，自己的丈夫有时候在某些方面真的是迟钝到让人可笑的地步，“这有什么？你找个机会让他来我们家做客，让他和玛丽见见面看看两个年轻人合不合得来，合得来就做亲家，合不来也可以做好朋友不是吗？”
　　大卫连连点头，他很赞同格蕾丝的想法。
　　不过下一刻格蕾丝就有些困扰，她停下了进食的动作，“不过你所中意的那位年轻人，他是一位配得上我们琼斯家族的绅士吗？”
　　“这？如何说配的上配不上？”
　　“我这不是为我们的女儿着想吗？如果到时候两个年轻人真的成了一桩好事，我们也要多为女儿们考虑呀，不能让她所托非人。”
　　大卫有些不悦，他开口辩解道：“那是一位白手起家的好孩子，做事认真踏实，怎么会是所托非人呢？”
　　“白手起家？”格蕾丝语气有着重了，“那岂不是就是一个暴发户了吗？你怎么能让我们的女儿去和这种人结婚。”
　　“什么暴发户？格蕾丝你真的是……”
　　“爸爸。”
　　一直没有开口的玛丽说话了，成功打断了夫妻两人可能会升级成争吵的谈话。
　　她安抚了一脸担忧的萝丝，转而对大卫解释道：“爸爸，重点是你宴请你这位中意的朋友来我们家做客，而不是为我和萝丝找未来的丈夫，我和妹妹还小，我们并不着急着离开你和妈妈的身边。”
　　“……说的也是。”
　　众人继续吃着早餐，聊着天。
　　全程艾玛没有开口讲过话，只是埋头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所幸的是，接下来也没有人来搭理他。
　　这时，一位穿着黑色外套洁白衬衫的男仆步伐匆匆的赶了进来和站在大卫身边的西蒙说了几句，进餐的众人都将眼神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西蒙脸色一僵在大卫耳边耳语了几句，大卫前一刻闲适的表情立马变得着急了起来。
　　他起身，正想跟随着仆人离去，突然回过头来对艾玛说了一句，“艾玛你一起过来。”
　　福至心灵般的，艾玛立马意识到了什么，他连忙起身跟上大卫的脚步。
　　他们离去后独留在餐桌旁的母女三人反应各一，有直接表达出自己不爽情绪的萝丝，她愤怒的丢下手中的餐具发出刺耳的声响，她的母亲格蕾丝平时见她这样是会好好的训斥教育一番的，此刻也只是隐忍淡漠放下手中的餐具一言不发，也有担忧的望着自己母亲的玛丽，但想必她们都没有胃口吃进面前美味的食物了。
　　两人快速的行走着，期间艾玛试探性的询问着：“是妈妈的情况恶化了吗？”
　　大卫皱着眉头，“不知道，不过医生说我们还是快点去看看情况。”
　　“嗯。”
　　艾玛很着急，他紧紧地跟着自己的父亲去看望自己病重的母亲。这个世界上，他唯一还在乎的便是他的母亲了，他只希望天主耶稣能够怜悯一下他，让他母亲快点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