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粉有妖气》六玥非扉

9、009

　　pro哪里是他的，明明是工作室的财产，换句话说就是立冬的，立冬想拿就拿他有什么资格抱怨。啊——曲一期在心里咆哮，他还想跳脚，然而行动起来就是摇摇头，表示东西不是他的，面无表情的走到立冬身边，在pro的home键上压下手指……
　　立冬立刻打开设置，让曲一期再按次密码，好添加新指纹，“你可以走了，pro等我化完妆给你。”
　　“！”当他是狗啊，被唤来唤去的。
　　曲一期没好气的转身，才走几步身后又响起了立冬的声音，“对了，叫崔去买咖啡，我快困死了，顺便把组员的份都买了，我请。”
　　“……”曲一期突然间后背发凉。又是咖啡，跟得了治不好的后遗症般，昨晚明明释怀了决定把这段埋进记忆深坑，这就给挖了出来，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曲一期恼啊，恼着这破梗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忘掉。
　　等了好一会，他僵着身子转身开始清点人数，立冬又开口了，“买200杯。”
　　200杯？那么多？这是要连场记、道具，甚至群演都算上吗？曲一期活到这个年龄没见过200杯咖啡放在一起是什么样子的，结结巴巴道：“200杯……星巴克吗？”
　　“随便，附近有什么买什么，让他快点，不行就先把我的先买回来。”
　　化妆师和造型师听后赶紧道谢，“谢谢冬哥。”
　　曲一期又问：“大杯？”
　　“最大的杯型。”
　　那就是超大杯——
　　“还不快去！”
　　没事就爱吼人，他又不是被吼习惯的崔助理，不过也差不多了。
　　曲一期翻了个白眼。名人就是事多，喜欢把简单的事复杂化。快，怎么快？要快的话别找他传话啊，直接打个电话给崔助理不就行了。
　　曲一期拿出手机退到化妆间外，给崔助理做传话筒。
　　电话另一头崔助理哦了一声就挂了，接着他无聊的靠在墙上，财迷病又犯了。用手机计算器按着，37乘以200等于7400……
　　我的天，立冬好有钱啊，请喝东西就花了他将近一年的学费，7400，他就算卖周边，也得3、4个月才能赚到。
　　曲一期用脚尖点着地面，没有pro，他无事可做，索性站在门口等咖啡，试想着200杯要做到什么时候去。2小时做的完？估计3小时都做不完。
　　越来越无聊了，他感觉自己傻透了干吗要想这些没营养的事。
　　曲一期打了个哈欠，决定进入神游状态。神游在游戏设计专业属于一门特长、绝技，画画的人十有八九爱幻想，他也不例外，通常闲来无聊时就会放空自己，去想些漫画情节、武打情节，包括游戏里的炫酷动作等等。
　　这会他脑子里全是电影画面，身为主角的立冬被替换掉了，换成他，把那些市井混混打的哭爹喊娘。
　　有人从他身边经过，见他一张死鱼脸也不唤他，半小时后，崔助理站在化妆间门口，“喂，你在干什么？”
　　曲一期猛地一惊，收回思绪。他在干吗？他在假设情节，好用在后续的漫画中。曲一期冲崔助理笑笑，不打算解释，反正解释了崔助理也不会懂，“无聊中。”
　　“咖啡到了，你的在车上自己去拿。”
　　“嗯？”曲一期歪着头想不通，“怎么那么快。”
　　崔助理把咖啡给立冬送进去后出来才回答他的问题，“快吗？”
　　“200杯，至少要做几小时吧？”
　　“你傻啊，我开车去的，不会多跑几家店？”
　　这样啊，干助理的脑子真灵活，换做他可能真的会在同一家店傻等几小时。
　　曲一期和崔助理一同来到车边，崔助理那辆商务车都快变成货车了，装满了咖啡，据说还要跑一次，他先把一部分拿了回来而已。曲一期被庞大的咖啡杯山震惊，一脸呆样，崔助理推了推他，道：“你拿一杯吧，不用挑，都一样。”
　　其实自从被立冬用泼咖啡诬陷后，他就有点反感咖啡，几次见立冬拿咖啡杯他更是心悬到嗓子眼……
　　拿？不拿？曲一期还是拿了，昨晚睡眠不足，导演又说今天有夜戏，他不补充点咖啡因恐怕真抗不过去。
　　崔助理忙着给剧组的人发咖啡，曲一期闲着也是闲着，“我帮你啊。”
　　“你又不是助理，这活不用你干，你找个地方休息喝咖啡就行。”
　　这话听着挺捧人的，好像自己很上档次似的，可作为工作室的一员，他有义务替同事分担，“不是助理有什么关系，我帮你可以发的快些。”
　　崔助理哭笑不得，“大家都知道我是立冬的助理，不知道你是谁，你去给他们送咖啡，他们都不知道受了谁的恩惠。”
　　搞半天是这样啊，曲一期只好靠边站。崔助理来回跑了十几次挨个发咖啡，他眼睛跟着人跑，十几圈下来没少见崔助理给人点头哈腰。还好自己没去，他不适合打交道，闷头做事成为灰领是他的向往。
　　立冬化完妆出来，把pro往他胸口上拍，曲一期闷哼一声，气个半死，又不好骂他。
　　“开工了，开工了啊！”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相关拍摄的人员全往摄像机的位置走去，立冬也不例外。
　　曲一期取回pro坐在老位置上，画几笔抬头看一眼，有时候配角们会聚在一起由武术队员教动作，他趁机拍下来，好做动作参考。
　　今天的戏果然紧，立冬拍完一镜又一镜，NG了不少次，喜剧不是立冬一个人不在行，其他演员同样不在行，特别是女主角，长的不算太好看，见着立冬就脸红，立冬比她小，倒是没有拿对夏甛的态度对待她，几幕下来还是磨合不了，导演发火了，“你怎么回事，会不会演戏啊？不会演就别演，趁早换人，这要是胶片时代，谁敢用你！”
　　女主角被骂的心里万分委屈，不服气的回了句，“我是歌手，又不是演员。”
　　这话讲完她自己都觉得打脸，男主角同样是歌手出生，怎么就演的像模像样的。立冬走到导演身边，和导演私下聊了几句，导演点点头，把曲一期叫来，然后让立冬和女主角去对戏。
　　曲一期拿着和导演手里一样的所有角色剧本，很认真的听，在上面用水笔涂涂改改，导演还告诉他之后的部分会在今天内一次性讲完，不能这么画一张看一张，太浪费时间了。
　　曲一期感觉到压力倍增，导演道：“剧组中除了总导演我以外还有2个副导演，1个后期导演，你负责的漫画部分，算作第4个导演，每个导演都必须要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天那，他还是个学生……总导演太看得起他了。曲一期深吸口气。
　　导演继续道：“如何去分镜头以后由你自己做主，你虽然是个新手需要人带，但条件不允许我手把手的教，能画到什么程度就放手去画吧，等杀青后再做必要的修改。”
　　导演放话了，他还能说什么。曲一期点点头，表示会尽一切努力做到最好。
　　导演说的很快，20分钟把剩下需要画的镜头一次讲完，曲一期的笔记是简单的几个字，有时候用英文缩写标识。
　　和导演聊完曲一期退到一边给自己10分钟用来浅思，把镜头在脑海里过一遍，接着灵感便不断涌来。Pro呢，笔呢，在立冬那！
　　曲一期回头找立冬，发现立冬正拿着pro在和女主角说戏，态度可以用和蔼可亲形容，这一幕如果在漫画镜头里表现，肯定会有个以他为原型的旁白角色手举白板站在立冬身后，上面写着‘你可以装的再像一点吗！’
　　曲一期还真就站到他们背后去了，不过他不是去举白板的，只是想拿回pro，他现在很急，急着把脑子里的画面呈现出来。
　　女主角突然转过身，“你就是曲一期吧？这些都是你画的吗？好好笑，立冬工作室的人都好厉害。”
　　“……”不是他画的好笑，他都是按剧本画的，是剧好笑。曲一期发现女主角眼角全是泪，嘴角还是弯的，真搞不懂她的妆是被导演骂哭弄花的还是笑哭导致的。
　　“谢谢，没你讲的那么厉害。”pro快还我啊。
　　“你把我画的好像，可是这个表情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来。”
　　立冬微微一笑道：“现在我没有办法带你入戏，对手感情戏太少，我能帮你的也只是我认为的一条捷径，我们一期的画很接近现实，不夸张，相对看剧本中的只字片语，图片来的更生动直接。我想只要你愿意付出，不惜丑化自己去博观众一笑，就一定能做到最好。”
　　“……”我们一期？好肉麻的说辞，还有，拜托你别笑、别装，赶快把pro给我。
　　“我尽力吧！好，去补妆啦。”
　　“嗯。”立冬轻哼。
　　她站起来，又拍拍曲一期的肩膀，“谢谢你哦。”
　　谢他？谢他干什么？他才要说谢谢，你们的对白完结之时，就是他要回pro之时。
　　女主角走远，立冬指指自己身边的座位，曲一期这才发现，躺椅原本是一个的，现在变成了两个，还紧挨着。
　　“坐下。”
　　曲一期坐下。
　　立冬把pro交给他，“画吧。”
　　曲一期拿过pro，打开软件，取下笔，然后看看立冬。
　　“看我干什么，画啊。”
　　“你不用去拍戏吗？”
　　“还没开始。”
　　曲一期哦了一声，然后翻开剧本。正要落笔时他感觉不对劲，侧过头，“你能不能过去点？”
　　立冬好人脸切牌，“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多双眼睛看着他画画他自在，画不出来，这又不是演戏，非要几个摄像机对准了才行，“我不喜欢被人盯着，你能不能坐过去一点。”
　　立冬瞪起眼珠子，吼道：“不能！”
　　瞬间，剧组里的所有人，齐刷刷的目光锁住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