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粉有妖气》六玥非扉

8、008

　　曲一期瞪大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心中瞬间奔腾过一万只草泥马。感情立冬费力表演害他郁闷了好几个月不过是闹剧一场？压根不存在的录音笔引发泼咖啡事件，立冬不光有幻想症还自导自演了一出大戏，简直了。
　　“知道真相后有什么感想？”
　　感想？感想没有，敢做的事倒有一件，这会他要是开1000个号黑立冬绝对是他占优势。黑立冬什么好呢？欺善、被男人潜规则、骂夏甛是傻逼、打人家耳光、泼助理咖啡？简直劲爆的不能再劲爆了。
　　曲一期脑子里的小恶魔开始作祟，反击的胜利笑容无意识的挂在脸上，他笑着笑着没多久就拉下脸来，脑子里还住着的天使总是不合时宜的出现，告诉他别天真了，这件事真要做起来是违背现实的，卖身契都签了，契约上条条款款写的是清清楚楚，透露艺人相关的内幕将负法律责任。
　　不过，唉，等一下，“立冬是同性恋？”
　　“？”崔助理愣了愣，“你听谁说的？”
　　“八卦无处不在。”
　　“这倒是，片场就是个是非之地。”崔助理踩下刹车，车往路边一停，“八的谁和立冬啊？”
　　“什么风的。”曲一期记性不好，就记得当时那2人说的名字里有个风字。
　　“周执风？”
　　“好像是。”
　　“哈哈哈。”崔助理笑趴在方向盘上，“你知道周执风是谁吗？”
　　曲一期摇头，他干吗要知道周执风是谁，不过不难猜，肯定是哪个公司的大老板，娱乐新闻经常这样写。
　　“周执风是2015年风云人物，中国十大精英总裁。”
　　就知道。曲一期脑海里瞬间浮出立冬讨好别人的画面，嚣张的嘴脸换成拍马屁，还要被同性搂搂抱抱，摸腿摸手，就是周执风的脸对不上号，不然画面感十足。想着想着他不由浑身一抖，怎么感觉立冬像条柴犬，面对没钱的就乱吼一通，遇上有钱的给个热狗就能摇尾巴示好。
　　崔助理见他在神游，撞了下他的肩，“也是你的老板，你们今天不是见过吗。”
　　“啊？”
　　“连周执风都不知道，你愧对电影人接班人的称号啊。周执风4年前的影帝，如今的公司幕后总裁，明里做着房地产生意实质上还涉足影视业，身价百亿。”
　　好牛的人，不过就算他不知道又和愧对电影人接班人的称号有什么关系，“我见过？今天？”
　　“是啊，他不是和立冬一块去找你的吗，记着啊，下次再见面得喊周总或者风总。”
　　原来是他啊！这个人曲一期有印象，长得特帅，魄力是立冬都比不上的，周执风乍眼一看是个演员，细瞧就有总裁范了，举手投足儒雅又不失霸气，立冬和他相比较，霸气有，耍帅更多。
　　果然他看人的眼光够准，倒是也有疏漏，比如立冬居然是同性恋，还是，“立冬是0？”
　　“哈哈哈哈哈。”这大半夜的崔助理在车内狂笑，肚子都快抽筋了，“你今天说的话我明天转告他。”
　　“……”曲一期瞬间脸色煞白。
　　“当然不是，立冬不是有女朋友吗。”
　　“女朋友是真的冒牌的。”
　　这话虽然拗口倒是真相不假，崔助理点头道：“女朋友是假，但立冬不是同性恋，和周执风的关系简单点讲就是伯乐相中千里马。周执风息影前偶然机会接触到立冬，单凭立冬是个奇才这点没理由不抓住他，周执风签下立冬后，立冬还帮了周执风一个大忙，两人因此友情升温，人前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人后可是好到能穿一条裤子的铁哥们。”
　　真的假的？曲一期摆着张怪脸看崔助理，接着又点点头相信了。
　　崔助理说的应该是真的，他现在是工作室一员，和立冬、崔助理是一条船上的人，崔助理没必要骗他，该他知道的假象他早晚会知道，又何必瞒着呢。
　　崔助理替立冬辩白，两人各自思索着，车厢内静默无声。
　　曲一期耸耸肩，对立冬的八卦翻页，把pro再次打开，下了个淘宝，准备给机器买钢化膜和保护套。崔助理都把车停下有一会了，明显是目的地已达，倒也没催他下车，侧头看着他的屏幕，“对了，你怎么会知道同性恋里的体位叫法。”
　　“嗯？哈哈哈。”换曲一期大笑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威胁解除的缘故，10个多月里今天是心情最好的一天，“立冬有很多cp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只负责给他当司机、保姆、任意差遣，不管他的配对。”
　　“立冬每部新片，都会被粉丝们YY出各种cp，最多的不是立冬和女主角，而是立冬和男配角，很多人找我画bl配图，我拒绝了，我是正常人、正经人绝不会答应的，但被约稿的次数多了，也就懂了。”
　　崔助理突然好奇起来，“立冬和男配角的cp？立冬是1吧？”
　　曲一期回忆起几个约稿的腐女，当时给他留言时看的出对方是有多兴奋，约个稿还能把细节描写清楚，各种的表情符号，感叹号，全是情绪的表现，要求他画的内容尽是些：
　　立冬被壁咚，立冬被人捆绑住，眼角挂着泪叫天天不应，还有最萌的身高差，立冬被一个矮自己10公分的男孩子压，备注：年下等等。
　　“呵呵。”曲一期搓搓鼻子，“0”
　　“0？开玩笑，怎么看立冬都该是个1才对。”
　　“同人嘛，想怎么Y就怎么Y，而且腐圈里有一句名言。”
　　“什么？”
　　“爱他就让他做受吧。”
　　崔助理彻底无语了，赶紧看看自己的行车记录仪，该删的删，如果哪天立冬手贱去翻看录像听到这段话，他和曲一期绝对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升起。
　　“咦？”这时曲一期才发现车子是静止的，再往车窗外望去，十字路口里一片热闹，“已经到了，啊，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在哪的？”
　　“简历啊，你有填家庭地址。”
　　“我是说你怎么知道这条路的，这条路可是很难找的。”
　　崔助理对了眼手表，“嗯，小吃一条街嘛，读书时常在这带混，以前这条路在2个区之间，2个区都不管，感觉这里住的人都是黑户，现在划分进了区域，有了该有的门牌好找多了。”
　　是的，曲一期小时候最头疼的就是同学来他家玩，地址是个断头路，门牌号混乱，次次都得他在路口接人，否则准迷了。后来这地方旧区改造，保留了小吃街的风格，陆续建了高楼，他们享受待遇可以搬回来，增加了平方，住进了商品房。
　　“好了，我不送你进去了，车不好开，明天早上6点在这里等，我先接你，再接立冬。”
　　6点？曲一期看看pro上的时间，“现在3点大哥。”
　　“嗯，明天戏紧，后天就要换地方拍，这一景明天……应该说今天才对，要拍完。”
　　“那你现在开回去，再开来，还睡觉吗？”
　　崔助理开始调节座椅幅度，“不开回去了，就睡车里，怎么你还不下车？要陪我睡在车里？”
　　不行的，他回家还有事，“这样吧，你去我家对付一晚上怎么样？”
　　崔助理想了想也没什么好推辞的，大家都是为了工作，他们又是工作伙伴，就接受了邀请。
　　跟着曲一期回家，半道上买了2份黑暗料理，黑的和煤炭似的肉串，味道却是极好的。跟着立冬就再没吃过这口，崔助理一路上和曲一期感慨，就像回到了童年。
　　两人走到小区门口正好吃完，把垃圾丢了才上楼。曲母早就睡下，崔助理没法打招呼，估计第二天又要早走，恐怕见不到了。曲一期安排崔助理睡自己的房间，崔助理拒绝了，直接往沙发上一躺。
　　曲一期还想问他要不要洗澡的，崔助理眼皮一搭上就睡着了，他不好意思去打扰，自己冲了澡后赶紧把pro里的图片倒到电脑里，接着爬上床抓紧睡觉。
　　早晨5点半，崔助理醒了，去叫醒曲一期起来洗簌，曲一期给了崔助理找了新毛巾牙刷，崔助理顺便冲了把澡，便急匆匆的带着曲一期往立冬所在的酒店赶。
　　曲一期在车上研究了pro里的几个绘图软件，车很快到达立冬所在的酒店，崔助理下车去给立冬开门，“冬哥早。”
　　“冬哥早。”
　　两声早里有一声是曲一期叫的，立冬有些错愕，昨天之前曲一期一直都是不愿意和他交流的，连正眼都懒得看他。立冬上车后就点烟，“嗯，崔去买3份早饭。”
　　“哦。”崔助理半降下前排的窗，跑烟，随后将车开到24小时便利店门口停下，买了3份牛奶加三明治，回到车上后分发下去，立冬丢了烟和曲一期吃了起来，崔助理则是继续开他的车。
　　“我让你买的东西买了吗？”立冬在后排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
　　没头没脑的一句，崔助理自然听不懂，“和我说？”
　　“不和你说和谁说？我会让他去买东西？他能干什么呀？”
　　“……”崔助理被吼了，曲一期还躺枪。崔助理扯着嘴角干笑，“哦，让我买的什么？每天都让我买很多东西，我不知道你说那样啊冬哥。”
　　“椅子！”
　　“买了，买了，工作室的人7点会把椅子送到片场，我办事您放心。”
　　“嗯。”答案令立冬很满意，他吞了口牛奶，把眼睛向曲一期的后脑飘去。
　　他发现曲一期这个人真是不接地气，成天低着头，有事没事都低着头，不知道在忙什么，连他和崔助理讲话他都当没听见，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游状态。
　　立冬把脖子伸长，索性去看看曲一期在干什么，曲一期被几根不明来源的毛发扎到后颈，猛地一哆嗦，大叫，“干嘛呀。”
　　“叫屁啊！”立冬吼回去害得自己手一抖，牛奶差点翻了，车厢就那么点大，立冬还跟开了扩音器似的，前排两人瞬间一阵耳鸣。
　　崔助理吓个半死，立冬一脸不爽道：“曲一期，你在干什么？”
　　自己不会看啊，“研究软件。”
　　“你不是画画的嘛，搞的和IT宅男似的，研究个屁。”
　　对啊，他这个画画的厉害了，涉及IT编程、影视制作、可以把你p的很帅，也可以把你p成条柴犬，你要不要试试？曲一期没理他，继续低头研究软件，他不想和说话可面对立冬又向来是口是心非的。
　　立冬甩了甩头，道：“别看了，我晕车，你再看我要吐了。”
　　“……”叫您声老爷喂，那你倒是别看呀，我看我的挨你什么事啦。曲一期转过脸，额头差点撞上立冬的鼻梁，立冬迅速身子后仰，继续道：“你昨天画的东西一会到片场给我看看。”
　　“会先给导演看。”
　　“不准犟嘴。”立冬3口把三明治吃完，“先给我看，昨晚我研究剧本，很多地方碰壁了。”
　　他哪里犟嘴了？
　　曲一期皱起眉，心想，立冬不是奇才吗，奇才也会有卡壳脑子不灵光的时候？他转回身，坐正在副驾上，几秒过后又觉得其实挺正常的
　　他同样被喻为绘画奇才，照样3天两头没灵感，艺术都是相通的，演员大概也有巅峰领悟期和脑袋一片空白的瓶颈期。
　　不过，立冬理解剧本出现问题，和看他的画有什么关联吗？关于这点曲一期还是想不通。
　　崔助理把车停稳，说了声到了便下去给立冬开门，曲一期自己开门下车，往片场走时扫了眼立冬。立冬没上妆，顶着2个黑眼圈，显然没休息好。
　　和导演等人打过招呼，立冬去化妆，曲一期找了个位置预备坐下画画，打开双肩包时瞬间懵了，pro呢？落车上了？不对啊，他明明记得下车前把pro装进包里的。再回想下包是不是离开过他身边，好像有那么10分钟，就是去见导演那会，包交给崔助理保管的。
　　崔助理呢？曲一期在片场问了一圈，有人告诉他崔助理在停车场搬椅子。他撒腿就跑，结果半道让人拦住，“你是曲先生吧？”
　　“叫我小曲就行，您有事？”
　　“我没事，是立冬有事，他找你让你赶紧去化妆间。”
　　去化妆间干吗？还有立冬找他能有什么事？立冬刚才在车上明明说他什么事都干不了的呀，还有还有，他有比立冬找他更重要的事要做，能不能不去？
　　那人不依不饶的，非要让曲一期跟他走，曲一期被他缠的不行了，想了想，自己也是立冬工作室的一员，余秋萍告诉过他，只要立冬有需要，在片场工作室的任何人都要充当临时助理。
　　好吧好吧，速去速回。跟着陌生人走，他前脚刚踏进化妆间后脚就差点气炸。
　　立冬坐在躺椅上闭着一只眼在画眼线，另一只眼睛斜视他，左手拿着pro右手朝他勾勾手指，一副老爷样，“过来，手指过来。”
　　“！”拿他东西也不和他说一声，害他急死了。还有手指过去是什么意思？人不用过去吗？人不过去手指怎么过去？到底是要手指过去还是人过去？
　　曲一期不是没脾气的，“你……我的pro！”
　　“你的？”
　　“……”立冬这么一说，他瞬间没底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