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chapter.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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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爱你。］
［我爱你。］
很久没有醉的这么痛苦，在踉跄撑着身子，分不清究竟是肌肉还是神经在撕裂般跳动，樱井将自己整个甩向床铺，拽过被子连呼吸都遮住。
明天可以休息，但下周的新闻稿准备还不充分，之前反省会提出的问题也必须更多关注。
未合的窗帘外是星星点点人间烟火，而他需要一个早起，再满满当当规划解决既定全部。
“良。”
胃部涌上不适，过多酸性液体争先恐后，想要继续占领翔君已经因呕吐而麻木的咽喉。
姓名是世上最简短的咒语，在他像陷入梦境而呢喃时，又带了些潮湿气息下的茫然。
［我为何要呼唤你？］
——春天到来的话，不是千篇一律赏樱，而想并肩踩着单车，听她在行程刚过半便气喘吁吁抱怨路线安排太过漫长曲折。
——等到夏天，偷偷去次人山人海的烟花祭又何妨。不过一定要提前找家纸网结实的金鱼摊，再给小红小黑换好更崭新宽敞的家。
——秋天，秋天必然是野营吧？或者赶上某个垂钓的好天气，在海上无所事事消磨时光，约定谁先耐不住使用手机处理工作，就大喊三声“我是海的女儿”，录下来做绝版收藏。
——总被她说东京的冬天温度只是普普通通寒冷，如果能去到真正漫天飞雪的地方，两双脚同时踩进咯吱咯吱积雪，多半自己是被她搀扶才能战战兢兢迈步，咧嘴傻乎乎的哈哈笑着。
那选择小樽好不好？
……
是他对待青木良太刻薄了。
“无瑕疵先生”的所有瑕疵，循环一年四季到头，汇聚全部无法成行的美好设想。
樱井翔还记得，曾经相叶讲起自己带当时女友，变装游玩迪士尼的经历。他摇头判定太过冒险，偏偏浏览数次乐园官网，左安排右设计，最终撸乱头发心也跟着乱七八糟揉了团硬结。
现在这硬结都还卡在樱井身体里，今晚被酒精浸泡，起起伏伏，戳痛他忘记道一声“抱歉”的爱情。
或者永远也不会消失了，只要人生还继续着。艰难睁开双眼，屋顶天旋地转组成最后昏黄景象，樱井翔等待工作再一次将自己叫醒。
等待第十一年到来。
……
……
青木良究竟多熟悉20代后的樱井，可能是一个无法被比较的命题。
随身背包夹层是放醒酒药和胃药的隐藏药盒，他习惯保持各放五片，从不忘补充。但知道这些药存在的，估计数一只手用不完。
疼都不允许自己说出口的傻子。
“果然没吃。”
自从他三年前添了胃病，只要不在大庆功之前吃片药，后果一定是唇口惨白，面色泛红，醉得又快又急。
她天天叮嘱，日日调养，结果如今人还是缩在酒店被子里，像吐过数回的憔悴。
眼睛涩到似乎沙子石头都藏进去，狠狠掐手腕内侧，良不想再重复憋屈窝囊的懦弱。
总有人要先离开这9年。
［我如果爱你。］
［我爱你。］
找到电热水壶，有一只手的空余可以抚到近旁眉头紧锁，她侧过脸不自觉和他重复了相同表情，然后转身什么也没做。
煮开750ml纯净水，需要150秒。如果再将它晾到适宜入口的温度，大概是拉面完全坨掉，补救空间为零。
掌心放了药片，水杯搁置床头，青木良在被子覆盖范围的礼节空间内，拍拍樱井翔。
冷静是优秀品质，也让翔君曾获得诸多夸奖。所以他流畅进行了看见青木良，吃药，喝完整杯水，又阖目等待药片发挥作用等等一系列计时30多分钟的过程。
她在矮几沙发专心致志阅读手机新闻，没有交谈，也没有离开。
“谢谢。”
掀开被子忽略头重脚轻，把拖鞋整齐摆在中间位置是良一直以来的习惯，樱井吐口气，拿过床尾被人从行李箱收拾出来的睡衣。
“等下我们谈谈吧。”
酒店房间深夜，性别不同男女，一方沐浴一方静候。
多好的文春素材。
可惜主角两人熟稔彼此每寸关节，遐思早已同岁月远行，“哗啦啦”水声响起时，青木良也不过起身推开点窗户缝隙，关闭了有些吵杂的室内空调换气。
打包盒不用打开也知道已经可以丢掉，分类归放垃圾，再整理乱糟糟的衣物，窸窣声响在房间里放大，等到良抬身，才反应过来屋子已经安静许久。
头发搭了毛巾，水滴落下又无声渗进地毯的男人，抿唇注视着她。
“感觉还好吗？”
心平气和对樱井翔说话，竟是久违的事了。想到这点，青木良不知道诧异与释然，哪种情绪更占据上风。
“还好。”
樱井已经恢复清醒，无论身体，抑或神志。他快步走到吧台，给自己和良都倒了杯水，“什么时候回去？”
如果青木良此时进到淋浴间，就会发现那里一丝热气也没有。
冷水澡又怎会带来温暖。
“中午。”
9小时以后她将在新干线进行午餐，一下车立刻着手月曜日的新项目会议。
“我很抱歉。”
指尖不会相碰，传递来的热水和对方顺势坐到左侧单人沙发的动作共同完成。
“是我失态了。”
他们冷静，冷漠，一个身份是云端贩卖梦想的偶像，一个身份是精英工程部课长。
“演唱会非常棒。”
摩挲玻璃上的温度，困意迟来拥抱了青木良。
“我期待着arashi未来更好的发展。”
如果没有arashi的樱井翔呢？也没有樱井家的樱井翔？如果仅仅是当初便利店各自温着书的少年少女，那他们一定不会像现在，冷静又冷漠。
“你和我，是什么时候长大的啊…”
“不，樱井桑，我想我们已经开始变老了。”
揉揉眼睛，良今晚第一次笑了。
“老到我也得接触合适的人选，给家人完整交代。”
要是春天在目黑川赏过樱就好了；要是夏天点燃一支线香花火就好了；要是秋天真正出次海就好了；要是冬天在东京共同踏进积雪里就好了。
哪怕仅仅一起去过一次迪士尼，他就心甘情愿了。
“那…确定的日子，我应该送给青木桑什么贺礼才合适呢？哈哈哈”
有人已经真正先离开。
“我不会告诉樱井桑的。”
几乎温柔又宽容的声线，连良自己都相信她潇洒立派心态。
“Sakurai sho才是星星，只要一直闪耀着，就可以了。”
樱井翔想回给青木良同样笑容，或者激动反驳，但最终他什么也没做。手指合拢，像足够成熟的成年人。
“我会把对于青木桑最重要的真相，完完整整送给你。”
……
……
这个夜晚意料之外，青木良曾和大野智聊过。对方团内唯一能吐槽的也只有自家次男，比如是如何拜托松润，又比如第二天怎样面色发青，装重症吓人。
“可不关我的事，”适年30岁，良刚庆祝了生日，许愿世界和平。“他喝酒喝太多。”
“我说现在sho酱怎么再不多喝了。”话题拉偏没和青木良打招呼，队长大野一副“我都懂”，她还真没搞清楚。
“好吧，开心就好。”
樱井翔到底堵车还要多久才行？……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chapter.3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