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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江铭简 ...
一楼人来人往,实在不像是一个咖啡馆在这个时间段应有的样子。服务生解释说:咖啡馆下面是一个地下酒吧,所以这个时间才这么热闹。还体贴地问周澜要不要去二楼包间,说是那里比较清静。
周澜照常木着张脸,似乎根本没有在听服务生说话,也没有要理她的意思。服务生见状尴尬地笑了一声,然后看向我。
我颔首,道:“去二楼吧。”
“一杯ESPRESSO,少糖。”我道
“那这位先生呢?”
周澜抬眼看向服务生,道:“和他一样。”
服务生却盯着周澜眼睛看向她的眼睛,有些出神。
我咳了一声,她才缓过神来,拿着甜品单挡着半边泛红的脸,支支吾吾道:“那甜品……不需要吧?好……好的。”
我道:“下回就不跟你单独出来了,省得打击自己。”
不知道周澜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他抬眼,问:“什么?”
我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周老师您太帅了,人小姑娘没经受的住,跑了。”
周澜未答,但挑了挑眉梢,应该是默认了。
周澜大多数时间都木着一张脸,说得好听叫冷酷,不好听就是面瘫。以至于第一眼,人都记住了他阴郁的气质,反而忽略了他的样貌。其实这男人五官生得极好,精细却不阴柔,从双颊到下颌的线条明朗优美,高鼻梁,薄唇,一双眼黝黑深沉古水无波,你简直不能和他对视,好像看久了便会不自觉地溺进去,断送了性命。
挑眉。这般小动作由这男人来做,我竟看出了些许风情,但随即又觉得荒谬——周澜是徒有其表的学术派老顽固,皮相纵有千般好,脾性还是寡淡的。
咖啡到了。巴掌大的杯子里装着些浓黑的液体,表面一层厚重的咖啡油,似乎能模糊人的嗅觉一般。
“郑岩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我想了几次,还是这个开头比较直接,但却也不是尖锐到不能接受。
周澜道:“没有,我不杀人,我有固定的食物来源。”
深吸了一口气,我继续问:“那你是吸血鬼?或者是……?我有见文献资料,还有一些小说上写过你们,没想到是真的存在。”
“是,就是你想的那样。”
“郑岩的死的是意外,还是说你们可以随便杀人?”
“是意外。”
“……”
“……”
这并不能算是一场谈话,因为我只是单方面的提问,而周澜则有问必答。
不厌其烦。
是以,我能细致地观察到他额头上渐渐冒出的汗珠,流经鬓角,垂到下颌;脸色也变得越发苍白起来,这显得他的唇愈发红了起来,就像用血染过了一般。
他用桌边的丝巾擦了汗,但无论身体承受着怎样的痛苦,他的表情依然是平静的,只是微微抿下的嘴角泄露了心事。
我轻声问道:“周澜,很疼么?”
他不作答,但渐渐脱力,俯下丨身,头枕在胳膊上,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依旧能从他急促的喘息中得知某种信息。
周澜道:“你……给我……吃了什么?!”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我如实回答:“死人血和圣银粉。”
“你是……猎人协会的人?”
周澜抬眼,他带着湿意的眸子,就那么直直地看进我的眼里。我有些猝不及防,几乎是逃开了他的视线,语气也不如先前冷静了:“不是,我只是在你先下手除掉我这个知情人之前,做些适当的自保措施而已。”
他喘着粗气,道:“我说过,不会杀你的。”
我感觉这话说的极其不负责任,由是哂笑道:“哈,那多谢周先生?但……”我顿了顿,上前扶起他埋在手臂里的脸——他的双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但体温又低得吓人,眉眼低垂,紧紧抿着的嘴唇有些泛白。
我咽了口唾沫,继续道:“但是周老师……您再这么喘两下,江某就真的要硬丨了。”
我没在挑衅周澜,我真的起生理反应了。
我自持性向正常,喜欢长腿大胸的漂亮女人,但于时下流行的男孩这方面也略有接触。之前在星娱的时候,经常有人托我写歌,报酬中也有长得或清秀或阴柔的男孩。但无一能令我起兴的。
我也自持人格无缺陷,但这个时候,突然就有些失常。果然与性别无关,男人对于漂亮的东西,没有抵制力。
他闻言,先是楞了一下,而后低低笑了一声:“你真的很会说笑。”
而后压着嘴,低咳了数声,像是妥协了似的,道:“江铭简,把灯关了。”
我道:“关灯做什么。”
我能看见他眉头蹙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耐。但那又如何呢,一个将死之人而已。
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几乎是瞬间,包间顶上那盏暖黄的灯就被什么东西打灭。我被一股强硬的力量抓住,领口被抓住,双脚离地,而后被丢在了身后的软皮沙发上。随即而来的是周澜那嘶哑厚重的喘息,就在我耳边,急促而焦灼。
他捏住我的脖子,力量恰到好处——我挣不脱却又可以呼吸自如。我又看见了那双要命的血瞳,它在黑暗中散着红光。这让我感到一种死亡的威胁。
他开始自言自语,似乎是想说服自己:“是你先动手的。我……从没想过杀你,那我现在可以吸一点你的血了,就一点……我知道分寸的,不会要了你的命。”
他的拇指不断地在我脖子上的动脉处摩挲,似乎在考量从哪里下嘴最为适宜。我可能是要死了——我脑子里现在只有这一个想法。
他俯下丨身,鼻尖触碰到我的下巴,我一阵颤栗。我能感觉到什么温软湿热的东西在我皮肤上滑过,那应该是周澜的舌头,我这样想着,如同一个大义凛然赴死的革命战士,我告诉自己——你不会求饶的,周澜也不会放过一个要他死的人。
他钳住我的下巴,又摁住我的肩膀,确保我动弹不得之后,才低声道:“别紧张,一点都不疼。”
声音很温柔,如果我是个纯丨情的小姑娘,肯定会上当。
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穿了我的皮肤,但出奇地,在创口处只是一阵酥麻,没有疼痛。我能清楚地感受到血液被汲走,不像是在医院抽血,我只是感觉到有点脱力,不知道为什么好想睡觉。我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可能这就是死亡的感觉。
如果我有幸从周澜口下余生,我一定将今天的事写作传记留念。这是我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
对于周澜我是有点怵的,特别是看过那个新闻之后。但至于我为什么动了杀他的念头,还要从这天下午说起。
我本来早上看完那个新闻,给吓得不行,但又苦于无处诉说,只能憋在心里。但中午史兴言打了个电话给我,说是他在郊区度假村新置办了套房子,但是构造他不喜欢,要翻新重做。于是请了个风水先生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忌讳。
他约了人下午去,但自己又临时要应付外商,就叫我去帮着听听看。
我乐意至极——最近遇上的邪乎事太多,我巴不得找个和尚道士去去晦气,风水先生也勉强算吧。
我如约到了那处房子。
我来此之前还特意打听了这个叫陆一的人,业界说他活好,嘴又严实,人送外号陆半仙。
他留着半长的头发扎在脑后,穿一身灰色长袍,长口黑布鞋,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似的。
“史先生?”他问。
“不好意思,史誉临时有急事,来不了,就让我代他来了。”
他闻言,点了点头,开始看房子。
交代了很多,但我没完全记住,所幸这位大师职业素养高得不行,直接给了我一张纸,上面写了一条条的事项。
但用的是黄色的符纸,朱笔写就的字密密麻麻码着,就好像是什么符一样。可能是被他这一手隽秀的毛笔字震住了,我开始觉得此人是个高人了。
本来按流程走,现在这个大师应该走了,但我看他却完全没有要告辞的意思。
我于是问道:“陆大师,您是还有别的什么事要交代?”
他摇了摇头,道:“大师担不起。我也没有别的事,就是想问问江先生最近有没有遇见一些奇怪的事或者说奇怪的人。”
我心下一惊,看着那陆半仙,想了想才回道:“陆大师说的是什么事?”
陆一道:“今天城郊的那起命案江先生听闻了?”
“嗯。今天看新闻的时候看见了。”
陆一点了点头,上前抬起我裹着纱布的手,问道:“那能请江先生说说,您这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么?”
我一惊,把手抽了回去:“你想说什么?”
“想必江先生心里有数,私藏杀人犯,或者说知情不报可是犯法的!您手上这伤口恐怕是‘那东西’咬的吧?现在既然出了城郊那起案子,这事肯定兜不住了,您是知情人,到时候就算‘那东西’不杀人,可他身边总有想灭口的吧?江先生就坐以待毙?”
他这一通话说下来,我反而镇定下来了。我道:“你是怎么找上我的?你给史誉看房子……是想通过他找我?”
但我转念一想,史兴言应该是在几天前约的他看房子,但郑岩是今天早上才死的,所以是巧合?陆一接了一单生意,他的雇主的朋友就正好和他要做的事有关?
还是说……中午那个电话不是史兴言打的?但声音确实是史兴言。
不是史兴言自愿打的?
这个猜测过于恐怖,我于是尝试性地问了一句:“你们把史誉怎么了?”
陆一道:“江先生果然是聪明人。不过你放心,我们都是人,不会做些残害同胞的事情。史先生现在很安全,也对此事完全不知情,看房子也是真的。我们只是通过史先生找到您,请您帮我们做点事而已。”
“你想让我做什么?”
“杀了咬你手掌的那只鬼,我们需要给他们点颜色,这样他们才能乖乖交出制造城郊命案的凶手。江先生若能以身犯险,成事则不仅仅是为民除害,更是保命。”
看来他们旨在找出凶手,并不是单纯地想杀周澜。
可万一郑岩就是周澜杀的呢?我这个时候再去找他,不就等于自投罗网了?
但似乎没有我考虑的余地,谁知道陆一是不是真的好意,我忤逆他有什么后果?他会杀了史兴言还是直接杀了我?我的世界观被周澜的存在推翻了,脑子里一团乱麻。
陆一临走前,给了我一包东西,说给“那东西”吃了,他必死无疑。他说不会逼我,做不做全看我自己。
我问他是什么。
陆一朝我诡秘一笑:“死人血和圣银粉,放心,绝对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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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小人,阴了周澜一回,差点要了他的命,但他是真君子——我没死。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我躺在一张木板床上,床很硬,但盖的被子却是灰色的蚕丝面料的。被褥应该是新拿出来的,上面的还有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很好闻。房间空旷的很,什么多余的摆设也没有,床头柜上摆了两层书,都是关于历史方面的专业书籍。书侧的印刷字都被因摩挲而掉色了,应该是被翻阅多次了。
东边的天空被朝霞映红了,但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星星都还挂在上面。
落地窗前摆了一张椅子,有人坐在那看书。
我起身——床边贴心地摆好了拖鞋——走向落地窗。
他听见动静,抬眼看我,问:“醒了?”
我点头。
他合上书,站了起来:“脖子上的伤还疼么?抱歉。”
我这才伸手摸了摸脖子,发现那已经贴了块纱布,但一点感觉都没有,周澜没骗我——真的不疼。
我摇摇头,问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他道:“我说了不杀你,就不会食言。而且杀你除了给我自己惹麻烦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我突然就觉得对周澜有些愧疚——这个人的确是无害的。可只是因为他的存在,我就得受人威胁。所以我便觉得自己有了正当的理由去害他?
“周澜……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去道歉,但无论什么样的借口都掩盖不了我曾经想杀他的事实。
“道歉做什么?你现在又不想要我的命了?”
一本正经的语气,但我就是从中听出了调侃。原来他也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无趣。
“给你死人血和圣银粉的人是谁?”周澜问。
我虽然觉得有愧于周澜,但陆一……此人过于怪异,我不觉得站在周澜这边就是对的。于是道:“我不认识,是他通过电话联系我的。扬言如果我不按照他说的做,就让我付出代价。”
他低头想了一会,长而疏的睫毛在眼窝处打下一扇青影,映着朝霞,他眼底似乎流动着金色的光,他道:“他应该是猎人协会的人。不过血族吃了死人血和圣银粉只会虚弱无比,却没到致死的地步。但剧痛会让我们失去理智——你确定那个人是想杀我,而不是杀你?”
我不知道如何作答。昨天周澜的样子让我一度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相信周澜,而陆一的做法又的确疑点重重。我似乎被卷进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中,一端是异族,一端又是心怀不轨的同类。
隐隐觉得,有谁在暗中缓缓收紧了网口,我却浑然不知。
门外忽然有人吹了一声口哨:“哟!姓周的,你艳福不浅啊,金栎才走没多久吧,这又泡上了?我这个大活人还在这儿,你不害臊啊?”
来者是个少年,黑发,瘦高,穿着松松垮垮的卫衣和皱巴巴的牛仔裤,脚上一双NIKE的年限球鞋价值不菲。但他走近了,我才发觉他的头发其实是微卷的,他的五官很深邃,瞳色也是浅棕色的,不像是本国人。
周澜淡淡道:“我只负责你的安全,你无权干涉我的生活。我再说一遍,你的活动范围仅限楼下。”
少年张扬地摸了摸鼻子,但确实朝门外走了。不过临走时,又回头道:“诶,姓周的,是你这呆瓜的性格特别招人喜欢么?我学学能不能泡到妞?”
周澜没理他,但我估计他要是再不走,可能会被周澜捏死。
“他是昨天晚上楼上那个人么?”我问。
周澜点点头道:“嗯。我等会有课,你下楼洗漱,我送你回去。”
周澜这是要送客了,我也确实该走了。
洗漱后,到了楼下——只有一辆出租车。
我以为这是周澜给我叫的,就准备开车门上车:“那我就先走了,谢谢你昨天晚上的留宿。”
“不谢。你在小区门口不是有车?”
“嗯……嗯?你意思让我走过去?你在这住,不会不知道这小区有多大吧?”我有点震惊,我瞧着周澜住这种房子,怎么着也不像是会心疼一两百打车钱的人。但他的确只叫了一辆出租。
“我上班走西门,你的车在东门。”他平静地叙述,看了下腕表,理所当然道:“我得走了,不然会迟到。”
周澜的意思很明显——你自己走,这车我叫的。你要不想走到东门,你就自己打车,我是不会给你出钱的。
出租车扬长而去,喷了我一脸尾气。我几乎被周澜这种惊世骇俗的做法吓到了——看他早上跟我说话的口气,我以为他不跟我计较了?我还想和他和平共处,毕竟以后遇到陆一这样的人还得仰仗周先生。他这就摆了我一道?这么记仇?
也是,你昨天晚上还跟人家拼死拼活呢。我这样对自己说。
于是早上五点半,我手机打车不成,但八点半在市中心还有个早会要开,我只能徒步横穿裕和公寓,幸亏在路上拦到一辆洒水车,我给了那个老大爷两百块钱之后,老大爷欣然带我上路。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坐洒水车,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反正说不上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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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八:江铭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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