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碎》夜螢落

8、琉璃·碎 第五章

　　越前將不二帶到手塚的書房，在手塚的示意下準備離開，卻被不二拉住。

　　“不二前輩？”

　　不二對越前微微一笑，轉向手塚，“龍馬說你找我有事，是什麽？”

　　“你的眼睛。”忍足道。看手塚的臉色，就知道他不打算開口。

　　“忍足？”不二略帶疑問，卻直覺地叫出這個名字。雖然只“見”過一次，但不知爲什麽，他對忍足有種特別的感覺，立刻認出了他的聲音。只是，他爲什麽也會在這兒？

　　“不二，你想不想重見光明？”

　　不二一愣，沒有想到竟會是這件事。雖然他當初不願自救，卻不代表他不願復明。試問有誰，願意一輩子活在黑暗之中。

　　“想。”答案是肯定的。

　　“那就好”忍足一笑。他怕的不是不能醫好不二的眼睛，而是不二不願接受醫治。“我會幫你。”

　　“忍足懂醫？”

　　“略知皮毛。不過，我認識一個擁有絕世醫術的人，要醫好你的眼睛，輕而易舉。”忍足也是難得的認真。“不二應該也聽説過她吧，被稱爲醫仙的那個人。”

　　“忍足是指，幽境的醫仙？”不二當然聼過他的名號，只不過所謂的幽境根本沒人知道是在什麽地方，就算是去過的人，在離開之後，也無法再找到去路。所以，向醫仙求醫，只能凴緣分。“你認識他？”

　　“嗯”忍足微微點頭，“但我和她的關係，希望你們不要多問。而且，我也不會與你們同行。”

　　“我會陪不二去的。”手塚道，似乎早就這麽決定了。

　　“不必了，身為武林盟主，你還是先解決盟主令丟失的事吧。”不二拒絕道。“有龍馬陪我就可以了。”

　　“不二前輩？”越前從剛才就沒插話，因為他不知道在這種情況，自己能以什麽身份說些什麽話。所以，一向傲慢的他一直靜靜地站在不二身側，就向不二彈琴時一樣。但現在，卻無端的被捲入話題。連堂主也看像自己，似乎感到不悅。

　　“我很好奇龍馬的樣子，想第一個看到你。”不二微笑著，卻是讓人無法拒絕的語氣。

　　“我知道了。”越前轉過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避開不二的笑顔，問，“忍足前輩，要怎樣才能找到醫仙？”

　　“江南，夕月城。”忍足道，毫不意外看見他們臉上的訝異。世人都道她所在之處應該幽靜隱蔽，又有誰會想到她就住在江南。“城南郊外的那片竹林，穿過便是。”

　　“這麽簡單？！”越前不禁問。

　　“不簡單。”忍足道，“那不是普通的竹林，以五行八卦佈陣，陷阱重重，一不小心就會迷失其中。”

　　見手塚和越前同時皺起眉頭，忍足一笑，“你們放心，我不會讓不二變成林中亡魂的。”他說著從懷裏取出一個錦囊，遞給不二。“到了竹林入口後，將它打開，自會有引路使者來接你。”

　　不二露出一個真心的微笑，“謝謝你，忍足。”

　　“沒什麽，只是舉手之勞。既然該說的都說完了，我就先走了。”忍足說這便離開了書房。

　　不二也站起身，“我和龍馬也該走了，我們明日便會啓程。”

　　“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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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于和手塚談完了？”

　　忍足一踏入自己的客房，就聽到大少爺不滿的聲音。他揚起玩世不恭的笑容，看向坐在太師椅上的跡部。“我怕再不回來，景吾就會丟下我自己走了。”

　　“哼”跡部撇過臉。其實忍足去得並不久，但他卻不喜歡他爲了別人的事離開他的身邊。“本大爺只是不想你這頭狼丟了冰門的臉。”

　　“是是。”忍足點頭敷衍著，走到桌邊為自己到了一杯茶。“關於盟主令，景吾打算朝哪個方向調查？”

　　“北上。往冰門的方向調查，順便回去一趟，與慈郎他們會合。”跡部道，一點兒也不意外忍足猜到自己的打算。

　　“何時動身？”

　　“立刻。”

　　****

　　另一邊，立海宮的一行人也在商量尋找盟主令之事，並決定先回立海宮，一切讓幸村定奪。

　　“真田，我們不用先調查一下再回去嗎？反正宮主對這些事也不感興趣，最後還不是交給你去辦。”在真田做出決定之後，丸井問。難得出宮一趟，玩都沒玩就會，很可憐耶！

　　“立海是否插手此事，由幸村決定。”真田道。雖然他能做主，但立海宮的宮主是幸村。

　　“切原，”真田轉頭，厲聲道，“回去之後，別亂説話。”

　　“知道了。”切原回答。他知道真田所指的是不二周助，自己當時也只看到一閃而過的身影，不能確定，又怎麽敢隨便提起。

　　得到滿意的答覆，真田站起身，“你們去準備行李吧。”說完，便離開。

　　****

　　立海宮

　　花廳内，擁有“立海公子”之稱的柳生比呂士皺著眉，不知是在為手中剛收到的信箋煩惱，還是在思索什麽難題。

　　“什麽信啊，看得這麽認真？難道是情書？”立海欺詐師仁王雅治從後方走來，一手搭上柳生的肩膀，欲看信中的内容。不過，看柳生臉上的表情，説是情書，倒更像是仇人送來的戰帖。

　　“是文太寄來的。”柳生說著將信紙地給仁王。

　　“文太？”仁王略帶驚訝的接過，邊看邊問，“寫了什麽？”

　　“他們和真田已經從青堂啓程，在回來的路上。”

　　“什麽？！”在聽到柳生的回答的同時，仁王也在信上看到了一樣的内容。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同時失靈。“他們不參加武林大會嗎？”

　　柳生指了指仁王還未看到的部分，道，“盟主令失竊，所以武林大會也被迫延後了。真田他們回來，就是要和幸村商量這件事的。”

　　“可是幸村根本不在宮内，要怎麽商量？”仁王道出實情。

　　“我也在爲了這個煩惱。”柳生道。真田一行人前腳踏出立海宮，幸村後腳就留書出走。所以現在，立海宮的宮主不在宮内，下落不明。“你和柳那邊，有沒有幸村的消息？”

　　“你不是不知道，幸村若真要躲，又有誰能找到他？”仁王反問。然後又道，“唉，要是真田回來前還找不到幸村的下落，我們可就慘了。”不知道該不該趁真田還沒回來，也逃出宮避難呢？

　　“柳生，你要去哪裏？”見柳生要離開，仁王忙問。不會是想自己開溜吧？

　　“給丸井寫信。”柳生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腳步，“讓他盡量拖延路程，替我們爭取時間。你們也要儘快找了幸村。”

　　“這也不是我要快就能快的啊！”望著柳生的背影，仁王無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