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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十四章 不够塞牙缝的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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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奚阳换好衣服,吃过早点,做好他中午吃的食物,反复叮咛他不要乱跑,我骑着马上班去了。
哈哈,多个朋友多条路,见我上班有这么一段距离,小钉子直接将那匹名为惊尘的千里马送给了我。从句唴县回来,我一直骑的就是它,都有感情了,要还给他还真舍不得;这下好了,它真正属于我了。
从此,宝马有了,别墅有了!
我一脸陶醉地走进开封府。
张龙一脸郁闷地递给我一把大扫帚。
又要扫地啊!
展昭抱着变节的小昭,坐在树上,东张西望,找鸟蛋?
公孙策悠闲地坐在池边看《史记》。
呵呵,看我吧,我比《史记》好看!
王朝等四大金刚,在一边哼哼哈哈地对搏。
“呀——”赵虎一声大叫,打出的拳头虎虎生风,气吞山河。
展昭听到风声,掀开眼皮看了看,觉得太小儿科,又闭上眼仰躺在树枝上养神。小昭眯着眼,懒洋洋地趴在他的胸口上打着呼噜。
咦,小昭好像是公的吧!难道人猫断袖?
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惹来公孙竹子的侧视。
低眸对他一笑,正准备与他说话,门外的大鼓突然“咚咚”震响。
丢下扫帚,抬起的脚步定格了。看着尘土飞扬空无一人的后院,我惊魂失色!
人呢?
全不见了?
公孙策也不见了?
迈起脚步,感叹。果然,中华民族是一个善于创造奇迹的民族!古与今概莫能外啊!
大堂之上,包拯精神抖擞,严正以待。余人皆雄赳赳,气昂昂,目似神电,眼若瞪铃,腰如铁板!如果忽略眼里的急巴巴之色外,真是好一幅忠于职守,爱岗敬业的办公图!
盼着有人告状好像那个不是爱国吧?
来人伶伶俐俐,看年龄倒是与我差不多。
“下跪何人?”包公问道。
“小人雨墨,为少爷颜春敏冤屈一事而来。小人的少爷本是武进县人,今来祥符县双星桥投奔丈人柳家。谁知柳家意欲悔婚,怠慢我家少爷,餐点不按时送,送来的饭量少菜差、、、、、”不待包拯垂询,雨墨就张口滔滔不绝,啰哩啰嗦,杂七杂八,听了半天,云山雾罩,还没听出个子丑寅卯来。
我悄悄张望公孙策,他垂着眼睛,似看非看。
到底那个少爷受了什么冤屈啊?
“你家少爷如何被人冤枉了?”听不过去的原来也有包拯,他打断雨墨的话头问道。
雨墨抬起头,一张清秀的脸上满是委屈,瘪着嘴说:“老爷,我正在说呢?”
包拯星目一垂,哭笑不得,他的话还是第一次被人质疑呢。我低着头,暗暗好笑。
“你继续说吧,本官听着。”包拯无可奈何地说,强按下心里的焦急。
雨墨的脸悲戚起来,再开口倒是一下子就切入了中心,“柳家小姐身边的丫头嫣红死了,柳丈人一口咬定是我家少爷杀死的。大人,我家少爷冤枉啊!”说道这里,雨墨“咚”的磕了个响头,哭着说:“大人,武进县县令十五日后就要处决我家少爷了,求大人为我家少爷做主!”
我再次目瞪口呆。这个雨墨,该说他聪明还是愚笨呢?刚才还口如悬河,不相干的枝节他事无巨细的道来,这说到点子上了,他又精兵简政,三言两语就完了。
包拯的头也疼了起来。凝目看去,雨墨风尘仆仆,形容憔悴,脸色惨白,想必路上吃了很多苦,于是和颜悦色地问道:“你家少爷已经认供了吗?”
雨墨呜咽一声,可怜兮兮地说:“是的,人明明不是我家少爷杀的,可少爷愣是一口就承认了。老爷只有少爷这一枝香火,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他去死?”说道“死”字,像是又触动了少年的愁肠,他忍不住哭出了声。
待他心情平定了,包拯已经大致猜到了案情,于是问道:“你怎么肯定不是你家少爷所为?”
“大人啦,小人天天不离我家少爷左右,而且少爷自知在柳家不待见,天天呆在书房,几乎足不出户,何曾出过门,怎么会去杀人呢?少爷手无缚鸡之力,又生性仁善,连蚂蚁也不忍心踩死,何况是一个活人?”
我点了点头。如果他所说是实,那么,颜春敏首先有不在现场的人证,看来这里大有文章。
只是不知作案动机能不能排除。
“你先下去吧。”包拯凝神想了想,示意王朝带雨墨下去。
包拯在前,其他的人自动自发地跟着他,莫无声息地走向花厅。
坐定之后,众人皆眼睛灼灼地盯着包拯。
包拯低敛了下目光,抬起头时,不觉有些好笑,忍不住咳了两声。
众人身子一挺,全神贯注。
机会是属于时刻准备的人的。
“祥符县与此地相隔两个城郡,与其解犯人与一干人等至此,不如我们派两个人去了解案情,协助祥符县令重审此案,大家看此法可妥?”
好!好!好!众人狂点头,眼睛如同聚了焦一样长在了包拯身上。
我游动着目光,百无聊奈。有案子可破当然是好事,可千里迢迢的去是否太辛苦了。况且,包拯小气的很,时间与金钱肯定要大打折扣。
目光移向公孙策,这些人中始终云淡风轻的只有他了。
包拯又咳了咳,强忍住笑意,无动于衷地喝起了小茶,左撇下茶末,右吹下热气,悠悠然起来。
我嘴角抽动。外行人可能以为他在思考,实际上这个老包恐怕在看我们的笑话。
众人的头上急出了滚滚的浓烟,眼光快要把包拯烧溶了,包拯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公孙先生,烦劳你跑一趟了。”
公孙策点了点头。眼光在大家身上转了转,对着包拯说:“还是让奚夜与我一起吧。”
啊?展昭咔嚓一声,脚下碎了一块砖!
包拯心中一痛,好几两银子啊!
啥?四大金刚手下不约而同又是一声喀嚓,手中的茶杯立时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包拯浓眉皱紧,心尖直颤抖。
那还可以待客啊!
一群败家子!
还好还好,公孙策那儿的还完好无损。
只是,奚夜那是什么表情?肌肉打架?眉毛跳舞?
不情愿?
喜极欲泣?
哦嗬!终于在沉闷中找到了一丝乐趣。
唉,各位看官,我们的包青天离神又远了一步啊!
我心思复杂地看着运筹帷幄,心思谲诈的包拯。
牵着惊尘,推开柴门,我大大吃了一惊。
庭院一尘不染,几个盆栽似乎都被洒了水。仔细听听,屋里没有动静。这是怎么回事?我满腹狐疑地看着有些陌生的家。
“奚阳?奚阳!”我大喊,这个弟弟不会故态复萌,又跑出去了吧?
心里有些着急,左右搜寻不见人影,偏偏又声息也无,我焦躁起来,张开了嘴,边走边喊。
上次,是在河边找到的。找到时,白衣服面目全非。
上上次,是在城门口找到的,头上肿起了个大包。
上上上次、、、、、、
这次,不会又跑了吧?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奚阳傻笑着跑了出来。
心终于落了地,我拉住了他,不管他听不听得懂,劈头盖脸地问:“你在屋里做什么?怎么不回答哥哥?”
奚阳扭开手,张开双臂抱住了我,呵呵地笑着,“哥哥”的叫个不停。我拍拍他的手,笑道:“奚阳,放开,腰要断了。”
我的腰围较小,虽不至于真正的不盈一握,可绝没有超过一尺八。奚阳虽然是个傻子,不会从蛛丝马迹中看出我是女的,可这样的紧密还是容易坏事。
奚阳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我,改为拉住我的手。我大大叹气,这手其实同样不能多拉,男人女人的手还是有区别的。抬头看看奚阳,他只是傻傻的乐,黑亮的眼睛如同清水,一丝杂质也没有,遂放弃了自己的小心。
“今天乖不乖?”紧了紧拉着的手,我柔声问奚阳。多么俊秀的一个少年,可惜是个傻子,怜惜心大起,脸上更柔了。
奚阳展开一个大大的笑脸,帅气的脸上霎时增添了不少的青涩诱人的光辉,我心里一动,我的弟弟虽然傻,可真算的一个俊小子。
动了动嘴,奚阳要说的话还是失败了。他好像也十分丧气,牵起我的惊尘,走向西角的新马厩。
有了惊尘之后,小钉子好事做到底,帮我在院子里新修了个马厩,可系三匹宝马。
系好马,我发觉奚阳的衣服下摆是湿的。撩起来一看,果然!诧异地张开大眼,我口吃地问:“奚阳,院、、、、院子是你扫的吗?”
奚阳偏了偏头,我指了指地面。
他高兴地点点头。
“那、、、、那些花呢?”我拼命压制住心里的惊喜,小心翼翼地继续问他,不敢相信这时真的。
“是!”奚阳大力地说,傻呵呵地笑着,讨好的望着我,明眸皓齿,顾盼之间居然有些智慧。
我揉了揉眼睛,奚阳这段时间好像在潜移默化地发生着令人惊喜的变化。会说一个个的字了,今天,居然能扫院子。
眼眶有些湿润,捧住奚阳的脸,沙哑地说:“我的弟弟,太好了!你慢慢好了!太好了!”抱住他,我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泪。
我快要有一个正常的亲人了!
奚阳悄悄伸出手抱住了我,嘴里呜呜着。
拉开奚阳,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笑了笑,对他说:“弟弟,明天我要出远门了,你到张龙哥哥那儿住几天好不好?”
奚阳偏头看了我一会儿,见我脸上温和亲切,呵呵笑着点点头。
我大喜,正待详细得叮嘱他注意事项,他突然大摇其头,双手乱摆,人也站了起来,脸上一片哀戚。
我愣了,怎么回事?站起来拉住奚阳的手,声音越发的亲柔:“奚阳,你怎么了,不愿意去吗?”
奚阳黑亮的眼睛好像升起了雾气,看得我心里颤颤的,怜惜得拍拍他的手,说:“奚阳是不去吗?”
奚阳使劲点头,反过手握住了我的手,一副要被人抛弃的可怜样。
我极力游说。
“乖,听话!张龙哥哥会陪你玩的。”
他还是摇头,而且,眼泪也开始吧嗒吧嗒。
头疼!
肯一个人呆在这个院子里,为什么不愿意去开封府?
心一软,叹口气,我无奈地说道:“奚阳不愿意去,那就跟着我吧。不过,路上可很苦的,奚阳要忍住啊。”
奚阳干净的脸上露出了纯粹的笑容,弄得我疑惑不已。有时候他的反应可真不像傻子。说他不是傻子,他又不能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思;说他是,他却能看出别人对他的态度。
罢了,去讨好公孙策吧,不知他让不让我带着个累赘。
于是,理想中的两人世界变成了三人行!
还有鼓着腮帮子的少年雨墨,如果他可以忽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