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回忆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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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虽然我并不在意，卡片上是这样写，但我没有被触动，邢以南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遥远的朋友，甚至即便在大学恋爱时，我也是把他当作一个朋友，一个冠着男朋友名号的朋友。恋爱能力缺失综合症。至少木菲是这样评价的，当她看着我拒绝了一个又一个追求者的时候。
但是现在问题不在这里了，不是关于我，是骆。
车里的氛围明显有了改变，有些沉重，她坐着不讲话，怀里还抱着那束花，一动不动地望着前面。这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或许她认为我如果答应了恋爱就会忽略她？我把卡片随便一搁，一边启动车，一边不在意地说，“回家咯。”
本来是想给一点轻松的氛围，但她依然沉默，气氛反而古怪到了极点。以我的性格和习惯，是绝对不会放任这种氛围蔓延。我把车靠边停下，肯定地告诉她，“骆，就算我恋爱了，老师也还是你的好朋友，一切都跟以前一样，不会有什么改变。你明白吗？”
事实是，她并不明白，没有理会我，直接拿出手机，给她的母亲唐文丽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妈妈说她晚上要留在我的家里。是用告知的方式，而不是商量。当然，唐文丽同意了，她对我很放心，也已经习惯骆唐经常往我这边跑，只是这是第二次要求过夜。我内心里已经确定骆是想用什么方式，抗议一下我如果真的要交男朋友的事实，虽然我内心并没有这种想法，但将来有一天恋爱了呢？总要面对。那就现在开始解决吧。
我看着她，她挂了电话，然后转向我，给了我一个从未见过的似乎有点魅人的笑容，又晃了晃她的手机，有些招摇和目中无人，意思明显在表示着“你听到我说的了吗，赶快带我回去”之类。她的这表情和动作让我有点触不及防，让我怀疑难道是以前彼此相处太平静，没有受到什么外来干扰，导致我对她的了解过于局限？骆是一个很懂事很理智的孩子。我十分确信。可是这些动作和表情，又如何解释？
这卡片是一件小事，甚至连小事都称不上，就是一只昆虫落在你手上，你把它拍走，你甚至不会记得你赶走过它的那种程度。可是现在导致的这个副驾驶座上反常的孩子，实在太荒谬。我的头隐隐作痛。还是先回去吧。
我转换了方向，把车直接往自己家里开，我现在也不想理会（其实是不知道怎么理会）这个已经不理智的孩子。你如何安慰一个她觉得你会抛弃她的人？告诉她你不会抛弃她？这样做一点用处没有，何况她现在不在正常状态。只好沉默，让她整理好思路。我也确信她会整理好思路。因为骆不是一般的孩子。而我所需要做的就是保持常态，她就会慢慢知道一切都没什么不同。我也确信自己不会抛弃她。
但是，一个人的确信有什么用？你确信她你确信自己，完全没有你确信她她确信你那样肯定。
到了家里，她熟练地自己找衣服和洗漱用品冲洗，完全无视了我，似乎那是她自己的家，什么都清清楚楚，很快就把自己整理完，穿着我的对她来说有点过大的睡衣，乖巧地坐下来吃我给她煮的面，又抛给我一个魅人的笑容，以往的清冷已经完全不见，就好像换了个人。我提醒自己不要太大惊小怪。这是这个孩子在抗议她以为自己即将被抛弃的表现，而事实上抛弃不仅不是事实甚至显得无厘头和搞笑。这样一想我觉得踏实很多，反而有点开心她的这个怪异表现，想想还蛮可爱。就对她也魅惑地笑了笑，然后心情大好地去洗漱。
洗完出来看到她斜靠在我房间的沙发上，随意地翻着书，我走过去，揉揉她的头，“在看什么？”
“随便看看。”她回答道。音调正常，谢天谢地。我还在想着如果她还像刚才魅人的表情那样转换了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我估计会想一巴掌拍过去，把她摇个清醒，直接告诉她再这样我会把她现在此刻就扔出去。
我去浴室里吹干头发，吹了有点久，因为我边吹边想着晚上是一起睡还是把骆安排到客房还是把自己安排到客房这个看起来有点棘手的问题。最后决定今晚还是像第一次那样我睡沙发她睡床，睡前像朋友那样开诚布公聊会天，这敢情完美。然后我就轻松地出来，才发现她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走过去，俯下身，睡着了怎么那么恬静乖巧，果然我还是喜欢她淡然恬静的样子，今晚其它时候都太不正常了不是？但这似乎都是由于我的问题。哎。
我摇了摇她，“骆，起来，去床那边睡。”
她没醒。
我蹲下去，用力摇了摇，这下她有动静了，张嘴咿呀嗯嗯，一股酒气顿时扑面而来。她，喝酒了？我觉得这比有人泼了我一脸啤酒都让我震惊。难道冰箱放着的我爸有时小酌的啤酒？一想到我就跑厨房确认了一下，果然，厨房小垃圾桶里安静地躺着一个罐装啤酒罐。
扶额。
这实在太荒谬了。
我又回到卧室里，摇了摇她，语气没有很好，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有点生气，反正就是看不下去，这实在太无理取闹。但转而看到她迷迷糊糊的样子，红红的脸，突然又剧烈心疼起来。我似乎忘记自己在这个孩子的世界里扮演着怎样重要的角色，看起来像是一个可以自己走路吃饭不需要社交的人，但怎么成熟冷淡总是无所谓，也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她已经坐起来，似乎还算有点意识，有点懵，不讲话，我抓住她的左手，低下身用另一只手怀过她想扶起她。
但她自己站了起来，有点站不稳，转而埋进我怀抱里，真的浑身酒气。但又似乎带点清甜。
我回抱她，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我想安抚她。
她抱着我很紧，下一刻脑袋从怀里钻出来，看着我，红红的脸红红的眼，眼为什么是红的？
我还没得及分析，她的嘴唇已经贴上我的。就是贴着。没了下一步动作。软软的。湿湿的。酒气。清甜。我情不自禁地吮了一下。然后把自己吓醒了，一下子推开她。还好力气不大，没有把她推倒，她往后退了一步，脚步稳定，我产生了一种她是清醒着的错觉。但下一秒就证实我错了，因为她似乎对被推开很不满，很快又到我跟前，抱住我不管不顾又亲上来。
这下不是贴着了，而是很蛮撞地侵略我的嘴唇，虽然也还是在嘴唇外部，但是慢慢地开始咬起来。我有点吃痛。但是没有厌恶。事实上，我喜欢。
是的，我喜欢。因为是骆唐。我没有反抗。因为我发现我喜欢。
我对骆唐的感情。这一刻完全确定。如果这是在耍酒疯，那我就感谢这个酒疯。
你在发酒疯吗，骆？我想这样问她。
你可以不要是发酒疯吗，骆。
我看着她，没有能看见她的眼睛。她还在不管不顾地胡乱亲着，没有章法，慢慢地停了下来。趴在我肩头。不再动。
我就抱着她把她带到了床那边，安置好她，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心情冷静地拿了备用的被子去了沙发睡。一夜无眠。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回忆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