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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50. ...

  •   来的自然是高手,那些山匪头目多数已是醉倒,下剩的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因此很快便被攻了进来,众小厮丫环侍卫只护定霍元崇跟萧景溶的屋子,别的看也不看。萧景溶也站在屋外,负手望着,很是好整以暇。见他俩出来,才道:“去几个人帮着山寨收拾一下,别叫他们伤太多阿畀的朋友。”侍卫才分出几人去帮着山匪打贼。小厮丫环们仍是一动不动地护住两人,手中或剑或刀,在寒夜之下反着冰冷的光芒。
      韦世涛不愿被人挡着视线,便道:“你们去保护山寨中人的家眷,这里有阿昊便行了。”小厮们见霍元崇点头,便又分出几人去护山寨中人。韦世涛对康弘道:“把你的剑给我。”康弘理都不理她。好在韦世涛有保护伞,转向霍元崇一撒娇:“你叫他给我么。”霍王爷立即丢弃底线,对康弘道:“让你主母玩玩吧。”康弘才满脸不悦地将手上的剑递给韦世涛,自己再从腰中抽出软剑来持着。
      韦世涛一剑在手,立即神完气足,道:“闪开。”众小厮丫环无奈闪开一条道儿,韦世涛便仗剑上前,迎着冲上来的刺客就出剑了。
      她这套剑法本不用内力便可克敌致胜,加之在欧阳家时,又经过了多名欧阳家及沈家的高手指点,单以剑法而论,已非昔日可比,只要能克制得对方内力发不出来,她就能稳操胜券。问题是人家也是高手,不是你想不让人出内力人家就乖乖听话不出的,故此一上来,人家就是一掌劈来,霍元崇跟着一掌迎上,同时低喝:“好好陪阿畀玩,别耍花样。”将他的内力强行压制住,韦世涛的剑便已递出,一招既出跟着便是绵绵不绝的剑意,霍元崇才撤掌,负手在一边替她掠阵,以防她为人所伤。
      韦世涛剑法展开,顿时逼得那刺客连连倒退,旁边他的同伙忙丢下对手要赶过来救援,却被众小厮跟霍元崇拦住,近不得身。韦世涛无所顾忌,剑法更是使得得心应手,她因与霍元崇成婚,已没什么机会跟人动手,空自学了一身好功夫,没有施展余地,如何不急?因此这样的机会一送上来,她便不肯放过,抖擞精神,越战越勇。
      只是她却忘了,如今她不是一个人在对阵,那不是还有个小麻烦么?正当她斗得正起劲儿时,肚子里的小家伙给吵醒了,那可不是个懂大局的人,跟他爹他娘一样,生就任性的脾气,一见不舒服,立马当地一大脚,韦世涛猝不及防,给这小子一踹,剑尖一滑,偏向一边,对方本是高手,一见剑中漏出破绽便出手了,韦世涛吓得大叫:“阿昊——”霍元崇本就一直在密切注意她的举动,见到她身形有异,已是一掌挥出,接下对方掌力,同时低问:“你怎么样?”韦世涛抚住肚子,冷汗直下,咬牙只是不吭声。霍元崇本无心跟这帮人耗时间,之所以等到现在,不过是想让韦世涛尽尽兴,多玩会子,这时见她受伤,便也顾不上别的,几掌过去,将对方迫退后,跟着凝住内力,重重拍到对方胸前,将对方打飞后,回身便掠到韦世涛身边,从小厮手中接过她,搭了搭脉,道:“你别紧张,调匀呼吸,过会儿便好了。”听得背后风声骤紧,已是不及闪避,只凝气于背,打算硬受这一掌之力。
      可也不须他生受了,萧景溶一招围魏救赵,也是一掌浑厚掌力向对方背后拍去,且比对方更快,那人掌还没劈到霍元崇背上呢,就觉背上压力沉重,他待要收掌回护自身,人家哪是那么好打发的,康寒康平的剑已双双击出,一招乳燕双飞,已是奔着着他的双掌而来,那人背上被萧景溶压着,等于是将双掌送到对方剑下,而康寒康平两人的功力在众小厮中本是最高的,又多年配合默契,两下交错,避开他正中掌力,只从两侧插入,人快剑更快,刹那间已是将他双掌绞断,断指断掌立时四下飞溅,那人惨叫声未歇,又一束寒光自正面刺入,一柄长剑已是透胸穿出,那人眼中最后的影像便是一个脸色怨毒的小厮彻骨的冷笑,正是康弘!他一剑刺中后,跟着抬脚,将来人踢飞,以免鲜血飞溅到身上。那人在空中已是喷血气绝,尸身重重摔落在地。
      这一下别说是山寨中人,便是来袭的刺客也是呆住。正在与人缠斗的侍卫小厮本来顾忌着韦世涛,不敢轻易杀人,恐她怪罪下来,霍元崇那儿不好交待。这时一见康平康寒康弘已是开了杀戒,那还有什么客气的?立时痛下杀手,片刻之间已是将所有刺客击杀。山寨中人这才发觉自己的功夫实在跟人家差得太远,他们练的是功夫,人家学的全是杀人。
      韦世涛亲眼见到这一幕残杀,立觉胃中不适,推开霍元崇弯腰便大吐起来。霍元崇忙上前扶住她,听萧景溶在身后一声长叹道:“你带她出来干什么?真是没事找事。”
      霍元崇也不及答他,只揽着韦世涛拍着她的背,让她吐个痛快。
      他没下令,他的随从也不敢打扫战场,只将山寨众人劝退后,便四下里守卫。
      霍元崇待韦世涛呕停后,给她漱了口,扶起她来,正要抱她进屋,她低声问:“是谁?”
      霍元崇看看萧景溶,萧景溶慢慢走过来,先问了她一句:“你怎么样?”
      她道:“胃里有点不舒服,其他还好。”
      萧景溶点头,对霍元崇道:“既是这样,你便说吧。这事迟早也会知道真相的。”
      霍元崇才道:“这些人应该是靖南王府那边的人。”
      “不可能,”她否认得比他的话还快,他话音未落,她已经出口:“他们如要杀我,在靖南王府时就会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霍元崇跟萧景溶笑了,萧景溶道:“现在这时机多好啊,无论是你还是阿昊,若是死在这山寨中了,都可以推给山匪或薛世泽,真正的凶手什么都不必承担,只要坐收渔利就好了。”
      她怔了怔:“为什么?”
      “很显然,”霍元崇接着道:“如果你死了,我肯定会追到凶手,而只要有证据表明凶手是靖南王府的人,那么不是靖南王本人就是薛世泽,因为只有他们俩有这个能力在我面前杀了你。如果靖南王本人不是买凶杀人的人,那只有薛世泽这个世子了,而只要靖南王怀疑是他动的手,那么加上我,肯定会将他这个世子掀下去,以报此仇,幕后的人就可以坐享其成,顺利登上靖南王世子的宝座。”
      她明白了:“如果你也死在这儿,那么可以推到山匪身上,是你自蹈险地,故而才有此一劫。但要杀你能杀你的人这世上想必也不多,查来查去仍是薛世泽嫌疑最大,得利最多,因为他一直就嫉妒你,加上他现在朝中理事,对我们的行踪自是最为清楚,要高手们跟踪到此并移祸江东,自是最为方便且最得益的。但如此一来,皇帝和霍妃只怕先就要杀他为你报仇。因为你是他们的兄弟。因此算来,薛世泽仍是难逃这一劫。”
      “不错,”萧景溶也同意她的分析,道:“所以薛世泽是一定会被陷进去的。只要他一陷进去,那个幕后人的愿望便达成了。”
      “可是,”她奇怪:“那个幕后人怎么知道我们行踪的?”
      “那还不容易么,”霍元崇笑道:“我们这么招摇,不通过朝廷的递报也能知道呀。”
      她白了他一眼:“那你为什么要招摇呢?”
      霍元崇告诉她:“一,我本来就是招摇的人,堂堂定西王巡边不招摇谁来招摇?二,为了你,我也不能不招摇,不然你怎么能得到最好的照顾及保护?三,那些暗钉子不除掉,日后你还得受累,指不定我到时一忙,比如上了战场了,你一人在家,我怎么放心?不如尽早除了,大家省事。虽然无意中帮了我不喜欢的那个大舅子的忙,不过权衡下利弊,还算是值得。所以必须得招摇。”
      她看看两人,知道他们想的都一样,而且事已至此,已是无法更改了,于是问:“那你打算如何善后?”
      霍元崇直接吩咐小厮们:“康安,你去将这些刺客的人头割几个下来,送到靖南王府去给薛王爷,就说有人想杀她的女儿及外孙,我这个定西王很无用,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儿,只能请他这个岳丈大人做主了。”
      说得韦世涛直白眼他:“你要告刁状直接告便是,说这么多酸话干嘛?也不怕丢人。”
      霍元崇笑道:“丢不丢人不要紧,目的达到就行。反正他一直都不喜欢我。只要能保护得好你母子,他喜不喜欢我都无所谓。”
      跟着吩咐:“康宁,你也割几个人头送到京中薛世子的府中,告诉他:‘我知道他一直挺恨我的,有什么事只管冲我来,别找我家人的麻烦,他也知道我跟他妹子的关系,若是她母子出了丁点儿差错,让他自己预备后事吧。’”
      韦世涛再度白眼:“你明知道不是他干的,干嘛还非要挤兑他?心眼儿真坏。”
      霍元崇老实地道:“我不挤兑他,他就会干站河边看热闹,说不准还得兴灾乐祸地下几脚踩我,我自然只有将他拉到水里了,不过你放心,他水性比我好,一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
      萧景溶笑望着他,也道:“薛世泽的性子,不逼到绝路上他是不会想到帮别人的,只有将这黑锅扣他身上,将他逼急了,他才会在保护自己时顺便给人遮个荫,你放心,这事难不倒他,你这个大哥,脑子好使,就是有点儿贪心,还爱偷懒。”
      听到他开口,韦世涛便不好再说。只瞅了瞅霍元崇,那眼神说多鄙夷有多鄙夷,显然认为这个人也不比薛世泽强哪儿去。
      “折腾了一宿也该睡会儿了吧?”霍元崇无奈地道:“今儿是大年夜,你还得守夜呢,不睡足了,怎么守得下来?”
      她这才发现已过了子时。霍元崇刚要伸手扶她,她用力打开他的手,一脸嫌恶之色道:“你刚杀过人,别碰我跟孩子,去洗干净手去。”霍元崇只得退到一边,萧景溶笑:“那还是我送你进屋吧,阿昊,你先收拾一下这里,收拾干净了,不然明天阿兰醒了,仍是要骂你的。”韦世涛这才想起她来,忙问:“姑姑呢?”萧景溶道:“我点了她睡穴,让她好好睡一觉。走吧,快进屋吧,外头冷,别冻坏了你。”牵了她的手送她回房。霍元崇在外料理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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