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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33. ...

  •   这里韦世涛仍是挂着张脸,就是不接霍元崇的岔儿。霍元崇也没法子了,只拿眼瞅着她那张哭的黄黄的小脸楞神儿。康平等从小相公们手中接了酒菜拿进屋里摆上,见这两人还在呕气,康平便笑道:“小师姐也别呕气了,生气吃了不适意,一会儿又呕了出来,不免让世子又替您担心。原也是闹着玩儿的么,世子不是有心的,我再替世子给小师姐陪个不是吧。”说着故意要跪下叩头,韦世涛忙架住他,啐道:“又关你什么事?要你出头帮着他?我知道你们都是一气的,欺负我没爹没娘就是。我这就回去找沈叔大舅去,也省了你们成天挑我的错,看着我碍眼。”
      霍元崇见她开口,便忍不住笑了,道:“如今谁敢说你碍眼啊,整座府里就只见你挑我的眼。行了,先吃点东西吧。”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不让她动弹,另一只手挟了菜送进她嘴里,低下头在她耳边道:“这会儿在外头,给我点儿面子吧。”说罢,便轻咬她的耳垂引逗她。康平等忙退了出去。
      韦世涛一边瞪着眼,一边嚼吃着小菜,霍元崇只轻轻的亲着她,韦世涛一说饿,他立马再喂她一口菜,反正只要喂得她开心了,她就容易上手。
      “我想出京玩玩,”她道。
      “过阵子吧,”他道:“怕是要打仗,京里事多,我得在这儿看着点儿。”
      “又是北漠?”她皱眉。
      “不,是海寇,”他道:“是你那长兄薛世子的差使,我海战上不如他熟悉,得给他支应着粮草,顺便偷学几招。”
      “你们男人成天打来打去,也不嫌烦,”她坐起身来,道:“想学让他教你便是,什么偷不偷的,多难听。”
      他笑:“有的事他教不来的,如同我一样,得自己亲历了才知道。不过只要有他在,水战海战都轮不到我,这点上我也不得不服他,只要下到水里,他就是活海图,哪天有风哪里有浪,他都知道。我这个大舅子,还是有点儿本事的。”
      “真的?”她双眼放光:“原来他这么厉害啊,不愧是我大哥。能叫你佩服真是不易。”
      他点头:“虽然他总爱嫉妒我,不过他的确有嫉妒的资本,陆上他得听我的,水上,我不能不服他。”
      “那你们就别掐了呗,”她白了他一眼:“都是至亲,何必跟乌眼鸡似的斗来斗去?太太平平过日子不是很好么。”
      他苦笑:“那也得他那头愿意啊。就算我为了你不去为难他,他肯为了你不同我争么?行了,你的心事我知道,能让的我总是让着他便是。你也别再为他说话了,省了我吃醋。”
      “你这人——”她恨地咬他一口,道:“小心眼成这样,还亏你是个大男人,那是我哥,你吃什么醋。”
      “得亏他是你哥,”他笑着逗她:“若不是,我早借了这次京变灭了他了。好歹是亲家,我又不曾亏过他的,打明都时他站一边瞧热闹,等我费心劳力地打下来了,他倒好,拣个现成便宜,不伤一兵一卒坐享其成,我这个郡王是拿将士的命换来的,他那些赏赐是蹭我的光得来的,你还当他是好人?”
      “就你是好人,”她立马不悦:“我们全不是好人,行了吧?要不靠着你这个大世子,大郡王,我们全得饿死,行了吧?”
      “瞧你,这不是同你说着玩儿的么,又生气了?”他忙道:“你最近怎么了,老爱生气,是不是我近来又有什么地方惹你不高兴了,你只管说便是。别闷在肚子里气坏了身子。”
      她甩开他的手,道:“你说话气人么,他不好,你当面同他说便是,干嘛在我面前说?明知道他是我哥,还要说他坏话,你是想叫我难过呢,还是想叫我递话过去让他难过?成天使这些心眼子,一家人,有意思么?”
      他看看她,很是纳闷,最近她情绪极是不稳定,动不动就会生气,同样的事,以前她就只笑笑也就罢了,现在只要提一句,她就翻脸,真不知道是不是太宠她了,将她的脾气越宠越大起来。他也不好再说,只沉默着喝酒。
      她堵着气吃菜,一会儿又止不住吐起来,他忙将她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道:“跟你说了吃东西时别呕气的么,又难受了不是?”
      她吐了半天,才算吐干净了,他喂她几口水,漱了口,也不想再待在这个污秽之处,便扶了她起身,带她出来,让康良等进去收拾,并结帐,自带了韦世涛出门,将她送进车里,出来正要上马,康平冲他使个眼色,他便道:“阿畀,你先走一步,我去让谢四娘将你爱吃的点心打包一些,留给你晚上吃。”韦世涛弱弱地应了一声,丫环们便同她先走了。
      康平将霍元崇领过一边,低声道:“世子,世子妃最近总这样,要不您还是让御医院的好妇科大夫来看一看脉,别耽搁了大事。”
      霍元崇一怔,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康平道:“小的的姐姐当年怀孕时也这样,吃东西便吐,还常发火哭泣,有时也不为什么事,就同姐夫闹将起来,我娘说女人怀了身子性情不好是常事,让我姐夫多让着姐姐一点。我瞧着世子妃最近做事总懒懒的,又常呕酸,昨儿个私下问了夏堇她们,也说那东西长久没来了,别是真有了身子,耽搁了就不好了。”
      霍元崇如雷劈一般呆怔住。这些症状原是怀孕女子常有的,但霍元崇于这些妇科疾病只看过医书,或只听师父提到过,却没有实际诊过看过,因此印象不深。算起来他跟韦世涛成亲也有三个月了,两人几乎天天在一起,也确实没见过她有什么不方便的时候。难不成真是有了?他随即涌上一阵狂喜,这是他同她的第一个孩子,无论如何也要保下来。想着她成天爬高上低,又是练剑,又是练功的,他不由得出一身冷汗,这丫头糊里糊涂的,别自己不知道给弄掉了。
      于是吩咐康平:“明儿一早你便去请个老成稳妥的御医来给她看脉。”康平脸色有点为难:“世子妃是个讳疾忌医的,就有病还躲着医生呢,何况这会儿没病?小的们真没把握她会肯让人看脉。”霍元崇也知妻子的脾性,道:“只说是我的话,看她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安的,担心,所以让人来看个平安脉。她若不听,你只推我身上便是。”康平应了一声。霍元崇又道:“最近让丫头们看住她点儿,别再让她练功练剑,蹦蹦跳跳的了,门也少出。多弄点儿新奇玩意儿,让她在府里玩便是。”康平又应了一声,问:“若明天断出是真的,要不要记档传喜回府?”霍元崇想了想,道:“先别声张,一切待我回府再说。御医那边的脉案也先搁着不要入档,让他守住些口便是。同霍文说,暗中挑几个有生产经验的仆妇过来预备侍候。”康平应了声是,见他再无吩咐,才道:“那小的去找谢四娘取点心了。”霍元崇点头,康宁牵过马来,侍候他上了马,他一扬鞭,追赶韦世涛的车去了。
      因是有了这层顾虑,晚上霍元崇也不敢再使力气,只哄着她说白日里议事累了,想早些休息。她也没再要,倦倦地缩在他怀里睡了。
      也是合该有事,两人才睡下不到一个时辰,便有兵部的人叩门,递上六百里加急军报,说海寇犯境,连屠海边两个渔村的村民,边境告急,请示朝廷是否要应战。霍元崇忙起身着衣,赶往兵部议事,因是涉及海防,少不得也让人去请薛世泽过来,回来的人却说薛世泽也已接到奏报,这会儿也正赶往兵部去了。两人一先一后来到兵部,因是想法差不多,很快便定下战略,然后议好,由霍元崇深夜叩宫请示皇上下旨清乱,薛世泽赶回府准备一下,连夜赶回靖南指挥方略。
      因皇上正巧今夜宿在霍妃的宫里,因此接到奏报时霍妃也知要打海仗了,她因现在同薛妃是亲戚,故而暗使宫人密报薛妃,好让她心里有个准备。皇上自然不会反对霍元崇等人议定的事,批红盖玺后,霍元崇拿了便回到兵部,调运兵马战船粮食。
      一直议到天明,霍元崇也不及回府了,直接上朝。
      因有此等急事,这天的朝议直议到未时二刻,皇帝中间还赐了宴给这帮一夜未睡的朝臣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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