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grace_xhu

151、100.

　　有三大高手在，那伤好只不过是迟早问题。霍元崇心痛归心痛，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不过每天让小厮丫头们多做些补品给她去吃，反正世子一声令下，自是什么好什么贵用什么，成本什么的提都不要提，不然就是找打。
　　王妃一直在等着儿子来质问，那时便可将他斥一通，点醒他不要沉迷女色，可是等来等去，不见儿子来，她有点不踏实。可这事又不好直接问的。想来想去，她还是将韩张氏叫了进来。
　　韩张氏也忙，一个儿媳怀孕，女儿又生孩子坐月子，全凑一起了，故此早告了假，回家照顾儿媳女儿，已是几个月没进来了。府里的事虽也风闻了些，却也没太注意，毕竟还是亲骨肉更要紧些。此时见王妃叫人来传，也有点奇怪。因是还没见到王妃，就将前阵子发生的事打听了清楚，以便回话。听完后方明白王妃又发了大小姐脾气，将儿子弄毛了。是想让自己出头给圆个场子的。这是主子的命令，不遵不行，可要遵，又挺麻烦，毕竟霍元崇从不跟家下人兜搭，她虽是王妃的陪房，也说不上话。不过私下也暗自庆幸幸好这几个月自己不在，不然的话说不准霍元崇连她也要怪上。眼见得自己的小儿子还想托在霍元崇军中图个出身，她原想找机会让王妃去帮着说说呢，没想到这条路现在堵死了，霍元崇连王妃处的请安都不来了，要是再去说这事，明摆着找硬钉子碰。于是一头想，一头已来到王妃房里。
　　王妃拿她当个知心人，见她进来，也就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了，末了道：“你看看，现在连我的话也不听了，这还没进门，就这样目无尊长，将来可怎么得了？”
　　韩张氏心道：人家早就进门了，而且还是皇上赐婚，皇后恩准的靖南王郡主，靖南世子的义妹，哪一项都足足够配现在的定西王世子的了，你儿子把面子给王府要来了，你还自己扔了踩地上，他如何不怒？但自是不能这么说，于是便笑道：“论起来，世子是有些造次了，王妃您呢，也未免急躁了些。其实日后的日子正长，世子又不常在府里，就算要教她规矩，也有的是时间，如今这么一急，反倒不好说了。世子那脾气，越是压制越是拗得厉害，王妃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她说的很清楚，霍元崇不在家的时间比在家时间多，到时媳妇进了门，你这个做婆婆的占着名份，想怎么摆布还不由得你？如今你一急，把儿子给得罪到死，由儿子出面护媳，日后无论什么事，儿子都会先认为是你这个母亲的不是，你吃的亏更大。
　　王妃本来觉得自己占着理的，听她这么一说，就有些发怔。半晌方道：“那依你看，如今该怎么办？”
　　韩张氏道：“看来世子妃那里暂时是不能走动了，不然世子真要翻脸了。关口还在世子这边，先打听着世子怎么个想法再做打算吧。”心道：你连人家肉都割了，还想着人家敬你这个婆婆？没直接跟你翻脸已经是看在你儿子的面子上了。换成人家割我女儿的肉，我也是要冲上门去打闹的。
　　王妃便问：“那你看谁去打听？”话是这么问，只是眼睛只在看她，那言下之意自是明白。
　　韩张氏也知逃不过这一关，于是也干脆道：“要不还是老奴去试试看吧，当年康顺那小子好歹也叫过我一声干娘，如今我就仗着这张老脸去问问看。他肯不肯说老奴却是不敢打保票的，毕竟跟着世子这么多年了，我也没大狠接触。”
　　伏笔先埋下，事我给你去办，办不办得成，你别怪我，毕竟那是世子的人。
　　王妃怔了半晌，也只得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韩张氏行了礼要走，却又回过身来，凑近王妃道：“老奴有句话说了王妃莫怪，以后世子房中的事最好别听人挑唆，不然恶人王妃做了，别人还不定在哪儿偷着乐着呢。世子的性子，莫说是世子妃，便是侍候在身边的那几个小厮丫头都不准别人碰的。何苦了为旁人得利王妃吃这个暗亏呢？”她料到王妃想不出割肉为引的事，多半受了别人的蛊惑，她也不想知道那是谁，总之提醒到了，她便算尽了忠了。至于霍元崇身边那几个侍候的人，在府里都是低眼瞧人，横着走路的。一是天生的跟着世子学来的傲，二是跟着世子学得文武全挂子本事，差不多一般的官宦子弟也赶不上，难免不将其他仆佣放在眼里。王妃自是知道。
　　韩张氏从王妃屋中出来，在外想了一会儿，便往元礼的小厨房而来。
　　王府因为人多，所以分好几个厨房。几个大的，有留文武议事的前厅厨房，后堂内眷亲友暂住时的厨房，还有两三个家人仆妇侍卫等的厨房，另外王爷跟王妃及公子们都有自己的小厨房，霍元崇原本也有自己的小厨房的，但因他少在家中住，故而摆着也是无用，所以在元礼成婚后，就将这小厨房给了元礼，元礼未婚前是跟着王妃吃饭的，自有王妃的小厨房供给饭食，后来结婚后，自然是分开方便，便移了霍元崇的做为己用，霍元崇每次回来，要不用前厅大厨房跟文武会餐，要不随父母吃饭，要不就让人去元礼的小厨房单煮自己吃的，总之，也不单列，倒也不难侍候。此时带了韦世涛回来，自然还是用这里的小厨房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