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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77. ...

  •   听得他发下毒誓,霍元崇暗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至少韦世涛吃的亏少了些。眼见那傻丫头扶起薛世泽,还想跟他套套交情,心中极是不耐,道:“阿畀,我心口有点疼,你陪我回屋服点药吧。”果然,韦世涛一听他不舒服,便立即同薛世泽道歉,说要先回去陪霍元崇。霍元崇听她絮絮叨叨道歉个没完,再也耐不住性子,上前拉了她就回房。
      回到屋中,韦世涛向康福要来了药,看着霍元崇服下,又亲自帮他除了外衣,服侍他躺下,坐在床边,凝注着他。霍元崇终是忍不住,责道:“他要认你为妹,多半另有企图,你那么认真干嘛?还发那么重的毒誓,万一你因此有个好歹,我怎么办?”
      韦世涛早已看出他的不满,见他责备,便低着头道:“我知道他许是别有原因,不过他这么做,确实帮了我们的大忙,可以解除眼下的僵持之局。就冲这点,也该好好谢谢他。况且,你也知道我向来都认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管他怎么想,只是我既然答应做了他的义妹,自当以亲兄视之,决不能因为他自己的缘故,就放弃了我自己的做人原则。阿昊,我知道你会生气,可是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不想为了自己一时心愿得逞就白白利用人家,过后再抛弃。我做不出来这种事。”
      霍元崇也知道她本是这样的人,刚才说的也不过一时发泄而已。听她认错,心已是软了。身子往内移了移,道:“今晚你就睡这儿吧,别再回屋了,我是真不放心你,别再被那个薛世子骗了,他那心计,我都忌惮三分,何况是你?”
      韦世涛乖乖命人拿来被子,在他身边躺下,霍元崇令人灭了屋中烛火,伸手将她揽在怀里,道:“睡吧。”她才安份合上眼睡觉。
      次日醒来,韦世涛又生龙活虎起来。她不提结义之事,霍元崇跟薛世泽自是更不会多嘴。三个少年想去附近田园玩耍,霍元崇不放心韦世涛,想陪她去,她却嫌跟着他太过拘束,故而死活不愿,只说他应该陪薛世泽,以免薛世泽一人孤单。霍元崇无法,只得叮嘱跟去的丫环小厮好生盯着她,别让她乱来。薛世泽闲着无聊,便拉他下棋。两人都是国手,这一局棋摆下,片刻间已是杀得难解难分。
      两人都是心机深沉之人,行事沉稳,决不冒进,最后竟成僵持之局,棋盘外黑白死尸累累,棋秤上,满布黑白子,两人越往后下得越慢,神色更是凝重无比。康寒几次进来换茶,发现两人都是一口也没碰,只盯着棋盘,象两尊塑像。
      蓦地,外面传来女孩子的笑声,听声音便知是韦世涛。霍元崇身子晃了一下,目光一闪,手中的棋子落下,薛世泽大喜道:“承让。”手中黑子落下,跟着收子,瞬间,白子被收了一大片,盘中登时空出不少空地来。
      薛世泽有点得意看着霍元崇道:“你分心了,看来终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却见霍元崇抬头一笑,笑容蕴含深意,道:“未必。”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霍元崇白子已经在一枚黑子旁落下,跟着便发现空出来的地方亦成为自己空隙所在,霍元崇正点在眼上,跟着他亦一枚枚提起黑子,棋盘越来越空,最后竟只剩周围的孤单黑色。薛世泽一时大意,竟然中了他的圈套,这一局已势难挽回。他只得推秤认输。
      斜着眼望着霍元崇,他道:“原来你是在诈我。”
      霍元崇并无骄傲欢喜之色,只微微含笑道:“兵不厌诈。你只道我为阿畀分心,故而落败。却不料当时我想的却是她说过的以退为进,不争一时一子之长短,而总揽全局。”
      薛世泽看着棋盘良久,叹了口气,道:“我输了,改日你带她前来我的府中,我完了此东道便是。”却是在下棋前两人约定赌注为一桌酒面,谁输谁请客。薛世泽已看出韦世涛爱吃,霍元崇以此为注自在意料之中。反正一桌酒宴并不是什么难事,他自不会吝惜。
      两人说话间,韦世涛已同薛孝真走进来。她抱着一束鲜花,对霍元崇道:“这是田庄里的农人送我的,我先拿来给你看看,回头再叫康弘帮你放进屋里。”
      霍元崇点头微笑,道:“好。”却见她左脸下脖子上有几个红点,便问:“颈上怎么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她便伸手去挠,道:“给虫子叮了几下,好痒。我看他们钓鱼,就在水边蹲了一会儿,就被叮了,身上还有,我先去沐浴,上点药再来。”说着将手中的花往康寒怀里一塞就跑走了。
      薛世泽见她边跑边用手在身上乱挠,不禁又吃惊又好笑,问霍元崇:“怎么了?她急得跟猴子一样。”
      霍元崇叹道:“她招蚊虫,只消有她在,那蚊虫便多去叮她,因此日常我都尽量不带她去招蚊虫的地方,偏她又爱去那草树多的地方,还爱在野外宿营,也真是拿她没办法。”边说边摇头,一脸无奈之色。薛世泽却是心中一动,道:“我爹也是。南方湿热,多蚊虫鼠蚁,尤其到了夏秋两季,更是猖獗,所以他总是长袖长衫,不露肌肤。且他被蚊虫叮咬之后,常会因抓挠起成片的疹子,极是难耐,必得配制专门的药敷上才会消下去。你的阿畀不会也是这样的吧?”霍元崇当然见过薛延宁不止一次,知他不管在多热的天也从来衣饰整齐,除了手脸,半分不露肌肤,别说赤膊,就连短袖也未着过,原先还以为他是世家教养所致,谁知却是因了这个原因。听薛世泽语带试探,心道这事迟早要真相大白的,说说也无妨,也可叫薛世泽心有所忌,不致太过为难韦世涛,便点点头道:“阿畀确实也有这个毛病,她性子急,不能忍,一时未及上药,她便会抓破肌肤,所以我也只得常让人注意看着她些。你如有好药,不妨给我一些,也好让我及时帮她治疗。”薛世泽点头:“我这便修书回去,让家里送来。”“承情,”霍元崇拱手,这次倒是挺真心的。韦世涛是个不安份的性子,每次被叮咬后都会发疹子,在皮肤上暴起老高,抓破后鲜血淋漓,看得他既心痛又恶心,只是一直找不到什么好药。靖南王既也有此疾,王府所辖之处又多各类奇异珍贵的药材,想来配制的药会更有效些,因此也不同薛世泽客气,开口相讨。
      听薛世泽笑道:“说来也怪,我叫世泽,她叫世涛,名字如此相像,倒是挺有缘份的。”他知薛世泽亦是极聪明之人,想必因此起疑,但因对皇帝和韦世涛的心思一时还摸不准,故也不想先行说破,只笑道:“世上之人长得像的都挺多的,更别说名字了,莫非因你叫了世泽,人家就不能叫世涛不成?那也未免太霸道了吧。”薛世泽也不过一时疑惑,随口问问而已,听他这么一说,也觉自己太过小心,不免自失地一笑,道:“我只是觉得这名字不太象女孩子的名字而已,随口一问,你就将霸道的帽子扣在了我的头上,我瞧你这才叫霸道。要不要再来一局?这次你准定赢不了。”霍元崇心里惦记着韦世涛,哪有心思同他下棋,便道:“再下我便会输了,你要赢我东道,改明儿我再治酒请你便是,也不必非得下了棋才吃的上。我去瞧瞧阿畀,咱们一会儿再聊。”说着起身,急急离开,薛世泽笑笑,也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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