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小丑牌》Narcolepsy

7、觉醒

　　莎婷没有制止这个吻，她也没有回应，她只是杵在原地感受着对方口舌的肆虐。不多时，对方就停止了这愚蠢的感激之情，紧接着推开了她。

　　“不，这不对……”埃里克痛苦地□□道：“噢，我做了什么……”话语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亲了我。”莎婷直勾勾的看着对方，问道：“但你却不爱我，对吗？这只是一次心血来潮的错误。”

　　魅影平生因这种事感到煎熬，这种焦灼让他感到羞耻，因为被人道破心思，而他更恼怒的是那个吻在莎婷面前毫无影响。他不再是那个阴影中的恶魔，而是一个普通的、被狱卒看守关押在监狱中的囚徒。

　　“你不爱我，就不应该亲我，但如果下次你亲我，我会看作你已情难自禁的爱上了我。”

　　埃里克将头低着不去看莎婷，他觉得自己再也抬不起头了。他突然处于一种极为清醒却浑噩的状态中，他清醒的认知到，对克莉丝汀的占有欲有绝大部分是他隐藏起自己的脸后，他能做个常人。他一直渴望着的，没有人会在乎他的脸。那他对克莉丝汀还有多少爱呢？
　　不，埃里克反驳自己道，那么多年的悉心指导和陪伴，他们是合拍的音乐伴侣，这是假的吗？

　　你诱惑了她，如同撒旦化身的蛇，你欺骗那孩子是她父亲派来的音乐天使。你本该做好你的职责，守护她！
　　撕裂感和荒谬感，交流的基础建立在谎言之上，正如在流沙上盖房子。一开始就错了，后来……全部都错了。

　　莎婷看着埃里克面色苍白、浑身颤抖着，她不明白，爱上她真的有如此恐怖吗？
　　“埃里克，不要让你的感激变得廉价，人们喜欢你是很正常的。”莎婷解释道，“你的艺术才华无与伦比。”她想，这样应该就解释完了她囚禁他的原因吧。

　　“希望你能够理解我，我也不想这么做。”

　　“Hahaha，Hahaha……”埃里克仰面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泪水从这位心灵脆弱的艺术家的眼角流出。
　　“原谅我，女士。”他道歉，“这一切都很讽刺，因为曾经我也是这么做的。”面具男的双手被捆绑着，气势却变了。他从普通囚徒一跃成为了被幽静的君主。木柴火上浇油，不燃烧殆尽不罢休。

　　“你做了。”他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不想做便不会做，但你做了。无论我是否理解你的行为你都做了。你误以为他人也会被你的深情感动，你错了！他们只会暗地里耻笑你、唾弃你。”

　　“无论你怎么样，你都不会改变，你就是这样看似深情，实则自私的人。”

　　埃里克在忏悔，他数度哽咽。“你只能感动自己和一些蠢人，但凡是聪明人绝不会和你搅合一起。你是个麻烦，也只会给他人带来麻烦。”
　　“反复打扰破坏他人的世界，你的出现是个错误，你不该出现于此！”

　　“噢，滚开吧！你这条可怕的毒蛇，难道这还不够吗？这一切……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这个罪魁祸首……”厌世的情绪摧垮了埃里克，他不再是剧院恐惧的魅影。在克莉丝汀离去后，他变得柔弱，像个被弃后整日哭哭啼啼的女人。

　　她幸福了，他却因为放过她而备受折磨。

　　莎婷睁大着眼，好奇地打量着对方又哭又笑的癫态，问：“你是脑子坏掉了吗？”

　　下一秒，一把精致的女式手木仓便抵在了埃里克的脑门上。莎婷冷酷地说道：“闭嘴，脱衣服。”
　　那张平庸的脸上，浅褐色的眼睛里尽流露出了几丝动人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