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风波过后 ...

  •   崔令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公主府的榻上,屋里有很浓的药香。
      “娘子,你醒了!”一个惊喜的声音冒了出来,崔令娴看到自己的贴身侍女红香正端着盆清水过来,“正巧,我服饰您起来稍微梳洗一下吧。”
      红香自端着水走过来,吩咐小丫头去膳房给崔令娴传点吃的,又让外面的绿玉去正房知会安国侯夫人。
      “我躺了几天了?”崔小娘子问。
      “回娘子,您从被送回府来已经三天了。夏老御医说您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饿了一段时间,又受了些惊吓罢了,睡几天就好了。”
      小丫头也从膳房带了膳食来,红香掀开八宝纹的盒盖,取出一碗火腿炖的白粥,“娘子好歹吃点东西,您昏着的这几天,也喂不进去什么东西,现在胃里肯定空的很。”
      崔令娴靠在软垫上头还有点晕,只能勉强喝几口,就罢了。
      安国侯夫人也知道了女儿苏醒的消息,急急忙忙地从正院跑到了崔令娴的别馆里,仔细地查看女儿,看到崔令娴恢复的还不错,只是还有点头晕,悬起来的心终于落了地。
      “你先别起身,躺着再休息会儿,待会儿我让人把炖好的燕窝给你端过来,好好补补。”安国侯夫人按下想起身的女儿,掖好被子。
      崔令娴一向不喜欢吃这类东西,打算自己偷偷倒掉。跟着安国侯夫人出来的于嬷嬷是看着崔小娘子长大的,很了解她的脾气,“娘子这燕窝是从南边带回来的血燕窝,难得很,可不能任性又倒掉了。”
      “虽这没花咱家的钱,就算是咱家的也不心疼,平日里你爱怎么倒腾我都随你了,可这次不成。”安国侯夫人颇有些严厉得说。
      “知道了,知道了。”崔令娴蔫头蔫脑地回到,“这不是咱家的东西?”
      “是阿让那孩子送的,说是为了谢你。”
      “啊?那家伙醒了啊。”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阿让是醒了,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太子倒没什么事,陛下下诏让太子去追查这事儿的主使。”安国侯夫人一番话说完,发现女儿有些蠢蠢欲动,不得不出言警告,“你可别再动什么心思,安安心心地养病就是。你这次救了阿让一命,纵你二人成婚后,他并不喜欢你,但肯定会敬着你,如此娘也就放心了。”
      崔令娴听了有些气,“谁要这厮敬着?”说完就赌气蒙上被子,不理安国侯夫人了。
      安国侯夫人无法,只得叮嘱一番女儿身边的侍女,回了自己的院子。
      此时,本应躺在病床上的独孤让,却出现在东宫一处偏僻的宫殿里,在他对面坐着的正是太子。
      “阿让,这件事你怎么看?”
      “这事定与大皇子脱不了干系,但他那性子肯定做事不能这么周全,他背后还有人藏着。”独孤让喝了一口面前的茶,却没尝到什么味道,仔细一看,自己手里拿的是一杯白水。
      “阿让身体还没好,可不能喝茶,不然有了什么事儿,阿娴还不得抽我?”太子调笑道。
      “您这时候还能开出玩笑。”看着太子轻松,独孤让也不由得轻松了下来。
      “依我看,藏在大哥背后的,应该是我那好三弟。虽然他一向老实谨慎,但孤看他的眼睛,却看出了欲望两个字。”
      “三皇子一向谨慎,确实很难抓到他的尾巴,但大皇子可不是那谨慎人,从他下手应该会简单的多。”独孤让放下手中的杯子。
      “这话极是,我那大哥也不傻,见势不妙肯定会拉着三弟下水,到时候就看他们互相攀咬了。”太子镇定的说。
      “我也正是此意。”二人相视而笑。
      “着人去大理寺请田大人过来。”太子把门外的心腹招进来,吩咐到,“告诉他,本宫已经抓到那天落跑的一个刺客,请他过来带回去审问。”
      “你说什么?”大皇子猛地一拍面前的桌子,“秦湛那小子抓到了落跑的一个刺客?”
      “二哥刚派人去大理寺请田大人去东宫,我的探子说太子的人是这么告诉田大人了。”三皇子语气颇为平和,不怒不喜的。
      大皇子语气颇为不善,“那依你说该怎么办?”
      “目前局势还不明朗,大哥可不要轻举妄动,省得中了太子的圈套。”
      “你说的倒是好听,去行刺的不是你的人,自然牵扯不到你身上。”大皇子丢下点滴未碰的茶水,起身拂袖而去,“我若被秦湛拉下去,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三皇子端坐在昏暗的室内,看着大皇子离去身影,眯起了眼睛。
      大皇子回到自己的府中,立马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让任何人进来,只在晚间叫了大皇子妃林氏陪嫁的管事富安,片刻后,富安拿着一封信出了大皇子府。
      虽然前几年刚刚废除了宵禁,但在大理寺监狱附近,深夜里还是没什么人。在监狱门口,守官拦下了一辆车架盘问,“哟,林大人,这么晚了,怎么还来这里?”
      “上次那行凶的案子,本官突然想起一个一店,就过来再询问一次犯人。”林春华将腰牌递给守卫长,同时递过去的还有一个小袋子。
      守卫长颠了颠袋子的分量,眉开眼笑地将腰牌递还,“您这也是难得的好官了,这半夜还想着差事。”挥手示意身边的守卫放行。
      林春华道谢,收回腰牌进了监狱,监狱里有些阴暗,他身后的一位奴仆为他打灯,旁边还跟着两个牢头。
      一行四人已经走到监狱较深的地方了,打灯的奴仆突然“哎呦”一声跌在了地上,捂着肚子说:“哎呦……大人,小人这肚子疼的难受,想必……是晚上吃坏了东西。”
      林春华恼怒地说:“你这刁奴!”,又作势踹他两脚。
      一旁牢头忙劝林春华不要与这奴仆计较,好容易将林春华拦住,又给这奴仆指了去茅房的路。“若不是这二位牢头在,今天非好好罚你一顿不可,快滚!”
      奴仆吱吱唔唔地应声,往牢头指的方向跑去。
      林春华还有些余怒未消,两位牢头又是一顿好劝,三人才继续往下走去。
      离开了林春华三人的奴仆站直了身子,也不捂着肚子乱叫了,他环顾周围,确定没人后,便快速地移到另一条岔路,拿出带着的小地图,确定了自己的位置和目的地的位置。
      终于到了他要去的那间牢房,牢房里的木架上吊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边上是几个正在巡逻的看守。来人并没有冒然的冲出去,而是悄悄点燃了手中的迷香,丢了出去,自己在暗里屏住呼吸。
      放倒看守后,他撬开牢门上的锁,溜了进去,慢慢接近木架上的人,摸出藏在衣服里的刀刺了过去。
      刀没有刺中,被一把长剑弹开了,牢房四周燃起火把,照亮了牢房。林春华带进来的这个人已经被围住了,他深感大事不妙,决定为自己的主子尽忠,无奈藏在口中的毒药还没咬下,就被人擒住了。
      “果然是你。”一个温润的声音传来。
      这名被人擒住的刺客抬头,赫然就是大皇子的亲随富安,他有些惊恐地发现声音的主人是那个本应半死不活的独孤让。
      “你家的主子还是那么不长记性,”独孤让摇了摇头,“林大人请到了吗?”
      旁边一个随从一拱手说:“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
      “这就好。”独孤让听完手下的回话后,转头看向富安说,“离早朝的时间还早,不若你和林大人一起,我们好好说道说道罢。”说完就是一笑。

      大理寺少卿田芝像往常一样,在殿外等候开朝,但他的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奏折,这份奏折让他有点心绪不宁。
      早朝正点开始,田芝出列向前一躬身,“臣有本奏。”
      田芝在大殿上开始细细地描述昨晚大理寺狱中的一切,唯独省去了独孤让,指证猎场刺杀一案的主谋正是大皇子秦江。
      大皇子早在上朝前就有些不好的预感,直到天明富安也没有回来,林春华也没有任何消息,在大殿里,每听田芝讲一句,大皇子的脸就会白一分,整个朝堂上一片寂静,只有他一个人讲话的声音。
      田芝再一拱手,表示自己启奏完毕,面色凝重的衡光帝,将手中奏折一甩而出,正好抽在大皇子的身上,秦江慌忙跪地。
      “父皇明鉴,儿臣绝不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明鉴?这东西都堆到朕眼前了,铁证如山啊,你竟然还这般姿态。”衡光帝怒极反笑。
      “儿臣……一向鲁钝,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心思?这是别人陷害啊!”大皇子依然死抗。
      “你倒说说谁陷害你?”衡光帝讥诮地说,“不如朕替你说说,是太子用自己的命诬陷你还是老三挑唆你?”
      大皇子听了这话后,面色越发惨白,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
      衡光帝没了耐心,不想再看见这个烦人的东西,让侍卫把大皇子拖下去,圈禁在大皇子府上。
      直至被拖到门口,大皇子才反应过来,疯狂地咒骂三皇子秦溶,说自己冤屈,错信了三皇子。
      秦溶忙跪下请罪,太子也在一旁求情,衡光帝让他二人起来,自己也没了继续上朝的心思,下旨处置了林家之后,直接让内侍散了早朝,退回来了内宫。
      守德是衡光帝身边的老人了,衡光帝还是皇子时,就跟着伺候了,他跟了皇帝几十年,自然懂皇上的心思。先帝有六子二女,剩下的只有衡光帝、福王跟宁和长公主,其他的几位都在先帝晚年的内乱中丧命,兄弟相残时,衡光帝并没有多心软,如果心软,死的就不是他那几位兄弟了,但看到自己亲生儿子互相设计时,却心凉的很,整个人一瞬间就老了十岁。
      守德知道烦扰这事儿,但也不挑破,只细细地为衡光帝斟上茶,自有人会来劝慰衡光帝。
      “皇祖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内宫外跑来。
      “呦,我们棠儿下学了。”衡光帝看见门口小小的孩童,眉间的愁绪散了不少,“今天都学了些什么?”
      “师傅把蒙学讲的差不多了,今天又开了论语,还没讲多少。”
      衡光帝将孙儿抱在膝上逗弄,又考校了一番孙子的功课。
      想到了今天的事儿,衡光帝顺口问了孙子一句,“若棠儿以后有了其他弟弟该如何?”
      “棠儿开心的很,有弟弟跟棠儿玩…….”棠儿兴高采烈地说着,突然一断,“皇祖父可别告诉父亲,棠儿可想要个弟弟了,这样父亲罚棠儿的时候,也有人陪了。”
      童言无忌,衡光帝听了棠儿的一番表白,哈哈大笑。
      “太子果真是心底仁厚,不然也不会把棠儿教导的这样天真烂漫。”衡光帝对着守德说。
      守德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微微点头称是。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