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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战争与忍者 ...

  •   (五)
      卡卡西组似乎出乎意料之外的又接了一个C级任务,花耀有些担心。
      说实在的,也许因为教育方式的不同,现在这些孩子远比过去那些小小年纪就上战场的要脆弱许多。
      不……或许也是理所当然,因为过去,那些脆弱的孩子,都已经无法活着让花耀见到了呀。
      「别为他们担忧,他们不需要。」卡卡西经过店门口时,恰好和正准备出门的花耀撞个正着,听了她的忧心,只是冷淡的说。
      那群小鬼,可是我的部下啊。
      那句话给她一种很不舒服的感受。
      是,是你的部下。是忍者。她只是更加冷淡的回答,然后提着篮子,与他擦身而过。
      「喂,你这家伙,果然讨厌忍者吧?」卡卡西回头,用一种懒洋洋的语气说着。
      「没有那种事。」她没有回头。
      「说谎。」
      「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名字被刻在慰灵碑上。」她快步走开,没理会卡卡西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些活的好好的人哪,她的父母、四代火影、宇智波带土,还有那许许多多的人们,他们鲜明地活着的身影……
      最终只剩下那块冷硬石头上毫无意义的几个刻字。
      其实她真正讨厌的是战争。
      ×××
      说起战争的话,鼬他也很讨厌。
      虽然他并不会真正这么说,但出任务前,他的眼神总像是在说「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这种时候花耀就会觉得很庆幸,她不是忍者,所以不用直接去面对那些。
      每次鼬结束任务回来汇报,花耀总是悄悄的站在门边等他。
      鼬似乎觉得很疑惑,因为当时的花耀在众人眼里还是个不能言语的痴儿,却和他如常人般的交谈。
      「你第一次看到战争,是什么时候?」她坐在楼梯间,问。
      正要下楼的鼬抬头看着她。
      楼梯间很阴暗,所以两人都看不清楚对方的样子。
      花耀撑着头,半合着眼睛。她的年纪小,个子更是小的不得了,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小上一些。
      所以那种老成的说话方式才显得特别奇怪。
      「四岁。」
      「四岁呀……」她兀自陷入沉思。
      额上被轻敲,她一愣,回神。
      鼬拿着档案夹,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阶梯上的她。
      「别想太多。」
      然后转身再次下楼。
      ……都下去了又爬上来,就为了敲她的头吗?她捂着额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想太多……吗?
      确实,她是有点想太多了。
      火影的六岁孙女,还从不言语(甚至被诊断说有自闭症),想也知道战不战争的和她无关。
      但这么想的时候,却也同时有股不甘心的感觉。
      「吶,你受伤了吗?」她直起身子,倚上栏杆,对着已经走到一楼的鼬问。
      声音不是很大,但也许是因为寂静的缘故,软软甜甜的娃娃音在空气中回荡。
      鼬顿住步伐。
      「受伤的话,还是去一下医疗班吧?」
      虽然这么说,但充其量也就只是建议。她并没有强烈要求鼬非去治疗不可──毕竟那也和她无关。
      回到火影办公室,她看着桌上的童话书发呆。
      翻开,里头是她偷偷在医疗班做的医疗医疗笔记。
      反正老是被叫去医疗班心理治疗,闲着也是闲着,她也就开始偷抄医疗纪录和医疗书籍。
      爷爷也许有所察觉吧?问她将来是不是要当医疗忍者。
      她有一秒的迟疑,然后摇摇头。
      不是的,她并未那么想。
      一辈子,都不会想要成为忍者的。
      长大后,最好远离这一切,开个蛋糕店拉面店什么店都好,反正离这一切,越远越好。
      当然了,最后她的愿望实现了,蛋糕店老板娘,和忍者啦战争啦一点关系也没有。
      但那时的她已经开心不起来了。
      ×××
      花耀把医药箱放到架子的最里面。
      架子很高,所以她得踩在椅子上,垫着脚,才能勉强把药箱推到最里头去,就摆在幼时总是紧抱着的那本大书旁边。
      这个药箱总让她想起很多过去的事情。
      那也许也是一定程度上的年少轻狂?几乎无所畏惧的自己。
      抱着「并不想成为忍者,只是想充实自己」的自欺欺人心情,六岁的自己,几乎夜夜窝再医疗班里头,研读那些就算是正式资格的下忍也没资格阅读的滚动条。
      想起来,还大胆的弄伤自己做过实验──后来想想还活着真是幸运;也少量少量的偷过医疗班的药草──炼制后又拿自己做实验。
      那时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不过嚣张到这个分上,恐怕大家都只是看在她是火影的孙女的分上睁只眼闭只眼而已。
      倒是她因天份得到的成果,是没有人知道的。
      总之,后来,在不知不觉之中,花耀发觉自己已经超越了大多数的医疗班。
      那种感觉很微妙,一直以为很难的事情原来比想象中的要简单多了──虽然这么说对医疗班很不好意思。
      放好了医药箱,她把椅子归位,然后大约因为太无聊的缘故开始打扫。
      思绪继续转着,花耀忽然想起鼬是少数知道自己会医疗忍术的人之一,事实上,自己还常为他治疗。
      那时,如果说一号试验品是自己,那二号就是鼬了吧?
      毕竟鼬总是在受伤呀。

      因为,他那么努力的缘故。

      一时恍神,翻了水桶,她叹口气,取了抹布来擦地板。
      对比起那么努力的鼬,她也是混到最高点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最相似的两人,同时也是两种极端。
      鼬踏着坚定的步伐,挺直着背脊,向前走。
      ──就算路的尽头是破灭。
      而花耀却躲避着败亡的结局,她闪闪躲躲,收起自己一切的不甘心,宁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可能她还是很怕不得好死吧。真正把这看的云淡风轻的,也许打从一开始就只有鼬而已。
      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呢?
      像他那样的个性,肯定受了伤,也不会乖乖去治疗吧。
      就像即使遭到命运的磨难,也不会屈服一样。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能在这个世界上好好的活下来呢?所以她说的那句「不得好死」,也许是非常准确的预言吧。
      真是的……
      生离死别,她其实已经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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