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 一斛珠》佑芸

40、再回木叶

　　（四十）
　　花耀回到木叶时，正好接到风影获救的消息。初歌的封印似乎完全解开了，在夺回风影的战斗中出了不少力。但让人头痛万分是，她大小姐马不停蹄的又甩掉旁人，跑去找她姊姊算帐去了……虽然花耀觉得要是初音不想被找到，初歌找上一千年也找不到。
　　另外，和讯息一起传来的还有初歌的讯息，非常简洁有力。只是一张白纸上画一颗大爱心，意思也很简单：爱你喔，不要担心。
　　那封滑稽的「信」也让花耀再次回到木叶的忧伤淡去了。
　　其实，当初和鼬一起离开木叶，她根本没想到过还要回来。先前为了逃避追杀虽然来过一次，但彼时来匆匆去匆匆，没有太多感触。
　　木叶没有了爷爷，也就不再有羁绊她力量。
　　虽然她也喜欢向日葵，但她知道，她能对向日葵最温柔的作法，就是放手让她飞。只要花耀还在她身边，她就不会真正融入木叶，因为花耀本身的存在，就是在提醒向日葵：她是怎么来到木叶，又有着怎么样的过去。
　　这样比较好，向日葵应该也已经建立了新的生活吧？那样的孩子，没有谁会不喜欢的。那怕是对着向日葵总是表现得冷漠而厌烦的宁次，其实也十分照顾这个呆头呆脑的小女孩。
　　花耀很庆幸自己是在这个时机回到木叶，因为至少她所熟识的人几乎都不在。卡卡西也好，向日葵也好，阿斯玛也好，此时都不在木叶，她不用面对任何疑问。
　　回到木叶的第一件事情，她慰灵碑去献了花，献给父母也献给爷爷。
　　望着慰灵碑，她忍不住想：如果爷爷知道她踏上了怎么样的道路，会不会责怪她呢？就算是初音的布置，但的确是由她把砂忍村卷进这次的事件里，也是她把事情越闹越大，是她为了自己的私欲，不顾木叶的安危。
　　为了木叶牺牲一切的，父母也好、爷爷也好、鼬也好，会不会责怪自己呢？
　　但无论答案是什么，花耀已经无法回头了。
　　她已经默默地失去了所有亲人，她不能再什么都不做就失去鼬。她不要鼬来到她身边，她只是希望他好好的。
　　花耀只是希望，他不要再用那么残忍的方式离开，像是父母和爷爷。

　　离开慰灵碑之后，花耀决定上街走走。
　　木叶没有变，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样子。而且令她惊讶的是，离开了这几年，居然还有许多人认得她，不时就有人招呼：「哎呀，花耀小姐回来了！你家向日说你进修厨艺去了，怎么走得这么急啊，不让我们送一送！」
　　「还开不开店啊？我家小孩整天吵着要吃你的蛋糕呢！」
　　「花耀小姐人更秀丽了！」
　　她总是略带吃惊的微笑，说声谢谢关心。
　　这些人不是客人就是她以前买菜时光顾过的小贩，应该是没有太多记忆的，但几乎每个人都认得她。
　　花耀当然不会知道，在不知不觉当中，她当时温柔美丽的身影已经成为木叶的一部分。她离开之后，附近的居民店家甚至难免觉得有点寂寞。
　　绕了一圈，她还尝了一些怀念的味道，那感觉就好像她根本没有离开木叶。
　　这让她想：原来我其实还是不恨木叶的，面对宇智波斑时的感觉，是冲动之下的错觉吧？
　　这样温柔祥和的人们，她怎么会讨厌呢？希望初音的布置，不为真正伤害到这些纯朴的居民才好……
　　而就在她这么想的同时，一个忍者叫住她：「您是花耀小姐吧？不好意思，能不能请您来火影办公室一趟？五代火影大人有事想与您谈谈。」
　　花耀没什么考虑就答应了，和那位忍者一同走向火影办公室。
　　第五代火影，纲手姬，花耀的出生是在她离开木叶许久之后的事情，所以纵然听闻了她的名声，也看过她以前的照片，花耀却从来没有真正见过她。
　　走进熟悉又陌生的火影办公室，花耀不免有些恍惚，她的童年几乎都是在这里度过，当时爷爷在办公桌后身影、夕阳斜射进来的样子，以及窸窸窣窣的写字声，她到现在依然能够完美的重现在脑海里。
　　「是花耀小姐吧，请坐。」
　　花耀这才回过神，看见了坐在办公桌后的新任火影。
　　纲手看上去很年轻，容貌艳丽，一点都不像是五十多岁的人。她是爷爷的徒弟。这个想法让花耀的脸色稍微柔和下来──真正的柔和，不是一贯的假笑。
　　事实上，除了纲手是爷爷的徒弟这一点关系之外，花耀是能和纲手攀上亲戚关系的。虽然远了点，但花耀和纲手同样都流着千手一族的血。
　　「火影大人。」花耀先行过礼节，才坐了下来。
　　「你是老师的孙女，又和我有一点亲戚关系，我也就不客气一点，直接叫你一声花耀了。」纲手的脸色带着凝重──甚至可称肃穆。
　　「……是。」花耀微怔。看来纲手这趟找她来，不会是什么好事了──难道自己所做的事情东窗事发了？但没道理呀，她确定自己做的很隐密，大蛇丸和斑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也不会说。木叶顶多会知道流言在传令符在朝香花耀手上，但这应该没有严重到纲手需要脸色这么难看才对……
　　「花耀，我大概明白你在老师死后离开木叶是为了什么，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所以请你放轻松，我什么也不会问。」
　　纲手大概认为花耀是为了离开伤心地吧？一来也的确算是一半的原因，一来花耀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平静地低下头，算是默认了。
　　「你现在回来，我感到很高兴。」纲手的脸部也柔和下来，但却意外的，流露出了哀伤。「老师如果还在，一定会很开心的。」
　　开心吗……花耀也不禁伤心起来，这个地方太容易鼓动她的情绪。
　　「向日葵和鸣人时常提起你，『花耀姊姊』在他们心中都很重要，他们回来时看见你，一定会很开心吧。」纲手恍惚了一会儿，然后终于端正了脸色。「事实上，花耀，我找你过来是有相当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你是有权力先知道的。」
　　花耀心里真的觉得不对劲了，强烈的不好的预感袭来，她怔怔地看着纲手：「纲手大人……」
　　纲手沉默了一下，「花耀，你回来之后，见到红了没有？」
　　……红姊姊？
　　花耀缓缓地摇摇头。
　　「……是吗。」纲手停顿了一下，「对于这个消息，我真的感到很遗憾，花耀。」
　　花耀苍白了脸色。
　　又来了……又来了……
　　「阿斯玛他……」
　　「请不要再说了！」花耀直接打断了纲手的话，她的声音不太稳，「我已经…明白了，请不要再说了。」
　　……叔叔……这一次是叔叔啊……

　　「小花耀真可爱，叔叔带你去吃冰……唉，你也说句话嘛，真不给面子……」
　　「叔叔很担心你，还好吧？」
　　你回来就好，唉，才叫了我几次叔叔，现在又不叫了……」

　　花耀有点摇摇晃晃得走出火影办公室，发现太阳似乎暗了下来，她看不见璀璨的阳光。
　　红姊姊……红姊姊怎么办呢？她和阿斯玛在一起这么这么久，她已经知道了吧，她现在怎么样了呢……
　　──她想起夕颜的眼泪。
　　花耀摀住脸，但没有哭。
　　……才去慰灵碑前悼念过父母和爷爷，居然又多了一个死去的亲人……即使花耀和阿斯玛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相处的时日也不多，但花耀一直知道，阿斯玛对她很好，很好很好。
　　一切……是不是只会越来越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