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 一斛珠》佑芸

35、钥匙

　　(三十五)
　　「花耀，我告诉妳一个秘密……其实啊，姊姊她……要记得喔，那扇门后面藏着的……」

　　「花耀小姐。」
　　她睁开眼，有些困惑似的眨眨眼，有一秒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在爷爷的办公室里、在雨森的宅邸、在木叶的小店里，或是在居住了两年的小村子里。
　　但都不是。
　　唤醒她的男子推推眼镜，微笑的脸上看不出情绪的痕迹。
　　「唔，到了？」
　　「不，有一点小状况呢。花耀小姐。」
　　花耀定了定神，觉得清醒了一些，把脑中回旋不去的声音驱逐，终于觉得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
　　她应该是在马车上的──好吧，至少在她睡着之前应该是在马车上的
　　现在她所处的位置，和睡着前根本完全两样，花耀甚至没办法用「残破」两个字形容本来完好的马车，如果要说的话，大概只有「残骸」两个字能勉强使用吧。
　　仔细看，整辆马车只有她半径一公尺仍算完好，其它部份都像遭遇过大火肆虐一样。
　　「花耀小姐很处变不惊呢，也幸好如此。」兜说，镜片下的眼神被遮掩。「刚才的情景……稍微火爆了些，不怎么适宜淑女观赏。」
　　处变不惊？倒不如说，她只是睡得太沉而已。
　　但是，她明明是浅眠的，可以说，她几乎从来没有睡过好觉，往往半梦半醒，梦魇缠身。
　　今天是怎么回事？因为……鼬在近处吗？
　　即使他对她动了杀心，她也总是安心的吗？
　　或许有一部分的成份在，但并不完全，还有别的因素……如果要形容，花耀觉得自己的灵魂被召唤了。
　　被某段过去，几乎遗忘的过去。

　　要记得喔，那扇门后面藏着的……

　　门后藏着……藏着什么呢？
　　她应该知道的，可是一去回想，头便开始隐隐作痛。
　　「花耀小姐？」
　　她摇头，「没事的。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到底什么事情，能导致这种惨状？
　　像是回答她的疑问，一个疑似人体的东西被扔到了花耀前头，从刚刚起就没看见人影的鬼鲛和鼬踏进了狭窄的马车里。
　　「问出什么了吗？二位。」兜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体。
　　鼬没有答话，鬼鲛哼了一声，「只不过是个被雇用的逃忍罢了，不属于任何势力。」
　　「喔，是这样吗。」兜漫不经心的，「八成只是个探路的炮灰吧？接下来，还有得忙呢。」
　　「真是个大麻烦。」鬼鲛不悦的朝花耀扔去一眼，「真不知道雨森家的蜜宝是什么东西，需要让人费这么大的力气。蚂蚁多了，也是很烦人的啊。」
　　……蚂蚁多了？
　　花耀将目光移向倒在地上的人体，猜想着，能在几个高手手下把这里搞成这个样子，原本到底是有多少「蚂蚁」对这辆小小的马车展开攻击。
　　「雨森的密宝，很有吸引力啊，真想快点看见开启宝窟的钥匙……花耀小姐。」兜意味不明的笑。
　　花耀垂下眼帘。
　　真是遗憾，什么令符，她其实根本没有，更别提关于密宝了，她哪会知道密宝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这个事实，什么时候会被发现。
　　「下来吧。」
　　她一怔，说话的是鼬。他站在马车下，依旧带着斗笠，嗓音淡淡地。
　　「说的也是，马车报废了。」
　　「事到如今再去准备马车也是浪费时间吧，三两下还是会被毁掉的。」
　　「所以说，步行吧，速度快多啦。」
　　只有你们这些忍者步行才会比马车快吧？花耀想，然后感觉到交谈的两人视线突兀地停留在她身上。
　　「看也知道她不可能跟的上吧？虚浮到这种程度的脚步也算是百年难得一见啦！」
　　兜笑而不答。
　　花耀努力控制面部表情，显得抱歉又柔弱。「抱歉，我的体力……不是很好。」
　　鼬转头望向天空的另一端，但什么也没说。感谢他没有戳破她虚伪到一个顶点的谎言。
　　当然体力不是她的强项，但怎么说也是在公主殿下手下活过三年的人，体力再差其实也不是真的差到哪里去，中忍以上的程度她还有。
　　只要另外三人不是全力狂奔，她跟上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虽然论战斗力她还不够鼬一只手打，但能隐藏一分力量就是一分力量不是吗？在这个世界上，对她的能力全盘了解的只有鼬和初音。
　　她的模样会带给别人柔弱的错觉，搭配上长期伪装弱者的习惯，她可以说自己毫无破绽。
　　「这可麻烦了呀，时间并不宽裕呢。」
　　鬼鲛望向身边笑得一脸无良的青年，老大不爽，「她是你带来的人，当然你得自己解决吧？」
　　「我只是想，也许宇智波鼬先生……愿意代劳。」
　　「喂，什么意思啊你……」
　　兜推推眼镜，「因为，我曾经听过木叶上层的某些谣言呢。两位过从甚密之类的……」
　　鬼鲛停住不再说话，他大约想起了鼬初见花耀时不太寻常的反应。
　　鼬不语，似乎不打算承认也不打算否认。
　　「哎呀，这个我也听说过。」花耀微笑，「为了这个，还曾经被顾问约谈呢，想起来真是无辜。」
　　──就这样？兜的眼神传递着如此的讯息，对她不痛不养得反应似乎有些吃惊。
　　──就这样。花耀微笑以对。这个说法她不知道听说过多少次了，要被震惊也该震惊习惯了。
　　「还有人说我是千手一族的后代，你相信？」花耀轻笑。
　　这么荒谬的说法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哪有这么巧又是三代火影的孙女又是雨森初音的走狗又是朝香家的女儿顺便还是千手的后代──好吧，虽然这个举例是事实没错。
　　她笨拙的下了马车，虽然没跌倒但看起来摇摇欲坠，从鬼鲛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作为忍者他很看不下去这样的笨手笨脚。
　　而这正是她所追求的效果。
　　……要不要干脆摔一跤好了？但好像又有点假……她很认真的考虑，最后只是在「不小心」踩到马车下疑似人体的东西时意思意思的晃了晃。
　　令她惊讶的是，鼬居然伸手扶了她一下。
　　鼬明明应该知道，她根本不需要被扶的。
　　这个动作让身后的两人眼中不免带了几分暧昧，但他彷佛根本感觉不到似的。「该走了。」
　　然后，他居然抱起她，没有理会另外两人，直接动身。
　　花耀在心中悄悄倒抽一口气。
　　这绝对不是鼬平时会做的事情。
　　「……你想杀人灭口？」她勉强把幽默感拿出来用一下，然后被鼬一个毫不掩饰的冰冷眼神给吓退。
　　他移开视线，「我早就应该杀了妳。」
　　那时动手，就不会拖到像现在这样……
　　下不了手。
　　理智上知道让她死的莫名其妙还不如现在就结束掉，但他的确已经下不了手。
　　「现在鼬想杀我，我不会乖乖被杀。」花耀淡淡地说，「有些事情，不试试看，我不会心甘情愿的去死的。」
　　情况和当年已经大大不同，她不是那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小女孩，现在的她，身后还有一个雨森初音。
　　好吧，虽然面对鼬，基本上她没什么反抗的余地。
　　她所依仗的，也不过就是他下不了手──起码目前为止还下不了手。
　　「……迟钝。」
　　「唔？」她一怔，银蓝色的东西落在掌心。
　　是那半把钥匙。原来鼬多此一举的扶她一把的同时，摸走了这个东西。
　　那是初歌交给她，然后被我爱罗所夺走，阴错阳差又回到她手上的那半把钥匙。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漏了一拍。

　　真想快点看见开启宝窟的钥匙……

　　兜的话，言犹在耳。
　　令符，钥匙。
　　原来答案如此简单。
　　原来大蛇丸和雨森秀彰都没有猜错，雨森的令符确实在她手上；更巧合的是，她的信口胡诌是正确的，令符被分成了两个，其中一个在她手里。
　　……鼬是怎么知道的？兜呢，他是知情，还是恰好说中？
　　花耀将目光移向鼬的侧脸。
　　又或者，最令她疑惑的是，这一切的发展，究竟是自然而然，还是……

　　一切都在公主的掌握之中？

　　要记得喔，那扇门后面藏着的……

　　藏着的……是什么呢？

　　花耀又开始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