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 一斛珠》佑芸

25、夕颜之恸

　　（二十四）
　　距离正式的中忍地三场选拔考试，还有一个月又少一天。
　　花耀才刚缝好的伤口在她自己瞠目的情形下又裂开喷血，伤口越来越大了，据说得花两个月来好。
　　……这是药师兜的诅咒吗？
　　「是老板娘自己的问题。」向日葵冷眼说着，在花耀重新逢伤口的时候趴在地上擦血，「居然用受伤的手去提水桶，怎么有人天兵到这个程度啊……」
　　嗯，这话怎有点耳熟？
　　「……通常你拿来教训我。」向日葵说道，把抹布放进水桶里洗，立刻让清水染上了淡淡的红。
　　花耀完全无可反驳。
　　因为心神不宁的缘故，她完全忘了自己手上的伤……总之，等她开始觉得手有点痛的时候……
　　已经喷的满地都是血了。
　　「对了，上午我去看小李，你怎么不去？」花耀缝完最后一针，低头问和那个小组十分熟稔的向日葵。
　　「喔……因为宁次好像在。我去的话他一定会大发脾气。」
　　唔……这两个人的孽缘好像也不是一两天的了？总之宁次总是会被向日葵害到。
　　可是，应该也没到真的水火不容的程度呀？
　　「昨天我好像真的惹火他了。」向日葵卷了卷自己淡金色的长发，「宁次生气好可怕喔。」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依旧是面无表情。
　　搞不好就是这样激怒宁次的。花耀有点无奈的想。
　　「小李还好吗？」
　　花耀顿了一下，才慢慢把伤口上的缝线剪断。「……也许，已经不能再当忍者了。」
　　「……咦？」向日葵抬起头，长年一点表情也没有的脸上居然生出了「惊讶」和「担心」的情绪。
　　「和我爱罗战斗的时候……因为一只手和一只脚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好像沙子把骨头都捏碎了……」
　　向日葵怔怔的，连抹布掉到地上都没有发觉。
　　「医疗斑……似乎束手无策。」
　　这里用了好几个似乎、也许、好像，其实都是花耀擅自加上去的。她所说的，其实全是已经确定的事实。
　　向日葵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问出了让花耀惊讶的话。
　　「老板娘……也没办法吗？即使是，把伤得那么重的我救活的老板娘也……也束手无策吗？」她睁着漂亮的大眼睛，毫无保留的看着花耀。
　　「……」
　　花耀低下头，没出声。
　　「可以……？」她重复她的问题，「所以老板娘其实可以帮的了小李吗？」
　　「……嗯。可以的。」
　　「那，为什么呢？就算不能光明正大的帮，偷偷帮也好呀。老板娘不是做不到不是吗？」向日葵的话并不含指责，只是单纯的问题，却像是利刃一样，让花耀难以招架。
　　窗外吹来的风，有些冰冰凉凉的，花耀抚上面颊。
　　「好像……快下雨了呢。」
　　×××
　　花耀终究没有回答向日葵的问题，而雨也越下越大。
　　不过傍晚的时候，雨就渐小了，也许晚上会停。
　　风很大，花耀把窗关了起来，想着是否干脆提早关店，横竖这种天气也少有客人。
　　她走到柜台边，脱下围裙，翻开账本。这时向日葵正坐在桌子前头认真的写作业。
　　铃铃。
　　玻璃门上的铃铛铃铃作响，花耀下意识的抬起头，看见一个二十出头的美丽女子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股忧郁。
　　「……夕颜？」她阖上账本，起身，奇怪的走到夕颜身边，「疾风呢？怎么让你一个人过来？」
　　卯月夕颜是月光疾风的女友，两个人的感情很好，所以花耀和月光疾风熟，连带的也就熟识夕颜了。
　　「夕颜？」对方不答，花耀觉得奇怪，就再靠近了些，「怎么穿这样？」
　　夕颜一身暗部的打扮……当然这并不奇怪，因为她确实是个暗部。但现在她没带着面具，也就代表她没在工作；没在工作，为什么穿着暗部的服装？
　　「花耀……」
　　猛然被抱住，花耀一怔，立刻就明白出事了。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夕颜……」
　　眼泪不断滑下。
　　花耀感受到那强烈的悲哀。
　　夕颜的悲哀。
　　「我已经……有所觉悟了。」夕颜的声音在耳边漫开，「因为我……是个忍者啊……」
　　是个忍者。
　　花耀多么痛恨听到这句话。
　　「但是……为什么……还是如此伤悲呢……」
　　花耀抱紧她。
　　好想哭，好想哭。
　　「花耀……我该怎么办……」
　　花耀什么也没说，此刻说出任何话都是没有意义的。
　　只是徒增伤悲。
　　×××
　　最后夕颜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花耀隔天才得到消息。

　　月光疾风殉职。

　　花耀没有哭，即使她的心几乎被夕颜的眼泪所淹没。
　　所以啊，她是多么的痛恨忍者。
　　为什么……忍者的离开，总是那么的残忍？让身边的人都几乎要流尽眼泪，却依旧流不尽哀伤。
　　消息传来时，向日葵坐在椅子上，睁大了眼。
　　她没有花耀的敏锐，此刻才明了夕颜的意思。
　　「怎么会……」她喃喃着。
　　「所以，我不医小李。」花耀闭上眼，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不要当忍者就好了，就不会离开的那么残忍……这样比较好。」
　　离开她身边，留给她伤口的，全都是忍者。
　　因为这是忍者的命运。
　　让花耀很痛，非常痛。
　　她知道她无法阻止这些人飞蛾扑火，但小李重伤，无法再继续当忍者……私心的，她真的宁可他继续当个普通人就好。
　　你们要走，我可以忍耐，反正我一直都在忍耐。她静静的想着。
　　可是要我亲手将你们推上那条道路……太难了，真的太难了。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