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 一斛珠》佑芸

13、雨森的公主

　　（十二）
　　那年的那趟火之都之行，最重要的也许并非见到了姑姑，也不是见识了何谓「朱门酒肉臭」，而是认识了雨森家的公主。
　　公主之名在雨森家代代相传，是过去领主赐予的称号，如今落到了一族之长的长女头上。
　　那位公主比她小上两岁，那年仅有六岁年纪。但在花耀的印象中，姑姑那华丽的邸府前头，马车的帘子半遮扮掩，女孩稚嫩的半张脸蛋上居然流露出慑人的艳光。
　　花耀也生的很好看，但她美的很温柔，入目就觉得舒服，像一口回甘的好茶。可雨森家的公主不一样，才六岁，美的如斯刺眼。
　　那时她就想，这个女孩子长大了，不知道会是怎么样倾国倾城。
　　她低声对鼬这么说的时候，鼬沉默了半晌，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
　　「……有那种眼睛的人，就算不用花容月貌，也能倾国倾城。只要他们想要。」
　　那种眼睛？
　　喔，是的。
　　枭雄的眼睛。
　　×××
　　「……你们到底想问我些什么？我不是雨森的公主，不擅于拐弯抹角。」
　　门焰的长老静默了一会儿，「那我就直说了。你可知道领主已经将近三个月没有出现在人前？」
　　花耀醒悟，「……您在指责雨森叛变？」
　　「……不，不是那样的。不过是感到疑惑罢了，毕竟领主和木叶息息相关。」虽然这么说，但他的眼神可不是这样的。「你向来和雨森的公主有深交，又是朝香家的孩子……」
　　朝香家的孩子……
　　很好，这是花耀今天被踩到的第二颗地雷。
　　「所以你现在是怀疑朝香家和雨森家勾结对领主不利？」不，他们还提了鼬，「你们怀疑鼬和朝香家、雨森家勾结？」
　　实话实说，朝香家就算和雨森家勾结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公主是个有野心的人，姑姑又没什么忠诚心理。
　　可怀疑到鼬头上就有点夸张了，那个男人哪里是会自己去牵扯政治斗争的人。
　　「……我们并没有这么说。所以，我们请你来，不过是想查明状况。」
　　这只是确定的最后步骤吧？
　　这就是那株荼蘼花的意思吗？开到荼蘼花事了，因为纷乱的局势终于要开始了？
　　……战争吗？她心头一紧。
　　「你们要逼迫朝香和雨森吗，在没有证据的时候！？」她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对战争和血腥的厌恶令她无法冷静，因此出口的话与变得非常尖锐，「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像对付宇智波家那样？」
　　那样粗暴无理的毁了一切，就为了什么政治上的理由和他们自认的无可奈何。
　　死了那么多人，结果就那样冠冕堂皇的把事情盖过去。
　　转寝小春猛地站了起来，动作太猛结果椅子直接倒地，发出很大的声响。「你从哪里听来这些事！？」
　　花耀一顿，明白自己冲动之下说得太多。「……我有说些什么吗？小春长老，难道那件事情还有内幕？」
　　他们肯定都发觉了她知道什么，但碍于不知道她了解的程度，而不好多问，终究不再追问。
　　但他们必定已经有了戒心。这是花耀的失策。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度不祥的气氛，小春长老的神色甚至比初时还要紧绷，而门焰长老似乎也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冷静。
　　「最后，请你老实地回答一个问题。」
　　「……请问。」
　　「你知道宇智波鼬现在人在哪里吗？」
　　他们的视线非常凌厉，带着无论如何都要从她口中挖出真话的那种意味。花耀太明白这些人的心思有多敏锐，因此反而挺直了背脊，用一种充满被质疑的不悦的表情说话。
　　其实她并不擅于说谎，但这种时候再怎么不擅长也只能硬着头皮做了。
　　雨森的公主是怎么说的呢……
　　啊，对了。
　　所谓谎言，就是要连自己都一起骗过去。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两年我一直待在木叶，还是他有能力无声无息的到木叶来又无声无息的离开？如果是这样，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想她的眼中一定没有太多迟疑，因为两位顾问似乎都动摇了。
　　「好吧，你可以离开了。」小春长老缓缓颔首。
　　她站起来，别开脸没再去看他们的眼睛，踏着不太快的步伐，走出了门，轻轻把门关上。
　　一抬眼，就看见了爷爷。
　　爷爷一定是匆匆赶来的，看见她的那一瞬间原本紧绷的表情松懈了下来。
　　「啊，花耀也在这里吗，真巧。」他用很惊讶似的语气说着，却没注意到自己连烟斗都拿反了。
　　她看见爷爷不同于往常沉稳的表情，明了他的担心，心下不由得有些愧疚，「是呀，我不过是来这里和两位顾问聊聊。」
　　露出微笑，虽然她知道可能不太有说服力。
　　「……我送你回去吧，花耀。」
　　花耀迟疑了两秒，「……好的。」
　　并肩走着，她的心中非常不安定。
　　顽固的要死的木叶顾问，唯利是图的姑姑，惟恐天下不乱的雨森家的公主，天下到底会乱成什么样子？
　　假如真的引发了战争，站在第一线的可能就是鸣人那几个孩子呀……也有可能，会让爷爷也置身于危险之中。
　　这个想法令她的胃很不舒服。
　　假如是别的事情便罢，但如果是雨森的公主的话，那事情的严重性根本已经不用说了。
　　如果是那个，城府深似海的少女的话──
　　「花耀，已经到了。」
　　她猛地惊醒，一看之下，这里已经是家门口了。「啊，爷爷。」
　　「你这孩子……」爷爷叹了口气，「明明就是这样温软的性子，怎么总卷进这种事情来呢。」
　　也许因为明白花耀的敏锐，爷爷自己把事情说破了。
　　「……不知道呢。」可以的话，也不想呢。
　　「别再介入这些事。爷爷会妥善处理的。」爷爷摸了摸她的头，「你什么也不用担心，花耀。」
　　什么也……不担心吗？
　　但是呀但是……
　　怎么可能摆脱那个梦魇呢，和那个少女初次见面的场景。
　　只要记得那个场景，她就不可能不担忧。
　　因为完全无法猜到接下来那个人到底怀抱着怎么样残忍的阴谋。
　　×××
　　当时的花耀紧紧依着鼬，那是因为单纯的恐惧，恐惧着公主对上自己的眼睛。
　　那么美丽又透露着年幼的眼睛，眼神却像蛇一样。
　　「你就是朝香花耀？」公主掀起帘子，微笑着的表情像是看透了一切，「呀，你刚刚看到了什么呢？这个表情。」
　　花耀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面对的人年纪比自己小，那种害怕简直是深入灵魂的颤栗。
　　「人类哪，真是可悲可恨又可笑呢。为此而伤心就太没有意义了。」她苍白的脸上那个微笑虚假至极，却异常甜蜜可爱，「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雨森初音。」
　　有一秒花耀不知道眼前这个人说出这句话，到底是用厌恶的语气，还是感伤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