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 一斛珠》佑芸

12、顾问的逼问

　　（十一）
　　花耀的日子一向平顺到近乎无聊，但她却非常享受这种安宁。
　　本来这种安宁该继续下去的。
　　「朝香小姐，请和我们走一趟。」
　　暗部的态度非常强硬，而且选在这种早晨忽然来到，势在必得的意味已经非常明显。
　　「很抱歉，我拒绝。」花耀冷下脸来，「暗部是火影直属，你们难不成还是火影大人派来的？」
　　根本不可能。
　　「这是转寝大人和水户大人的命令。」
　　……原来如此，顾问吗。
　　她走到柜台，再次严词拒绝，「你们现在是打算用强的？我这么好欺负？」她很擅长应付暗部，有时她会觉得这和自己的血统有关。
　　她毕竟流有忍者世家和贵族的血统。
　　「……请配合我们，朝香小姐。顾问大人的话不容质疑。」
　　假如向日葵没在这个时候走出内室的话，花耀也许会继续和他们僵持下去。
　　向日葵，可以说是花耀唯一的软肋。两年前向日葵伤得太重，她情急之下把她带进木叶，甚至包括后来的入学忍者学校等等全都是不符合规定的，可以说纯粹是靠人脉。
　　顾问知道和花耀闹翻没好处，才没说些什么――但既然此刻已经十万火急的要她去，难保不会拿向日葵作为威胁。
　　她稍稍的冷静了下来。
　　「……我明白了。」
　　「谢谢你的配合。」
　　×××
　　顾问的办公室还是一样充满肃穆的气氛，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焰两位顾问保持着几乎让空气凝结的沉默，直到桌上冒着氤氲的热茶慢慢变凉。
　　「请不要拐弯抹角。两位有什么话，就请说。」
　　「……你十分焦躁不安哪。我印象中，你并不是会用这样心高气傲语气说话的孩子。」小春长老的声音老迈却威严，表情沉稳地让人瞧不出端倪。
　　「有个人教导过我，面对这样的场面，背脊非得挺直不可。」花耀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微笑。「气势是唯一的重点，谋略倒是其次。」
　　「……原来如此。」门焰长老握着拐杖，「那个人……恐怕就是雨森家的小姐了吧。」
　　「……两位找我过来和她有关？」
　　「一部分。」
　　花耀直视他们，「另一部份和我姑姑有关？」
　　一片沉默。
　　「果真是如此吗？难道木叶已经穷途末路到要向领主求助的程度？」
　　「并不是那样的。」小春领主对上她的眼睛，「我们要问你，八年前，你和宇智波鼬到火之都去时，发生了什么事？」
　　花耀僵住。
　　×××
　　那是花耀非常不愿意忆起的一段记忆。
　　姑姑虽然同意让她住在木叶，却在她八岁那年强烈要求她回火之国「探亲」，爷爷初时不肯，最终却还是妥协。再怎么样姑姑还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亲。
　　姑姑只有一个要求，护送者只能有一个。
　　身为贵族的姑姑提出这种要求并不奇怪，贵族常有一种莫名的傲气，讨厌忍者侵犯他们的领域。
　　当时爷爷考虑了很多人，最终还是选择了也才十岁的鼬，理由很简单，因为他是当年的花耀唯一接受的人。
　　况且，这并不是个危险的任务，花耀不是什么生命受到威胁的大名，这种程度的护送，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在途中，他们确实遭到袭击。
　　不是什么训练有素的忍者，只不过是农民……面黄肌瘦、几乎只剩皮包骨的人民。
　　但那里已经是最繁华的火之都的周围，那些人看起来却像住在最外围的战区一样悲惨。
　　鼬不得已之下，杀了一两个人，以吓阻对方疯子一样的行径。
　　──就在花耀的面前。
　　事后想想连自己都感到惊讶，她竟然没有吐也没有哭，反而睁大眼睛看着一切，直到鼬捂住她的眼。
　　「不要看，这不是你的世界。」
　　但她没有听漏耳边的惨嚎和恸哭
　　……这是什么？
　　地狱吗？
　　印象中只剩心跳声噗通通的提醒她还活着，奇迹似的接下来怎么收场她完全不记得，回过神来时已经站在姑姑跟前。
　　那是一种极大的反差，姑姑如白玉般的脸蛋和前一秒记忆中农民们饿鬼一样的脸。
　　姑姑有张美丽动人的脸，艳光四射，看上去不到三十岁。她的唇上涂着红艳艳的胭脂，脖子上带着粒粒晶莹的珍珠，侍女在她身后一字排开。
　　下意识的想后退，却撞上鼬的身体。
　　鼬无言的握住她的手肘，让她冷静下来。
　　「哎呀，真是的。这些贱民，就为了几口饭这样吓我的侄女。」姑姑用扇子遮住嘴，语带着一丝尊贵的嫌恶，转向花耀时却又笑起来，「来吧，花耀，上马车来。让姑姑好好看看你。」
　　鼬扶着她上马车，她盯着姑姑看，忽然胸口中有股酸涩和愤怒逼的她不得不开口。
　　「……姑姑。」
　　姑姑讶异的睁大眼，肯定她也从木叶那里听说了花耀从不言语的事情。
　　「我刚到火之都来，对物价不太了解。」她的声音非常干涩，「请问……一袋米，需要用几颗您脖子上的珍珠来换？」
　　「傻孩子。」姑姑咯咯的笑，「一颗这种珍珠，就能换一百袋米了。」
　　花耀抓紧鼬的手臂，指甲几乎陷进他的肉里。
　　鼬安抚的轻轻拍着她的背，他的表情异样的冷漠，但并无惊讶。这里的情形，他八成是早就知道了。
　　贵族颈子上的一条珍珠项链可以换上万袋米，人民却为了一口饭赌命。

　　那一刻花耀真的想吐了。

　　×××
　　「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花耀的语气几乎是反射性的变得冷漠无比。
　　「你在说谎。」
　　「不如直接告诉我你们想知道什么。对我而言，当年发生的事情不过就算的上我第一次对世界的绝望。」也许是发怒的缘故，她反而说了实话。
　　「……你当年见到雨森家的小姐了吧？」
　　「……」
　　「雨森家的小姐和你姑姑有协议吧，你是否知道他们在策划什么──？」他们越问越急。
　　「……没有那种事。」
　　小春长老也站了起来，「那么，你是否依然和宇智波鼬联络？」
　　花耀猛的站起，椅子急速滑开，发出刺耳的声音。「你们怀疑他们有什么密谋吗！？就算有，何必事隔八年才来问我！还有，我和鼬并没有联系。你们也没资格提他！」
　　这么多年了，花耀第一次觉得这么生气，引爆点大约就是「宇智波鼬」四个字。
　　门焰长老看了她一会儿，「好了，小春。你也别问这么急，花耀并不是犯人哪。」他别有深意的看着花耀，「坐下吧，花耀。我们只是聊聊，没有逼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