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卖初醒的小店》期廿

2、何为源头

　　这种感觉很奇特，对顾萌萌来说好像吸食了大麻一般，沉沉浮浮飘飘扬扬带着一点点的瘾。
　　她明白这种感觉稍纵即逝，明明眼睛还眯着处于半醒状态，手却“腾”地一下操起课桌上的中性笔，一只胳膊连着手仿佛脱离身体机能一般在纸上写下一行又一行字：
　　世界住在白云里。
　　老师滔滔不绝地吐出五彩的琉璃马，构建起的彩虹桥直戳操场。
　　人们行走在小路上，有人在笑，树后坐着一个晒太阳的少年，在哭。
　　小鸟在和蝙蝠打架。
　　生何欢死何苦·····
　　“顾萌萌。”
　　没动静。
　　数学老师一只粉笔头子飞过来，伴随着又一声惊天霹雳：“顾萌萌！”
　　此效果不亚于原子弹落在了广场上，顾萌萌全身的机能似乎在一瞬间恢复，条件反射地站起来：“有！”
　　“咣当”一声，凳子由于她的过激反应被突然绷直的腿杠倒在地上。
　　“哎呦！”倒的方向不对翻了个圈又砸到了后面同学伸到前面来的脚。
　　一瞬间的静，全班爆笑。
　　“笑什么笑什么！”数学老师手中的大型直角板在铁质的讲桌上咣咣地敲，全班又瞬静。
　　随后粉笔尘夹杂着老师的唾沫星子乱飞，顾萌萌仿佛又生了暂时性耳鸣，自动屏蔽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低头看到自己草稿本上歪歪斜斜写着的字，有些潦草得自己都认不出是什么，甚至有些都写到浸染着自己睡觉时流的口水的纸页上去了，字体微微有些氤氲开。
　　“你就站着好好清醒清醒吧！”数学老师的以这句话作为原子弹余波的终结，操着直角尺敲打着黑板继续讲课。
　　顾萌萌有些麻麻的茫然，转头看向窗外，有云，有太阳，有通往操场的林荫小路，小路上有小鸟但没有蝙蝠，也没有坐在树后哭泣的少年。
　　她不知道自己在将要醒来时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念头。
　　她想也许是寄托也许是失望也许是承诺，虽然这三个词意思一点也不相近，但这不阻碍她上瘾般喜欢这种自由自在天马行空的感觉。
　　视线回到教室，游离到黑板上，黑板上密密麻麻陈列着她看不懂的公事，解法。
　　顾萌萌叹了口气气，也许她听进去了数学老师的一句话。
　　高三了，该收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