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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生死与共 ...


  •   “给她解开穴道吧!要不然会饿死的!”
      云步尘还是犹豫。
      聂婉急道:“那你总得想办法让她吃些东西啊!”
      南宫一夜也道:“她刚刚耗了—那么多真力,再不吃东西—”
      这个云步尘也知道,让风无泪受这些苦,他比谁都难过,可是她醒了以后怎么办?该如何向她交代?

      云步尘豁然起身向外走去,“你们给她解穴吧!”
      聂婉看了看南宫一夜,南宫一夜也起身走了。
      聂婉心一横,伸手解了风无泪的昏睡穴,呼喊了半天,风无泪才幽幽转醒。
      “这是哪?”
      “邛县。”
      “邛县?我们怎么会在这?不是在—”
      风无泪猛然起身,四处看去,不见其他人,顿时大惊,“轻寒呢?七夕?还有他们呢?”
      云步尘和南宫一夜闻声入内,风无泪稍稍心安,继续向二人身后望去,却不见陆生香和明七夕。
      “他们呢?他们在哪?他们怎么样了?”
      众人不语。

      风无泪只觉眼前忽明忽暗,间或天旋地转,强自平静下来,道:“他们是不是死了?”
      聂婉急道:“没有没有,陆生香—留在了宫里,明七夕回去救他—”
      留在了宫里?留在了那,他怎么能活?
      风无泪只觉似有一把利刃在心头搅动,滴滴见血。

      “我饿了!”
      聂婉忽然一愣,随即欣喜若狂,端来早就准备好的饭菜,放在风无泪面前。
      风无泪一顿风卷残云,吃得众人目瞪口呆。
      直到云步尘抢下她的筷子道:“你饥饿已久,不能吃太多!”
      风无泪也不争执,便要聂婉帮她沐浴更衣。
      梳洗完毕,风无泪倒头便睡,众人怕打扰她,各自回房,风无泪却悄悄起身,盘腿打坐,片刻,浑身血气运行开来,顿觉精力充沛。虽说施展了天灵再生决让她元气大伤,但好在她在皇宫那段日子每天滋补,倒也恢复的不少。
      抬头看天色还早,便凭记忆练起了“天灵魂归咒”,就是洛清瑶血洗清风楼时用的功夫。虽风无泪只匆匆的看了几眼,但她自幼记忆力惊人,又有天灵内功心法,修炼起来格外容易,反复几遍,渐得要领。

      四更天,风无泪悄悄起身,以箫代步,来到马厩前,选中一匹黑马,翻身上马,用绳子将自己下盘捆在马背上,试了试,松紧适宜,既不会跌落,又不会让马难受。
      风无泪轻轻抚摸马背,低声道:“我就靠你了!走吧!”
      “你要去哪啊?”
      风无泪一惊,刚才骑马太过用心,居然有人靠近都没有觉察。
      烛光亮起,云步尘、南宫一夜和聂婉已来到面前。
      “我去找他们!”
      “不行!”
      第一个否决的,是云步尘。
      风无泪嘴角一勾,似笑非笑的看了云步尘一眼。
      云步尘顿觉心头一阵刺痛,再说不出话来。
      聂婉急道:“小姐,不能去!”
      “要么让我过去,要么杀了我!”风无泪横起玉箫,目光冰冷慑人。

      双方对峙片刻,忽聂婉道:“好了,我和你一起去,大不了死在一起!”
      云步尘和南宫一夜也不再阻拦,随聂婉一起翻身上马。
      风无泪却道:“不用,这是我的事,和你们没有关系!”
      聂婉急道:“小姐—”
      “没有小姐了,”风无泪道,“无心岛没了,天灵教也没了,我也再不是什么小姐了,你也不用跟着我,从今后我们各走各的路,谁也别管谁!”
      接着又看着云步尘道:“还有你—没必要陪我出生入死,说到底也是两不相干的人!”
      又转头淡淡的扫了一眼南宫一夜,“不知是不是恨,总之不想再看见你了!”
      说罢丢下面色苍白的三个人,策马扬鞭而去。
      许久,云步尘抹了一把眼睛,轻道:“我还是不能让她一个人,我—”
      聂婉南宫一夜没说话,直接打马飞奔,追赶风无泪。

      **********************
      **********************

      菜市口,法场。
      行刑柱上绑着一个人,体无完肤,血迹斑斑。
      法场周围挤满了来看热闹的老百姓,正在被官兵一遍又一遍的呵退,可刚刚退后几步,就又被挤到了前面。

      法场不远处的一座茶楼里,面对面坐着两个人。
      一锦衣男子,弱冠年纪,气宇不凡。对面那女子三十多岁,美艳照人且眉宇间睿智尽显。
      此二人正是李隆基和上官婉儿。
      李隆基对躬身侍立一旁的司空掠日道:“你确定她会来?”
      “如果她知道,就一定回来!”
      “你倒挺了解她啊?”
      司空掠日一笑,“不瞒主上,属下曾一心想引其为知己,可惜—”
      李隆基大笑道:“看来俗物不止我一个,哈哈—”转头看向法场上绑着的那个人,继续道,“真不知她看上这小子哪了?”
      上官婉儿抿了一口茶,笑道:“王爷莫要吃味,她对这人只有手足之情而已。”
      “你怎么知道?”
      上官婉儿正要开口,却见法场上有了异动。

      炸雷声起,法场上顿时浓烟弥漫。老百姓四散奔逃,一时间慌乱异常。
      四条人影翩若惊鸿,飘然落到法场之上。
      其中一人,正是风无泪。
      另外三个,自然就是聂婉、云步尘和南宫一夜。
      聂婉手起刀落,砍断绳索,明七夕顺势瘫在了地上,瞬时的异动让他睁开了眼睛,看到风无泪那一刻,竟然忍不住眼泪,一遍一遍哭道:“我把轻寒丢了,我把轻寒丢了。”
      风无泪于路上已听说了陆生香的死讯,可此刻听到他的话,越发心痛难当,救出明七夕的决心也就更加坚定—轻寒已经走了,她再不能失去七夕。

      云步尘背起明七夕,风无泪聂婉南宫一夜护在周围,奋力冲杀。
      区区数十个官兵怎么是他们的对手,顷刻间伤亡殆尽,可第二次围拢上来的人可就不那么好对付了。
      司空掠日于一众清风楼弟子身后翩然而出,温雅笑道:“我们又见面了!”
      风无泪回头低声道:“我缠住他,你们先走!”
      说罢轻身而起,凌空漫转,左手随意挥洒,数百枚银针四面八方纷纷而下,右手轻叩玉箫机关,寒剑铛然而出,直取司空掠日。

      远处的李隆基竟似呆了一般,看那人有如天女散花一般洒落银针,继而地上绽放出朵朵鲜艳欲滴的红莲,而那人却似一朵白莲,在风中肆意的绽放,杀气四溢的目光平添几许韵致,手中玉箫招招夺命,更添一段风流。
      上官婉儿笑道:“看来王爷是真的动心了!”
      李隆基这才缓缓回过神来,黯然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只需落花有意,何需流水有情?”
      李隆基盯了一眼上官婉儿,“你什么意思?”
      上官婉儿笑而不语,将目光转向了法场。

      风无泪几人已渐渐处于下风,失手被擒只是时间问题。
      可正在这时,凭空杀出一个黑衣蒙面人,拿着随手夺来的一把剑冲到了风无泪身旁。
      风无泪不知是敌是友,一时倒也没有出手。
      那人边于清风楼的人拼杀边小声对风无泪道:“陆生香葬在灵空山下!”
      风无泪闻言周身一震,顿时含泪道了声谢。
      那人又道:“这么打出不去,你身后的茶楼里,有两个人,随便哪个都能帮你脱险—不过,希望你别伤他们—”
      风无泪一呆,那人已接过司空掠日的九凤寒铁锥。
      风无泪不再多想,立时飞身直扑茶楼而来,茶楼内的二人正在悠然自若的从细小的窗缝欣赏着这场厮杀,突生变故,竟一时呆了,待反应过来,已被风无泪制住。

      闻声闯入的侍卫被风无泪一把银针送上了西天。
      李隆基顿时有点呼吸急促。
      倒是上官婉儿会心一笑,道:“你们—真傻!”
      风无泪没心思细想她这句话什么意思,只道:“我不会伤害你们—放我们走!”
      司空掠日在法场之上看到了这一幕,不得已停了手。盯着风无泪的目光却异常寒冷,握着九凤寒铁锥的手不觉用上了力。

      风无泪道:“司空掠日,你别自作聪明,他们已经中了我的毒,你要是杀了我,他们一个也活不了。”
      司空掠日心下痛恨李隆基害死飘飞,正恨不得风无泪杀了他,可众目睽睽之下,他总不能无所顾忌,遂道:“你别忘了,我手里可有四个!”

      风无泪却笑道:“他们死了,我大不了一死陪着,可是—”风无泪玩味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人,将手中的箫剑更深的压在了李隆基脖子上,“他们要死了,你司空掠日就怕陪上八条命也不够吧?”
      司空掠日顿时怒火升腾,良久,沉声道:“放他们走!”
      清风楼众弟子纷纷后退,让出了一条路。
      聂婉几人抬头看向风无泪,风无泪道:“放心,你们先走,我有办法脱身!”
      聂婉几人狠了狠心,带着明七夕走了,片刻后不见踪影。

      司空掠日恨恨的看向风无泪,风无泪道:“我与这二位好好叙叙旧,烦司空楼主在下面稍候片刻!”
      说罢退到房中,收回了箫剑,静静地坐在了椅子上。

      李隆基早已恢复了泰然自若的表情,温婉笑道:“你怎么走?要我送你一程吗?还是—留在我身边?”
      风无泪莞尔一笑,道:“我欠王爷一条命,此生若有机会,定当报答,再会!”
      话音刚落,人已飘出了很远,李隆基连一句深情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不由得暗自懊恼。
      空气中再次飘来风无泪的声音:“那针上只是麻药而已。”
      这回人真的走了,李隆基仍是望着一片空茫痴痴发呆。

      上官婉儿笑道:“王爷真的舍得放她走?”
      李隆基黯然道:“我留得住她吗?怕是到头来,也像奶奶一样,无非留下了一具尸体,徒增伤心而已,无论她在不在身边,活着就好—况且,我已经害死一个了,不想再害了她!”
      上官婉儿惊道:“那司空飘飞不是魔教中人害死的吗?怎么—”
      说到这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是他—他也太—”
      李隆基恨道:“他也太小看本王了,那时魔教被他们武林正派打得四散奔逃,为求苟活一命,哪来的胆子偷袭他清风楼—本王再狠,终是狠不过他司空掠日!”
      李隆基将手中茶杯狠狠拍在桌上,杯子立时破碎,鲜血顺着玉样的腕子流了下来。
      上官婉儿急忙上前为其止血包扎。

      司空掠日带着一众手下匆匆赶来,却哪里还有风无泪的影踪。
      司空掠日随即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办。
      李隆基漠然道:“我和风无泪都活着,是不是有人会大失所望啊?”
      司空掠日闻言心头一惊,表面却不动声色。

      李隆基遂道:“我会向奶奶请罪的!”
      说罢,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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